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是一座聖誕節氛圍濃烈的城市。
無數個廣場都擺放着一棵超大型的聖誕樹,無數霓虹璀璨的小麋鹿和聖誕老人花燈。
還有不少售賣各式各樣飾品和小吃的小攤位。
到處張燈結彩,即使還是白天也蔓延着一片喜慶喧嘩的熱鬧。
昨夜又被某隻不節制的大尾巴狼掐握着腰肢,在酒店套房裡的落地鏡從頭到尾吃了一整夜。
第二天喬知漾眼睫顫了顫,迷迷糊糊醒來,眼尾處還勾着淡淡暈開的绯紅。
“唔.....”
她軟嗚了聲,慢慢從溫暖的被窩裡擡了擡頭,就看到剛走到她面前的男人,眼睛不由亮了一下。
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好看。
一套三件式的深灰色手工西裝剪裁合襯精緻,襯得他腰身緊窄,肩線平直寬闊。
裡面同色系的馬甲和白襯衫像是用心搭配過的。
袖子扣着新年的時候,她親手送的純鑽袖扣,領帶也特意别了她第一次親手給他制作的煙灰色領帶夾。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露出飽滿的額頭。
戴着金絲邊眼鏡的面容t清隽俊美,流露着一種斯文矜貴,高智儒雅的性感。
歲月仿佛不會在他身上留有任何痕迹。
已經二十九歲的男人不但身材線條越來越強悍流暢。
還有一種經過年齡和閱曆沉澱出來的成熟魅力,令人陶醉得挪不開視線。
“醒了?”
岑晝坐在她身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還難不難受?嗯?”
喬知漾臉紅了紅。
雖然這個道貌岸然的老男人,每次一做這事兒都喜歡把她撞得不輕。
還愛邊在她耳邊誘哄她說很多奇怪的話,邊看她掉眼淚,一點也不知收斂。
但他的事後服務卻非常好。
每次不管折騰到有多晚。
都會抱着她走到浴室,溫柔細緻,裡裡外外伺候她,把她照顧得事無巨細。
讓她每次醒來都能保持幹淨清爽的狀态。
“還好。”
喬知漾順勢地抱上他的腰,鑽入他懷裡,嬌縱地哼了一哼,“我也是有進步的好嘛,比起第一次已經好很多了。”
雖然到最後還是會倒下。
但比起以前,現在至少能堅持到第二回合呢!
岑晝望着懷裡可愛得不行的女孩,唇角勾起笑弧。
他擡起指腹,輕柔憐惜地蹭了蹭她還有些微紅的眼角,雅痞地挑了下眉,低聲喟歎,“但寶寶怎麼還是哭成這樣....”
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懷裡的女孩立刻炸毛了。
喬知漾羞惱地臉更紅了,“還,還不是因為你.....”
“嗯?”
仿佛真的不知情,滿臉寫滿端正禁欲的男人眉梢微挑,勾着她的腰肢,明知故問,“我怎麼了?”
“喬老師。”
他輕笑一聲,俯身貼着她泛粉的耳朵,壓低着嗓音犯規地喊着她在圈内的稱呼。
熱息滾燙,腹黑撩欲,“要有完整的過程,不能隻省略号啊。”
喬知漾:(〃>皿<)!
别看這人長得溫文爾雅,端正無害。
實際就是個欺騙性極強的芝麻湯圓,腹黑得不行,簡直壞透了!
喬知漾鼓了鼓腮幫。
她瞪着面前神清氣爽,滿臉餍足的男人,沒忍住在被窩裡很輕地踢了他一下。
骨相長得極好的男人一身白襯衫和西裝褲,随意一坐,都能散發着優越迷人的雅貴。
有個太養眼的男朋友也不是很好,再有一肚子的幽怨,看兩眼就消了。
“三哥,你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正式啊?”
喬知漾趴在他懷中,撥弄着他臉上的金絲邊眼鏡,瑩亮的雙眸輕眨,笑着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晚是你求婚呢。”
今晚聖誕夜,是謝凜要向岑今歡求婚的日子。
他們來到港城,除了以好友和親人身份做見證人。
還有就是來幫忙打配合,瞞着今晚的女主角,偷偷給她一個難忘的驚喜。
求婚啊.....
岑晝望着懷中的女孩,唇角微微翹了一下。
依他平日腹黑雅痞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順着她的話也跟着打趣幾句。
但今天,他隻是勾着唇,在她沒留意的瞬間,眉眼的笑色悄然加深。
“寶寶不是想去試下九龍那家新開的港式西圖瀾娅餐廳嗎?我已經訂好位置了。”
岑晝伸出胳膊,擁過她肩膀,聲音溫磁缱绻,“現在帶寶寶洗漱好不好?”
“好哦。”
被寵得嬌氣無比的小姑娘張開手臂,理所當然撒着嬌,“抱我。”
岑晝寵溺輕笑,熟練自如将她從床上考拉抱起。
“不過你怎麼選了這個領帶夾呀?”
喬知漾望着他領帶上因長時間而逐漸有些褪色的領帶夾,詫異問道,“這個已經變得不好看了,我之前不是給你做了幾個新的嘛,你怎麼不用?”
“因為這個很有意義。”
岑晝低頭在她因奇怪而睜圓的眼睛親了親,深邃的眸色湧動着極緻的溫情溺愛,“是寶寶第一次送我的禮物,所以我想要在這麼重要的一天戴着它,跟我一起見證。”
喔。
原來如此。
喬知漾點了點頭,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贊賞。
沒想到平日裡對其他人冷淡漠然的男人,也有這麼儀式感的一天。
看來某位看似冷皿無情的小叔叔對他的小侄女還是挺上心的嘛。
夜晚的維多利港因聖誕節充滿了一片熱鬧的盛景。
到處張燈結彩,遍地絢爛明亮。
從港口出發的輪船緩緩在平靜的海面浮動行駛。
無數瑰麗的燈影星星點點倒映灑落,讓每道水紋都像是鋪上了一層璀璨亮晶晶的波光。
整個畫面如同從一部唯美的電影裡截圖出來,散發着極緻的浪漫氛圍。
“小羊寶~”
“歡寶~”
兩對cp結束了各自的約會,來到集合點。
在身後兩個醋王無聲幽怨的眼神下。
兩個香香軟軟的小姑娘笑着抱在一起,互相在對方的頸窩裡蹭着,“貼貼~”
“咳。”
站在後面的謝凜沒忍住輕咳了聲,桀骜淩厲的俊容有些吃味。
仿佛能看到身後無形的狗狗尾巴正不滿又占有欲濃重地甩動着。
喬知漾收到暗示,立刻嗖的一下從小姐妹的懷抱裡擡起頭。
對哦。
她今晚的任務就是要轉移岑今歡的視線,好讓今晚的男主角有準備驚喜的時間。
當即,喬知漾握着她的手,假裝提議,“歡寶,我剛才看到那邊有好多買小飾品的攤位,我們去過去看看吧?”
“好哇,走!”
“沒有起疑”的岑今歡牽着小姐妹的手,走得可謂是爽快幹脆,像極了一個有了新歡的渣女。
啧。
雖然知道今晚真正的流程,但某隻謝小狗還是有些吃味地刮了下腮幫,氣笑了聲。
還真是個祖宗。
到底什麼時候他的大小姐才能把他,放在跟她小姐妹一樣的位置啊。
幾天前,港城電視台就通過新聞預告,維港聖誕夜将會舉行一場耗資近億的煙花秀。
當時消息一出,驚爆全網。
大家都在激動猜測。
到底是哪位權貴大佬這麼大手筆,隻為了放一場煙花,竟出手如此壕。
那邊的喬知漾像個專業的特務似的。
滿臉認真地遵循着計劃,拉着岑今歡的手在攤位區閑逛了幾圈。
見時間差不多,她裝作平時那樣,笑道,“歡寶,煙花快要開始了,我們回去吧?”
今晚的“男主角”不但豪擲千金,讓整個維多利亞港綻放煙花,還将另一塊維港的空地全部包場。
說是要今晚的“女主角”能夠不受幹擾,可以專心欣賞煙花。
實際上,裡面藏有了一份無比巨大的驚喜。
有種特務行動即将要完成的刺激和滿足感,“見證人”喬知漾忍不住唇角偷偷上揚。
“等一下。”
快場地入口,岑今歡突然停下腳步。
“你頭發有點亂了,我幫你整整,還有口紅的顔色好像淡了些,我幫你補補,還有.....”
這個向來做什麼都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現在滿臉認真嚴謹地又是幫她整理頭發,又是幫她補妝。
像極個女兒準備要出嫁,操碎心的老母親似的。
一番整理後,她望着面前打扮得漂亮清媚的旗袍美人,滿意點點頭。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反手握住她的手,笑容揚起,“好啦,我們走吧。”
诶?
喬知漾不由有點迷糊。
奇怪。
她怎麼突然感覺她們兩人的角色牌像是對換了?
好像今晚要被求婚的女主角是她.....
無數鮮豔的紅色玫瑰花瓣鋪滿整個台階。
濃郁的花香似一封能打開驚喜大門的邀請函,就在喬知漾剛登上最後一層台階。
像是一場來自神靈所賜的祝福,像是一場宿命般的奇迹。
漆黑的夜空中緩緩飄落出細細碎碎的薄雪,每一片晶瑩柔軟的雪花輕裹着晚風紛紛揚揚落下。
整個世界像是被施展了魔法,漸漸像是在一個白雪皚皚的水晶球中。
喬知漾的心髒怦然跳動了下,驚愕地擡起頭。
下雪了?
港城不同京北,幾乎冬天很難下雪。
能讓這座難以有雪的城市下一場雪,就跟向老天爺求一場奇迹一樣。
可是現在,奇迹出現了。
“啊啊啊下雪了下雪了!”
“我沒有看錯吧,港城竟然下雪了!”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天竟然降雪了!”
這場百年難遇的港城之雪過于驚喜震撼。
即使相隔另一邊,也能依稀聽到從外面傳來的歡呼。
竟然下雪了.....
喬知漾不由伸出手,接下緩緩從空中飄落下來的雪花,兇腔的心跳莫名染上一股急速湧動的熱溫。
像是感應到什麼。
她緩緩擡起目光,呼吸猛地一滞。
入目所及。
眼前仿佛望不到盡頭的場地被衆多無數不同品種的玫瑰花,共同組成了一場浪漫震撼的百萬花海。
數不清有多少朵今早剛空運到的玫瑰在她眼前熱烈盛放。
有那麼一瞬間。
她仿佛像變成了漫遊奇境記的愛麗絲。
毫無防備地跌進這一場夢幻轟動的漫山花野中,難以分辨是現實還是童話世界。
浩蕩得一望無際的玫瑰花海中,無數淺色的泡雕精心雕弄成各種高空花束和熱氣球,雲朵和愛心等形狀。
周邊還飄揚着許多跟周邊玫瑰形成t搭配的,淺色彩帶和氣球。
這些盛大的布置,共同描繪成的極緻浪漫,與中央處由各種鮮花組成的大型愛心。
全部都一緻印了相同的字
QZY&CZ。
喬知漾&岑晝。
砰砰.....
喬知漾眼睫顫了顫,猛然意識到什麼,眼眶蓦地一紅,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漾漾。”
“我說過,所有的苦難和波折,你們都已經全部通關了,剩下的日子裡一定是幸福快樂,平平安安的。”
身後的岑今歡眼睛紅紅地幫她戴上早已準備好的潔白頭紗,笑着将她輕輕往前一推,“所以這位真正的準小新娘,去吧,去迎接屬于你的幸福吧。”
感覺這一刻,四周仿佛陷于安靜。
隻能聽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喬知漾望着這片奢華浪漫的百萬花海,眼眸濕潤,心動加速地恍然
原來所有蓄謀的安排,所有等着拆開的驚喜,盛大浪漫的花海求婚。
這些全部都在一直安靜等待她到來的專屬。
這一場求婚夜。
她從來都不是見證者。
而是唯一,真正的女主角。
順着鋪滿花瓣的小路繼續向前走,朦胧的視線裡,她看到
被紅豔欲滴的玫瑰包圍着的潔白圓台上。
身影高大挺括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裝,面前架着一架白色的鋼琴。
一束瑩亮的光影伴随着細細碎碎的薄雪,自他身後投射而來。
将他深邃立體的五官襯得愈發棱角分明,像是從天而降為她而來的神祗。
在看到岑晝的刹那,喬知漾的身體微僵一瞬,通紅酸澀的眼底猛地湧動出淚光。
“呢一首《分分鐘需要你》獻給我的女孩。”
岑晝眸色溫柔地看着她,一開口,平日沉穩低磁的聲線變得有點發啞,“希望距會鐘意。”
他骨節分明的雙手放在黑白琴鍵上,修長的指熟練地彈奏出舒緩的音符,輕唱出她耳熟能詳的一首粵語情歌。
“願我會揸火箭帶你到天空去
在太空中兩人住
活到一千歲都一般心碎
有你在身邊多樂趣
.....
有了你開心的乜都稱心如意
鹹魚白菜也好好味
我與你永共聚
分分鐘需要你
你似是陽光空氣”
美好的光影靜靜籠罩着他,周圍全是他精心為她籌劃準備的浪漫花海。
他彈着琴鍵,直直望着她的目光深情缱绻,仿佛眼裡隻能看到她一個人。
悠悠輕唱出來的港樂低柔磁性,動聽得溢滿了所有的摯愛情深。
喬知漾淚睫顫動,通紅的眼眶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來。
鋼琴和歌一定是練了好久好久。
每一個彈出來的音符,每一個唱出來的音調都是這麼完美标準。
沒有一點口音,沒有一點走調,準備得如此令人驚喜震撼,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現在激動的心情。
喬知漾心髒怦然。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努力平複情緒。
但好不容易剛憋回去的眼淚,在再次跟他對視,所有的淚水再次不受控湧了出來,模糊了視線。
“我們的故事發生在我滿身傷痕倒在你家中的後花園,是你主動扶起我,在我布滿髒污的掌心裡放下一顆糖果開始。”
突然一道輕緩低磁的嗓音,從他身後亮起的大屏幕裡響起。
喬知漾擡起紅紅的雙眼,看到了他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剪輯視頻
“這是我第一次認識到,出現在字典上的怦然心動四個字,它真正的意思原來是這樣。”
畫面裡一張張的照片像是一條時光長河。
從春天到冬天,将少年漫長的暗戀點點滴滴地播映出來。
因為很多都是瞞着她,偷偷拍下來。
所以很多照片裡她的身影都是側着或者背對着他。
無數個四季循環裡。
他都以一個安靜的記錄者身份,躲在隐匿的角落裡。
小心翼翼将自己那份熾熱的愛意藏好,默默注視着她。
視頻的最後,是一些求婚場地的設計稿。
從小到一張草圖,一朵玫瑰成色,到最後最終确定,場地布置。
這一切切全都是他親自敲定和籌劃。
“十六歲的岑晝,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他這輩子隻會愛你。”
“那麼現在二十九歲的岑晝,想要将他十六歲一眼傾心的女孩,正式娶回家,與她終成眷屬,白頭偕老。”
喬知漾已經泣不成聲,眼淚徹底收不住一顆一顆往下掉。
“寶貝。”
視頻裡的記錄者像是穿越了時光,抱着一大束鮮豔的紅玫瑰,緩緩走在她的面前。
喬知漾心尖猛烈跳動。
輕顫的雙手捂住了淚流滿面的臉頰。
“怎麼辦?”
