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250章

  洪城以南,江左河畔。

  江系軍正在連夜登船返程。

  江四爺站在甲闆上,垂眼翻看手裡幾頁電報,項沖立在一旁替他打照明燈。

  傅聞戬從船艙出來,就瞧見這一幕。

  他舉步走上前,垂手而立,“四爺,汪隊長說,您找我。”

  “嗯。”

  江四爺低斂的眉眼瞧不出什麼情緒,淡淡嗯了一聲,轉手将手裡電報甩給他。

  “自己看。”

  傅聞戬一手按住幾頁紙,看了眼江四爺和項沖,接着照明燈的餘光,依言翻看手裡電報。

  江四爺側了側身,弧度微揚的眼尾淡瞥他,修長大手随意擡了擡。

  項沖會意,一手掏出軍褲兜裡的煙盒和火柴,替四爺點了支煙。

  橘紅火星餘燼明滅微閃,煙霧未來得及升騰,便被江上夜風卷散。

  傅聞戬眸底暗色稍湧,擡起眼看江四爺,清聲開口解釋。

  “這事蹊跷,必是有人……”

  “有人?誰?江豐?”江四爺聲線淡漠。

  傅聞戬抿唇不語。

  江四爺眼尾掃他,煙蒂叼在嘴角,轉身看向江面黑幕連天的夜。

  “江左戰役大敗,等回去雲甯,騰出手來,可以有很多種辦法一腳一腳踹江戟入死地,他這麼折騰,倒也能理解,爺沒計較他怎麼鬧騰事的。”

  “倒是另外一件事兒,一早就想跟你聊聊。”

  “傅t聞戬,你自己說說。”

  傅聞戬冷硬眉眼不動如山,垂眼将手裡電報疊起來。

  江四爺半支煙抽完,也沒等到他開口。

  他将手裡煙蒂随手丢進江水中,幽清鳳眸微斂,漫聲淡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隻觊觎别人妻子,旁人母親,可非君子所為。”

  說着,他側身斜睨傅聞戬,一字一句告誡他。

  “人人有權利喜歡美好的人和事物,但也别忘,需得端正自己的立場和态度,亵渎喜歡,是為不敬,則不配。”

  江四爺清漠視線,淡淡将傅聞戬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你覺得,自己所行所為,可配?”

  傅聞戬低斂的眼睫輕煽,嘴角勾出若有似無的弧度。

  “四爺所言極是,不過我這人,原本也不配的。”

  言外之意,在提醒江四爺,自己身體有疾。

  江四爺定定看他一眼,沒再說什麼,徑自帶着項沖提腳離開。

  傅聞戬獨自留在甲闆上,對着滿眼深黑夜幕,面無情緒的站了許久。

  ——

  二姨太病死了。

  江公館并沒有舉辦喪禮,對外隻說是驟然‘暴斃’,得疾病沒的。

  大帥夫人身子不好,在調養身子。

  江大帥吩咐司叔料理府務,并交代家裡不準再提有關二姨太‘暴斃’的事。

  七月底,江戟與蘇娉婷先後出院。

  彼時,江公館裡算上姰暖,大帥夫人,還有一個剛犯過喘疾的江川,是五個需要靜養的主子。

  接連十日半月,整棟主樓的氣氛安靜沉寂,仿佛陰霾都籠罩在家裡散不去。

  傭人們走動時都刻意放輕腳步,講話也悄聲耳語,生怕鬧出點動靜,就要被司叔責罰。

  杜韻儀隔三差五來看望大帥夫人和姰暖。

  八月初五這日,她帶來新消息。

  “阿審跟着大帥出城,軍政府那邊幾輛車同行,約莫是阿升回來了。”

  姰暖微驚,“今日?”

  雖然知道約莫這幾日,但先前一點子消息都沒有。

  姰暖突生幾分緊張,連忙就掀開被子下床,飛快跑進盥洗室。

  嘩啦啦水聲傳來。

  杜韻儀和柏溪對視一眼,輕笑揶揄,悠然起身跟到盥洗室門外,斜倚着門框。

  “你現在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什麼用?不早晚還得被他知道?”

  姰暖,“那也是晚點兒,我得先讓他知道我身體好好的,再然後緩緩跟他解釋,四爺一定不會怪我。”

  說着扯下帕子擦幹淨臉上水漬,快速從盥洗室出來,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眼睛飛快掃量。

  挑出件兒湘妃色朱線滾雲紋邊兒旗袍,比在身上,眼巴巴問兩人。

  “這件兒好不好?襯氣色紅潤。”

  杜韻儀笑不可遏,“好好好,就是你這腰身兒,多半是有點兒弱不勝衣了吧?”

