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因為男女私情,攪合出這麼多事來?
這看法在江大帥聽來,很兒戲。
傅聞戬因為對阿升媳婦兒心思不純,所以找來宋若琳那麼個替身?
最後被蘇娉婷發現,想要借機利用…
大帥夫人面色很沉靜,“不是說不通,暖暖的确貌美,不然阿升也不能觊觎。”
江大帥最聽不得兒子們因為女人沒出息。
他翹起腿靠在沙發扶手一側,皺了皺眉頭。
“滿雲甯誰不知道傅聞戬那處殘?他是正常男人?”
大帥夫人不以為然,“太監還找對食呢!”
江大帥,“……”
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真叫人無語。
“如果傅聞戬找來這個女人,隻是私心,那蘇娉婷企圖利用這個女人,攪合到阿升和江豐以及傅聞戬的關系,也可能影響到阿升和暖暖夫妻間的關系。”
“大帥,真的是‘公’事,反倒不棘手,解決掉您說的細作,這場鬧劇就能就此結束。”
“可若是‘私’事,那很麻煩。”
“我是蘇娉婷,偷雞不成蝕把米,一定會報複的,她跟别的女人可不一樣,她上戰場殺過多少人?她要瘋起來…”
江大帥明白她的顧慮。
他沒計較夫人這種猜測的可笑之處,隻挪過去,将夫人攬在懷裡,溫聲安撫着。
“有我呢,别擔心。”
夫人靠在他懷裡,沉思了會兒,又忍不住微微蹙眉。
“原本她要設計攪合阿升和傅聞戬,傅聞戬就代表江豐,那現在反倒成了阿升反殺江戟,那最後跳出圈子的人,就是作亂的人。”
江大帥一愣,“誰?”
夫人眸色幽沉,“這要問大帥,你清不清楚,如果你是蘇娉婷,你會懷疑是誰害自己到這個地步?”
江大帥眉心皺起來。
不是外賊細作謀害挑撥。
那隻可能是江升和江豐。
“夫人說,阿豐?”
江大帥腦子裡瞬間亂套。
清官難斷家務事,江家幾兄弟的關系,就是這麼複雜。
江大帥沒法否認,也可能是江豐。
“那事情要複雜到這種地步,就更得囫囵着揭過去了。”
夫人緘默。
的确,不然能怎麼辦?
糾結到底,不管真兇是誰,總歸每個人都是心懷不軌,沒有一個是清白的。
有時候一個家裡的大家長,隻想要維系家族内部的平和,不管暗地裡多勾心鬥角腥風皿雨,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家長不和稀泥,這個家就要亂套。
那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江大帥不想再聊這件頭疼事。
“已經叫阿審去處理那個宋若琳,對外就說她是旁系軍閥派來攪合事的細作,這件事就此收尾。”
“蘇龔那邊,等他回來,自然也能想明白,倒不用太擔心。”
“隻要老三媳婦兒就此收手,不再作妖,可以給她點補償。”
大帥夫人問,“怎麼補償?”
江大帥頓了頓,他還沒想好。
大帥夫人看着他,歎了口氣。
“死裡逃生,一個女人,後半輩子都不能再做母親,不管她先前是怎麼看待肚子裡那個孩子的,現在,這對她是很痛苦的事。”
蘇娉婷能就此罷手,吃下這個悶虧,不再作妖。
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
大帥命杜審私底下處治了宋若琳。
張副官奉命,到軍醫院給江戟和蘇娉婷知會這件事,給出結論,并算是t提點,到此為止。
“先不說江戟,會不會暫時忍氣吞聲,養精蓄銳,蘇娉婷是絕不會就此算了的。”薛紫凝這樣跟江豐說。
江豐正握着帕子,擦拭盆景葉子上淺薄的灰塵。
聞言,他淡淡牽唇,“二姨太今日,去軍醫院了?”