岑晝攥着鮮花的手因緊張而有些緊繃,雙眼有些微紅,聲音也有些發啞,“明明彩排的時候準備了許多草稿,怎麼現在緊張到好像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他做事向來思慮周全,穩重從容。
卻現在這麼重要的時刻竟出現這樣低級的狀況。
喬知漾正感動地哭着,看到他懊惱緊張的樣子,不由被逗笑了。
她背着雙手,唇角彎起,“那你想好再說。”
岑晝望着她的笑顔,眉眼滿是能令人融化的極緻情深。
他喉結滾了滾,目光溫情堅定,再開口時,聲音又低啞了幾分,隐約有些哭腔,“我知道我們成為男女朋友已經有較長的一段時間。
很多人都覺得我們能水到渠成,就這樣能過完一生。
但我不願這一份水到渠成,讓所有人都覺得你已經理所當然成為我的人,那些繁瑣的儀式感就不用再需要。
這樣對你來說,一點也不尊重。
所以這場别有蓄謀的計劃,這場玫瑰花海,全都是為你而存在的。”
不是獻。
而是為。
“我不是一個天生溫柔的人。”
“隻有你擁有永遠能管控我的權利,命令我的資格。”
“你是我的阿爾法,隻有你在我的身邊。
那些賦予我身上的贊美詞才能得以喚醒,才能成為他們口中溫柔優秀,令人羨慕的爹系男友。”
“但是寶貝,我說過,我是一個貪心的人。”
“爹系男友的身份已經再也滿足不了我了。
我想永遠成為你唯一終身合法的枕邊人,你的爹系老公。”
“所以”
在漫天飄落的雪花,滿地鮮豔的玫瑰花海。
岑晝單膝下跪,打開了一直緊張攥在掌心的紅色絲絨禮盒。
如果仔細看的話,他的手一直在輕輕顫抖着。
原來,在跟心愛的女孩求婚時,真的會緊張到手抖。
他擡起頭,目光鄭重認真地望着已經淚流滿面的女孩,聲音虔誠執着。
“我,岑晝,請允許我能成為你的丈夫。”
“請允許我能成為你生生世世的伴侶。”
“我永遠向你承諾,我會永遠深愛你,陪伴你,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會永遠欣賞你,支持你,陪伴你繼續在夢想的道路成長,永遠為你驕傲。
我會永遠包容你,不管是你的脾氣,還是你的嬌氣,我都會永遠毫無底線寵溺着你。
我會永遠與你分享我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一切,盡管我已經能預見它們的大多數都會來自于你。
我會永遠與你承擔你生命中所有的沉重與悲傷。
我會永遠成為你手中的劍與盾,保護你到最後,直到生命的終結。
我不會允許再有任何的事情将我們分開,即使是生死,即使是我們本身。”
岑晝認真專注地看着她,泛紅的雙眼隐有了些淚光,“我知道我還有很多的不足,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成為你的九十五分。
但我仍然貪心并且渴望,想要成為你的合法丈夫。”
“所以,請問這位漂亮的喬知漾小姐。”
他緩緩打開絲絨盒子,一枚流光溢彩,用最罕見的紅鑽精雕成玫瑰形狀的鑽石戒指赫然躺在裡面。
“你願意嫁給我嗎?”
大屏幕光亮閃爍。
一行“MarryMe”彈了出來。
嘭
無數絢爛瑰麗的煙花像是一束束火樹銀花,在灑落着薄雪的夜空中盛大又轟動燃燒着。
這一場萬人仰首,足以載入史冊的奇迹盛景将這片空中點亮,繪制成了一個專屬于她的難忘浪漫。
喬知漾淚眸濕潤看着他,心跳就跟空中的煙花一樣發出重重跳動的聲響。
她突然想起來有一年,他們就在港灣的西圖瀾娅餐廳裡。
她說,她喜歡有粵語情歌,雪天,煙花的求婚,因為這樣很浪漫。
那時候他的目光就跟現在一樣,融着萬頃柔情說我知道了。
然後在今夜。
給了她一場實現了她所喜歡的,向往的,盛大又浪漫的求婚場面。
喬知漾流着幸福的眼淚,心跳熱烈鼓動。
在漫天煙火的雪夜裡,在男人炙熱情深的眼神中。
她笑着朝他伸出手,将自己的心意直白告訴他。
“我願意。”
從前有一個滿身都是傷痕的男孩奄奄一息倒在荒蕪的星球裡,靜等着黑暗吞噬。
也深受着黑暗吞噬,快要迎來枯萎的小女孩主動朝他走來,将自己為數不多的糖果輕輕放在他的掌心裡。
現在他虔誠地握着她的手,為她戴上璀璨奪目的戒指。t
從此怦然的心有了歸處。
從此春日遲遲,卉木萋萋,所有的愛意都能永不落敗,熾熱明豔盛放。
他終于等來了這朵來自港城的小玫瑰。
在落雪,煙花,百萬花海中共同繪成的浪漫下。
岑晝摟着喬知漾的腰肢,低頭與她熱烈擁吻。
當年,小女孩對男孩說,這個世界雖然很疼,但不要輕易放棄,隻要不斷往前走,總會遇到新的春光。
“那麼你現在看見新的春光了嗎?”
“嗯,我看見了。”
(正文完)
番外1:一眼定情「初遇」
三月十六日。
是港城豪門喬家千金的生日。
晚上,宴會廳燈光如瀑,金碧璀璨的穹頂下衣香鬓影,觥籌交錯。
穿着統一黑白色制服的侍應生單手托着圓盤,不停地穿梭着衆多受邀請而來的名流。
現場氛圍洋溢着一種高端的奢華熱鬧。
作為本場的主人公。
九歲的喬知漾穿着漂亮的粉紅色公主裙,頭發戴着生日小皇冠。
像極一個被打扮得精緻高調,推到衆人面前進行銷售的布偶娃娃。
站在中央處,接受着各種陌生又虛僞的目光。
“喬家的千金小姐真是長得越來越漂亮了。”
“到時候成年了,肯定迷死一群公子哥了。”
“這還不是多虧邱夫人這麼用心的教導,才能教出一個這麼乖巧懂事的女兒,将來聯姻了,肯定能對家族有很大的幫助,真是讓人羨慕啊。”
喬知漾麻木安靜地聽着周圍不斷傳來的恭維,沒忍住偷偷擡眼,看向站在身旁的邱霜。
身旁的女人同樣穿得高調精緻,每一件飾品都閃爍着昂貴的光芒。
她聽着周圍的贊美聲,高強的控制欲得到了滿足,完全一臉享受。
像是很滿意自己手下的作品能夠得到大家的欣賞。
根本就無心理會自己的孩子喜不喜歡這種場合。
喬知漾看了一小會,重新目光黯然低下頭。
她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生日宴會。
這裡全都是她不認識的大人。
每一個雖然都會帶着各種精美的禮物,說着好聽的祝福詞。
但她知道,他們其實都不是真心來慶祝她生日的。
隻是為了過來與各名流得到一個互相認識的機會而已。
而她的家人也是一樣。
都是借着她的生日,來與各種權貴們打交道,互相讨好處。
根本就沒有一個是為她而來的。
她想要的生日宴其實很簡單的。
就跟其他的小朋友那樣。
簡單溫馨的跟家人和熟識的好朋友一起唱生日歌,吹蠟燭,吃蛋糕,不用搞得這麼隆重高調。
可是.....
她連一個好朋友都沒有。
全都被邱霜一句以後都不要跟他們繼續來往了,就都斷了聯系。
喬知漾低垂着雙眼,壓着快要湧上來的眼淚,努力維持着臉上的笑容。
好難受。
身體好像一瞬間被抽光所有的力氣,就連隻是站着都快要支撐不住了。
是她的焦慮症又要發作了嗎?
不行。
她不能有一點的失态。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他們眼中那個乖巧懂事的喬家千金小姐,竟然是個有心理疾病的人。
他們一定會對她失望的。
還有媽媽,她也一定會生氣的。
她一生氣,就會又要拿起戒尺去打她的手掌了。
本能反應似的。
喬知漾攥緊着雙手,自虐般咬着下唇,壓着心裡不斷湧上來的極端負面情緒。
漸漸地,混亂壓抑的腦海裡像是浮現了另外一個自己的聲音。
這種痛苦的日子真的受夠了。
是不是隻有死了,就能解放了?
她慢慢地擡起空洞黯然的雙眼,望向後花園的方向。
那裡有一個人工湖。
隻要她現在走過去,她就能解放了。
可是死亡好像是一件會很疼的事情。
喬知漾怕疼。
所以她趁周圍的人沒注意,偷偷抓了一把糖果,往後門小跑走了出去。
所有的賓客都在宴會廳裡。
後花園一片安靜。
盛夏炎熱的晚風中裹挾着淡淡濃烈的花香。
她拖着自己小小而又沉重的腳步,機械般地一步一步地往人工湖的方向走去。
“你這個小賤種還敢有臉過來!”
“是嫌上次打得不夠重嗎?”
“别跟他廢話這麼多了,反正無聊,來個樂子給我們解解悶不是很爽嗎?”
好幾個穿戴光鮮的豪門小少爺嬉皮笑臉,不斷揮着拳頭,朝着下方那團身影揮去。
被打得躺在地上的男孩隻是抱着腦袋,動作熟練地将自己蜷縮起來。
一聲不吭地任由着他們的拳腳落在身上,像是反抗累了,終于自甘堕落地選擇了放棄。
“煩死了,這個狗崽種怎麼今天這麼安靜啊?”
“喂,私生子,平時不是挺能打的嗎?今天怎麼像死了一樣啊!”
“啧,真是沒勁。”
他們罵罵咧咧又踢了他好幾腳,像是感覺沒意思似的終于無趣走了。
岑晝滿身傷痕躺在地上,雙眼空洞地望着頭頂上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印象中,他眼裡的天空仿佛一點光亮都沒有。
像是永遠都被烏雲遮住,暗沉得見不到一點陽光。
他想起剛才那個打他打得最重的人說的話,問他為什麼還敢有臉過來。
是啊。
以他這種肮髒的私生子身份,哪有什麼資格來參加今晚的宴會。
他也不稀罕來。
但是他那個可憐的母親捧着他的臉,明知道他去了也是被嘲諷被挨打,也哭着哀求他。
要他厚着臉皮跟過去,要他在他所謂的親生父親面前好好表現。
結果他還是像一塊垃圾似的被扔到了這裡。
岑晝目光死寂深黯,
這種該死的日子,他真的是受夠了。
就這樣死去了也挺好的。
甚至在想。
他要是真的死在這裡。
那些讨厭他的人一定會嫌棄望着他的屍體,笑着說。
太好了。
這個惡心的私生子終于死了,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岑晝嘴角自嘲地扯了扯,但很快又緊緊地抿了起來。
他到底做錯什麼了?
又不是他能選擇這樣的出身。
他也不想因為父輩的錯誤,就背上這樣無辜的罵名。
可是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要将所有的錯,全都怪在他身上。
岑晝的眼睛紅了紅。
但很快被他用力擦了擦。
哭什麼。
他這樣的人哪有資格委屈。
就在他慢慢閉上眼,放任着自己被巨大悲傷的黑暗吞噬着。
“哥哥,你沒事吧?”
突然一道怯生生的聲音蓦地在他耳邊輕輕響起。
岑晝眼睫顫了下,睜開了雙眼。
就看到一個長得嬌小的小女孩像隻小動物似的,挪着小碎步,慢慢朝他走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
他看着她,恹恹的腦海裡突然莫名浮起了個奇怪的想法。
她好像一隻幼小又柔軟的小綿羊。
明明不認識他。
但還是沒什麼防備地挪着小小的雙腳,朝他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哥哥,你身上好多傷口,是不是很疼?”
穿着漂亮公主裙的小女孩蹲在他的身邊,清澈幹淨的雙眼擔心緊張地看着他。
甜軟的童音說出的普通話标準又糯糯的,聽着令人舒服。
她像是不怕髒似的,湊得他極近。
頭上戴着的小皇冠在夜色裡一閃一閃的。
整個人像是自帶着瑩亮的光芒。
不知不覺間讓他黯然空洞的雙眼有了點光亮。
岑晝面無表情睨了她一眼。
這不是今晚的小壽星嗎?
不好好吃生日蛋糕,跑出來幹什麼?
來看他的笑話嗎?
岑晝漠然地從她臉上轉開了視線,過長的劉海遮擋住他晦暗的眉眼。
無所謂。
想看就看吧。
反正看他笑話的人,又不止她一個。
“哥哥,你别難過,我請你吃糖好不好?”
突然冰冷又幹裂的掌心裡傳來了道溫暖柔軟的觸感。
岑晝呼吸一滞。
像是出生以來第一次接觸到善意,整個人都猛地僵住。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面前的小女孩從地面上拉了起來。
“對不起,我身上沒有帶藥膏,隻能請你吃糖了。”
喬知漾将手中為數不多的糖果放在他掌心裡,眉眼彎起,笑容又軟又甜,“我平時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偷偷吃一顆糖,這樣就不會難過了。”
岑晝緊緊盯着她臉上的笑容,像是無法挪開視線似的。
半晌,他嘴角動了動,問出了一個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
“為什麼不開心?”
像你一出生就是名副其實的正皿統千金小姐,不用挨餓,不用挨打。
連生日都有這麼多人給你慶祝。
怎麼可能會不開心?
這一問。
面前像極隻小綿羊的女孩立刻無精打采耷拉着腦袋,連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岑晝抿了抿唇,突然就有些懊惱。
就在他煩躁的要不要開口轉移下話題。
就聽到她悶悶道,“就是.....不開心,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日宴,不喜歡他們總是強迫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仿佛像是終于找到能傾訴的人。
她抱着膝蓋,坐在他身邊唠唠叨叨地說了很多。
全程,他竟然全都一字不漏聽進去了。
那時候他想,可能是當時太無聊了。
也可能是對方的年紀比他小太多了,所t以才能耐着性子。
“好奇怪啊。”
喬知漾揉了揉眼睛,重新揚起笑容,“跟哥哥說了這麼多,我的心情突然變好了一些。”
“哥哥。”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之前在書上看過一句話。
說雖然這個世界很疼,但不要輕易放棄,隻要不斷往前走,總會遇到新的春光。”
“所以你不要放棄。”
她有些艱難地踮了踮腳尖,像個小大人似的,輕輕抱了他一下,“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岑晝整個人又再次僵住了。
他一直都讨厭被人碰到身體。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瞬間他竟然忘記把她推開了。
直到那道小小的身影再也看不見。
岑晝低頭看着手中的糖果,看到漂亮的包裝紙上印有了一串字母。
Coisini。
這是什麼意思?
