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想到這,程筠都想要将甯王千刀萬剮。
“我們先回去。”
聽見這話,程筠點了下頭。
兩人順着來時的路快速消失,到了自己家裡後,陰凜也來了。
幾人正好碰頭,将自己的消息交流了會。
“玉佩不是假的。”
謝三郎道:“小六真是裴大人的孩子?”
陰凜搖頭,面色凝重地道:“應該也不是,就是不知道這玉佩從哪裡被人找到的,正好落到了小六的手中,不過我已經讓人去找那個醫女,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要有結果也得醫女還活着。”程筠指出關鍵點。
陰凜眸子一寒:“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會對醫女下手?”
“這邊出事了,是個人都會想着毀屍滅迹。”程筠頓了頓,“我總感覺,醫女兇多吉少了。”
陰凜不敢打包票。
做了這麼久的事務,又在朝堂上這麼久,自然不會一清二白。
聽見程筠這些話,也格外贊同。
“那我們要怎麼做?”
程筠道:“你去問小六醫女在哪,若說不出來肯定就是個假貨,他這樣的人估計也不知道些什麼,直接關在牢房裡就是。”
“那豈不是白費功夫?”陰凜不甘心。
說着又去看謝三郎:“你覺得該怎麼做?”
謝三郎眉眼森冷,淡淡地道:“随遇而安。”
陰凜差點被這四個字給氣死,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能有什麼随遇而安,不都是硬着頭皮查麼?
幕後之人都沒有暴露出馬腳,給他們的線索并不多!
“三郎,你别開玩笑。”陰凜那張冰塊臉有種裂開的迹象,“我是很認真地在請教你們夫婦。”
謝三郎咳嗽了下:“盯着甯王。”
“甯王?這件事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眼瞅着人牽扯的越來越多,陰凜像是想到了關鍵點,猛地沉了臉色道:“你是說甯王才是幕後真兇?”
謝三郎沒說得很肯定:“方才我跟筠娘碰見他行蹤鬼祟去了個小院,但小院裡高手衆多,我和筠娘沒有靠得太近。”
“上次他偷鑿礦脈還沒找他算賬,這次竟然勾結别人偷換太子,可真是能耐了。”
“礦脈?”
“嗯,說是跟着丹陽郡主去遊玩,實則偷偷去搜羅礦脈了,這什麼心思,不用仔細說大家夥都知道。”
謝三郎稍稍蹙眉道:“既然都知道,為何不禀報皇上,徹查此事?”
礦脈基本上隻有朝廷能夠開鑿。
尤其是鐵礦,甯王能這麼用心,恐怕就是這些東西,兵器盔甲都需要大量的鐵礦。
呵,看來甯王早就想要造反了。
“皇上說不能打草驚蛇,尤其是沒有确鑿證據,而且我們發現僅靠甯王他是沒有這麼厲害的腦子,想要引蛇出洞。”
衆人這麼一商量,瞬間将事情串通了。
這件事就是和甯王有關,甯王身後還有一條大魚。
燕帝知道此事,但隐而不發,為的想将大魚調出來一網打盡!
而裴家之所以被牽扯進來,恐怕是他們想要将這京城弄亂。
“不好了!”
丹陽郡主突然從門口沖了進來,她氣喘籲籲,都沒來得及說話就喝了幾口水,拍着兇口道:“我跟你們說,奚家也着火了。”
“不過奚家沒有裴家受損嚴重,隻燒了兩座院子,但除去奚家以外,容家也着火了!容家隔得遠,救治不及時,死了好些人。”
“……”
場面很是靜默,丹陽郡主擦了擦嘴角,看向三人道:“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是一開始都知道了,還是吓到了?”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就剛才,母親跟我說的,你們這邊比較遠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但我們那邊動靜可大了,都是救火的聲音。”
“有人過去了麼?”
“都過去了,聽說抓了好幾個人,都往刑獄送過去了,陰小侯爺,你快點回刑獄吧,那邊估計亂成一鍋粥了。”
陰凜沒有停留,告辭後匆匆離開。
程筠和謝三郎對視一眼,準備過去現場看看,丹陽郡主跟在身後,馬不停蹄。
奚家損失不重,幾人隻是看了眼就去了容家。
剛到門口就聽見哭聲震天,慘不忍睹。
還有濃烈的火油味道,程筠捂住口鼻,遠離了些:“這麼大的火油味,這些人怎麼都沒有聞到,非得燒起來才知道?”
丹陽郡主解釋道:“聽說他們的人聚集在前院給孫子辦百日宴,場地酒水和飯菜比較多,還有鞭炮什麼的,聞不到火油味,等發現的時候,已經被火光包圍了。”
程筠明白過來。
“師父,你說這些人究竟是為了什麼,将事情弄成這樣,死這麼多人,他們難不成就心安理得嗎?”
程筠沒說話。
害人的歹人怎麼可能會考慮這些,隻有心善之人會想到這點。
她無奈地看了眼丹陽郡主:“要是會愧疚就不會做這種事,他們的目的就是想看京城亂起來,估計死的人越多越好。”
“我先去刑獄。”謝三郎在這裡幫不上忙,打算去幫陰凜。
程筠點了頭,準備去幫大夫們看傷者。
“丹陽,你去找人來幫忙,這邊需要很多擔架,還有幹淨的被褥,不用多名貴,保暖就行。”
“我這就去安排。”
容家和大長公主府交情不深,可看見這樣的慘狀,丹陽郡主也不可能幹站着不幫忙。
忙碌了半個時辰,程筠已經被皿肉的味道熏得頭昏腦漲。
就算隔着口罩那也是格外刺鼻。
“清平縣主。”
程筠看過去,隻瞧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杵着龍頭拐杖,鼻子黑灰一片地走過來。
“你快幫我們看看淼哥兒吧。”容家老太太眼眶紅潤,死死地盯着兒媳抱着的孩子。
那是她的孫兒,也是今天百日宴的主角。
着火時正好抓完周将孩子放到了屋子,因為丫鬟疏忽,沒有人守在門口,着火的時候沒第一時間将孩子抱出。
現在孩子都還是昏迷的。
方才有個老大夫看過了,說無藥可救,他們哭過了一場,但還是不肯放棄,孩子身體明明還有溫度的!
程筠走過去,将孩子抱過來。
仔細看了會,又用了聽診器。
容老太太着急忙慌地道:“怎麼樣,縣主,我孫兒如何?你盡管說,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程筠将孩子放在旁邊的軟榻上,低下頭,用手在兇口按壓幾下。
然後撐開孩子口鼻。
想都沒想地進行人工呼吸。
“這……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