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也在這時,有人站出來,對着赫連铮躬身。
“皇上,臣這就去詢問。”
“嗯。”
……
南辰後看着眼前的官員,嘴角諷刺地笑了笑:“怎麼,皇上讓你來處置哀家?”
“太後娘娘誤會了,皇上是想問你,要繼續在後宮待下去,還是去行宮頤養天年?”
南辰後愣了愣。
她沒想到赫連铮沒有趕盡殺絕,還給她留了兩個選擇。
但讓她從這裡離開,不亞于殺了她。
後宮裡,她生活了大半輩子,叱咤風雲多年,是高高在上的皇後,隻是可惜選錯了嫡子,不然她就能當個攝政太後。
“太後,皇上耐心有限,你還是盡快做選擇吧。”
南辰後盯着他,緩緩地道:“哀家還有得選嗎?”
“臣這就去回禀皇上。”
南辰後坐在椅子上,讓人收拾行李,她知道一切都晚了,但皇上能給她留條性命已經相當仁慈。
“母後。”
赫連朝雲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欲言又止。
“你怎麼來了?”
“父皇的死,是不是和赫連铮有關?”
南辰後猛地拉住赫連朝雲的手,警告地道:“這種話誰和你說的?你還想不想要命了?現在他是皇帝,你絕不能得罪他!”
赫連朝雲咬着牙道:“他都害了父皇,我說幾句怎麼了?”
“閉嘴!”南辰後恨鐵不成鋼,冷冷的瞪了眼赫連朝雲,“以後這種話可千萬不能說了,現在皇上放我們一命,我們就該好好守着本分。”
赫連朝雲咬唇,她還是不服氣。
這種冷皿無情的人坐在皇位上,以後她和母後還能高枕無憂嗎?
怕不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擔心會不會有人來殺了她們!
“母後,你甘心嗎?”
南辰後盯着赫連朝雲,咬牙道:“甘不甘心不是我說了算,我們已經沒有權柄,更沒有機會,朝雲,日後你就和驸馬好好過日子。”
“隻要你不去招惹皇上,他看在你是他妹妹的份上也不會動你。”
赫連朝雲垂下眸子,眸底閃過憤恨。
但又帶着無可奈t何。
“二皇兄和師姐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我想見他們都見不到,不知道是死是活。”
南辰後聽見她這麼說,當即冷下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兩個人你還管幹什麼,是想自己死嗎?現在你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再過幾日,我看就是母後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了!”
“朝雲,就當你是為了安母後的心,以後這樣的話你就别說了,他們你也别管了,行嗎?”
南辰後怕極了。
在這個世上她就剩下赫連朝雲這個女兒,若赫連朝雲再出事,她怕是也不想活。
赫連朝雲看南辰後這般模樣,心中有了數。
她垂下眸子,撲進南辰後的懷中道:“好,我答應母後,以後就好好過日子。”
嘴上雖然這麼說,赫連朝雲從後宮出去就想辦法見了赫連铮。
如今赫連朝雲早就沒了公主的跋扈,在赫連铮的面前就像是柔弱的小白兔,她規矩地行了個大禮。
“臣妹見過皇上。”
赫連铮擡眸,目光落在赫連朝雲身上:“有事就說。”
“臣妹想見見師姐。”赫連朝雲看赫連铮臉色微變,立即道:“臣妹就想與她告個别,姐妹一場,能送就送送。”
即便知道赫連铮才是這件事的主謀,赫連朝雲也不能拆穿。
為了自己,為了母後,她都要忍耐下來,假裝不知道赫連铮才是弑父之人。
“你對旁人還真是姐妹情深,以前對七殿下也不見如此。”赫連铮仿佛無意的開口,“朝雲,你這樣若是讓錯兒看見,怕是會讓他傷心了。”
提到赫連錯,赫連朝雲渾身抖了抖。
她以前是瞧不起這樣出生的皇兄,可如今不一樣了,赫連铮鹹魚翻身,成了最尊貴的人。
若她再表現一點不喜之色,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皇上,以前是臣妹不懂事,還請你與七皇兄莫要責怪臣妹,你們大人有大量,就當臣妹不是個東西,做的也是糊塗事,如何?”
赫連铮如今登上帝位,心情極好。
他看着赫連朝雲突然笑了。
“你好像很緊張。”
“臣妹沒有。”
“那你怎麼不敢看朕的眼睛?”
赫連铮聲音帶笑,耐心地詢問。
赫連朝雲試探地擡頭,看見赫連铮那雙冰冷的眸子,手指又是一顫,她立即垂了下去。
“皇上你說笑了,你現在是皇帝,臣妹不直視你也是應該的。”
“是嗎?”
赫連铮仿佛來了興緻,手指在椅子上敲了敲:“你和驸馬最近如何?”
“好。”
“可朕聽說驸馬與你從來沒有圓房,這本來是你的私事,朕不該過問你們女兒家的事,可你是公主,代表着南辰,身份尊貴,可不能傳出半點流言蜚語。”
“不然丢的就是皇家顔面,朝雲,你聽明白了嗎?”
“臣妹明白!”
赫連铮淡淡地道:“想見程薔?”
赫連朝雲眼睛一亮,立即道:“是,皇上可否成全臣妹?”
“不能。”赫連铮頓了頓,睨着她,“她馬上就要死了,你想要朕成全豈不是讓朕送你下黃泉?”
“你是朕的妹妹,若真這麼做了,天底下的人不知道要如何說朕呢,更何況父皇才剛死,屍骨未寒,你就要見害死父皇的兇手?”
赫連朝雲啞口無言。
她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誤會,程薔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還有二皇兄,說不是被赫連铮害死的,她不相信!
“覺得朕說得對嗎?”赫連铮問。
赫連朝雲立即道:“皇上說得對。”
“既如此,那你還呆在這做什麼,不走?”
赫連朝雲乖順地道:“臣妹告退。”
殿内,隻剩下赫連铮一人。
他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盯着空蕩蕩的屋子,突然開口。
“你說朕這樣做,對還是錯?為了這個位置,不擇手段。”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想坐上皇位,冷心冷皿必不可少,雖然有違天理,但,不能說有錯。”
蕭筠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看了眼赫連铮,緩緩地道:“皇上不會是後悔如此了吧?”
“後悔?朕會後悔?”赫連铮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朕隻恨沒能早點坐上這個位置,這樣母妃也不會受那麼多的苦。”
蕭筠腹部已經很明顯了。
她盯着赫連铮,沒往下說。
赫連铮道:“你是要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