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姰暖唇脂被他吃了幹淨,身上嫁衣也揉掉兩顆玉扣。
她氣的用力捶打,男人才意猶未盡将她松開。
“真美。”
江四爺低低笑着,大掌扣住她下巴,又忍不住親了兩口。
他今天高興的很,眉梢眼角笑意就沒落下來。
姰暖眼眶通紅,狠狠在他腰側掐了一把。
“你真不要臉,我還要不要見人?”
江四爺握住她小手揉了揉,悶聲笑道。
“你打扮成這樣,還怪爺不自持?”
“打扮成這樣,不是給你看的!”
“還想給誰看?”
見姰暖瞪着眼,真氣惱了。
他又連忙低聲下氣哄。
“好好,爺不要臉,爺不要臉,妝沒花,美着呢。”
又撿起鋪在床上的正紅錦緞旗袍,親自幫她穿,黏糊糊地趁機又在她唇畔啄了一口。
“爺出去,叫柏溪進來,幫着你規整規整,在門外等你,嗯?”
姰暖煩死他,抿着嘴理都沒理會,氣沖沖系好盤扣,就攆他出去。
江四爺識相的沒再鬧她,乖乖出了房門。
姰暖自己走到穿衣鏡前,對着鏡子調整衣襟盤扣,又到梳妝櫃前重新補了脂粉,抿好微亂的鬓發。
對着鏡子照了照,确定再看不出什麼異樣,這才磨磨蹭蹭自屋裡出來。
柏溪守在外室間。
江四爺立在走廊裡,單手插兜,正垂着眼聽項沖禀話。
見她出來,項沖适時收聲,默默退開一步。
男人挪步過來,攬住她腰肢,帶着她下樓。
他眼裡笑意不減,認真打量了幾眼姰暖身上的旗袍。
喜慶正紅色華貴名緞,量身裁制的曲線萬分熨帖,将姰暖玲珑身段兒展露無疑,冰肌玉骨欺霜賽雪,斜襟上純金雕花牡丹的盤扣,與腰側金線錦簇的連理枝花紋相呼應。
這一身兒,豔絕柔媚,又雍容至極。
真是人間好姝色。
“暖暖真美,這顔色穿在身上新鮮,你的裙裳都太素,今年秋裳多做幾身兒豔色。”
新過門兒的小媳婦兒,就要打扮得豔麗多姿,風采奪目。
他太愛看姰暖這麼打扮。
簡直叫他舍不得移開眼。
他可是接連誇了她兩次。
姰暖有些好笑,挽住他臂彎故意嗔怪。
“四爺這話什麼意思?哦,你如今看膩了我平日素淨,覺得沒滋味兒了,想圖新鮮了是不是?”
嬌軟輕細的嗓音,聽得耳根人子發軟。
“亂說什麼?”江四爺攏住掌心小手捏了一把,鳳眸笑意加深,“暖暖千嬌百媚,什麼模樣爺都新鮮,這輩子都不膩。”
姰暖嘴角笑弧上翹,偎在他臂彎上,略顯驕縱的昂了昂下巴。
像是在說,‘這還差不多’。
江四爺心下暗笑,還敢跟他拿嬌了。
今晚就叫她知道知道,他有多新鮮。
兩人挽着手從樓上下來,前廳外原本跟來準備鬧洞房的那些人,已經被持槍圍崗的親兵,全給擋回了宴廳。
于是回宴廳這一路,兩人依偎着漫步笑語,打情罵俏,瞧着感情無比好。
杜審、項沖和柏溪遠遠墜在後頭。
親眼瞧着這恨不能黏乎成連體嬰的一雙新人,杜審直啧啧搖頭。
他擡肘抵了下項沖腰眼兒,“你瞧見沒,你罵我那話不對,這但凡遇着看中眼的人,甭管是誰他都沒出息,你瞧瞧江老四嘴咧的,啧啧啧…”
他都沒眼看。
真該拿把鏡子遞過去,叫江老四自己照照。
項沖木着臉,冷瞥他一眼。
“你拿四夫人,跟你那位人盡可夫的歌姬比?比的着?人家賢妻良母,明媒正娶,你那又算什麼?”
