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有什麼目的!”
“殺了你!”
程筠從袖中抖出匕首,冷笑道:“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黑衣人眯起眼,迅速地朝程筠沖了過來。
兩人過了十多招,黑衣人卻覺得不對勁,立即朝周圍看去。
雲澤帶着人沖到了程筠跟前,将黑衣人團團圍住。
不妙!
黑衣人聰明得很,朝地上扔下煙霧彈,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又給他跑了!
程筠表情難看,瞪了眼雲澤:“你們晚點出來我恐怕就将他給抓住了!”
雲澤面色尴尬地道:“抱歉,隻是我家主子吩咐過,不能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程筠和雲澤并不熟,懶得與他說話,收拾好東西上了馬車。
“對了,你家主子與我相公是什麼關系?”
雲澤一愣。
見他不說話,程筠聳了聳肩:“不想說便不說,再會。”
“程娘子,這個人我會去查清楚。”
程筠扭頭道:“查得到?”
“在燕國除了京城的那些達官顯貴,沒人會有煙霧彈。”
不是達官顯貴就能有煙霧彈,隻有六大世家才有資格私造,至于江湖上的組織……應該不會盯上這邊。
聞言,程筠多了個心眼:“沖着我相公來的?”
雲澤目光詫異,沒想到她這般聰慧:“是。”
“我相公他身份看起來挺複雜。”
雲澤咳嗽道:“這我不能多說,若你想知道,不如直接問他。”
程筠揚起鞭子抽在騾子屁股上,揚長而去。
剛到家,她便驚呆了。
她的房間竟然被翻得亂七八糟,沒有一個下腳的地!
幾乎瞬間她便想到了方才的黑衣人,要不是他,誰會幹這種缺德事,他究竟想找什麼?
不對,他又是怎麼知道她晚上才會回來?
難不成黑衣人一直生活在她周圍,那雲澤又怎麼會沒有察覺,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程筠眼神一沉,換了身衣服,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甯王營帳外。
她繞過值守的将士,到了營帳窗戶處。
從外面往裡看,營帳内點着燈,甯王身穿單衣坐在椅子上奮筆疾書,她認真地看了一遍,沒發現異常。
反倒是甯王似有所覺,朝窗戶這邊看過來。
程筠快速躲開,悄無聲息地回了家。
這晚,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沒睡着,她想不通黑衣人的身份,難不成真的不是甯王?
早上的時候,容嬸看到她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心疼得不行。
“是不是累着了?要是太累了不如在家裡好好休息幾天,鎮上的事情不是有張大夫幫忙盯着嗎,用不着你每天都去看吧?”
程筠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容嬸,你最近幾天好好盯着家裡,我總覺得有人來過我屋子亂翻。”
容嬸心裡一跳:“好。”
柳慧娴膽子小,聽見這話,連忙道:“要不要我把武叔叫過來?”
她以為村子裡不會有歹人,就讓小武跟在柳老身邊照顧了。
“不用,那人不是沖着你來的。”程筠沉默了會,“不過還是要小心為上,這段時日讓丹陽郡主和你一起住。”
柳慧娴沒有抗拒:“丹陽郡主肯嗎?”
“我去和她商量。”
“商量什麼?”丹陽郡主從門口走了進來。
程筠簡明扼要地說了幾句。
丹陽郡主義憤填膺地道:“當然可以,同為女人我怎麼能坐視不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惡毒,竟然敢偷偷地進女子家門。”
容嬸看她大着嗓門,警告道:“你們還未嫁人,這種事不能聲張,不然會壞了名譽。”
丹陽郡主聲音小了點:“本郡主可不怕這個。”
容嬸道:“你不怕别人怕。”
“行了,本郡主知道了。”丹陽郡主性子比較暴躁,但明事理,聽人勸,見容嬸苦口婆心,說話變得格外小聲。
容嬸回以一笑:“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飯吧,我做好了,都坐下。”
“謝謝嬸子。”
吃過飯,衆人各司其職,程筠安排好丹陽郡主和珺寶的訓練任務,便趕着騾車送昭寶去了私塾。
裝修進行到了一半,她得好好盯着,不然容易出現差池。
“東家!”
木匠們看見她,熟絡地打了聲招呼。
程筠點頭,摸着壁櫃道:“這個是誰做的,手藝還不錯。”
“是我。”其中手臂黢黑的木匠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東家看得上就好,就怕東家嫌棄,我才學木匠沒幾年,比不上其他老師傅。”
程筠面不改色地道:“木匠這種東西除了經驗還要看天分,你做的東西不錯,下工後去福安堂找我,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東家叫我老鐵就好。”
程筠:“……”
老鐵,是個好名字。
“行,老鐵,你好好幹。”
其他木匠看到老鐵被表揚還要單獨見面,眸子又羨慕又嫉妒,不過木匠這種活各憑手藝,再嫉妒也不能弄出一朵花來。
程筠從點心鋪子出來又去了藥膏鋪子。
張宣也在。
兩人打了個照面,張宣湊了過來:“程娘子,那塊地我讓人開墾出來了,你打算種植什麼藥材,你先說,我好去弄種子。”
“就我之前給你的那幾樣就行,對了,找幾個小媳婦将後院的房間打掃幹淨,再加蓋幾間屋子,我要用來當書房和藥房。”
裡頭她來回看過,還有很大的空地,可以蓋屋子。
至少家裡面的人得住下。
現如今才四間大房子兩個小屋子,除去做藥膏的地方還遠遠不夠,隻能加蓋幾間。
張宣奇怪道:“程娘子之前不是說要住在糕點鋪?”
“我考慮了下,那邊離集市太近,人來人往,不太好住人,昭寶和我相公又要讀書,這邊清靜,更加适合。”
張宣明白過來:“還是你考慮得周到,确實如此。”
程筠點頭,朝裡頭走了進去。
“你放心,我會找人安排妥當的,不過這銀錢……”
程筠無所謂地道:“會給你送來。”
張宣笑出聲:“我不怕程娘子賴賬,隻是想和程娘子說聲,要幹這麼多活,那些木匠們絕對要加錢的。”
“嗯,我心裡有數。”她又不是周扒皮,總不會缺别人工錢。
正說着話,張宣突然想到什麼,央求地道:“我師父想見見你,今晚你能否跟我去見見他?”
程筠沉默了會道:“他這麼着急,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上次張宣便提到了這件事,隻不過被她婉拒了。
怎麼如今,又提了?
“是。”張宣難以啟齒地道:“我師父這段時間因為這件事愁眉苦臉的,他跟我說,這件事隻有你能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