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江四爺和姰暖回到江公館,天色已經擦黑。
快到飯點兒的時候,前廳裡燈火輝煌,所有人都在準備去西圖瀾娅餐廳。
大帥夫人和三姨太從樓上下來,原本正在低聲說話。
見到郎才女貌的小夫妻模樣親昵快樂,挽着手從外面回來,姰暖懷裡還抱了束花兒。
大帥夫人心情也很好,“這是去哪兒了?瘋了一整天才回來?”
江四爺單手插在軍褲褲兜裡,臂彎被姰暖挽着,一手還拎着隻包裝精美的西洋蛋糕盒子。
聞言擡頭看過來,鳳眸噙笑揚了揚手裡盒子。
“暖暖憋壞了,我帶她出去散散心,給你們每人帶了蛋糕,都有份。”
三姨太掩着嘴笑,“瞧瞧,我就說,咱們家裡,隻四爺最懂得疼人,我們是沾了四夫人的光呢。”
大帥夫人也失笑搖頭,又交代自己兒子和兒媳婦兒。
“快上去收拾了趕緊下來,要開膳了,都等着你們。”
江四爺點點頭,帶着姰暖先上樓。
走到樓梯拐角,迎面遇上正下來的蘇娉婷,上來的人和下去的人都沒停留,甚至沒有眼神交彙。
大帥夫人已經和三姨太拐向了一樓西圖瀾娅餐廳的方向。
蘇娉婷墜後幾步,隐約還能聽見三姨太輕笑感歎略顯讨好的語聲。
“四爺和四夫人感情這樣如膠似漆,想來四夫人很快能度過上次的悲痛,用不了多久,就又能給江家開枝散葉,給小少爺再生個嫡親胞弟了。”
這話大帥夫人當然愛聽。
她也笑了笑,接話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到底年輕,先調理好身子要緊,以後有的是機會給江家開枝散葉,倒也不急的。”
落胎都是極傷身子的。
大帥夫人就算再盼着姰暖繼續有孕,也是希望等她身子徹底養好以後。
不然就算隔這麼近就懷上了,說不準胎相還是坐不穩,一樣擔驚受怕,孩子說不定生下來也體弱。
夫人希望闊闊多幾個同胞兄弟,但更希望自己的每一個孫兒,都像闊闊一樣壯實健康。
三姨太自然從她話裡就聽出她的心思。
她忙說,“會的,有姰大夫在,給四夫人調理身子,那還不是極用心的?”
“我看四夫人底子好,不然怎麼生得出小少爺這樣健壯的孩子?她到底年輕的,身子恢複也快,夫人您大可放心!”
說着,又歎了口氣,拿江川做比較。
“我隻希望,阿川娶了媳婦兒,也好早日定下心來,若是能像四爺和四夫人這樣恩愛,那就更好了!我隻等着兒媳婦兒像四夫人一樣争氣,早日給江家開枝散葉。”
大帥夫人莞爾,“會的。”
兩人有說有笑,離不開一個‘開枝散葉’。
蘇娉婷神色冷淡跟在後頭,微白的唇線輕抿出褶皺。
江大帥今日在外面受邀,并沒有回來用膳。
等到除江戟外的其他人都到了,大帥夫人便吩咐開膳。
而被所有人自然忽略掉的蘇婉欣,彼時正跟在送膳的副官身後,安靜走進江戟暫住的客房。
屋裡隻亮了幾盞影壁燈,光線略暗。
江戟穿着随意,白襯衣耷拉在腰間皮帶外,領扣三顆紐扣未系,頭發也微亂,正立在窗邊背對着人抽煙。
副官将膳食放在茶幾上,又低聲禀話。
“三爺,三夫人讓她來伺候您。”
江戟擡手捏住煙蒂,側身回頭看過來。
他因為養傷,身形不再那麼巍峨偉岸,卻顯得更高了些,下巴上冒着青茬,厲眉鷹眸神容頹靡,看不出什麼情緒。
蘇婉欣雙手垂握在身前,眼眸靜谧溫順看着他,語聲輕細開口。
“三爺,我是蘇婉欣。”
江戟上下打量她一眼,下颚微偏,示意副官出去。
