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有鬼啊——!”
聲音被吓得變得尖銳,元漪和厲霆川還是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就是因為認出了,他們的神情才會變得古怪。
因為,喊出這個聲音的人是……莊生!
一個道士,居然害怕‘鬼’?
這話說出去誰信?
“我出去看看。”厲霆川把毛巾遞給元漪就準備邁着大長腿出去。
“等等。”元漪一把拉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說完,她轉身回去穿居家的衣服,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微濕的頭發都已經被玄力烘幹了。
見她都準備好了,厲霆川也沒有再阻止,隻是牽着她的手,與她一起出了門。
客院離主院并不算遠,隻是隔了兩道回廊,還有一個月亮門。
不然,莊生的聲音也傳不到這裡。
……
厲霆川和元漪過去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些晚了。
他們見到莊生時,不僅連次院的厲瑛也裹着睡袍寒着臉出現,嚴直,司機,甚至康伯公,以及其他看守祖宅的人都聚集到了這裡。
院子裡,所有的庭院燈都亮着還不夠,其他人還帶來了露營燈這樣的照具,把客院照得如同白晝。
喊着‘有鬼’的莊生,抱着雙臂蹲在地上瑟瑟發抖,見到元漪的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救星。
“老大,救我——!”莊生情急之下,喊出了樂文西對元漪的稱呼。
元漪嘴角微微一抽,對他十分嫌棄。
“你怎麼了?”但是,嫌棄歸嫌棄,元漪還是關心了一下。
莊生可憐兮兮地擡頭,“有、有鬼……”
你還記得你是個道士,是個玄門中人嗎?
元漪開始懷疑把莊生帶來是對是錯了。
她會顧及莊生的顔面,厲瑛可不會,她直接把元漪心裡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你不是個道士嗎?”
道士克鬼才對吧。
怎麼還怕起鬼來了?
“道士?”
“我之前就看這人穿着奇特,沒想到居然是個道士。”
“可是少爺為什麼帶道士來村裡?”
“……”
厲瑛的話,引起了村子裡的人們議論紛紛。
康伯公若有所思的看了厲霆川一眼,卻什麼都沒說。
“那、那太多了啊!”莊生理直氣壯地反駁。
元漪忍不住踢了他一下,“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被元漪警告了,莊生才說出來,他所看到的畫面。
原來,莊生在休息之前,有在天地間打坐的習慣。
所謂天地間,就是找一個空曠的地方,幕天席地的打坐。
莊生的房間外,就是一個小院子,左右是司機和嚴直的房間,所以莊生就幹脆在小院子裡打坐了。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就在莊生結束運行周天睜開眼準備回房休息時,卻突然看到院子裡擠滿了各種死相慘烈的炁。
因為沒有準備,所以吓得他直接叫了出來。
“……就是這麼回事了。”莊生說完,冰涼的手腳也恢複了些溫度,他伸手扯了扯元漪的褲腳,小聲的道:“我覺得這裡不太對勁,我們來的時候什麼不對勁都沒發現,進入厲家祖宅的時候,也什麼都沒發現,可是那些炁是實實在在的,我不可能看錯!”
莊生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四周都站滿了人,所以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都把他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康伯公終于忍不住問厲霆川,“少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位莊先生他……”
厲霆川擡手打斷了康伯公的話。
元漪看了看四周,不僅看不到任何鬼影,連炁都感覺不到。
但是,她相信莊生,以莊生的修行,不會連炁都分不清。
看來,這厲家祖宅的确很奇怪。
元漪看向了厲霆川,雖然不發一語,但厲霆川還是讀懂了她的意思。
“康伯公,找個地方我們說會話。”厲霆川對同樣一肚子疑問的康伯公吩咐。
康伯公自然是求之不得。
論對祖宅的熟悉,在這裡守了一輩子的康伯公自然是當仁不讓的。
将無關的人都散了之後,他帶着厲霆川,元漪,厲瑛和莊生一起去了另一個院子裡,燈火通明的房間。
那裡,應該是一間花廳,如今作為會客間使用。
嚴直并未跟去,而是督促司機回去休息了。
倒是司機聽了莊生的話後,心裡有些毛毛的,所以想要去嚴直房裡坐一會,随便聊點什麼,等不去想了,自然也就不會怕了。
……
衆人在花廳裡的沙發裡各自落座,康伯公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厲霆川關注了幾分。
“康伯公,你的反應好像很淡定,應該說村子裡的人,在聽到莊生的話後,好像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厲霆川十分幹脆地問。
康伯公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問:“少爺,這次您回來,是為了村子裡的傳聞來的嗎?”
“什麼傳聞?”厲瑛搶在了厲霆川面前開口。
康伯公看了她一眼,又執着地看向厲霆川。
厲瑛瞪大雙眼,深吸了口氣,才把心底的怒火給壓回去。
這個老東西!
“康伯公,什麼傳聞?”厲霆川在康伯公的注視下問。
這句話,讓康伯公有些失望,但還是如實回答:“就是村子裡鬧鬼的事,尤其是在祖宅裡,幾乎一入夜,都會出現一些鬼影,但隻要不出門也不會有什麼事,所以這些年來我們都習慣了。”
厲霆川的眸光瞬間犀利起來。
鬧鬼?這些年?
種種關鍵詞都在向他說明,厲家村發生了一些他不了解的事。
“到底t怎麼回事?你說仔細些,還有既然已經發生了幾年,為什麼不向京市說明情況?”
康伯公委屈的道:“我說了呀,早在大家被鬧得人心惶惶的時候,我就向京市打過電話,可是那邊的人卻當我是在開玩笑,所以沒有理會。”
“我們也試過請大師來驅鬼,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每天晚上,該來的還會來。但是,也隻有獨自一人的時候,才有可能會看見,人一多,就正常了。所以,我們至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村子裡年輕的孩子們離開,也有這部分原因,我們老了,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也離不開,所以才慢慢習慣。”
“你們都看見過什麼?”厲霆川追問。
就連元漪和莊生,都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内情。
康伯公道:“死人,很多死人,有不少人說,是當年那些死在山匪手中的村民們,魂魄不散,怨氣太重,所以遲遲不能去投胎,隻能一直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