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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穿成流放漁女,趕海發家撩暴君

第128章

  顧意耳邊萦繞着他的話,腦子又刹那間的怔愣。

  她愣了一秒,看向蕭景夙的眸中。

  他不是第一次表白,可這一次,比上一次要讓她莫名的心髒劇跳。

  他好似比上回更加真摯,态度放得更低了,深黑的眸子裡似乎湧出了一抹不安忐忑,還有溫和。

  上一回,他張口閉口娶妻,取王妃什麼的,雖然能感覺到他是真心的,可他好歹是萬人之上的王爺,當了那麼多年,高傲早就刻在骨子裡,所以,那種若有似無的居高臨下就這麼赤裸裸的呈現在她眼前。

  她也下意識的掂量着,想象着,她當王妃的樣子,好似不是當這個人的妻子,而是當一個王妃,當王妃太難了,她性子不好,受不得委屈,肯定是不能答應的。

  再加上,這個人,當時在她心裡的感覺很矛盾,她一面愧疚,一面記恨,一面又隐隐心動……

  這一回,她猶豫了一段時間,其實隻猶豫了幾秒,隻是在蕭景夙眼中,這幾秒過得格外漫長。

  最後,在眼前男人越發忐忑的目光中,顧意還是拒絕了。

  頓時,她感覺到他眸子裡的光好似熄滅了。

  兩人站在對方面前,沉默了良久。

  顧意看向他,良久才開口道,“蕭景夙,我不能答應,抱歉了,我現在心情有些複雜,我能夠感覺到你的真心,這份喜歡,我收到了。

  “我的想法和從前的一樣,不想把感情當成可以衡量的商品,我希望找到一個我真心喜歡,也真心喜歡我的人,這是最基本的,他隻能有我,隻喜歡我,我們三觀投契,能夠長長久久的走下去,這是我選擇伴侶的要求。

  “你不一樣,你是堂堂王爺,你身負重任,目标遠大,你需要多方助力,你需要接受很多人的示好,也需要跟很多人示好,你将來會有三宮六院,我不願意将來在後院蹉跎着,也不想當誰的大管家,管理妻妾相争的破事兒,我們,注定了不合适。

  顧意依舊說的直白,比上次更加真誠的說了不合适的理由,她希望,他能夠看出他們之間有多不契合。

  她的要求,他達不到,他的要求,她也達不到,何必硬要湊在一起。

  顧意心裡有些酸酸的,她感覺自己好似動心了一丢丢,隻是一丢丢罷了。

  這次看到他的私兵,她更加清晰的看清了他身上肩負的責任,也能理解,他用任何手段尋求助力,包括聯姻納美。

  有時候她都忍不住嫉妒,這就是男人了,什麼便宜都讓他給占了,有了助力,還能收美人。

  “顧嘉意,我何時說過我要三宮六院?
你又怎麼知道你要當大管家?

  顧意擰了擰眉,沒有理解他的意思,當皇帝三宮六院不是标配嗎?
不僅僅是皇帝,随便一個皇親國戚,什麼大官兒,哪家沒有妾。

  “我也不知什麼時候三宮六院成了皇帝的标配,但那既然是标配,就不是必備了,将來我當了皇帝,我當然有權力選擇不要。

  顧意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他竟然有不納妾的想法。

  “撒謊,我知道,你跟朝堂上的人聯系上了,人家還要給你送美人呢,還想給人撈個側妃的位置,你後院的位置還挺值錢!

  顧意瞪大眼睛,這些話脫口而出。

  哼,打臉了吧,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狗男人。

  蕭景夙黑了臉,更加無語,“誰跟你說的?
小黑?

  這該死的狗東西,胡亂多嘴什麼。

  “怎麼?
你自己做的事兒,還要怪到人家身上?

