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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寒門首輔貴女妻 瀟騰 2522 2024-08-29 11:17

  三人說了會兒話,十八忽然起身,說有密報要給姜詢看,讓他随自己去内間。

  容晚玉十分理解,主動端起茶杯走到了房間的另一頭避嫌。

  姜詢第一時間是想讓十八不必避諱,拿來便是,擡頭看見十八的眼神示意,還是跟着她去了内間。

  “如今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無需避諱她......”姜詢怕容晚玉多心,話還是壓低了聲音。

  十八卻對着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将那封密報直接拍在了姜詢的兇口上。

  “看看内容,您再想好要不要跟她說吧。”

  姜詢甚少見十八如此慎重的模樣,皺着眉将密報打開,字迹十分熟悉。

  這是遲不歸所書,告知姜詢,田首輔對他已起殺心,如今田首輔受賄亂政的證據确鑿,他已定下計策,将計就計,假死脫身。

  不僅如此,還有後計。

  此前遲不歸便向姜詢說過,要尋鬼醫根除寒疾,但生機甚渺,此時便是他認定的好時機。

  “江兄親啟,國賊罪證确鑿,于汝也是獲聖上信任之良機。吾此番南下功成,心中唯有一念,望江兄相助。”

  姜詢初識遲不歸時,便如同初識容晚玉一般,自稱江言,不想用皇子身份與人交際。

  哪怕後來身份公開,遲不歸在青州也更習慣稱呼他為江兄。

  以表不因身份而結緣的兄弟情誼。

  信中遲不歸又如此稱呼,便是告訴姜詢,自己所托,憑的是江言的摯友之身,而不是四皇子的幕僚。

  姜詢深吸一口氣,翻到下一頁。

  “假死之事,切莫告知阿晚。若吾從鬼醫之手留得性命,再親自尋阿晚賠罪,若蒼天不眷,不該讓卿為吾多傷心一回。”

  “見此信時,計策将行,萬般無奈,皆托于汝。”

  十八見姜詢看完了信,環抱雙手靠在櫃門上,語氣也沉甸甸的,“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容晚玉,便是殿下您來拿主意了。”

  假死,已然是下下策之選。

  田首輔心計城府頗深,要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金蟬脫殼,本就十分有難度。

  此計成,遲不歸便想直接尋鬼醫治病,多半是寒疾複發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感覺到了身子漸弱。

  前者,十之五六,後者不足一成。

  遲不歸此舉分明就是抱着向死之心而去的,還想要瞞着容晚玉,不讓她知曉此中艱辛。

  容晚玉在外有些無聊,便打量起了多寶閣上的擺設。

  等到茶都喝了三杯後,姜詢和十八才從内間走了出來,神色似乎有些異樣。

  “要是無事,勞殿下同我便先離開了。”

  容晚玉沒有問他們剛剛聊了什麼,隻是開口請辭,和姜詢一道離開,她便泯然衆人,安全得很。

  姜詢深深地看了容晚玉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石蘊堂。”

  十八将兩人送到樓梯口,看着容晚玉一無所知還算輕松的背影,用力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不告訴容晚玉是遲不歸的請求,做這個決定的人是姜詢,她十八又有什麼資格告訴容晚玉真相呢。

  回到屋内,十八從妝奁深處,翻出了一個無事牌,緊緊握在掌心,難得祈願。

  “老天爺,别讓有情人生離死别。”

  另一頭,容晚玉和姜詢避開熙熙攘攘的客人,很快到了一樓。

  容晚玉察覺到姜詢欲言又止地看了自己好幾眼,忍無可忍主動開口道,“殿下,我知道我與殿下,有君臣之别,并未想過要探聽太多隐秘之事。殿下不必因剛剛避諱我,而心有不忍。”

  她自覺這是一番十分得體大方的言論,不料姜詢眼中的怨念似乎更深了,最後幹脆撇過頭去,不再看容晚玉。

  半晌,隻回應了一句,“你說得對。”

  兩人剛走到門口,身後t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隻手朝着姜詢的肩膀按去,姜詢跟身後長了眼睛似的,一個側身利落地讓開。

  身後那人未料,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田康?”姜詢看見地上的人,挑了挑眉,“怎麼?上回沒打夠,這次還想跟本皇子單挑?”

  一邊如此挑釁,一邊向容晚玉使眼色,示意她先出去等自己。

  容晚玉知道田康一直在找星兒,自然不敢生出事端,忙躲避到了樓外。

  田康甩得不輕,擡起頭時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背影,沒等細瞧,便被姜詢拎着後衣領,拽了起來。

  “打不過,嘴上認錯便是,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禮。”

  田康掙紮開來,往後退了幾步,看着姜詢竟然沒有破口大罵,而是忍耐住了脾氣。

  “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是想問你,星兒到底在哪兒!”

  姜詢倒是沒想到,早早混迹風月場的田康還有這副癡情面孔,擺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

  “什麼星兒,月兒的,要找人你就去貼尋人啟事,在這兒發什麼瘋。”

  許是田康找了一段時日,沒有半點線索讓他有些心急,竟是難得一副好商量的姿态。

  “就是上回,我跟你打架搶的那名青樓女子。我知道你身邊女人不斷,你若願意将星兒讓給我,你開個價便是。”

  雖然“星兒”不過是容晚玉胡謅的身份,但聽見田康将她當貨物一般論價,姜詢還是狠狠皺起了眉。

  為了讓他死心,嘴上胡謅道,“你都說了,本皇子身邊不缺女人,哪裡還記得什麼星兒。讓你我大打出手,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醉花陰怎敢留人,多半是發賣了。”

  說完,姜詢又極具威懾力地橫了一眼田康,揮了揮緊握的拳頭,“你若再因此事糾纏本殿下,可别怪本殿下的拳頭不留情了。”

  上回姜詢對田康可是半點情面沒留,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傷痕,但足足讓田康疼了一個月。

  田康見姜詢的動作,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顯然心有餘悸。

  見姜詢轉身離開也不敢去追,一臉落寞地愣在原地,喃喃自語,“星兒......你到底在何處?”

  等姜詢和容晚玉彙合,一起上了馬車離開,田康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剛剛倒在地上,驚鴻一瞥的那抹背影為何那樣熟悉。

  分明就是星兒的背影!

  田康不管不顧,急匆匆地沖出門去,卻隻看見了夜色中沉醉聲色的男男女女,哪裡有什麼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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