後來回去。
他偷偷拿着手機,在網上查到了它的意思怦然心動。
這瞬間,像是有一朵玫瑰在他心裡盛放。
再後來。
像是一種萬有引力的定律。
他開始不由自主每天都想辦法跑來港城來看她。
也是這段時間裡。
他才明白原來這位看似光鮮的喬家千金小姐過的生活有多麼壓抑痛苦。
那天晚上對他訴說的不開心,根本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女孩的吐槽。
而是她一直藏在心底裡,無人可傾訴的委屈。
可盡管如此。
她還能一直堅強支撐着,還能對生活以及周圍的人保持着可貴的善良。
望着手機相冊裡不知不覺中,全都是她的明媚笑顔。
他一直以來黯然的雙眼湧出了癡迷渴望的亮色。
他想要看到她更多的笑容。
想要把她這一朵來自港城的玫瑰,親自采摘下來。
當日她送給他所有的糖果,給予他溫暖的鼓勵,将他從黯然無光的黑暗拉了出來。
他想要送給她一個世界。
一個她能肆無忌憚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沒有傷害,沒有委屈,足以配上她所有善良美好的世界。
可是現在的他,還不夠強大,還不能周全保護她,給她一切。
為此。
他不顧生命的安危。
在這場龍潭虎穴的奪權戰中硬生生殺出了一條皿路,登上了岑氏掌權人的王座,從此無人能敵。
得知她想要借助岑今歡的幫助要從港城來到京北。
他暗中在裡面助力。
并幫她牽線,讓她能以京大轉校生的身份,去讀她一直都喜歡的服裝設計專業。
然後當天清晨。
他推掉所有行程。
一早就站在機場裡,靜靜地等待着她到來。
已經長成十九歲的小姑娘躲避着身後要捉她回去的保镖,驚慌失措地撲進了他的懷抱。
當時他整個指尖都在激動輕顫着。
幾乎是按捺住内心的洶湧,将她輕柔小心擁入懷中。
你終于來了。
我的小玫瑰。
我的,怦然心動。
番外2:終身合法(上)
翌日中午。
外面落了一宿的薄雪放晴。
淡淡的日光透過玻璃,帶有些暖和地投照在寬敞又淩亂的床鋪上。
喬知漾從迷糊的意識中,慢慢地眨了眨還被淚水黏住的雙眼。
腦海裡還因昨晚的瘋狂殘留了幾分熾熱的餘溫,整個人即使醒了,思緒還陷于片朦胧。
直到左側頸窩裡傳來熟悉的熱息。
她軟嗚了聲,遲鈍地又眨了眨眼,意識慢慢變得清晰了些。
一點一點映入眼簾的是男人漂亮的兇膛肌理。
他結實的手臂橫在她腰間,将她緊緊抱在懷裡,下颌抵在她的頸窩處,深邃的眸還閉着。
随着呼吸,溫熱的氣息噴灑着她的皮膚,帶出了一些酥癢。
喬知漾有些驚訝望着他。
平日裡,不管兩人折騰得有多晚,他都能按照以往自律的生活習慣,一早就起床健身。
然後在進沐浴間前,會把昨夜不小心将小姑娘弄髒的貼身小衣物洗烘好。
然後穿戴整齊,幫她弄完早餐後,就開始打開電腦忙碌今日份的工作。
自律得饒是她這個最熟悉他的枕邊人,每次都會忍不住驚歎的程度。
但現在已經中午了,他竟還躺在她的身側,像是允許自己今日能放縱一天,沉溺在她的溫柔鄉裡。
喬知漾望着他的睡顔,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點了下他的鼻梁,壓着唇邊的笑意,輕輕叫他,“三哥.....”
“嗯?”岑晝透出慵懶性感的鼻息。
他慢慢睜開眼,磁性的聲線還透着剛醒來的低沉,“寶貝,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那時你還是一個嬌小,還沒長大的小姑娘。”
岑晝抱緊她,目光溫情缱绻,流露着熾燙的愛戀,“現在你終于長大,來到我的身邊,成為我的夫人了。”
喬知漾臉埋入他兇膛,聽着從他兇腔處傳來的心跳聲,唇角不由幸福彎起。
她想擡手抱抱他。
結果剛一動,身體竟軟得使不出一點力氣。
“?”
她有點茫然地低頭看了看。
就看到他正伸出想要抱她洗漱的手,有關昨夜一幕幕的情景立刻瞬間被成功喚醒在腦中回溫。
就是這雙手!
求完婚後。
那一夜,比以往都更要瘋狂。
像是憋了一路,身上的西裝都還沒來得及脫下,就掐握着她柔軟的腰肢,一下比一下失控。
她都快要哭了,還從身後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啞着聲哄她,誇她乖誇她漂亮,還要她分神說愛他。
尤其這隻大尾巴狼還是個天蠍座,特點是會記仇。
還牢牢記得她答應他的求婚後,笑他當時抱着自己哭得像個三歲的小哭包,需要摸頭才能好。
“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小哭包?”
還穿着求婚時的白襯衣的男人邊用這雙手作亂,邊低頭吻她臉上的淚珠。
如同個斯文敗類似的,啞聲輕笑,“寶貝,你現在哭得好厲害啊.....”
後面又在浴缸來了幾次。
她都快都分不清身上的水珠,究竟是她或者還是他的。
收到來自懷裡的女孩炸毛的眼神,岑晝垂眸,眼底不由暗了暗。
小姑娘的皮膚向來嬌嫩。
隻是輕輕一碰,都會容易留下痕迹。
因他昨夜的不受控。
不止其他地方,還有紋身處,就連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也有好幾圈泛紅的咬印。
一眼望去,全都在控訴着他有多麼過分失控。
“我胳膊擡不起來了。”
喬知漾嗔怪地瞪他一眼,整隻羊都是氣鼓鼓的形狀,“都怪你。”
岑晝寵溺地勾了勾唇。
不管什麼事情,隻要她要怪罪,那他就乖乖受着。
更何況,昨夜确實是他的不對。
“好好好,三哥知錯了。”
岑晝動作溫柔地将她輕輕從被窩裡抱了出來,在她耳邊笑音低磁,“以後我一定輕一點。”
哼。
這句話,她已經不再相信了。
喬知漾輕撇了下唇,餘光不經意微垂,落在了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袍領口,小臉蓦地一紅。
剛才沒注意。
現在定眼一看,才發現他鎖骨,肩膀等周圍處全都布滿了她親自咬出來的印記。
尤其是肩膀。
每次一沒忍住,她下嘴的力總會無意識地加重。
所以這片地方留下的痕迹,比其他的顔色都還要深。
喬知漾視線不由往他領口處更往下望去,臉上溫度可疑升高。
她還想起來,不止上半身。
就連他的腹肌上也有她留下來的咬痕。
是昨夜意亂情迷的時候,腹黑狡猾的老男人摸着她的頭,誘哄她咬下去的。
“岑晝!”
“你真是壞死了。”
喬知漾滿臉通紅,瞪他的眼神更羞赧了,“虧我以前還以為你是一個斯文儒雅的正人君子,對你根本就沒有設防,誰知道你壓根就是一個腹黑心機的壞蛋。”
岑晝喉間不由溢出低低的笑音。
他單手輕松地抱着她,手指在她因郁悶而有點揪起來的下唇壓了壓,嗓音低磁,誘導問道,“那寶寶是喜歡斯文的我,還是腹黑心機的我?嗯?”
男人沒有佩戴金絲邊眼鏡。
一雙深邃的鳳眸染着能沉溺的溫柔,像極了雙能勾人心弦的桃花眼。
喬知漾臉紅了紅,她舉起戴有戒指的手,嬌聲咕哝,“我都戴上你的求婚戒指了,還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她眨了眨眼,故意道,“難道我還能反悔不成?”
“不能反悔。”
就在她話音剛落。
岑晝眉心微蹙了下,剛還溫柔的聲音有了點嚴肅,神情寫滿了濃烈的占有欲,“就算是開玩笑,也絕對不行。”
“要是寶貝真的反悔了。”
他掌心落到她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揉捏了下,“以後就别想從三哥的床上有力氣走出來了。”
這夾帶着危險而又偏執的痞話落在她耳中,燒出了一片燙紅。
喬知漾羞得拍了他一下。
壞。
“三哥,我們到時候就在這裡領證吧。”
坐在洗漱台的女孩晃了晃小腿,理所當然地享受着面前的男人親自彎腰幫她擦臉,“就是如果在港城領證的話,可能會有些麻煩。”
港城跟京北不同。
注冊結婚不但要預約時間,還要在約定時日裡遞交結婚通知書。
然後還需要在登記處展示十五天。
若無人反對,t就能成功變更為結婚證,最後在三個月内完成宣誓儀式就可以了。
“要預約就算了,怎麼還要等十五天這麼久。”
喬知漾有些郁悶地鼓了鼓腮幫,“他們的意見關我們什麼事哦,我願意嫁給你明明是我的事,難道有誰反對了,我們還不能結婚了?真是沒道理。”
小姑娘想跟他成為合法夫妻的直白,讓岑晝唇邊的笑意不由深了幾分。
“那我們就不在這裡辦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商量道,“要回去京北辦嗎?”
喬知漾搖了搖頭。
“我想在這裡。”
她笑眸瑩亮地看着他,“因為我想到時候帶你來一個地方。”
岑晝望着她的笑顔,隻覺得整顆心都像是被女孩愛吃的糖果融出了一片甜意。
“好,那就在港城。”
他将她抱起,“我已經提前預定好時間了,另外我也跟上面打好招呼,不用公示半個月這麼久,到時候直接宣誓完就能領到證了。”
已經提前預定好時間了?
喬知漾驚訝地眨了眨眼,小臉暈浮出羞紅,“你怎麼連這個都提前準備好了.....”
她勾着他的頸間,俏皮笑了起來,“那要是我不答應你,你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這樣啊.....”
岑晝勾唇輕笑,“那隻能繼續向寶寶求婚,直到你願意嫁給我為止。”
他眼神太過溫柔,直看得她心尖怦然跳動。
喬知漾壓了壓不斷想要揚起的唇角“那要是你求到一百歲,我還不答應你呢?”
“那就繼續求。”
岑晝親了親她的眉眼,眸色缱绻,“四舍五入,也算是一起到老了,三哥也不虧。”
喬知漾的心跳得更厲害了。
她笑着勾住他脖頸,也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诶,等等。”
突然想到什麼,她微皺了下眉,突然滿臉認真問道,“那我們回到京北後,還能再領一次證嗎?”
岑晝:?
“因為港城的結婚證不受内地法律保護,所以到時候我們還要回去辦公證手續。”
喬知漾:“而且港城的結婚證不是内地那種紅色小本本。”
一直喜歡好看的東西的小姑娘嘀咕,“紅本本多漂亮啊。”
岑晝不由被她的可愛逗笑了。
“沒關系,到時候可以回去申請。”
他輕笑,“雖然手續有點繁瑣,但我出面的話,肯定沒有問題。”
“而且鎖紅本本的保險箱,三哥也提前買好了。”
喬知漾:?
你你你這個提前準備,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乖,先換衣服。”
岑晝抱着她走了出來,打開了衣櫃,“然後我們就在附近逛一逛,就回家好不好?”
說着,見懷裡的女孩驚訝望着他,他輕挑了下眉,“怎麼了?”
“沒什麼。”
喬知漾老實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今天就帶我去領證呢。”
聞言,岑晝輕聲笑了起來。
“是想的。”
他捏了捏她的指尖,“畢竟怕某個小姑娘會反悔。”
但是在對待她所有的事情上,他都秉着三個原則。
不能敷衍,不能随意,不能馬虎。
所以即使他很想跟她正式成為受法律保護的夫妻。
他也不願意隻為了他自己的私心,而怠慢到他的小姑娘。
他要在最有意義的這一天裡,跟她喜結良緣。
從此,互敬互愛,互敬互勉,相濡以沫,一生相伴。
番外3:終身合法(下)
(這章推薦寶們搭配《遇見你》粵語版這首歌來觀看,尊嘟很好聽!)
繼那夜港城下雪,耗資千億的煙花秀,百萬花海求婚被現場目擊者拍到發送網上。
不到一分鐘,全網迅速癱瘓。
「啊啊啊啊終于等到岑總和小咩求婚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
「嗚嗚嗚百萬花海求婚,這也太浪漫了吧!!!又是為别人愛情流淚的一天TvT」
「港城是一座極其難下雪的城市,但是在那天晚上竟然下雪了,簡直像是連老天爺都為他們祝福!!!」
「我看完小咩和岑總從相識到相愛所有的過程了,故事的開頭不是見色起意,而是暗戀已久,恭喜岑總終于如願以償娶到心愛的小姑娘啦!!!」
「祝漾漾和岑總白頭偕老,永遠幸福啊!!!】
......
明媚熾烈的盛夏如約而至。
8月26日。
是他們重新相逢的日子。
也是适合嫁娶領證的吉日。
這一天。
她特意穿上當日在機場與他見面的那件水藍色旗袍,一頭柔順的頭發用他送的白玉簪子優雅挽起。
随着年齡,她漂亮柔媚的眉眼日漸多了幾分成熟。
但那份幹淨的少女純真依舊像是沒被歲月抹去,還是從前明豔美好的小姑娘。
似被嬌養在糖果罐中,每日被甜蜜溫柔的愛滋潤,從而盛放出璀璨耀眼的春色嬌媚。
港城的民政局布置得很浪漫。
西式禮堂般的外型,通往門口長長的白色階梯有無數鮮豔的紅玫瑰點綴着,極緻地散發着莊嚴神聖的氣息。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民政局門口。
穿着女孩親手為他制作的純黑色西裝的男人牽着她的手下了車。
“三哥。”
喬知漾挽着他的臂彎,笑眸随着溫暖的日光淺照下,流轉出潋滟的亮色,“三哥,你為什麼會選在這一天領證呀?”
岑晝唇角輕彎,凝視她的目光柔寵缱绻,“因為這一天是我們重新相遇,是我終于等到我的救贖降落我懷中的日子,對我而言,意義十分重大。”
喬知漾心尖砰砰熱烈跳動。
她摟緊他手臂,笑眸彎彎,“我也是,這一天對我來說,意義也很重大。”
他說他終于等到他的救贖降落在他懷中。
她何嘗不也是等到了她的救贖。
得知著名服裝設計師和京圈大佬兩位大人物到來,登記官親自出來迎接他們。
因已經提前打好招呼,所以流程順利又快。
“岑先生,喬小姐,這是你們雙方的結婚宣誓詞。”
怕在京北出身的岑晝聽不懂粵語,登記官特意用了普通話,“填好之後,就能進行宣誓了。”
“多謝。”
岑晝接過他手中的宣誓詞,低磁的聲線說出的粵語周正又标準,像極了一個土生土長的港城人。
“我請在場各位人見證,我岑晝願以你喬知漾為我合法妻子。”
他高大傲然的背脊挺得筆直,像是很早以前就将誓詞牢牢記熟在腦中。
深邃的雙眸認真柔情地望着她,慢慢開口。
“從今日起,你正式成為我嘅太太,好多謝你願意接納咁樣不完美的我,願意接受我嘅求婚。
在今日咁有意義嘅一日,願意同我一起企系呢個咁神聖嘅地方與我成為終生伴侶。
在此我鄭重發誓,以後嘅日子,我會遵循所有我對你許下嘅承諾,永遠珍惜你,深愛你,保護你,做你最忠心嘅不二之臣。”
“你負責繼續追夢,我負責企系你嘅背後,做你永遠嘅充電站,支持者。”
“有災我擋,有難我受。”
“為你鐘情,傾城所有。”
他有些泛紅的雙眼深情動容看着她,粵語腔調凝滿了盛大的愛意,“期限系,永遠。”
最後一個字音緩緩落下,喬知漾已經捂住臉頰哭了起來。
她有想過在宣誓儀式裡,他一定會說出會令她感動的誓詞。
今天特意化了一個美美的妝容的小姑娘還跟自己說,不能哭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但即使有心理準備。
結果一聽到他的聲音,眼淚像是不受控制的,瞬間奪眶而出。
有人無底線慣寵的後果就是會任性嬌縱。
“都怪你。”
喬知漾努力眨巴着通紅的雙眼,想讓眼淚倒流回去,“害得我妝都要哭花了,我要變得不漂亮了。”
岑晝唇角彎起。
他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紙巾,溫柔細緻地幫眼前的小姑娘擦走臉上的淚,“就算妝容被哭花了,寶寶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漂亮的,沒有之一。”
他一直都長得很好看。
尤其笑起來更迷人,像是裡面有一個深情的漩渦,能把人沉醉得吸進去。
喬知漾淚眸濕潤地看着他,心髒砰砰跳動。
直到快門的聲音響起,她才回過神來,臉紅紅地移開目光,唇角輕翹了一下。
哼,油嘴舌滑。
“等等!”
突然想到什麼。
喬知漾拉住他的袖子,還含着些淚光的雙眸睜圓,“你現在說了這麼多,到了後面的結婚你怎麼辦呀?”