  姰暖可不管那麼多了。

  側頭交代柏溪,“快去喊九兒來替我梳頭。”

  柏溪抿嘴忍笑,點點頭轉身去了。

  杜韻儀笑盈盈旁觀她忙活,姿态悠閑坐到窗邊沙發上,翹着腿有一下沒一下扇扇子。

  姰恪端着一碗湯藥進門,就瞧見姰暖換好了衣裳,發髻也梳的齊整,正對着妝鏡描眉上妝。

  他愣了下,随即想到什麼,頓時又氣又笑走上前。

  “心虛了?好玩兒麼?”

  姰暖對着鏡子白了他一眼,默不吭聲挑了盒唇脂就要往唇上塗。

  姰恪眼疾手快壓住她,一碗藥遞過去。

  “先喝藥。”

  姰暖眼皮子都沒眨,接過藥咕咚咕咚幹了,随手将藥碗塞回他手裡,擦了擦嘴,就仔仔細細塗唇脂。

  唇色暈染成桃紅,整張如玉小臉兒眉目似畫,瞬間就粉面桃腮氣色大好。

  姰恪看的直翻白眼,“欲蓋彌彰。”

  他轉身要出去,又猛地想起來什麼,退了兩步回來,肅聲叮囑她。

  “你這氣皿雖是養上來七七八八,但宮穴還要精養個十日半月,不可同房!”

  姰暖面色一僵,氣笑回身推他一把。

  “我心裡有數!你趕緊走!”

  姰恪撇嘴,嘀咕道,“你有數,江升沒數啊…”

  杜韻儀扇面兒遮住半張臉,笑的花枝亂顫。

  姰暖又羞又窘,偏頭嗔瞪她一眼,又報複似的喊住正要出門的姰恪。

  “四爺回來,季先生也要回了,哥哥,你快給表姐也瞧瞧脈,她先頭可說自己腹痛,身子不适可不能耽誤了,再叫季先生跟着擔心。”

  杜韻儀笑臉僵住,瞪着眼不可置信看姰暖。

  姰恪端着空碗立住腳,左右看了看兩人,若有所思。

  杜韻儀忙搖扇子,“我先頭請了大夫,在喝藥調理,不需要…”

  姰恪微蹙眉,“你請别的大夫,信不過我醫術?”

  杜韻儀,“……倒不是,姰大夫你,你先前不是不在…”

  柏溪也在旁勸道,“還是讓姰大夫幫忙再看看,杜小姐,沒有壞處。”

  姰恪淡着臉走上前。

  “我替你看看。”

  杜韻儀,“……”

  姰暖避開她看過來的眼神,裝模做樣對着鏡子抿了抿鬓發。

  正此時,榮媽匆匆走進屋來。

  瞧見姰恪在給杜韻儀把脈,先是錯愕了一下,想問什麼,結果眼尾餘光瞥見姰暖打扮的光鮮亮麗,正坐在妝鏡前,又是一愣。

  “四夫人,您在坐小月子,怎麼還下床?”

  姰暖握着梳子的手頓住,遲疑側頭,欲言又止。

  她不過是來了次猛烈的月事,倒不是真的在坐小月子。

  榮媽眉心緊擰,快步走進來,苦口婆心勸她。

  “夫人讓老奴來知會您,四爺今日回來,約莫得到傍晚才能進家門,不過您不必下樓迎人,還是養身子要緊。”

  “您快回床上躺着去,别忙活了!這要落下病根兒,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大帥夫人還指望着姰暖養好身子,日後再給江四爺延嗣呢。

  姰暖神情複雜,頓感有口難言。

  她小聲懇求榮媽,“您能不能跟母親說,先别把我滑胎的事兒,跟四爺講?”

  又解釋,“我不想他失望,也不想他擔心。”

  “晚些時候,我親自跟四爺說這件事,成嗎?”

  榮媽看着她眼裡盡是小心翼翼,頓時滿眼憐惜慈愛。

  “您放心,咱們四爺不是混賬人,不會怪罪您,心疼您還來不及呢。”

  姰暖,“……”

  杜韻儀看她欲言又止,不好解釋的為難相,頓時有點幸災樂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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