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呵呵,陰小侯爺,謝三郎?”淩文目光落在程筠身上,興味十足,“還有清平縣主。”
“不請自來,你們有何貴幹啊?”
幾人吸了口冷氣。
很快鎮定下來,畢竟做賊肯定會心虛。
“是他嗎?”
程筠小聲道:“是。”
聲音和身形對上了。
“淩文,我來找你,你不在家,正準備回去又碰上了,還真是巧啊。”陰凜皮笑肉不笑。
淩文道:“陰小侯爺,我和你好像沒什麼交情,你這麼說,以為我會信?”
陰凜平靜地道:“我讓你信,你就得信。”
“小侯爺還真是好大的氣度,當真是吓到我了。”淩文嘲諷地勾起唇,“你來這,帝後可知道?”
還不等陰凜說話,淩文又道:“我看應該是不知道的,小侯爺,你如此擅作主張,是誰給你的權利,皇後娘娘,還是陰家?”
“皇上還坐在龍椅上,你們就這麼肆無忌憚,是何居心?”
陰凜張開嘴正要說話,淩文又道:“看來你們是說不出話了,來人,将她們拿下,關入地牢!”
“這麼着急?”
謝三郎邁步而出,盯着淩文道:“是怕我們将你做的事情抖落出去?還是說,害怕我們知道你通敵叛國?”
簡單一句話讓淩文臉色大變。
淩文攥緊拳頭,輕笑道:“謝三郎,你以為你是誰,在這信口開河,沒有證據,誰會聽你的片面之詞!”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謝三郎稍稍眯起眼。
若隻是片面之詞,淩文根本沒必要做出這種姿态,當真好笑!
“低賤之人!”淩文罵了句,“沒資格過問我!”
謝三郎不為所動:t“好一個低賤之人,誰低賤,誰心裡清楚。”
淩家再怎麼爬,也爬不到謝三郎頭上去。
意識到這句話的深層含義,淩文臉色變得青白交加,很快他怒極反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謝三郎,你真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少将軍?”
淩文冷笑道:“不是了,随着時間流逝,大家會将你徹底遺忘,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等我成功,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史書,本就是勝利者書寫的。
“看來事情果然是你一手操控!”陰凜低斥,“黑袍人也和你暗中勾結了,對不對?”
淩文挑釁地道:“小侯爺想知道就自己去查,何必在這問我。”
話落,他擡手,眸子裡閃過殺意。
“殺無赦。”
他沒打算将三個人放回去,事情還沒成功,絕對不能就此暴露。
上次燕帝已經懷疑他了。
他好不容易洗清嫌疑,再将甯王推了出去,那個蠢貨犧牲了沒什麼,本來就沒用,但他絕對不能再弄巧成拙!
“筠娘,小心。”謝三郎交代了聲。
程筠沒有半點慌張之色,三人背對着背,面對重重包圍,沒有半點怯懦。
陰凜道:“淩文,你當真覺得我們過來隻有三個人?”
“什麼意思?”淩文眼神一沉。
下一刻,他就聽見外面傳來殺伐之聲。
謝時堰和阿吉帶着人疾馳而來,将淩家團團圍住。
淩文臉色難看地道:“沒有皇上的命令,你們怎麼敢随意調動兵卒!”
“你們這是要謀反!”
陰凜道:“要謀反的是你,淩文,你當真以為皇上看不出來你的心思?”
淩文瞬間說不出話。
上次他進宮去找燕帝,後來燕帝沒有再追究,他以為疑心病打消了,原來根本沒有,隻是為了降低他的防備?
淩文冷笑了聲:“證據呢,誰都知道謀反之人是甯王,與我有什麼幹系,道聽途說可成不呈堂證供!”
陰凜眼神一沉。
淩文幹脆讓手底下的人散了。
“來人,上茶。”
劍拔弩張的氣勢頓時一變,丫鬟捧着茶水走了過來,還有身姿妙曼的舞女緊随而上。
程筠面對變化略微詫異,甚至還有些佩服起淩文來。
這淩文,若将這聰明用到正途上肯定是個人才,臨危不亂。
“啪啪——”
淩文拍手,坐在椅子上道:“坐啊,你們不是來我們家做客?怎麼不坐下,來,剛才隻是開個玩笑,還請小侯爺莫要生氣。”
陰凜冷笑了聲。
“随我進宮見皇上。”
“不去。”淩文側眸,似笑非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陰凜道:“為何你心中比我清楚。”
淩文連忙道:“小侯爺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我當真不懂,好端端的又不是上朝,我又沒有事情禀報,進宮作甚,皇上那麼忙,我還是不打擾了。”
“畢竟我可不像小侯爺,可以在後宮裡來去自如,你不需要避嫌,我需要,不然那些禦史非得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如果硬着來,陰凜可能還有辦法,但像是淩文這種死皮賴臉,他還有些束手無策。
淩文道:“小侯爺,怎麼不說話了?”
謝三郎率先坐了過來。
“黑袍人承諾了什麼?”
淩文沒有再打趣陰凜,而是正兒八經地看向謝三郎,似笑非笑地道:“少将軍,其實我不打算要你死,是甯王嫉妒你,擅作主張,畢竟在我看來,你對燕國有用。”
“唉,可惜了,甯王賠了夫人又折兵,終歸沒有将你送上黃泉路,但對我來說,這也許是一件好事,因為你我之間沒有沖突,對吧?”
帝王在于用人。
像甯王那種膚淺之人,必然坐不上帝王寶座。
淩文覺得自己比甯王聰明,所以在語氣之中分外瞧不起甯王:“若可以,我真想和少将軍、小侯爺交個朋友,不知道你們可否給我這個機會?”
“白日做夢。”陰凜嘲諷了句。
他們效忠的是帝後,而且帝後與他們是什麼關系,淩文又算什麼。
隻不過是個不甘于人後的家族罷了。
還不至于讓他們背叛帝後!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淩文漫不經心地吃了口茶點:“是啊,我在白日做夢,但沒辦法,誰讓我不甘心。”
“黑袍人是什麼身份!”
淩文微微一笑:“你們想知道?”
“小侯爺,你不是最為厲害麼,将陸宛都調查得清清楚楚,不如也查查黑袍人的身份,若能查清楚,我真的佩服你。”
陰凜眉眼沉了下來。
若能查到也不至于來問淩文。
“十九年前。”
謝三郎目光落在淩文身上:“發生之事,對否?”
“……”
淩文許久沒說話,隻是瞥了眼謝三郎,眸子裡帶着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