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169章

  南線戰役?

  江四爺受了很重的傷?

  姰恪有點懵,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如實回答。

  傅聞戬打量他一眼,徐聲說道:

  “外面人都這樣說,可我不記得洪城捷報裡,有四爺受傷這種事。”

  “他是大帥夫人的心頭肉,大帥很看重,真的受傷,江公館會雞飛狗跳,整個軍醫院的大夫都該安排去洪城。”

  姰恪‘額’了一聲,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

  先前訂婚宴,江公館是這樣對外傳的消息。

  說姰恪和姰暖,是江四爺的‘救命恩人’。

  他跟姰暖‘日久生情’,感情真摯深厚,感天動地。

  報紙還胡吹海吹了一番,這段天作之合郎情妾意的佳話。

  姰恪很快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地胡謅。

  “是,受了重傷,兵府司還因為此事,請我去做客,大約快兩個月才放我回醫館。”

  傅軍長瞳眸微深,“這麼嚴重,傷在哪兒?”

  姰恪面不改色繼續編,“傷很多,身上很多處,江四爺身底子不好,不比一般的将士,不過沒到下不來榻的地步。”

  又補充,“這件事兵府司封鎖了消息,所以才将我也關在兵府司,還限制走動,應該是怕消息傳出去,對主帥不利。”

  “畢竟剛剛攻下城池嘛,兵防布局還不穩固,容易引起動亂。”

  “何況,本身是勝仗的,他是主帥,總該要面子,受傷這種事,就算是打了勝仗,說出去也很丢臉。”

  傅軍長深深打量他一眼,勾唇誇贊。

  “姰大夫懂得很多。”

  姰恪大咧咧笑了笑,“原先不懂,但跟着江四爺久了,與他身邊的人打交道,很多事自然就懂了…”

  “姰小姐也被請去兵府司?”傅聞戬不等他說完,就緊接着問道。

  姰恪張了張嘴,還沒編出來,又見他淡笑搖頭。

  “那種地方,女孩子真不該去。”

  “有些大兵很不規矩,行軍打仗辛苦,好比苦行僧,他們稍稍有空閑,看到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就像餓狼見到肉。”

  傅聞戬的副官原本在目不斜視地開車,可這些話免不了傳進他耳朵。

  他聽得額頭直冒汗,控制不住自己,從後視鏡瞟了一眼,又一眼。

  他們軍長跟人說話,學會彎彎繞繞。

  好可怕…

  姰恪眼皮子一跳,哈哈笑了一聲。

  “傅軍長說輔城軍軍營的兵嗎?”

  傅聞戬看他一眼,微微挑眉,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笑。

  姰恪握拳抵了抵唇,壓下臉上笑意,清咳了咳,笑呵呵說道:

  “江四爺治下嚴謹,他的軍營裡有一條軍律,不準兵将欺辱婦女,平時就算下堂子去嫖,也是禁止的。”

  傅聞戬像是略顯詫異,繼而又淡淡搖頭,感慨一句。

  “那有些過分嚴謹,行軍打仗很苦,男人都有這方面需要。”

  傅聞戬的副官,“……”

  不明白話題,為什麼越聊越歪。

  何況,這些年...,他們軍長,有需要??

  姰恪也适時噤聲。

  誰知傅聞戬又說回來,像是對江四爺在洪城的事,存着很多不解,來找姰恪打問消息的。

  偏偏還問得也很直白。

  讓姰恪想拐彎兒繞開話題,都很難。

  傅聞戬,“所以姰大夫和姰小姐,都被關在兵府司,照顧四爺的傷勢?”

