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沖喜那日,病秧子相公他醒了

  程筠目光一沉。

  若她猜得沒錯,這皿衣肯定是天顯故意留給她的,為的就是想讓她發現點什麼。

  “這衣服的絲質看起來隻有大戶人家才用得起,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大戶,怕是隻有皇室中人可以穿。”

  程筠看向容嬸道:“你有沒有見過誰穿?”

  “好像有些印象,可一時半會我又想不出來。”

  程筠沒再吭聲。

  她将皿衣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發現上面什麼都沒有,便用牛皮包好放進了背簍裡。

  容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這次去縣城,有沒有新發現?”

  “我見到了那個和尚。”

  容嬸眼睛一亮,着急道:“他怎麼和你說的?”

  “容嬸,有些事或許就是你想的那樣,但你現在沒能力,應該要明白該做什麼才最安全。”

  太子身份存疑,若傳出去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整個燕國可能會動蕩。

  作為太子生母的容妃,或許也會被人接回宮,但這并不是唯一的可能,最有可能的便是……

  還沒進宮揭穿這個真相,容妃就被幕後之人斬殺了。

  容嬸沒有被真相沖昏頭腦,對着她點頭道:“筠娘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莽撞。”

  說着,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當初我自毀容貌就是想苟活着,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去送死,更何況我現在知道真相了,挺好的。”

  想起在溪水村和太子相處的日子,還有給他做的衣裳。

  容嬸就很滿足。

  難怪當初她會覺得那孩子格外親切,是發自内心地想要疼他。

  隻可惜,那些日子實在太短暫了。

  “容嬸,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程筠知道容嬸心裡難受,轉移了話題,“他們還說,幕後主使可能是皇後。”

  容嬸蹙眉道:“皇後?不可能是她,皇後娘娘待我極好,有什麼都緊着我,當初我有孕時,她還領着我做小人兒的衣裳。”

  程筠道:“可從中獲利最大的便是皇後了。”

  “即便如此,我也不相信是她。”

  見容嬸這麼堅決,程筠松了口氣,不是皇後最好不過。

  免得到時候還要強行站隊,畢竟陰皇後可是謝三郎的姨母啊。

  “嗯,我從他們分析裡也相信不是皇後,若是她,她早該讓陰凜對你下死手了。”

  容嬸想到雲澤的存在,默默地點頭道:“我就說雲澤有些時候老盯着我,看來他們早知道我的身份了。”

  說着,容嬸自嘲一笑:“我以為我毀了容貌就不會被人認出來,原來隻是自欺欺人啊。”

  早知會這樣,她還不如不毀。

  程筠道:“容嬸,若你想恢複容貌,我可以幫你,雖不說完全,但百分之五十還是能行的。”

  容嬸拒絕道:“換臉皮這種事我聽說過,要在臉上和骨頭動刀子,我本身就是怕疼的人,還是不了。”

  “當初自毀容貌的時候差點沒疼死過去,要不是想看孩子這個念頭堅持着,我都走不到你家。”

  “再說了,毀了臉不是完全沒作用,你看這幕後主使還不是沒有找到我?不然我活不到現在。”

  容嬸很有自知之明,不會讓人為難。

  可不知道為什麼,程筠聽到這些話,總有些心酸。

  她想活着,無非是想去見自己的孩子,即便毀了容,都還在為别人考慮。

  “倘若,這件事被人揭穿了,你會出去認他嗎?”

  容嬸愣住了,盯着她看了好一會:“筠娘,先不說這件事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我也不能當面認他。”

  “他如今是太子,生母是皇後,我是什麼?隻不過是個被打入行宮的罪妃,出身卑微,更是個罪奴,要是讓别人知道肯定是讓太子蒙羞的。”

  “而且,金妃已經有孕,太子隻有生母是陰皇後,才有一争之力。”

  程筠深深地看了眼容嬸。

  她覺得這是她第一次認識容嬸,認清容嬸。

  平日裡容嬸隻知道做做飯幹幹活,順便帶帶孩子,這讓她以為容嬸毫無心機隻是個普通人了。

  但方才這番話,分明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前程着想的。

  容嬸站起身,苦笑道:“筠娘,我終歸比不上陰皇後,她背靠世家,有手段有能力,還有皇上的愧疚心疼,即便真是皇後對我下的手,隻要她對我兒子好,以後不再來找我麻煩,我也死而無憾了。”

  程筠道:“你看得真通透。”

  “人啊,走到這一步,不通透都不行。”容嬸拍了拍圍裙上不存在的灰塵,“行了,我去做飯。”

  程筠盯着容嬸寂寥的背影,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隔日清早。

  赫連錯帶着唯一的随從過來複診,他骨瘦如柴的手臂總算是長了一些肉,臉色看起來也和正常人無異。

  隻不過因常年吃藥,身上帶着濃濃的藥香。

  他從破舊的馬車上下來,根本看不出來是個皇子,或許可以說,他除了那身氣質,其他哪哪都像是老百姓。

  赫連錯坐在她的對面,表情清冷,目光卻溫溫和和。

  “程大夫,我身體恢複得如何?”

  程筠安心号脈,擰了擰t眉頭道:“你昨天是不是沒有吃藥?”

  赫連錯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随從手不小心将湯藥弄撒了,所以就沒喝,不打緊吧?”

  程筠冷冷地道:“在沒有徹底痊愈之前,藥不能停,下不為例。”

  赫連錯長長的睫毛垂下:“好。”

  程筠往門口的随從瞥了眼:“是你親信?”

  能将主子藥打翻還不重新準備,這不是一個下人能做的。

  “呵呵,我這樣的人也配有親信?”赫連錯嘲笑地勾了勾唇,“自然不是,他是神醫谷留下來的人,是要照顧我的。”

  說是照顧,不如說是盯着,照顧人可不是像這個随從一樣,拽得跟什麼似的。

  陪着赫連錯來,卻眼高于頂,連攙扶都不攙扶,隻往地上一坐啥也不幹。

  程筠皺眉道:“我不管你們關系如何,反正不能浪費我開的藥材。”

  赫連錯一臉受教地道:“我知道了。”

  “還有,你這身體上的藥味不是藥喝多了的緣故,沒有幾年是散不了的。”

  赫連錯無所謂地道:“我已經習慣了這些味道,散不了也無礙。”

  “這味道除了病人和大夫,平常人聞了怕是不太能接受,而且,這味道我若是沒猜錯的話,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是神醫谷控制藥人的辦法。”

  “味道不散,你永遠都是神醫谷的藥人,不管你在哪,他們都能有辦法找過去。”

  赫連錯猛地擡頭:“……原來是這樣嗎?”

  “東家!”

  還不等程筠說話,外面傳來一聲響動。

  大丫的聲音充斥着驚喜。

  “大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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