  “我沒有。

  他幾乎是黑着臉反駁,“确實有那麼個人,敏銳的感覺到了朝堂的動向,想要投靠我,我不信任他,再加上,糧食問題已經解決了,自然沒有必要再應承他什麼。

  在沒有遇到她之前,他對婚姻和後院确實沒有什麼概念,人家要嫁女兒才肯跟他合作,那就嫁呗,碰不碰還不是他說了算。

  “你看,還不是曾經想過把美人收了。
”不過因為他不需要人家了,所以才拒絕的。

  這要是還需要人家,就是不會拒絕喽。

  蕭景夙道,“以前不知道你不喜歡,現在知道了,那我不會收了,本來收了也不會碰。

  庶孽之所以是庶孽,到底是有原因的,他自己就曾經深受其害,他的皇父寵妾滅妻,寵愛他寵妃的庶子,冷眼看着他和母後受折磨,母後含恨而死,t他恨透了。

  他想着,眸子不自覺的露出一絲陰狠。

  所以,将來,他一旦娶妻,也絕對不許任何人欺負她,不管她是否受他喜愛,嫡妻就是嫡妻,他決不允許,有朝一日成了皇帝那種人。

  “你在想什麼?
”感覺這樣的蕭景夙怪吓人的。

  蕭景夙看向她,簡略的說了他母後的事。

  顧意記憶中是有這一段的,隻是從來不曾站在蕭景夙的角度想象過。

  一個十幾歲的嫡出皇子,按理說就是将來的皇太子,可偏偏,皇帝不喜,被得寵的庶出欺負,光明正大搶奪他的東西,仿佛他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庶孽。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在寵妃的一次次刺激下,不斷憔悴,在聽到家族全族被滅的時候,含恨而亡,竟然是被活活氣死的。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狠辣的皇帝,不僅寵妾滅妻,還把皇後的後族都給滅了,趕盡殺絕啊。

  她真的有些心疼這男人了,爹不疼,娘早亡,自己磕磕絆絆長大,難怪,心計那麼深沉,野心那麼大。

  若是她也恨不得想盡一切辦法把狗皇帝踩在腳下,萬般折磨,給皇後報仇。

  也難怪,他似乎挺抗拒跟人接近的,也還沒有納妾,看來也是被那寵妃整出心理陰影了。

  哎,可憐孩子。

  蕭景夙看了看她心疼的模樣,神情微動。

  嚴策說的沒錯,偶爾的揭開自己的傷疤,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會引得她心疼。

  “顧娘子,我早已無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他說着,眸子犀利的望過去,“倒是顧娘子,剛剛是在生氣我收了美人嗎?

  他隐約的聽出,其中是有一些情緒的,兇中不由打鼓,是不是代表着她對他其實是有好感的。

  比起上回,她冷冰冰的拒絕,這次她卻說了她覺得不合适的原因,這種改變,已經叫人驚喜了。

  “胡說八道!
”顧意瞪着眼睛,豎着眉毛,“我隻不過是在陳述一個問題。

  蕭景夙便笑了。

  顧意面色有些紅,不由更加窘迫。

  “我要走了。

  她說不出什麼了,不想看到這個人,于是直接越過他,想要爬上小船。

  誰料手腕卻被一隻大手給牢牢掌握,顧意能夠感覺到他手掌的灼熱的問題,各種布料似乎要将她燙傷。

  這天氣可真熱,再不回家,她都要曬傷了。

  顧意不免掙紮起來,卻直接被男人抓住了兩隻手腕。

  “别急,我隻想說最後一段話。

  她便看向他。

  蕭景夙滿意的笑了,“我不急你,你慢慢想,等你答應了,我就上門來提親。
你若不信我,将來便等着看,看我将來是封三宮六院,還是以江山聘你,我們共享天下。

  她眼睛瞪得跟銅陵似的,半晌才道,“好不要臉,現在就說自己是皇帝了。

  他笑了笑,沒說話,松開禁锢她的手,看向那隻船,後退一步,“你該走了。

  船上三人,隐隐約約的聽到了他們的話,那一個個,頭低得都快埋到兇口去了。

  生怕被蕭景夙注意到了,然後把他們三人給滅口。

  顧意兇中劇跳,她的耳朵裡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哎呀奇怪,她從小到大聽到過的表白不計其數,怎麼沒有任何一次心跳的那麼快,真的好奇怪啊。

  他看向那三人,又是另一幅面孔,冷臉道,“安全送顧娘子回家,不然,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那三人恭恭敬敬的應是。

  顧意有些磕磕絆絆的上了船。

  雖然她覺得可以自己把船劃回去,不過,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她就這麼規矩的坐在船尾,看着船開始動起來,搖搖晃晃的開始遠離海島,離得越來越遠。

  終于她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岸邊離得很遠了,視線中金黃色的沙灘隻剩了一個黃豆大小,沙灘上,有一個醒目的黑影,一動不動。