杜審嘴角抽了抽,不爽的橫眉。
“你什麼意思你,宜人那是身不由己…”
項沖一聲冷嗤,“這麼說,她身不由己,怪不着,隻能怪你沒本事娶她?”
“嗨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擡杠是不是?”
“這壺是我提的?你别裝傻。”
杜審氣的嘴抽抽兒,“……”
柏溪十分護短,這會兒也跟着插話。
“杜二爺,您拿夫人跟您的紅粉知己相提并論,有點過分,這話我要告訴四爺的。”
杜審無語瞪眼,歪頭斥她。
“你跟着瞎起什麼哄!”
柏溪面無表情,“屬下不敢起哄,屬下實話實說。”
總之貶低她們夫人,這不行。
杜審被這兩人左右夾攻,頓時氣笑。
“話都不讓人說了,你們倆,行!”
他長腿大步,很快走到了前面去,不跟項沖和柏溪為伍。
前頭的江四爺和姰暖,已經踏進了宴廳正門。
新娘子一到,瞬間成為滿場焦點。
衆人皆被姰暖優雅玲珑的身段兒,清媚昳麗的美貌所驚豔。
江四爺親自帶着她穿過宴會廳,遊刃有餘應付主動上前攀談的賓客。
姰暖溫婉淺笑,盈盈颔首,落落大方,給人留下十分舒适的好印象。
直到宴席快要開始,張副官親自過來請。
江四爺才帶着她去了主桌敬酒。
姰暖也隻需要給主桌上與大帥同席的貴客們敬酒,之後便可以回到主樓去歇息。
一衆軍政府的高官,都是沖江四爺來的,酒席于他們來說,不止是酒席。
新媳婦兒也隻是順帶看一眼。
敬過酒,江四爺便将她送去一旁的席位。
大帥夫人和軍政府高官的夫人小姐們,都坐這一桌。
見他們過來,大帥夫人先起身端杯,說了敬酒詞。
大家很給面子地恭維了一番,齊齊推杯飲盞。
撂下杯子,大帥夫人便笑顔婉麗交代姰暖。
“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也去看看闊闊,這邊不用你招呼。”
新媳婦兒新婚頭三日,都是嬌貴受疼愛的。
就算是惡毒些的婆婆,也會當着外人的面做做樣子,何況大帥夫人看姰暖的眼裡都是慈愛滿意,更沒人敢說刁難她的話。
江四爺還要留下挨桌兒敬酒,姰暖便自行離開了宴廳。
柏溪跟着她。
兩人走出宴廳正門,瞧見幾個衣着相同穿藏藍色練功服的人,在庭院角落裡聚首抽煙。
柏溪小聲提醒,“是刀頭堂的人。”
姰暖方才在主席上,見到兩個不穿軍裝的中年男人。
她說,“大堂主和五堂主都來了。”
柏溪嗯了一聲。
姰暖記得,江戟和蘇娉婷成親時,刀頭堂沒來。
所以四爺現在,因為一些原因,跟刀頭堂走動還算親近。
他成婚,刀頭堂兩個最有位份的堂主,都給面子出席。
姰暖回到主樓,先去嬰兒房看兒子。
小家夥兒從前夜起,就沒見到自己母親。
這會兒瞧見她來抱自己,興奮的揮胳膊踢腿,咧開嘴叫喊,哈喇子直往下淌。
姰暖想他想的不得了,抱在懷裡親了又親。
舍不得撒手,幹脆就抱回了新房去。
怕一會兒還要見人,她也沒洗漱換衣裳,就那麼抱着兒子在喜床上玩兒。
小家夥畢竟精力有限,沒鬧騰一會兒,就耷拉着眼皮開始打哈欠。
姰暖正要喊柏溪,去叫奶媽媽來抱他。
薛紫凝卻在這時過來了。
她給姰暖端了些飯菜。
“四弟妹,你吃些東西墊墊肚子,我陪你說會兒話。”
姰暖知道她是有什麼事要說,便叫柏溪直接将孩子抱回嬰兒房。
姰暖,“多謝大嫂。”
薛紫凝笑了笑。
屋裡靜下來,兩人到外室間落坐。
姰暖垂眼用膳,等着她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