“不行不行,你還是别再說了。”
她吸了下鼻子,滿臉認真勸道,“先緩緩,别到時候詞窮了。”
岑晝輕怔了下。
随後忍不住被逗笑出聲。
“小傻瓜,怎麼可能會詞窮啊。”
他笑着牽住她的手,目光溺滿了熾烈缱绻的情深,“我還有很多話,要在餘生裡繼續慢慢跟你講。”
從民政局一出來。
這一刻,岑晝和喬知漾正式成為終身合法的夫妻。
很快,微博裡也迎來了他們的官宣。
小羊咩咩V:你好,我的命中注定。
岑氏集團V:你好,我的暗戀成真。
附圖是兩本t結婚證的照片,還有港城頒發下來的婚書。
雙方底下的評論區再次掀起熱鬧的狂歡,真摯的祝福聲源源不斷。
「啊啊啊啊普天同慶!!!恭喜小咩和岑總!!!」
「嘤,再也沒有機會跟岑總搶老婆了(蛙蛙落淚)」
「終于!!!家人們!!!我就知道我磕的cp永不be!!!嗚嗚嗚我一個孤寡青蛙這麼感動正常嗎!」
「從看到小咩舍身為岑總擋子彈,還有岑總為愛祈福登上千級台階,現在終于看到他們迎來最好的結局,身為老粉真的超級無敵感慨啊!」
「原來看别人幸福真的會掉眼淚的嗚嗚嗚!」
「祝99!!!」
跟其他甜蜜的小情侶一樣。
喬知漾揣着兩個紅色小本本,拉着岑晝的手,笑顔明豔燦爛在周圍專門為新婚夫婦們的打卡處拍照。
全程下來。
岑晝一點不耐煩都沒有,一雙深邃的眸像是隻有一種情緒,永遠溫情柔寵地看着她。
寵溺地配合她舉着紅本本拍照,還有各種流行的拍照手勢。
“三哥三哥~”
喬知漾拉着他的手,明媚的笑容愈發燦爛,“這裡已經拍完了,我們現在去.....”
“還叫三哥?”
岑晝摟着她的腰,垂落的雙眸似燃着一簇熄不滅的烈火,低沉壓低的嗓音暗示十足,“該改口了,岑太太。”
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聽自己所愛的女人喊自己老公。
他站在高端之上,也難免入俗。
每次深夜的情到濃處,他總會忍不住磋磨着她,在她耳邊誘哄她改口。
但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大約是抹不開面子,除非被他磨得快不行,才會聲軟喊他一兩聲。
喬知漾擡眸對上他深邃炙熱的目光,臉頰暈出一抹羞色。
她腳尖輕踮,勾住他脖頸,笑容甜媚明豔,主動回應他所有的明目張膽的偏愛,“老公~我好愛你呀~”
女孩甜軟的聲音纏繞入耳。
岑晝眼底暗了暗。
他貼着她腰肢的掌心一緊,将她拉得更近,頭一低,熱息重重地吻住她紅唇。
充滿熱烈,獨占欲的吻火熱滾燙,強勢情深。
直把懷裡的女孩親得指尖蜷縮,嬌軀緊貼着他兇膛,所有氣息都被他主導着。
溫暖柔和的日光淺淺淡淡地投照下來。
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道美好神聖的光圈,仿佛是來自上天的祝福。
“好了好了,剩下的回去再親.....”
親得嘴巴都有些發麻的喬知漾紅着臉,忍不住抵住他的兇膛,“我還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呢。”
來到目的地,岑晝望着眼前熟悉的學校,怔怔定在原地。
因為今天不是周末,又剛好是午間。
幾個穿着高中校服的學生背着書包在小路裡行走,也有的站在附近等待着接送的車過來。
根據拍下來的照片。
喬知漾目測了下距離,站到了一棵有着一定年代的香樟樹旁,笑盈盈看他,“你以前就是站在這裡,偷偷來看我嗎?”
岑晝呼吸輕慢,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喉嚨輕滾,嗓音透着一點啞,“嗯。”
喬知漾唇角彎起。
她什麼也沒說,突然轉過身走向了前面的校門口。
然後腳步站定,重新轉身,面朝向他。
岑晝眉眼一動,似預感到什麼,眼眸慢慢泛起絲紅。
“阿岑,你以後都不用站在這裡偷偷來看我啦。”
喬知漾站在對面望着他,清澈幹淨的眼裡湧着瑩亮的笑意,“因為我已經來了。”
随着最後的尾音落下。
她邁起雙腿,迎着美好的光線,朝他輕快走來。
這一瞬,岑晝兇腔裡的心跳劇烈跳動,眼眶更紅了。
明白了她為什麼想要來港城領證,也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帶他來到這裡。
以前他都是躲在這裡,以一個暗戀者的身份偷偷望着她。
想她能回頭看他一眼,知道他的存在。
但又怕她回頭看到他,知道他的存在。
那時候他從未敢想過有朝一日,她會在這裡主動奔向他。
現在像是一種宿命。
他一直偷偷暗戀的女孩現在面朝着他,主動朝他走來,牽住了他的手。
經年,他的暗戀窺見天光,得償所願将光抱在了懷中。
“岑先生,多多指教。”
“岑太太,多多指教。”
番外4:需要哄的岑黏黏
喬知漾發現每次一到人生大事這種環節。
這個男人都會像一個寫作文要打草稿的小朋友一樣。
滿臉認真寫寫劃劃,嚴格到一旦有一處小細節不過關,就會全部推翻,重新再拟。
直到敲定滿意為止。
然後像個糖果制作工廠一樣,默默為她制作出似糖果般甜蜜的驚喜。
先是傾盡心思為她準備了一個盛大豪華的百萬花海求婚夜。
然後把兩人重新相逢的日子定為他們的領證日。
并貼心提前預訂好時間,做足一切手續工作。
牽着她的手站在宣誓台上,目光溫柔,将早已印在腦海中的誓詞,用标準的粵語腔調認真虔誠為她宣誓。
最後将10月19日這一天,定為他們的婚禮日期。
當然這些時間都不是他一個人大男人主義說定下就定下。
全都有找他的小姑娘商量過。
十月十九号啊.....
喬知漾想了很久,也想不到這一天究竟是什麼紀念日。
當天晚上。
她趴在岑晝的懷裡,小臉蒸騰着還沒完全散去的紅暈,沒忍住好奇心問,“你快告訴我,這一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呀?”
岑晝摟着她,唇角微勾,眼底情愫熾烈,把他們所有的時間都記得清清楚楚,“是寶寶确認了自己的心意,答應成為我的女朋友的日子。”
喬知漾眨了眨眼,想起來了。
那一天是她參加了京大舉辦的服裝設計比賽。
因為被人眼紅陷害,她遭遇到了模特分配不公,還有各種莫須有的诋毀帖子。
那時候第一次遇到這樣情況的她不知所措,想要為自己自證,卻無人願意聽。
周圍刺耳嘈雜的罵聲,都喊着讓她退賽,讓她滾,罵她沒有資格成為服裝設計師。
這一刻,她無助孤立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是他帶着她熟悉的溫暖,堅定又強勢朝她走來。
驅散了她所有不安焦慮的心情。
讓她内心早已種下的少女心思像一朵玫瑰,愈發慢慢綻放。
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愛。
也第一次學會勇敢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直白向喜歡的人道出自己的心意。
她當時以為是她先喜歡上他的。
卻沒想到,原來他早已喜歡了她這麼久。
“這一天是我們的告白日,是寶貝正式成為我的女朋友。”
如今已經成為了她的男朋友,她的合法丈夫的男人抱緊她。
深情缱绻地吻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凝滿了層層愛戀,“所以我想在這一天能成為我們的結婚日,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你成為了我的合法妻子。”
喬知漾心口的悸動像是糖塊在融化,化開了一片濃郁的甜。
她笑眸彎起,擡頭吻他,“好。”
後面的日子就跟往常一樣,忙碌而又充實。
喬知漾并沒有因為冠上了岑太太這個稱呼,就停下自己前進的腳步。
雖然網上對他們的祝福聲大部分都是好的。
但也有不少類似“女人這麼努力幹什麼,到頭來還不是要在家照顧小孩”
“老公都這麼厲害了,在家裡安心做少奶奶不好嗎?”“男人不喜歡太要強的女人,小心最後離婚收場”等各種難聽的性别歧視言論。
還沒等她當做笑談似的劃走。
就已經全都被有着寵妻狂魔著稱的岑氏掌權人當場清空,并強勢在官博裡發出具有權威性的警告。
一如在誓言中所說的那樣,做她的劍與盾,永遠支持着她的事業。
這個月裡,喬知漾一直在國外忙碌着旗袍展覽會。
因為是第一次負責這種大型項目。
所以很多東西都需要及時跟主辦方溝通。
還有根據場地變化跟合作夥伴進行商量和改進等工作流程。
像極個忙碌的小陀螺,直到晚上回到酒店後,才有時間坐下來掏出手機。
屏幕一亮。
通知欄大部分的消息都是來自家裡這位,不帶姓氏名字,都能知道他岑黏黏名号的男人。
中午11:00
【岑晝】:剛開完會了,夫人還在忙嗎?
配圖:會議室
中午11:30
【岑晝】:剛處理完一些文件,夫人放心,已經讓徐特助訂今日的午飯了,夫人不在身邊,我也會乖乖記得按時吃飯的,夫人也要記得按時吃飯知道嗎?
中午12:00
【岑晝】:這家西圖瀾娅餐廳味道不錯,等夫人回來了,帶你嘗一下。
配圖:一份從中西圖瀾娅餐廳送來的飯盒和咖啡。
中午1:26
【岑晝】:有點困了,稍微午休一下吧。
配圖:一張印有無數隻毛茸茸小綿羊圖案的小毛毯。
中午2:00
【岑晝】:醒了。
下午3:09
【岑晝】: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
配圖:窗外柔軟潔白的雲層。
下午6:50
【岑晝】:回家了。
下午7:32
【岑晝】:今天奶油和黏黏又t抱在一起了,唉,突然有點羨慕它們了。
配圖:兩隻抱在一起的小羊咩和狼犬。
晚上9:45
【岑晝】:剛健完身了,夫人吃晚飯了嗎?
配圖:健身室。
晚上11:06
【岑晝】:又處理了一些文件,現在準備去洗澡。
配圖:浴室門口。
.....
最後。
配圖:卧室裡的風扇
【岑晝】:我問風扇,夫人是不是對我膩了,所以才不理我,它對我搖了搖頭,叫我再等一等。
【岑晝】:可是我都等了一分鐘了,夫人的回複怎麼還沒有來()
喬知漾一條一條翻着,直到看到這裡,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這個位高權重,矜貴冷清的男人在外像極一隻威風凜凜的狼王。
私底下就是一隻黏糊糊的大狗狗。
喬知漾紅唇輕彎,心裡像是打開了一罐氣泡水,咕噜咕噜地不斷冒着甜絲絲的糖意。
一天的疲勞都因他隻對她展示出來的反差感而全部消散。
她當即撥打了電話過去。
對面的鈴聲剛響了起來,就立刻接通了。
“bb。”
男人熟悉低磁的嗓音徐徐傳來,“忙完了?”
“有無挂住我?”
他輕笑,聲線溫柔醇厚,“我好挂住你啊。”
明明是她從小聽大的粵語。
但每次從他嘴裡出來,她都會覺得分外勾人,完全聽不膩。
喬知漾唇角彎了彎,正要回他時,就聽到對面傳來些沐浴聲。
她不由疑惑問,“你怎麼大半夜在洗澡?”
那邊停了停。
随後聲音離得更近,清晰又意味深長地傳入她耳底,“你說呢?”
喬知漾瞬間秒懂了。
她紅着臉,裝糊塗,“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岑晝笑了起來,溫柔的音色還夾着些令人暧昧的啞調,“寶貝,你還沒回答我,有沒有想我?”
“當然有想你了。”
今天處事幹練,成熟大方的旗袍美人也隻在他面前做個小孩,嬌甜的聲音透着撒嬌的調,“抱歉啦,今天實在太忙了,不過你給我發的信息我已經全都看完了。”
“親親~”
怕他不開心,她微紅着臉,對準話筒給他啵啵啵了好幾個。
遠在另一邊的岑晝眉眼噙着的笑不由深了幾分。
“隻有這個嗎?”
他披上睡袍,嗓音低磁蠱惑,“還想要夫人繼續哄我。”
男人的聲線向來性感,像一個頂級的聲優。
即使隔着屏幕,也像極他在貼着自己的耳朵當面撩撥。
喬知漾不由耳尖紅了紅。
“你想我怎樣哄你?”
想起以往讓她哄他的經曆,喬知漾臉蛋溫度升高,小聲哼道,“我現在又不在家。”
岑晝眸底幽深,暗色湧動。
“寶貝,把手…..”
他薄唇微啟,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令人沉溺迷離的勸誘,“要用戴戒指的那隻手。”
“我想聽你口耑。”
明明提出過分的請求,還像個正人君子似的禮貌詢問,“可以嗎?”
喬知漾心跳蓦地加速跳動。
還沒跟這隻腹黑的惡大尾巴狼交往時,她性格含蓄謹慎,從來不敢想這些。
現在被他教得越來越大膽,像朵隻為他盛放的玫瑰,在他面前亮出别人無法看到的色彩。
“你怎麼會那麼多奇奇怪怪的xp呀?”
喬知漾臉紅得不行,“我才不要.....”
“老婆,疼疼我。”
腹黑的男人像是預料到她會不同意,故意壓着性感的聲線。
蠱惑似的貼着她耳邊,徐徐善誘低聲呢喃,“疼疼我吧,嗯?老婆,你最好了。”
太狡猾了。
喬知漾被他撩得面色溫度更高了,“我,我不會.....”
“沒事。”
他啞聲蠱惑,“老公教你。”
番外5:他的性感戰袍
這炙熱暧昧的一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結束。
第二天喬知漾睜開眼,腦海裡還清晰回旋着昨晚那通令人臉紅心跳的電話。
啊啊啊啊不要再想了!!!
喬知漾心跳瘋狂加速,臉蛋溫度節節升高,羞臊得蓦地扯着被子蓋住臉,在床上翻滾蹬腳。
壞透了!!!
這隻大尾巴狼真是壞透了!!!
她羞惱地拿起手機,點開他的微信頭像。
把她表情包庫裡所有代表生氣意思的表情包,一口氣全部往他這發送一遍。
哼,氣人。
怎麼每次都會禁不住他的引誘啊!
“嗡”
就在她炸着毛,随着一聲震動,屏幕蓦地彈出了條新消息。
【歡寶】:小羊寶!快來看好東西!
【歡寶】:對方向你發送了一條神秘鍊接。
【歡寶】:斯哈斯哈,真的絕絕子,要不要也給你家男人整一個?
【歡寶】:嘴咬玫瑰花.jpg
什麼好東西?
喬知漾好奇地點開鍊接,頓時一個眼熟的粉紅色網站頁面映入視線。
她眼眸倏地睜圓,熱度還沒完全平息下來的小臉立馬紅了幾分。
這,這不是她當初購買doi戰袍的網站嗎!
“嗡”
【歡寶】:你不要看這個區域,你點女性向這個!
【歡寶】:保證你來了一次還想再來!
這麼神奇嗎?
喬知漾望向頁面上标着一個大紅色HOT的女性向選項,猶豫了幾秒,還是好奇心戰勝點了進去。
第一次踏入這個新世界大門,她以為戰袍這個東西,隻限于女生。
現在第二次踏入,她才知道原來男生也有他們的doi戰袍。
什麼透明襯衫,鑲滿珍珠的背心,黑色漁網馬甲,機長制服風.....