副官退出房間,并帶上房門。
江戟提腳走過來,低腰将煙蒂碾滅在茶幾上,開口的聲線沉厚沙啞。
“記得你,你丈夫,是婷婷的副官。”
蘇婉欣螓首微歪,眼珠動了動,溫靜說道。
“我,也是小姐的貼身侍婢。”
江戟唇邊勾出淡淡嘲諷,“蘇龔送一個侍婢,還是一個嫁過人的侍婢,來伺候老子,你不如說說你有什麼長處,能讓爺留下你,還願意讓你替爺生孩子。”
蘇婉欣安靜眨眼,腳步輕挪走上前,立在離他一步遠外的身前,微昂起頭仰望他。
“我是小姐的貼身侍婢,她和老爺一樣信任我。”
“我嫁過人,但我身子還清白,不信,三爺可以驗。”
她從容伸手,握住江戟的手,帶到自己細如楊柳的腰間。
“我若騙您,您大可以在事後,将我趕出江公館。”
江戟面不改色,垂眼淡淡盯着她審視。
蘇婉欣的模樣,格外貞靜溫柔,與曾令江戟着迷的蘇娉婷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女子。
江戟素來不喜歡這種軟綿綿的,像是随意就能揉搓成任意一種模樣,毫無個性和挑戰性的女人。
他喜歡野的,烈的,甚至刁鑽潑辣的。
那樣的女人馴服起來,才有意思,有情趣。
蘇婉欣墨瞳流轉,似是在他沉冷的眉目間看出他所思所想。
她眨眨眼,主動貼近男人懷裡,細白的手從他敞開的衣領滑進去,撫摸到猙獰蜿蜒的疤痕。
“若能為三爺生個孩子,我此生也算極有價值,這個孩子更有價值,他會受到很多疼愛,比做一個侍婢的孩子要尊貴得多。”
“三爺需要他,蘇家需要他,小姐也需要他…”
江戟從這番徐聲慢語裡,聽出幾分蠱惑引誘的意味。
他冷淡勾唇,“你呢?你也需要他?”
蘇婉欣眼睫輕顫,指尖輕輕刮着他左肩下的槍傷疤痕,又刺疼又麻癢的感覺直鑽進江戟兇膛裡,絲絲縷縷纏住心窩。
蘇婉欣,“我也需要他,我能做您的女人,江家子孫的母親,翻身做主…”
“三爺,您給我吧,求您憐惜,施舍于我~”
江戟眼眸幽暗,嘴角隐隐牽起笑弧,握住她手腕,将那隻手從衣領裡拽出來。
“你有點自己的野心,也挺厲害,能瞞過蘇龔和婷婷,讓他們父女都信任你。”
蘇婉欣面上露出絲絲委屈。
“您看到我了,是麼?”
江戟已然明白,這個女人是蓄謀已久,要來到他身邊。
“你想生個兒子,取代婷婷?”他啞聲失笑。
不知道是覺得有趣,還是覺得可笑。
蘇婉欣泫然欲泣,螓首微垂。
“我不敢取代小姐,但我能做任何,小姐不會為三爺做的事…”
她輕細哽咽,十分柔弱低微,甚至在江戟深沉的注視下,緩緩蹲下身,跪在他腳下,姿态溫順而妩媚的…取悅他。
江戟身形直立,宛如一尊暗夜裡無情無欲的雕塑。
但他一動不動,任憑這個溫順卑微的女人,伏跪在腳下大膽造次。
衣褲盡褪,他微微昂頭,眼簾淺阖,喉結輕滾着啞然失笑。
“有點意思…”
外表像貞潔烈婦,骨子裡低賤放浪有野心。
這樣的女人,的确有那麼些新鮮。
蘇婉欣的旗袍半敞不敞挂在身上,比蘇娉婷要雪嫩柔軟的身體的确勾引到男人的劣欲。
一隻大手攥住她歪斜散亂的烏發,毫不憐香惜玉将人拎起來,一把甩在沙發上。
她在一聲驚細低呼後,承受了慘烈痛楚。
痛苦隐忍的叫聲刺激人情緒。
江戟越發有興緻,甚至肯屈尊降貴地俯首吻她。
“你的确有點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