薛紫凝低嗯一聲,垂眼抿茶。
江豐,“那應該快了。”
薛紫凝掀睫看向他,“為什麼笃定,她一定會對姰暖下手?畢竟這件事來看,姰暖是最不可能籌劃這些的人。”
“大帥這麼處治這件事,是因為涉及到了姰暖和江升,他要江戟和蘇娉婷吃悶虧。”
江豐轉動輪椅,回身看向她。
“蘇娉婷冷傲又強勢,她現在飽受痛楚,不是能咽下悶虧的人,就算得不到公道和補償,也要托人墊背,才能咽下這口氣。”
“你還記得,她接觸宋若琳,原本就是别有目的的?”
薛紫凝微微擰眉。
江豐冷笑,“别說她沒證據,究竟是江升還是我,就算她有,她也不能把我跟江升如何,大帥都這麼明顯偏袒了,她隻能挑軟柿子捏。”
“姰暖原本就是她的眼中釘,何況她還是江升的心尖肉,她不好了,蘇娉婷才能解恨。”
薛紫凝眉心擰緊,“夫人防備的緊,她們沒可能得手。”
現在三樓簡直是禁地,她想上去探望,都被榮媽擋在樓梯口,找借口給攔回來。
江豐,“事在人為。”
“真變态。”薛紫凝厭惡的罵了一聲。
不知道是罵江豐,還是罵蘇娉婷。
江豐不痛不癢,反倒還提醒她。
“你最近不要再上去看姰暖,也離闊闊遠點兒,最好是閉門不出,免得被拖下水,很麻煩。”
主要是,他本來也已經不清白,薛紫凝再被拖下水,也會連累他。
薛紫凝站起身,冷着臉瞥他一眼,擡腳進了裡屋。
仿佛跟江豐多待一時片刻,她都覺得難以忍受。
——
姰暖一直在等動靜,她的藥期限很快就要到了。
但三樓的确防備很嚴密。
夫人幾乎不下樓,也不許秋姑姑和奶媽媽帶闊闊下樓。
可以說除卻大帥每日自由上下樓,連張副官和司叔都被勒令不許上三樓。
這種嚴謹的氣氛,知道内情的姰恪和柏溪都覺得窒息。
這日,柏溪端了熱水到床邊,淨了帕子伺候姰暖擦臉淨手。
她小聲說,“這樣下去,根本沒得機會給她們使壞,夫人這藥都到日子了,怎麼辦?”
姰暖垂着眼安靜擦手,今早起來,她就覺得小腹墜脹,時不時抽痛。
“也是時候了…”
柏溪,“什麼?”
姰暖掀起眼睫,“幫我去看看闊闊,那孩子太活躍,好些日不下樓,見不着外頭風景,鬧騰得不輕吧?”
柏溪苦笑,“天天哭呢。”
夫人和奶媽媽、秋姑姑,算上九兒和另外兩個侍婢,六個大人見天兒想折子哄小少爺,都被折騰的夠嗆。
姰暖月眸柔和,“去看看他,若是還哭鬧,你跟夫人說說,帶他出去花房轉轉,總憋着他也不是個事,難不成還一直不讓孩子出去透氣了?多叫幾個人跟着,你也去,總能以防萬一的。”
柏溪端着臉盆,有點遲疑。
姰恪啃着蘋果走過來,靠在裡屋門框上,接話道。
“聽你們夫人的,我在這裡守着,樓梯口還有人守,能出什麼事?”
柏溪猶豫了一會兒,看看姰暖。
見她點頭,隐隐約約明白過來什麼,當即将臉盆端進盥洗室去,就離開卧房,去了嬰兒房。
大帥夫人也很心疼孫子。
這幾天因為不能下樓,闊闊天天要哭,鬧騰的她心力交瘁。
聽柏溪說姰暖也心疼兒子,還讓多帶幾個人,叫柏溪也跟着,抱闊闊去花房透透氣。
夫人略略猶豫,最後覺得不該叫姰暖太操心,于是覺得自己親自帶孫子去。
她去嬰兒房抱了闊闊,臨下樓還叮囑榮媽,“暖暖要靜養,誰都别去打擾她,有事動靜都小些,過來知會我。”
榮媽忙不疊答應,“是,夫人。”
夫人稍稍安心,于是抱着孫子,帶着一堆伺候的人下樓,去了後院和花房。
卧房裡,姰恪立在窗邊,看到一輛洋車徐徐停在主樓前。
他回頭告訴姰暖,“她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