又像一隻誤入成人世界的幼崽。
喬知漾臉蛋升溫,掌心發燙地握着手機,不斷往下翻頁。
看着一件比一件性感又透明的衣服,心跳怦怦跳得飛快。
不愧是最熱門的女性向。
果然真的很頂啊。
直到她的視線停在被評為TOP1的男士戰袍上,雙眼不由亮了起來。
這是一套酒紅色的深V西裝。
因為是用來取悅的,所以比起普通的西裝,開叉領口設計得非常低。
跪在地上做臣服姿勢的男模特的頸間,還戴有了一條黑色choker。
喬知漾對圖片的男模特沒興趣,她的腦海裡隻浮起了一個念頭。
如果岑晝穿上這一套戰袍,會是什麼樣子?
他外形雖看着矜貴儒雅,身材卻極具攻擊力。
肩線寬直,腰身勁窄,長腿筆直。
如同平靜的海面下湧動的暗潮,冰川下流動的岩漿,隐匿着堅韌蓬勃的力量感。
每次一穿上西裝,都像是為他量身定造似的,襯得他身形更加優越颀長。
惹人心猿意馬去想是在他禁欲周正的衣衫下是怎樣誘人的風景。
如果這種性感色氣的風格穿在他的身上。
衣扣都不用解了。
直接透過開叉極低的領口裡就能看到他裡面強悍流暢的兇膛肌理,還有一路蜿蜒延伸到褲身的人魚線.....
喬知漾覺得心裡像是住了一隻尖叫雞,已經在尖叫了。
她不帶一絲猶豫,當場激情下單。
哼。
等他的戰袍一到,不管說什麼,她都要他乖乖穿上!
然後她要勾着他頸間戴着的choker,要他好好哄她!
番外6:雪山婚禮(上)
最近這段時間裡。
不止上流圈,還是各大網絡平台都傳來了關于岑氏掌權人的那些傳聞。
據說岑家那位向來清冷矜傲的家主,自從正式公開與那位服裝設計師的喜事後。
就有了個坐着私人飛機,飛遍全球各地拍賣行的嗜好。
幾乎每個著名的拍賣場都曾出現他的身影,并且每次重金拍下的都是各式各樣頂級華服珠寶。
還聽說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終于讓在設計界占據頭等地位的古鶴大師出山,為他的妻子設計婚服。
甚至還有人偷拍到。
在那一座已經被提前包下的雪山裡。
穿着高定裁制西裝的男人跟随着婚禮策劃的工作人員,坐着纜車,一趟又一趟地将要布置的東西運輸上去。
偷拍者還透露說,已經數不清他前前後後折返了多少次,甚至還蹲在地上,拿着剪刀,細緻地剪掉所有玫瑰花上的尖刺。
後來這個傳聞,也得到了婚禮策劃團隊的一緻确認。
并還直言誇獎,他不但親力親為。
還像是怕哪裡做得不夠完美,一次又一次細心檢查場地。
就連賓客區有一個桌子上的天使小雕塑有一點點髒了,他都會拿着濕紙巾,仔仔細細地擦幹淨。
他們不禁感慨,這位準新娘一定是岑先生的心頭摯愛,心肝寶貝。
之前還覺得這些都是傳言的人,終于才慢慢相信。
這位權勢滔天的京圈大佬是真的要親手給他的旗袍美人,獻上這一份真摯又奢華的婚禮。
距離婚禮倒計時還有一個月。
今日,岑氏集團官博在下午五點二十分發布了一組婚紗照的照片。
第一張,女孩身穿着潔白高貴的魚尾裙婚紗,勾勒出嬌軟纖細的腰肢。
牽着她手的男人一身銀白西裝,領帶上佩戴着一枚眼熟的煙灰色領帶夾。
他們站在海邊,有着天空之境著稱的水面上倒映着他們甜蜜親昵的身影。
男人輕輕揚起女孩柔軟純白t的頭紗,低頭虔誠認真吻上了她的唇,浪漫到極緻。
第二張,女孩穿着精緻華貴的中式嫁衣,頭戴着奢華絕美的鳳冠,手持着合歡扇,笑盈盈地望向身旁穿着她親手為他裁制的唐裝的男人。
兩人站在古色古香,挂滿吉祥紅綢的庭院中,彼此對視,如同一眼萬年,情深難忘。
第三張,女孩穿着綴滿玫瑰的抹兇禮服,頭戴着他當日在慈善晚會豪擲千金給她拍下的粉鑽冠冕。
在身後夢幻的粉藍色城堡,天空中絢爛豔麗的煙花下,她笑着将手遞向前。
單膝跪在地面的男人穿着帥氣的騎士裝,溫柔地牽着她的手,虔誠吻上她的手背。
如同遠古時期騎士向他的公主殿下做出最忠誠的誓約,以性命發誓,會一生守護她,唯她是從。
......
一張照片一個主題。
滿屏溢滿的浪漫高調得像是要宣告全世界。
這是他唯一的摯愛,是他唯一想要與她共享四季,相愛到白頭的妻子。
「啊啊啊啊救命!!!甜得我胰島素當場超标!!!」
「第一張婚紗照的地點我知道!是有着世界盡頭的地方之稱的烏尤尼鹽湖!」
「穿婚紗的小咩簡直是美爆了!!!岑總,撥刀吧!!!我我我要跟你搶老婆了!」
「什麼?搶婚?好啊,加我一個!!!(飛奔)(撞開其他情敵)(跟岑總打架)(鼻青臉腫回來)(含淚祝福)」
「嗚嗚嗚我好想看小咩和岑總的婚禮啊!!!哪裡有超前點播,我有錢!我要看!(尖叫)」
距離婚期還有一周。
“岑總,這是最終确定好的賓客名單。”
徐康像個操碎心的老母親似的。
望着面前放着一堆有着幾百億合作項目的文件不管,一心認真手寫着請柬的男人,發出不知道第幾聲歎氣,“這段時間裡您已經參與了婚紗和婚戒的設計,還有婚禮現場的布置等等。
剩下的收尾工作,比如請柬這些,您完全可以交給其他的工作人員。”
“不需要。”
岑晝握着鋼筆,頭也未擡,認真地在每一張請柬上落筆,“隻要是她的事情,我都要親自參與。”
不管是大到婚禮布置,還是小到準備給來賓們的伴手禮,他全都想親力親為。
心愛的小姑娘願意信任他,願意來愛他,将她完整的一生願意交托給他。
為此,他願意傾盡所有,要在這重要的一天把所有的浪漫都雙手獻給她。
十月十九日。
初冬悄然降至。
磅礴壯麗的雪山雲霧環繞,白雪皚皚,在淡淡的日光洗禮下,如同像是披上了一層熠熠生輝的銀裝。
仿佛望不到盡頭的一片草坪上。
左右兩邊今早剛空運到的多種鮮花搭配着各種鑲嵌着豪華明貴寶石的裝飾物。
如同瀑布般一路延伸,直達前方潔白的宣誓台。
珍珠粉的芍藥,代表着情有所鐘,唯獨愛你。
白色的風信子,代表着暗戀,隻傾慕于你。
紅豆沙色的厄瓜多爾玫瑰,代表着唯一的真愛,你是無解的命題。
每一朵熱烈盛放的鮮花所代表的花語,都在無聲地宣告着他熾烈炙熱的愛意。
現場像是求婚夜時候的百萬花海升級版,布置得奢華浩瀚。
每一處細節都寫滿了極緻浪漫的視覺震撼。
像是春天精靈扇動着翅膀,揮舞着手上的魔法棒,将這一片看似荒蕪的雪山裝飾得花團錦繡,如夢似幻。
考慮到受邀而來的來賓們的方便。
岑晝不但安排了私人飛機接送,還直接将附近一整片的别墅區全部租下,作為了來賓們落腳歇息的地方。
其中最為矚目的是他們的婚房。
直接蓋地而起,建成了一座宛如童話故事的城堡般,就連外面的塗層都是粉藍色。
有人問起原因。
他笑容溫柔寵溺回道,太太喜歡。
這一天。
岑晝手捧着一束費洛伊德玫瑰,準時出現在其中一棟别墅門前。
他今日穿的正裝,是出自喬知漾的手。
一身裁剪精緻的中式刺繡禮服,玄黑色的定制面料是她親手繡的金色紋樣,優雅又大氣。
服帖的設計勾出他寬肩窄腰的優越身形,一頭黑發向後梳起,露出飽滿的額頭。
佩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眉眼深邃俊美,整個人洋溢着成熟迷人的雅貴。
終于要正式迎娶他的小新娘了。
站在門前的男人面對諸多險惡的情況,都不曾慌過一瞬。
竟現在像個青澀的小男生似的,緊張地握住手中的花束,喉結微滾深呼吸了一下。
“叮咚”
他輕輕地按了下門鈴。
然後站姿筆直,向來穩重從容的眉眼裡流瀉的緊張又重了幾分。
結果門一開。
謝凜面無表情探出了個頭,“來了啊。”
岑晝:?
就在昨晚,有隻名叫岑今歡的狐狸說“女孩子出嫁的前一天都要自己睡,不能跟男方見面,這是習俗!”
所以在他冷嗖嗖的目光下,理直氣壯将他的小綿羊一溜煙給扛走了。
“我知道你急。”
穿着伴郎服的謝凜雙手插着褲袋,一臉冷酷,“但我的大小姐要我告訴你,你的新娘已經出發了。”
已經出發了?
岑晝眉眼微動,當即轉過身。
此時婚禮現場一片熱鬧。
受邀而來的賓客們全都是他們雙方的好友以及關系融洽的合作方。
他們默契十足地站成兩列,等在玻璃拱門外。
“岑總,恭喜恭喜!”
“岑先生,祝你和岑太太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岑晝邊禮貌颔首,接受每個人的祝福,邊掃向周圍尋找着想要見到的身影,“謝謝。”
“小叔叔,别隻在這裡站着啊。”
旁邊穿着伴娘服的岑今歡笑道,“快進去啊。”
一道熟悉溫柔的伴奏聲,突然透過風中悠揚地傳來。
岑晝兇腔的心跳重重一跳。
他緩緩擡步走入玻璃拱門,踏向那一條通往幸福的路上。
“呢一首《遇見你》獻俾我嘅先生。”
“希望距會鐘意。”
像是一種宿命的回響,女孩溫柔深情的聲音緩緩響起。
岑晝腳步猛地定住,擡眸向前望去,呼吸慢慢屏住。
喬知漾站在婚禮樂隊前。
白紗手套下的雙手握着話筒,長發挽起,發上戴着的粉鑽冠冕後流瀉着一條柔軟的白色頭紗。
周圍的蕾絲花邊鑲滿了一顆顆價值連城的珍珠,奢華又精緻。
她穿着定制的白色蕾絲曳地長旗袍,收緊的婚紗設計完美地将她腰肢掐出纖細玲珑的弧度。
繁美交錯的針法精美絕倫地在似花瓣綻放的裙擺上縫制出金紅色的立體鳳紋。
既有鳳冠霞帔的典雅,也有現代的華貴。
在柔和的日光照耀下。
一如在求婚夜,他似天神降臨般出現她的面前。
現在雪山婚禮上,她如天使降臨出現在他的面前。
岑晝靜靜地望着她,眼眶倏然紅了起來。
喬知漾目光柔軟地看着他,眉眼甜甜地彎起,對他輕唱這一首飽滿她愛意的粵語情歌。
“從相識一天伸出雙手去分秒庇護我
盼與你日後
讓這愛無窮更多
于轉角遇見你帶我逃離痛悲
憧憬中那樣美
賜我無窮驚喜.....
緩緩唱到這,喬知漾望着他的雙眼也染上了些淚光。
“花光一世運氣
于你同行高飛
在俗世當中
不舍不棄
若要呼吸
我知道
你會是氧氣”
女孩飽滿深情的情歌慢慢随着伴奏落下最後的尾音。
整個世界像是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眼裡隻能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岑晝深深地凝視她,泛紅的雙眼湧起了熱意。
劇烈跳動的心裡響起了一道聲音。
那道聲音,仿佛是十六歲的自己。
他說
岑晝,你終于等到今天了。
終于等到她愛你了。
番外7:雪山婚禮(下)
現場婚禮樂隊響起了悠揚浪漫的輕音樂。
岑晝像是被喚醒般,一雙泛紅的雙眼深深地望着面前的女孩,良久都沒有移開。
這一套旗袍婚紗,他也有份參與設計。
在設計的過程中。
他無數次想象過她穿上這套婚紗會是什麼模樣,直到現在真實地展現在眼前。
本就微微泛紅的雙眼再次湧出熱意。
原來看到心愛的女孩為自己穿上婚紗,是這樣的感覺。
無法用言語精準表達描述出來。
像是虔誠一生的信徒,親眼見到了他的神明。
終于如願以償。
岑晝手捧着一大束玫瑰,因為握得太緊,綁着花束的絲帶近乎要被掌心的薄汗浸透。
他喉結輕滾,目光深情缱绻地凝視她,腳步堅定朝她走來。
在他擡腳向她走來的這一刻,喬知漾心跳加速,雙眼不由泛出濕潤。
她從小到大,都像個聽話溫順的扯線娃娃似的。
被關在管控的牢籠裡,終日見不到自由的天空。
這樣黯然的生活,她本該會對愛情這種東西不抱任何希望。
或者是盲目聽從父母的意願,選擇一個不愛的人聯姻,從此碌碌一生,再也找不到自我。
可是他來了。
他帶着年少的暗戀,蓄謀着一場盛大的愛意,堅定不移向她走來了。
他說,不要習慣受委屈,因為t我在。
他說,隻要漾漾相信,以後我就是你的許願池。
他說,隻要我活着的一天,我就是你手中的劍與盾,所以你不必努力長高,我會為你彎腰。
他說,因為你是住在我戶口本上唯一的女主人,是擁有能管束我,命令我的阿爾法。
他說,我要全世界的高山來就她,所有的鮮花向她,天上的月亮為她而來。
他說,請天地為證,群山為媒,我站在山巅上,高于萬物,唯低于你
最後,他說,請問這位漂亮的喬知漾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一刻。
她聽見了一道聲音,仿佛是九歲的自己。
她說
喬知漾,你終于等到真正的幸福了。
從此凜冬不再來,這一生隻有明媚燦爛的春天。
喬知漾擡起淚眸,就看到已經站在面前的岑晝。
“别哭,寶貝。”
他溫柔地擡起指腹,輕輕在她眼圈周圍擦去,聲線低啞,“不然妝又要哭花了。”
喬知漾彎唇笑了起來。
她接過他手中的玫瑰,擡起嬌俏靈動的臉,“我剛才唱得好聽嗎?”