  姰恪嘴角牽扯出的弧度,卻難掩兩分牽強。

  “啊,是。”

  他又下意識解釋,“洪城隻有我‘百善堂’一家大醫館,受傷的不止江四爺,還有許多軍中将官和大兵,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暖暖自來就習慣給我打下手的。”

  “那時候,軍營内部情況,越少人知道越好。”

  “兵府司請了我們百善堂,自然不會費力再去找許多大夫來,南線那小地方,也沒有再比我醫術精湛的。”

  傅聞戬似是理解了,又莫名其妙,很不符合他人設的玩笑了一句。

  “所以,四爺和姰小姐,日久生情,這的确有點美好。”

  他笑聲似壓在喉裡,低磁沉悶。

  “年輕男女,男才女貌,朝夕相處,的确很容易出事。”

  姰恪,“……”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後背毛毛的。

  平時不怎麼廢話的傅聞戬,今天為什麼說話怪裡怪氣?

  他不會是單純好奇别人私事的人。

  很怪異……

  車聽到傅府門外,卻沒進院子。

  傅聞戬讓管家帶姰恪去後宅,自己在前庭站了一會兒,便轉身又出了府門,重新坐上車。

  他并沒有吩咐副官開車,而是手肘撐在車窗上,輕撫着下巴上微刺的青茬,若有所思走着神。

  副官小心翼翼看他,也不敢開口打攪。

  正煎熬時,突然聽見自家軍長沉冷的聲線。

  “去洪城的人,還沒有消息?”

  副官啊了一聲,答話,“那邊通訊網很落後,要寄信跑馬回來,會慢一些。”

  電報被兵府司掌控,他們偷偷去查人,總不敢明目張膽做事。

  傅聞戬沒再說什麼,淡聲交代,“回軍政府。”

  副官應是。

  洋車駛出街口,遇到一排黃包車,傅聞戬又叫副官下去安排一輛,等在傅府門口,方便送姰恪回去。

  約莫不到半個時辰,姰恪從傅府出來,就被黃包車師父攔住。

  他曉得是傅軍長的安排,并未推辭。

  乘黃包車回私館的路上,途徑祥和飯店門口,卻不經意間瞧見一幕。

  兩個年輕的學生,一男一女,其中一個是江家五爺江川。

  他低頭跟那女孩子說話,耳尖兒有些紅的。

  女孩子生得白白淨淨,很秀麗,梳兩根麻花辮,羞澀低着頭。

  江川牽她手,她沒有躲。

  黃包車很快拐過路口,兩個人的身影被街上人來人往遮擋,姰恪趴着頭也再瞧不見。

  他轉身坐好,有些驚訝歎息,不過卻并未過多震驚。

  江川隻比姰暖小一歲,十七歲的少年郎,家世顯赫,生的就俊秀,當然很招女孩子喜歡。

  何況,有江大帥和幾個兄長比量着。

  這位江家五爺,也未必多老實巴交。

  姰恪撇了撇嘴,在心裡為那女孩子祈禱,但願别那麼容易被哄去身心。

  新社會都講究戀愛,自由,新式學堂還解除‘男女不同席’的舊制,開明又公平。

  但這樣,人性就很容易沖動,感性做事。

  男人總是沾光的,女孩子就很吃虧。

  江家這樣的顯赫權勢的門第,稍微普通人家的姑娘,想進門做正頭夫人,像他家暖暖,就很難。

  越想心裡越惋惜。

  姰恪啧啧搖頭,覺得自己不該多管閑事。

  可看到那年輕女孩子,就想到自己妹妹姰暖,當初被江四爺…

  何其無辜?

  不成,真看不得男人糟踐女孩子!

  不是他惡意揣測江川,但是江家男人,很有這方面的劣根!

  回到私館,姰恪用私館的電話撥去江公館。

  姰暖下樓接電話,還是第一次有人找她,聽話筒裡姰恪絮絮叨叨一番複述,說了傅聞戬在車上問東問西不太正常,又說了江川和女學生。

  “那位傅軍長,他講的話太多,我不一一複述,等江四爺回來,我複述給他聽。”

  “就是江家五爺這件事,你也不要直接去告訴誰,問問江四爺,看他怎麼看,畢竟是外人的事,我們不好插手。”

  又說,“我隻是看兩人像情窦初開,那女孩子跟你一樣大,出差錯,會很無辜。”

  而且她如果出身不夠好,不會像姰暖這麼幸運。

  因為江五爺在家裡并沒有存在感,也不會有話語權,做不了自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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