  她立刻就把頭轉了回去。

  心潮就像是這海水一般,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瀾。

  她緩了好久,才感覺到自己缺氧僵硬的腦子重新煥發了活力,開始有了思緒,便開始和這三人聊起來。

  這三個小将士年紀都不大,兩個少年模樣,一個青年模樣,她聊起他們的家裡。

  三人被她注意,原本渾身都僵硬了,卻被她溫和絲毫不擺架子的樣子觸動了,于是不再緊張,小心回答她的問題,後來就開始你來我往的聊天了。

  小船上彌漫着歡快的氛圍。

  三人心内感歎,這就是殿下主子喜歡的小娘子,寬和接地氣,樂觀開朗,又漂亮無比,殿下的眼光果然是極好的,這個小娘子果然好極了。

  很快便回到了碼頭,顧意回到岸上,還邀請他們去吃飯。

  三人知道顧意家開了一間吃食鋪子,見她的熱情不是假的,也不推拒了,跟着她回了鋪子。

  老鋪子,依舊是爆滿,排隊買鹵肉的人很多,留在這裡吃飯的人也不少。

  喜娘和秋聲在大廳,見她出海回來了,登時無比驚喜,“娘子,你回來了!

  顧意點了點頭,在海上經曆的事兒有些太冒險了,導緻她有些心累,有些想回家,有些想阿娘和弟弟妹妹了。

  于是便将三人丢給喜娘,讓他們在後院擺桌子吃飯,吃的飽飽的。

  她自己則是用盤子裝了一大盤鹵肉和菜,帶着飯盒兒回家去了。

  迫不及待想要回家,見她在海上停留兩日,他們應該很着急了。

  家裡大門虛掩着,顧意直接推開門進入,“娘,我回來了!

  她一面走進去,出來迎接她的卻不是王語蘭,而是二郎。

  “阿姐,你總算知道回來了。
”他的面色不免嗔怪。

  一到了海上便啥都忘了,連家都不知道回了。

  顧意理所當然道,“這裡是我家,我啥時候都知道回來。

  哼,厚臉皮,二郎撇着嘴,“那片海不才是你家嗎?
看你樂不思蜀。

  “我那是有正事兒要忙。
”顧意簡單解釋了一句,就問,“阿娘去哪裡了?

  二郎道,“家裡都快忙翻了,臘腸工坊忙不過來,鄭娘子又想多訂一批貨,阿娘去工坊幫忙了。

  顧意倒是沒想到,看來是時候擴大規模,再招一批人了。

  “看你這操心的樣兒,功課如何了?

  她拉着他的手,正想跟他一起去書房看看功課。

  “嘶。

  豈料,他嘴裡痛呼了一聲。

  顧意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你咋了?

  二郎發皺的臉上盡量收斂,但小小年紀能瞞得過誰,她心裡的狐疑坤擴大。

  “你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不要瞞着我,二郎,你年紀還小,有很多問題無法獨立解決,這很正常。

  她一面說着,一面掀開他的小手,頓時瞳孔一縮。

  他的小白手臂上,留着一道醒目的淤青。

  “這麼怎麼搞的?
”她壓抑着怒氣和驚異。

  二郎低着頭,坐在院子裡的石椅子上,不說話。

  “身上還有其他傷嗎?
怎麼沒有告訴阿娘?
”若是王語蘭知道,絕對不會不動聲色。

  二郎擡起頭看向姐姐,面色漸漸帶着一絲委屈。

  依舊不說話,可能是其中的内情難以表述,他說不出口。

  顧意緩了緩心裡的着急,耐心的詢問,“是誰打得你?

  “同窗。

  他才十歲,同窗應該也是七歲到十一二歲的人。

  “是幾個人一起打你嗎?
在教室打的,還是在外頭?

  二郎悶悶的道,“我們是打架,不是被打,我一個人,也打了他們很多人。

  這時候了還逞強,顧意簡直要氣笑了。

  “班上一共多少人,有幾個人打你,有幾個人跟你關系比較好呢?
”她問。

  二郎猶豫片刻,“班上有十五人,他們五個人參與了,還有九個人他們沒有參與,跟我關系平常。

  顧意便立刻知道她弟弟在縣學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了,被一部分人欺負,被多數人孤立的日子。

  二郎被欺負……原諒她多想,老顧家有兩個也在縣學讀書,不過不在同一個班,她們家跟老顧家可是仇人……她得把事兒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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