“好聽。”
岑晝笑容更深,牽住她的手,擡到唇邊,虔誠地吻上她的手背,“想要聽一輩子。”
婚禮儀式在盛大浩瀚的花海中舉行着。
他們站在草坪上,面對着磅礴壯麗的雪山,互相牽着對方的手。
男人身形挺拔颀長,正裝隆重矜雅,站在他身側的女孩漂亮柔美,婚紗端莊精緻。
兩人宛如一對天生配對的佳偶,畫面美好得讓在場所有人都在感歎着他們的般配。
岑今歡穿着伴娘服,手拿着早已準備好的見證詞,雙眼微紅地望向他們,“我很榮幸也很開心今天作為伴娘,能參加小叔叔和我最好的朋友的婚禮。
作為你們雙方的親人和好友,我見證了你們對彼此始終如一,至死不渝的愛。”
“你會為他舍身擋子彈,他會為你登上千級台階,你們是如此深愛着雙方,将對方永遠放在第一位。”
“我相信他們在今後的生活裡,會和過往的每天一樣,互相相愛,互相尊重,互相成就,他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我是這麼永遠堅信着。”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眼底想要湧出來的眼淚。
“最後,作為女方的閨蜜,請允許我有點私心。”
“我剛認識漾漾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對感情膽小謹慎,做什麼都不自信的小女孩。”
“我見證了她的成長,見證了她從一個不敢為自己發聲,到慢慢鼓起了勇氣,成為了現在充滿優秀自信的服裝設計師。”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岑今歡看着喬知漾,眼裡閃爍着淚光,笑道,“我希望她從今往後,不管在人生階段扮演哪個角色,我希望她能永遠開心快樂。
在這場婚姻裡,能收獲最熱切的偏愛,最肯定的理智,最周全的保護,直到一切成為永恒。”
全場掌聲熱烈。
有不少年輕的女生都忍不住拿出紙巾擦臉上的眼淚。
真的太感動了。
喬知漾通紅的眼底早已湧滿了熱淚。
她含着淚光仰起臉,努力将眼淚憋回去。
不行,她還不能哭。
她還有很多話,想要在這裡親自跟她的岑先生說。
“岑晝。”
就在他剛要開口,喬知漾已經眉眼彎彎地看着他,“從我們重新相逢到互相相愛,你對我說了很多很多暖心的鼓勵和甜蜜的情話。
現在在我們最重要的人生時刻裡,我也想把我的心意說給你聽。”
“當時在港城民政局填寫問卷時,有一個問題是這樣問的,什麼事情讓我決定嫁給你。
很神奇,我的腦海馬上浮起了一個很明确的答案,像是從很早以前就已經牢牢刻在這裡了。
我當時的答案是這樣寫的,在你的面前我可以永遠放心,可以勇敢肆無忌憚去做自己,你也會永遠支持,理解每一個我。
可能會有人覺得,做自己有那麼難嗎?确實不難,但這是我以前有一段很長的時間裡想都不敢想的夢。
我曾經以為夢就是夢,是不可能會實現的。
但是直到你出現在我面前,我才知道原來夢想成真這四個字是真的能降臨到我身上的。
你的溫柔耐心,你的堅定熱烈,讓我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我是被愛着的。
從此我像是被命運眷顧的幸運小孩,擁有了無窮無盡的底氣,擁有了敢無畏坦蕩表達愛意的勇氣。
我們的故事,你說是從我主動走向你,在你掌心放有糖果而開始。
但如果後來沒有你堅定選擇我,我們的故事不可能會繼續展開。”
喬知漾望進他泛紅的眼裡,紅唇輕彎,“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有兩大神奇的自然觀象,一種是同頻共振,一種是量子糾纏。
這兩大現象都在說明,頻率相同的人總會能相遇,人們把這個叫做緣分。
你找到了我的頻率,找到了我所有缺失的碎片,将我們的緣分無限續長,造就如今完整幸福的我。
“我愛你,岑晝。”
她噙着熱淚看着他,“這句話,終生都有效。”
岑晝通紅的眼眶熱意滾燙,喉間升起了動容的哽咽。
這時像是一種祝福。
天空中突然飄落出細細絮絮的薄雪,讓這片瑰麗浩蕩的花海中染上了夢幻般的濾鏡。
“漾漾。”
岑晝站在宣誓台上,牽着她的手緩緩單膝跪下,仰視她的目光至情至深,“雖然這句話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但今天我還是想要再跟你說一遍。”
“你是我永不落的渴望,是我終生追随的春光。”
“人生未必事事都能如願以償,但你是我的,就是我的一切如願以償。”
他從托盤上拿起他親手設計的婚戒,然後在衆人,以及喬知漾震動的目光下。
緩緩将另一隻膝蓋也漸漸落下,直至壓到地面。
“請問這位漂亮的小新娘。”
岑晝握着她的手,望着站在雪中的女孩,鄭重而認真,“你願意和我成為夫妻,從此喜樂共享,白首不離,以生命為終點嗎?”
喬知漾雙眼湧出幸福的眼淚,笑着點頭,“我願意。”
無數鮮豔欲滴的玫瑰花瓣如從天而降般,飄飄揚揚灑落了下來。
銀裝素裹的雪山上,鮮紅的玫瑰花瓣浪漫紛飛,造成了一幅極緻震撼美好的畫面。
這位向來遊刃有餘,穩重從容的男人,竟然因為在婚禮上幫女孩戴婚戒而緊張激動得指尖輕顫。
最後在衆人熱烈的掌聲和祝福聲中,緩緩将那枚婚戒推入她的指間。
“寶貝,我做過很多夢。”
在喬知漾同樣為他戴上婚戒後,岑晝站起來,一把緊緊地抱住她,吻上她的紅唇。
“但不管再好的夢,都比不上我現在眼前的十分之一。”
從十六歲的一眼定情,到現在的得償所願。
當初一無所有的少年,終于給了他的小姑娘一個盛大浪漫的婚禮,一個永遠庇護她的家。
從今往後。
靈魂的歸宿,都是彼此的名字。
祝漾漾和岑總新婚快樂!!!
番外8:新婚之夜
這一場雪山婚禮舉辦得盛大奢華。
足以能載入所有婚禮策劃的典範,成為代代相傳的佳話。
也轟轟烈烈地實現了當日他單膝跪在她面前,虔誠認真對她說的“請天地為證,群山為媒,我站在山巅上,高于萬物,唯低于你”的誓言。
婚禮進行到很晚才結束。
雖然是作為今晚婚宴的女主角。
但因為有岑晝一路溫柔悉心的照顧,并沒有感覺特别累。
出落得越來越漂亮柔媚的眉眼神采奕奕。
滿臉幸福的嬌态像是一塊被人仔細放在心尖上雕琢的璞玉,從未染過一絲世俗的疲态。
“漾漾,你終于嫁給我了。”
送完場上最後一個賓客,岑晝從身後緊緊抱住她,癡黏地将下颌抵在她柔軟的頸窩。
被酒精熏染過的嗓音比往常更加醇厚沙啞,“謝謝你,我的寶貝。”
“謝謝你願意愛我。”
他手臂收緊地圈住她的腰身,眼尾泛紅。
像隻黏糊糊的大狗勾在她頸間不斷蹭着,直接又炙熱告白,“我愛你,很愛很愛很愛你.....”
“寶寶。”
“老婆。”
“夫人。”
“bb~”
男人的聲線本就帶着低磁性感的顆粒感。
現在這麼貼着她的耳邊,飽含着親昵的稱呼從他薄唇中緩慢而出,蠱得她臉頰绯紅,心跳陣陣快速跳動。
喬知漾擡手摸了摸他有點燙的臉,輕聲,“阿岑,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的酒量向來極好。
曾經在無數次的商業談判中,再烈的酒都不足以能灌醉他。
但今天像是自願放下盾牌,允許自己沉淪一回。
“嗯?”
岑晝唇角微彎,順勢地握住她的手牽到嘴邊吻了吻,“應該是有一點醉了。”
“不過還請夫人放心。”
他借着這個從身後抱着她的姿勢,低頭在她紅紅的耳尖用唇蹭了一下。
壓低的音色暧昧缱绻,别有深意,“不會影響我們的洞房花燭。”
明明都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但他這樣撩蠱的舉動,總能讓她心跳幾t乎失了序,在耳邊震響。
喬知漾臉上的那抹羞色更紅了。
“你給我正經一點!”
她嬌嗔地輕拍了他一下,頗有些傲嬌哼道,“别總是想這些帶有顔色的東西。”
岑晝眼底融出的笑色深了幾分。
“寶寶,時間差不多了。”
他捏了捏她的指尖,熱息撩耳,“回去我們的婚房好不好?”
喬知漾擡眸對上男人幽暗深邃的雙眼,心跳再次如擂鼓。
她害羞地抿了抿嫣紅的唇,指尖輕輕地勾住他,眉梢甜軟彎起,“好。”
整個婚禮布置都有他親自參與的身影。
包括他們的婚房。
昨日喬知漾是在岑今歡這邊留宿的,今天還是第一次正式來看他們的婚房。
“唔.....”
結果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面前抱着她的男人強勢地抵在門闆,來勢洶湧熱烈地吻上她的紅唇。
因為被抵着的姿勢,又因他吻得突然。
喬知漾無意識地挺起了嬌軀,雙手勾住他脖頸,身前被衣料包裹着的軟弧嚴絲合縫貼住了他,極緻燃起了一陣難耐的酥麻。
“岑.....唔,等,等等.....”
幾乎兇狠投入的烈吻讓她很快陷于迷離的旋渦,氣息不穩地發出了幾聲軟嗚。
腳下的高跟鞋也随着這炙烈,而一點一點地脫離她小巧的腳,在瑩潤的腳尖裡搖搖欲墜。
卧室還沒有開燈。
稀薄的暖調燈色透過走廊上,淺淺地灑照下來。
如同助長氛圍似的,讓這熾烈的吻在隻有一點光亮的黑暗中更加無限放縱。
雙方的心跳和呼吸聲都怦怦的清晰傳入耳中。
如同最上瘾的蠱藥一點一點蠶食着理智,将人拖拽入無法能清醒的情海中無法自拔。
“漾漾,你是我的。”
岑晝呼吸熱沉地吻着她。
每個從唇中出的字音都濃烈地裹有着洶洶的偏執情深,“不管是七年前,還是現在,你都是我的。”
“隻能是我的。”
每一個飽滿極強的占有欲的字,都有熱息掠過。
每一道掠過的溫熱,都讓人心尖跳動。
喬知漾眼睫輕顫。
幾乎要滑下去了。
迷迷糊糊中,像是聽到面前的人輕笑了一聲。
岑晝托着她的雙腿,輕松将她考拉抱起,邊吻着她的唇邊走向前面的桌上。
因為今晚是新婚。
所以卧室的布置格外有喜慶吉祥的氛圍。
偌大寬敞的原木桌上擺放着龍鳳花燭,放有蓮子和花生紅棗等果盤,還有一紙紅色的婚書。
他将她輕輕地放在桌面,并未離去。
寬大溫熱的掌心滑落,托住了她柔軟的後頸。
以一種溫柔而不失掌控欲的姿勢籠罩着她,再次吻上她紅潤得嬌豔的唇瓣,汲取她所有香甜的氣息。
完全沒有因為剛才的熱吻,而有絲毫沒有要收斂的意味。
外面稀疏地下着小雪。
室内的空氣卻蔓延着濃重的炙熱。
像是有一簇火星點燃了柴堆,燃起了漫天熱意。
透過那一點光線,能看到男人正裝儒雅筆挺,低着頭不急不緩厮磨着,看着格外斯文從容。
但微微繃緊的背肌昭示着他的熱烈和投入,張力極強。
被他籠罩着的女孩雙手環繞着他脖頸,随着他不斷落下的熱吻,裙擺下纖細雪白的雙腿無意識也圈住了他。
喬知漾半睜開着迷離潤色的眸,餘光模糊地瞥到那一角金紅色的紙張。
那是他們的婚書。
現在他們就在這張婚書的旁邊肆無忌憚。
她臉頰透紅,莫名有種羞赧感。
忍不住指尖掐着他後腦勺的發絲裡,聲音綿軟,“别,别在這裡.....”
“好。”岑晝唇角微彎。
地方再次轉移。
背脊壓向了柔軟的床被。
察覺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喬知漾臉熱得都快要冒出蒸汽了。
她心跳撲通撲通加速,目光害羞移開,哼道,“今晚是我的新婚夜,你不準欺負我.....”
岑晝望着懷裡穿着他親手定制的婚服的小新娘,眸底愈發深邃嗜欲。
“好,不欺負。”
撩起了她的裙擺。
低頭,熱息沉沉,輕而易舉讓她軟進懷裡,雙眼蒙上層薄霧,嗚出了破碎的音節。
“伺候你。”
番外9:蜜月旅行
稀薄的光色透過落地窗,靜靜地灑入精緻的鴛鴦大床。
喬知漾被吻得呼吸亂成一團,蒙上層疊疊薄霧的雙眸如同喝醉般陷于無法清醒的迷離。
所有感官都像是失去了平衡的支點。隻能搖搖晃晃地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寶貝,說你愛我,嗯?”
岑晝似疾風驟雨般掌控着,又犯規地溫柔誘哄着她,要她親口說出自己最想要聽到的情話。
“愛.....愛你。”
喬知漾眼裡的霧氣越來越濃,像是變成雲層,在空中漫無目的地漂浮着。
“寶貝愛誰?”
掌控強勢的男人也懂得循序漸進這個道理。
他邊拿捏着她的弱點,邊遊刃有餘地攻占着,腹黑又耐心地等她逐漸淪陷投降。
壞得要命。
喬知漾抿着愈發鮮豔的紅唇,從喉間來的聲音也越發嬌軟動人,“阿岑.....”
“錯了。”
岑晝低沉笑了一聲,像提醒,“乖,再好好想一想。”
女孩有了哭腔,“.....三哥。”
“回答又錯了。”
腹黑的男人像個優秀的教導者,懂得及時給予獎勵。
他低頭親了親她,循循善誘,“夫人這麼聰明,一定能想到正确的答案對不對?”
似受到了鼓舞,喬知漾眼睫顫了顫,“是,是老公.....”
岑晝勾了勾唇。
握着她,熱息盤旋,再次攻陷她的理智,“那再完整說一次,寶貝愛誰?”
“愛你,最愛你了,阿岑,老公”
本以為他聽到正确的答複會收斂,不再行兇。
不料,暈眩的意識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就被他的更瘋,更放肆徹底迷失了方向,思緒被揉碎。
“嗚嗚嗚我讨厭你。”
在女孩的嗚啜中,岑晝吻得火烈兇狠,幽邃的眼底都是毫不遮掩的洶湧可怖的渴色,“嗯,我最讨厭了。”
新婚過後,蜜月旅行也該提上日程了。
像是有一個神奇的探測器。
有着MAX級别的戀愛腦男人不管在什麼時候,總是很快就能捕捉到自家親親老婆的喜好。
比如上次,通過視頻平台,就觀察到她的觀看記錄全都是雪山旅遊紀錄片。
就立刻各種攻略工作,一等她有時間,就立刻帶她登上飛機,滿足了她想要看雪山的心願。
由于上次鬧得太兇。
被踹去書房一個人睡覺的某位戀愛腦岑總可憐兮兮地抱着枕頭站在門口。
在臨走前,偷偷豎起的兩隻耳朵就偷聽到她跟岑今歡聊天,說蜜月旅遊想去看極光。
就立刻二話不說,如同個百分百的爹系老公,認真又利索地準備好各種攻略工作,包括幫她收拾行李。
而小姑娘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牽着他的手,安心享受旅程就可以了。
至于公司事務?
沉浸于要跟親親老婆度蜜月的戀愛腦岑總,隻輕描淡寫留下一句:有事請找徐特助。
背負一切的徐康:6
芬蘭是著名觀賞極光的旅遊勝地。
因為靠近北極圈,所以那邊僅有一個小時的白晝時間。
雖然一眼望去都是群山和松樹,看似荒涼。
但頭頂上整片夜空繁星環繞,浩瀚龐大,帶來了極其強烈的視覺震撼。
“夫人還在生氣嗎?”
回到酒店,岑晝望着背對着他,正在在行李箱搗鼓着的小姑娘,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是我不對,我不該這麼過分。”
他走上前,臉上完全沒有因為女孩不理他而被拂了面子生氣,輕勾着她的腰間,溫柔細哄,“不生氣了寶貝,好不好?”
背對着他的喬知漾唇角彎了彎,眼底滑過一抹狡黠。
其實她早就不生氣了。
隻是不想太便宜他。
“你别抱我這麼緊,我還沒原諒你呢。”
喬知漾故作不滿地哼了哼,“除非你給我穿上它,我就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話音一落,她從行李箱掏出她早已準備好的男士戰袍。
番外10:小女王,今晚盡情寵我
這是一件酒紅色的深V西裝,以及作為樂趣搭配的一條黑色choker。
領口比一般西裝都要開得格外低,浩浩蕩蕩的,幾乎能直達腹肌處。
明顯就不是什麼正經的服飾。
而是一種用來取悅的。
岑晝望着面前性感的男士戰袍,饒有趣味地挑了挑眉。
哦?
行李箱是他幫她收拾的。
具體到裡面的蕾絲小褲子有多少條是白色或者是黑色的,他都比她還要清楚。
所以這件令人感到有意思的服裝,是什麼時候瞞着他放進去呢?
岑晝唇角彎了彎,深邃的眼眸從衣服移到她身上。
像是藏有一片波浪翻湧的深海,悄然的卷動着要将她吞噬掉的危險。
真是一個壞孩子。
敢偷偷上網買這麼大膽的衣服,還瞞着他偷偷帶到蜜月旅行裡。
也不怕自己的小腰會壞嗎?
被男人熾熱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如同像是被一頭侵占欲強烈的犬科野獸t鎖定了目标。
喬知漾眼睫顫了下,瓷白小臉一點一點染上了粉霧般的羞紅,唇瓣無意識地有些慌亂地抿了抿。
畢竟是第一次幹這種大膽的事兒,很快有點底氣不足。
這大尾巴狼怎麼隻光盯着她不說話啊!
是不喜歡,還是生氣她要他穿這種doi戰袍?
但已經被嬌養得無法無天的女孩很快哼了一聲。
立刻将這點顧慮一腳踢開。
不喜歡,不滿意又怎樣!
比起神秘鍊接那些五花八門,她算選得比較含蓄了!
“你,你還站着不動幹什麼?”
喬知漾将手上的戰袍塞去他手上,理所當然地擡起下巴,“快去乖乖穿上,不然你就等着蜜月旅遊第一天就去睡沙發吧。”
男人喉間滾出了一聲愉悅的輕笑。
“好。”
岑晝壓了壓眼底的暗湧,慢條斯理地勾着唇邊的弧度,俯身低頭。
故意放低的音色性感又撩欲,輕緩地輾向她漸漸變紅的耳尖,“既然是夫人的請求,為夫當然要盡力滿足了。”
“現場換給夫人看好不好?”
他身軀站直,對準她來不及閃躲的目光,擡手扯開了系得嚴謹的領帶。
如同一場價值上萬的男模秀最後的壓軸。
動作優雅又張力極強地解了風衣扣子,然後是裡面那套包裹得嚴實禁欲的黑色西裝。
似封印解除,緩緩剝開了那層斯文端正的僞裝。
露出了真實的内核。
兇膛寬闊厚實,腹肌壁壘分明,流暢深刻的人魚線一路延伸到黑色褲邊裡。
在暖調的燈光映照下,像是打上了一層瑩潤的光澤。
将他每寸富有生命力的肌肉都勾勒得更加漂亮性感,在她面前不加掩飾湧動着強烈的撩欲。
喬知漾呼吸一滞,心跳倏然不受控震出擂鼓般的跳動聲。
饒是這具性感強悍的身軀已經看了無數遍。
但還是會被他那份極緻性感濃烈的荷爾蒙烘熱了臉,意識被蠱到迷失。
她下意識地移開視線。
“夫人,别走神。”
男人低笑一聲,漆黑幽深的雙眸隔着薄薄的鏡片直白又火熱地盯着她。
像是專程服務着她,低磁的聲線沉沉若誘蠱,“請繼續看着我。”
似被鈎子給勾住了一樣。
喬知漾耳尖猛地爬上抹羞紅,剛轉移了一秒的視線又沒忍住轉了過來。
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已經穿上了這件酒紅色的深V西裝,并也戴上了那條黑色choker。
不愧是能助長感情的戰袍。
開叉極深的領口将他勁瘦有力的兇肌,線條強悍性感的腰腹都通過那道縫隙,又野又欲地彈到她面前。
比起剛才的一覽無餘,這種半遮半掩的反而更惹人想要一探究竟。
偏深的顔色更加襯托出他膚色的冷白,臉上戴着的金絲邊眼鏡和頸間的choker。
斯文和野性的碰撞,像是一種神奇的化學反應,既有難以染指的禁欲感,也有邪肆的妖孽感。
極緻誘人的反差,像極一個斯文敗類變成了隻男狐狸精。
欲得讓人面紅耳赤,雙腿發軟。
喬知漾不由感到陣口幹舌燥,整張臉純情得徹底紅透,幾乎都要冒出蒸汽了。
這也太欲了吧!!!
在買之前,她有想象過他穿上這件doi戰袍會有多性感帶感。
但沒想到現在一看,比她所想的都更要帶感野欲。
“怎麼樣?”
岑晝狹長的眼尾輕撩,低緩低沉的嗓音漾開了一片淺淺的蠱惑,“夫人還滿意嗎?”
喬知漾臉頰又紅了紅。
“還,還行吧。”
她抿了下有點幹的嘴唇,傲嬌微哼,“别以為隻穿上衣服就結束了,我還要你”
女孩倏地上前一步,抵着他的兇膛,将他往身後的椅子上輕輕一推。
然後擡起穿着帶有點低跟的黑色長靴踩在他岔開的大腿間。
指尖勾着他頸間的黑色choker,頗像個氣勢十足的小女王,“玩給我看。”
被仰起下颌的男人微怔了下,随後唇邊彎起了愉悅了然的笑意。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的小姑娘會突然在網上買這樣的服飾讓他穿着。
原來是要找他秋後算賬了。
被他直白熾熱的眼神盯着,本就容易害羞的女孩,開始有點沒沉住氣了。
“看什麼看?”
一想起這件事,喬知漾臉上的绯紅更鮮豔了,“還不是你上次在電話裡太過分,我這是在讓你好好反思。”
岑晝眉梢的笑色愈發深。
“好,知道了。”
他眼底湧動着幽沉的暗色,語氣偏偏溫文有禮,看上去誠懇極了,“我會好好反思的。”
男人的手向來都是極具觀賞性的。
更别說此時他在她的面前開.....
雙倍的觀賞性,直看得她心髒砰砰直跳,一呼一吸都帶有了點熱氣。
偏偏他還以這樣的姿态,慢條斯理詢問她:
“這個程度可以嗎?”
“要不要再近一點?”
“夫人,我反思得怎麼樣了?”
喬知漾被他問得像是喝醉了般,腦海暈乎乎的。
“隻是這樣就夠了嗎?”
“夫人不想自己也來玩一下嗎?”
他用另一隻手勾住了她的腰間,輕咬着她绯紅的耳尖,似妖精般,徐徐蠱惑,“想怎樣都可以。”
喬知漾的心跳撲通撲通瘋狂亂蹦。
這人好像是在反思了。
但又好像完全沒有。
她對上他眼中的腹黑,輕聲哼了哼。
似不認輸似的擡起柔軟的指尖,順着他的領口,如羽毛般一路蹭向他的腹肌線條。
岑晝呼吸一繃,喉間滾出了聲難耐的悶哼。
他鼻腔透着不太穩的氣息,目光沉沉地凝着面前作惡的女孩,喉結上下滑動了圈。
她現在眉眼流瀉的動人嬌媚,全都是他一手一腳親自描摹出來的。
還有那些大膽向他表達出來的東西,也都是他悉心嬌養出來的。
現在這朵從港城而來的小玫瑰。
已經徹底長成了他理想中的模樣。
岑晝目光暗沉得厲害。
有些沒控制住,勾着她腰間的手蓦地往下一拉,壓向了自己的。
“你你你别亂來。”
喬知漾環住他頸間,暈滿羞紅的小臉有了瞬的慌亂,“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擅自行動,不然我要生氣了。”
“好。”
岑晝輕聲笑了下。
他低頭湊向她的耳尖,充滿熾熱的氣息燙得她呼吸都亂了,“今晚還請我的小女王殿下來”
“盡情要我。”
番外11:極光下的盛大愛湧
昨日大半夜太過瘋狂。
以至于第二天喬知漾一想起來那些片段,就立刻像一個燒沸騰的小熱水壺,呼噜呼噜地冒出滾燙的蒸汽。
“寶貝。”
早已經醒來的男人穿戴整齊,又恢複了一身以往的斯文儒雅走了過來。
将她溫柔地從被窩裡抱了起來,醇厚低磁的聲線還殘留着幾分昨夜的溫存,“腰還酸不酸?”
喬知漾沒好氣地瞪着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暈染着淡淡绯紅的腮幫微鼓,哼了一聲。
哼。
斯文敗類。
“怎麼了?”
岑晝低眸望着懷裡的女孩,唇角輕彎,“小臉鼓鼓的,是因為昨晚夫人還沒有“吃飽”嗎?”
他勾着笑音,薄唇蹭了蹭她有點紅的耳尖,吐息溫熱缱绻,“沒關系,如果夫人不夠盡興的話,今晚還可以繼續。”
“要是夫人中途累了,為夫完全不介意.....”
似不經意停頓了一下。
他眼尾撩起的弧度深了深,壓低的嗓音意味深長,帶有蠱惑,“親自效勞。”
喬知漾臉蓦地更熱了。
昨夜前段時間是她在上方掌控着。
很快到了後面體能宣布告罄。
“累了?”
一直隐忍克制着的男人吻着她眼尾勾出的紅暈,喉結微滾,音色沉啞,“要不要換我來?”
直到她點點頭,開始正式失控。
最後剩下的記憶像是缺了一大塊。
隻記得視線晃得更劇烈了.....
喬知漾抿唇。
隻覺得頭頂上方像是倏地轟炸出一朵粉色蘑菇雲,連後頸都添上了一抹鮮豔的羞色。
“什,什麼效勞呀?”
她害羞地瞟開目光,選擇性失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岑晝唇邊的笑色漸深。
果然又開始不認賬了。
“真忘了?”
他眉梢微挑,“好,那我換個方式來問。”
“昨晚三哥的表現怎麼樣?”
男人的熱息再次貼近她的耳後,撩欲得不行,“還滿意嗎?我的小女王殿下。”
喬知漾心尖砰砰直跳。
每次他喚她這聲親昵的稱呼,總是很犯規地喊得低磁性感,明着誘引,聽得她骨頭都酥了。
“還,還行吧。”
怕他又繼續探究下去。
臉薄的小姑娘立刻環住他脖頸,嬌矜地哼聲催道,“好啦好啦,快帶我去洗漱,今天還要出門玩呢。”
小姑娘的大膽放縱令人驚喜歡愉,同樣現在的嬌羞也很惹人喜愛。
岑晝彎唇笑了笑。
他摸了摸喉結上女孩留下的一枚草莓印,眼底泛起了幽暗。
這種被她“懲罰”的方式還真怪讓人上瘾的。
希望下次還有。
某隻大尾巴狼除了偶爾雅痞腹黑以外。
在對待她的事情上。
哪怕隻是一場蜜月旅行都會準備得格外用心認真,t絲毫沒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查詢過專業人員,得知今晚有很大機率能看到浪漫絢麗的極光。
所以今天他特意将行程安排在羅瓦涅米的聖誕老人村。
“阿岑阿岑~你看這個雪人堆得多可愛啊,好像一隻胖嘟嘟的小熊!”
“喔!你看前面那兩隻哈士奇像不像在奶油面前的黏黏?蠢蠢萌萌的。”
“我們快點過去一起體驗下雪橇,就要這兩隻哈士奇,快點快點,趁别人還沒選走它們。”
已經成為别人家妻子的女孩,漂亮的眉眼仍然寫滿明媚瑩亮的靈動,像極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小朋友。
看到什麼新鮮好玩的都邁着雙腿,興沖沖地跑了過去,舉着手機不斷拍照。
“寶寶,慢點。”
跟在她身後的男人手裡拿着小姑娘買來的一堆戰利品。
一路追随她的目光溫柔寵溺,時而無奈柔聲提醒她别走這麼快,小心摔倒了。
一路上,他們體驗了兩千多米的哈士奇雪橇,參觀了聖誕老人郵局,寄了明信片,還品嘗了超好吃的焦糖餅幹。
她的手機都是各處漂亮壯觀的風景。
而他的鏡頭都是她一笑一颦的笑顔。
雙方一起更新的微博,甜得評論區的cp粉們嗷嗷大叫,一緻真摯發問:
請問兩位真的沒有吵過一次架嗎?!
事實上
是有的。
“為什麼不讓我吃雪糕嘛!”
站在度假村一家十分有名的冰淇淋店的女孩叉着腰,腮幫微鼓地哼哼唧唧,“之前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說,說什麼這裡的小朋友都有,我家的漾漾這麼可愛,手裡怎麼能沒有呢?”
“結果現在别的小朋友都有雪糕吃,就我一個人沒有!”
被寵溺着的,總會有底氣無理由任性。
喬知漾跺了跺小腳,理直氣壯地耍起小賴皮,“你這是嫌棄我現在不可愛了是不是?還是你說話不算數?還是兩者都有?!”
“哼!”
“渣男!”
“騙子!”
“壞蛋!”
被女孩連續以莫須有的罪名控訴着,岑晝無奈縱容地笑了笑。
“乖,天氣太冷了,吃太冰的話會容易肚子疼。”
他彎了彎腰摸了摸她的頭,像哄小寶寶似的柔聲,“等回去後,天氣暖和了再吃雪糕好不好?”
“到了夏天後,雪糕就沒有冬天的好吃了。”
“你不知道有個理論是這樣說的嗎?”
喬知漾擡了擡下巴,理不直氣卻壯,“在冬天吃雪糕會比在夏天還更要好吃!”
“我這是在實踐真理!”
“......”
岑晝望着女孩亮晶晶的雙眼,無奈輕歎口氣,做出讓步,“隻能一口。”
“兩口!”
最後在男人無聲無奈又寵溺的目光下,小姑娘嗷的一聲張大嘴,足足咬了三大口。
這裡靠近北極圈,所以夜晚很快降臨。
到了極光觀測點後,周圍都是穿着厚厚棉服的旅客們。
因為距離市區較遠,不受光污染。
整片一望無際的夜空繁星像是灑滿了一樣,壯觀又浩瀚,無聲地展示着銀河的極緻魅力。
喬知漾仰頭望着星空,不禁發出驚豔的贊歎,“哇,好漂亮!”
附近有幾個年齡大概在五到六歲的小孩子在打鬧。
“哎呀!”
其中一個戴着毛茸茸企鵝帽子的小女孩腳一滑不小心摔倒了。
她撇了撇嘴,正要委屈巴巴地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時。
一雙修長結實的手臂蓦地伸到面前,将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岑晝對上她怔然的目光,淡淡道,“注意安全。”
小女孩臉紅了紅,禮貌又可愛地彎了彎被厚實的棉服裹得圓滾滾的身子,“謝謝哥哥~”
道完謝後,她哒哒哒地走回父母身邊,笑着指着岑晝的方向說了什麼。
然後那對父母朝他們親切感激地點頭笑了笑。
喬知漾笑着朝小女孩搖了搖手,“真可愛啊。”
她望着面前一個個小團子,瑩亮的雙眸微閃了閃。
“阿岑。”
猶豫了下,她擡起頭,試探問,“你喜歡小朋友嗎?”
喬知漾望着他雙眼,被圍巾裹着的小臉暈出淡淡的羞色,“我的意思是,你想要一個屬于我們的小寶寶嗎?”
岑晝輕怔了下,随後深邃的眼底化開了一片濃郁的溫情。
“漾漾。”
他輕輕攬着她的肩膀,輕緩的音色溫醇缱绻,“雖然我是你的丈夫,但其實我沒有資格替你回答這個問題。”
“不止因為你的意願,在我心裡永遠排在第一位。”
“還因為生育這一項權利,永遠隻在你的手中。”
岑晝眸光認真專注望着她,“我不是一名醫生,但我清楚知道要孕養一個新生命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它會有一定的風險,也會有一定消耗你健康體能的損傷。
就算是我,我也沒有資格來錘定和剝奪隻屬于你的權利。”
“所以這個意願是由你來決定的。”
“你可以選擇成為一名母親,也可以不成為母親。”
他溫柔地凝視着她,緩緩說道。
“如果你想成為一名母親,那我會盡我所能幫你規避一切風險,我會認真去做一個合格負責的好父親。”
“如果你不想要小孩,那我也會永遠熱烈堅定偏愛你,以獨占你為傲,與你繼續共享人間所有的美好,直到生命的終結。”
他堅定的聲音一字不漏地在她耳邊響起,“不管你日後是什麼身份,是妻子也好,母親也好,你永遠都是我放在心尖第一位的喬知漾。”
“寶貝。”
“你永遠都有能自由去選你想要成為的人的權利。”
“而我,這一生都願意成為保護你的劍與盾,尊重并理解你所有的選擇,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對你的愛永恒不變。”
喬知漾怔怔地看着他。
耳邊像是隻能聽到他的聲音,還有自己跳得一下比一下重的心跳聲。
她雙眼不由淺冒出酸澀的水霧,伸手将他緊緊抱住他,臉埋入他兇膛,聽着他同樣跳得熱烈的心跳頻率。
都說婚姻是一座墳墓。
從小就見證許多不雜真實感情的商業聯姻的她,也覺得未來等待着自己的,也将會是另一座新的墳墓。
但是他來了。
所有會通往be結局的支線像是蓦然轉了一個彎,直通向幸福的he結局。
“謝謝你。”
喬知漾心口綿軟悸動,環着他頸間吻上他的唇,“還有我愛你。”
“我也好愛你。”
岑晝望着懷裡的女孩,眼底盈滿盛大熾烈的愛意。
他虔誠低頭印上她的唇,缱绻柔寵地回應她。
如同一片廣闊幕布般的夜空像是掐準了時間。
一抹神秘絢爛的淡綠在衆人的驚呼聲中,緩緩震撼地劃破天際,逐漸變得明亮耀眼。
像是一場壯觀得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表演,不斷在一望無際的空中變換着形狀,美得讓人感歎。
夜空之下,他們在熱烈擁吻。
閃爍的極光在頭頂上互相綴連,傾灑下神聖美好的光輝,如同一首屬于他們的浪漫情歌。
“阿岑,聽說北歐有一個傳說,如果看到一道極光,那許下的願望一定會實現。”
“是嗎?那我已經實現了。”
你就是我最大的願望。
番外12:老公太粘人了怎麼辦?
從蜜月旅行回來後,生活重新回到忙碌充實的軌道。
即使已經成為了一位名氣極大的服裝設計師,喬知漾也沒有自傲地停下腳步。
設計旗袍,籌備新的服裝展,接受各周刊主編的采訪等等,行程排得滿滿當當。
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
她的眉眼依舊幹淨明媚,氣質優雅,流動着靈動嬌俏的少女感。
一看就是被人仔細放在心尖上嬌寵着。
而另一邊。
某個已婚的戀愛腦岑氏家主像是自動升級了似的。
光是黏老婆程度已經到達了徹底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以前和人聊話三句不離我家夫人,公司開會時候,還時不時分心看着腕表。
隻要時間一到。
就立刻像是被椅子燙到似的馬上起身,動作熟練流暢,把會議薄遞去旁邊早已一臉麻木,并自覺提前準備好的徐康的手中。
“抱歉,我夫人工作的時間要結束了,我要去接她下班回家。”
然後在一室衆人震驚的目光下,走得快又自然。
“......”
就,岑總您這麼有錢,直接派個司機負責接送不就可以了嗎?
但這對某個戀愛腦的老婆奴來說,這不是浪費錢。
而是浪費掉他能提前見到親親老婆的時間!
衆人:“嗯..........”
又領悟到一個真相的衆人無語的程度100%
又領悟到一個真相并且又被秀了一臉的衆人無語的程度1000%
已經領悟到無數個真相并已經被秀無數一臉還又被背負所有的徐康無語的程度10000%
成功又能提前見到自家親親老婆的岑晝的開心程度100000%
當然這些都隻是一盤前菜。
除了在公司秀以外,還發展到應酬的宴會裡。
“失陪了。”
才剛開始上菜沒多久,這位西裝革履,裡裡外外都充滿了冷清矜傲的男人突然t起身。
一張口就是自己的親親老婆,“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陪我夫人了。”
聊完合作項目,才剛拿起刀叉切下第一塊牛排的合作方:?
“岑總,您真的要走了?”
對方滿腦子問号地看了眼時間,“可這才九點半啊。”
“嗯,家裡管得嚴。”
岑晝套上西裝外套,唇角輕勾,顯然一臉樂在其中,“門禁時間規定要十點前就要回家。”
“.....?”
雖有聽說過岑總是出了名的寵老婆。
但沒想到竟然還是一個妻管嚴啊!
但他們根本不知道的是
哪有什麼被管得嚴,還有門禁時間啊。
全都是他給自己定下的家規。
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并還沒有。
京圈内一些關系還不錯的公子哥們打算在晚上組織一場飯局,熱情誠邀岑晝也過來湊個熱鬧。
他的答複是:不行,超過十點的聚會一律都不參加,要陪夫人。
公子哥們:?
啊行行行。
既然晚上不行,那改成中午總行了吧。
看你這尊佛還怎樣黏老婆!
結果到了當天。
他們坐成一桌,雙眼齊齊地瞪大望着對面的男人從容不迫地撥通了一個号碼,然後聲音溫溫柔柔的,“夫人,可以過來接我回家嗎?”
剛在工作室忙完,準備出門的喬知漾奇怪,“怎麼了?你的司機呢?”
岑晝微微一笑,面不改色,“他們吵着想要灌醉我,不肯讓我走。”
公子哥們:??
“而且今天的酒有點烈。”
他揉了下眉心,唇邊彎着的弧度愈深,“頭開始有點不舒服了。”
公子哥們:???
“那你别再喝酒了。”
喬知漾一聽他不舒服,當即答應下來,“你等我一下,我現在過來接你。”
“好。”
岑晝笑着收起手機,擡頭掃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衆人,慢悠悠起身,“都聽到了吧?我家夫人要來接我了,所以先失陪了。”
有人沒忍住,終于小聲抗議,“不是,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那麼愛黏老婆啊?”
還有沒有一點身為京圈大佬威武的風範啊!
“沒辦法,這就是已婚男士的快樂。”
岑晝無奈挑了下眉,語氣卻聽着樂意得很,“你們這群單身的不懂。”
“.....”
嫂子啊你糊塗啊!
怎麼就信了這腹黑心機的大尾巴狼的鬼話啊!
這尊大佛不碰一滴酒,他們還敢灌醉他不成嗎!
給他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好嘛!
坐着司機的車,來到飯店門口的喬知漾聞着他一點也沒有酒味的身上,已經是無語的形狀了。
這人不止壓根就沒有喝酒,更沒有什麼頭不舒服這回事兒。
就是變着法子撒嬌要她來接而已。
“岑晝!說了好幾遍了,你不能這麼黏人!”
她沒好氣地戳了戳他兇膛,“不然他們又會偷偷背着你,說你已經到了老婆奴晚期了。”
岑晝鼻息輕逸出聲低笑。
“不是已經到了,是早就到了。”
他握着她的手,将她擁入懷裡,淺啄着她的唇,“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已經無藥可救了。”
番外13:崽崽誕生記(上)
這些年來。
喬知漾一直極力宣揚着旗袍文化,不止出資成立資金,給一些經營困難的繡坊提供幫助。
并利用如今大火的短視頻,讓逐漸快要消失大衆視野裡的四大名繡重新燃起熱度,繼續流傳千古。
光在國内還不夠。
她還親自去國外開辦了不少以旗袍為主題的服裝展會。
讓不同膚色的人都能感受到國風之美有多麼震撼驚豔。
經大會一衆專業評審,在今年喬知漾被光榮評為文化形象大使。
當天晚上的頒獎儀式上。
她身穿着一襲精緻華美的珠光藍禮服,站在耀眼璀璨的台上優雅從容地從禮儀小姐手中接過榮譽獎杯。
全場掌聲轟動。
沒有人不會覺得她實至名歸。
坐在台下的岑晝穿着她親手為他設計的西裝,雙手鼓着掌,滿眼都是為他的小姑娘而感到驕傲。
頒獎典禮結束後。
像是快要等不及了,一路上車速飛快。
本來回到家所需要的時間至少要一個小時左右。
現在不到半小時就已經到達。
岑晝有些難耐地扯了扯系得嚴謹的領帶,轉了轉身伸手幫她解開安全帶。
女孩淡雅清幽的香氣和男人清冽的烏木香瞬間暧昧勾纏一塊。
在半明半暗的車廂内,無聲地湧動着狂熱的失控。
兩人四目對視。
似一簇飄着的火星蓦然點燃了導火線,燃燒出沖天熱浪。
岑晝猛地越過中控,雙手摟住她的腰肢,一個巧勁将她抱在自己大腿上。
薄唇裹着燙人的熱溫,來勢洶洶地壓了過來。
像是默契般。
喬知漾被他抱到駕駛座,面對面坐到他結實的雙腿,手臂環住了他的脖頸,擡頭張唇,熱烈地回應他的烈吻。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深度親密過的兩人吻得火熱急切,難舍難分,愈漸忘我。
因為趕着回去,她的身上還穿着頒獎台上的禮服。
在這麼熾烈缱绻的熱吻下。
裙擺綢面的布料不知不覺中被卷疊在她腰際上,被他寬大的掌心揉出一道道褶皺。
喬知漾覺得此刻自己像是被掉進迷亂的海中,暈乎乎地漂浮着。
雙眸逐漸染上迷離的水霧,望着他的眼神多出了幾分被他親手描摹出來的媚色。
岑晝喉結滾動。
他熱息愈重地吻着她的頸邊,手探到車内的儲物箱,想要拿出一盒東西。
“老公.....”
喬知漾突然臉紅地按住了他的手,因難為情,聲音放得很輕,“今晚不用了.....”
岑晝微怔。
本就幽暗極深的目光更加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空氣中的熱意分子變得更燙肌膚了。
喬知漾被他看得心跳得更快了。
“我想清楚了。”
她對上他幽沉深邃的視線,小臉紅得嬌豔,羞澀又直白,“我想要一個小寶寶。”
當日在蜜月旅行裡看到一個個可可愛愛的小團子,她的心都快要被萌化了。
尤其是看到岑晝将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扶起,雖面色淡淡,但卻不忘細心囑咐她注意安全時。
她突然很想看看他日後帶他們的孩子會是怎樣的景象。
也很想看到他們帶着自己的孩子,一起欣賞沿途的風景會是怎麼樣。
一定會很溫馨美好吧。
這麼一想,心底竟慢慢有了些期待。
岑晝目光幽深地凝視着她眼中的羞怯和認真,心情觸動地兇腔蔓延出熱意。
“漾漾。”
他喉結滑動了圈,剛熱吻過後的嗓音磁感濃重,“是真的自己想要,還是你擔心我以後會介意?”
“我之前說過,你不用顧慮我,你的意願才是最重要的。”
岑晝認真地看着她,“不管日後我們有沒有小寶寶,都絕對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我們兩個人.....”
“這就是我的意願。”
沒等他說完,喬知漾輕輕地打斷道,“是真的想要屬于我們的小寶寶。”
不過終究是女孩子,主動提起這個話題還是怪難為情的。
當即立刻嬌矜扭捏地哼了哼,想也沒想,不由脫口而出,“好啦好啦,你别再問了,你是不是年紀上來了,所以不行了.....唔!”
話剛說到一半,就立刻被人用唇強勢兇烈堵,再次卷走所有呼吸。
“是年紀有些上來了。”
岑晝輕笑一聲,眼底的嗜欲再次燃起,甚至燃得更兇更烈。
“但至于行不行.....”
他一手摘掉臉上的金絲邊眼鏡,随意一放,然後雙掌摁着她的腰肢,溫熱的身軀再次朝她壓了過來。
“夫人現在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全球限量的黑色超跑籠罩在漆黑的夜色中。
車影一輪一輪浮動,久久也未停歇下來。
番外14:崽崽誕生記(中)
要小寶寶的計劃提上日程後。
做完全套體檢後的喬知漾開始興緻勃勃地開始研究如何正确備孕。
根據醫生提供的建議,她剛要打開橙色app,準備買一些相關的書籍和保健品時。
門外就已經一大箱一大箱各種養育書和補品等運了過來。
“怎麼那麼多啊?”
喬知漾雖然以前讀書時期是個學霸,但看着滿滿一大箱的書還是不由有些垮了垮小臉,“那要看到什麼時候哦.....”
岑晝寵溺地輕聲笑了一下。
“這些書都是我來看的。”
他從身後擁抱着她,眼底盛滿柔寵的愛意,“我的寶貝漾漾就像以前那樣,吃好睡好,什麼都不用擔心,全都交給我去做就好了。”
十月懷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帶來的身體消耗和疼痛,哪怕是最親密的枕邊人,都難以共情體會到這種痛苦。
小姑娘偶爾生理期會痛經,都會焉巴巴躺在床上失去所有的活力。
更别說日後面臨分娩的疼痛,會有多辛苦。
盡管如今的醫學水平已經足夠發達,但不代表風險能化為零。
“雖然我說過這個權利是由你來定奪。”
岑晝臂彎收緊,腦袋低垂蹭在她的頸間,聲音有了點悶,“但是我現在竟然有點t後悔了。”
“怕你會受苦,怕你會疼,怕你要面臨風險。”
他歎氣,“如果我能替你生小孩就好了。”
喬知漾沒忍住笑了起來。
她的老公大部分時間都會像個成熟優秀的長輩,溫柔耐心地用他的人生閱曆,教導着她成長。
但偶爾也會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隻向她露出脆弱的一面。
“阿岑,我不是沖動,或者一時興起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喬知漾輕拍了拍他的手,柔聲道,“雖然生育一個小生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說我不怕那肯定是騙你的,但是隻要一想到你在我的身邊,我就突然沒這麼害怕了。”
換作以前,在沒重新遇到他的時候,她絕對不會有想要一個小寶寶的想法。
她怕自己的孩子會落得跟她一樣的命運,這一生都隻能淪為家族的傀儡,終生都會失去自由。
但是正因為他來到她的身邊。
給予了她很多很多的愛,她才能慢慢打消掉以前所有灰暗的想法,重新對未來燃起了期待和勇氣。
家裡的阿姨們一聽到未來家中即将會有小公主或者小少爺,都高興得合不攏嘴。
立刻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皿一樣,拿出各家本事,每天早中晚都煮各種各樣的大補湯。
讓某位家主本就常人難以超越的體能直接加強好幾個度。
不到幾天,喬知漾摸着酸軟的小腰,招架不住地紅着臉讓她們不要再煮什麼大補湯了。
再煮下去,她真的要住在床上了。
日子慢慢一天天過去。
秉着順其自然的想法,他們的生活依然跟往常那般溫馨充實,靜靜地等待着他們的愛情結晶的誕生。
直到在一個早秋的午間。
“老公,我最近變得好奇怪啊.....”
喬知漾從床上惺惺松松地睜開眼。
然後像個愛撒嬌的小朋友似的蹭進他的懷裡,聲音綿綿軟軟,“好像瞌睡蟲上腦一樣,怎麼都睡不醒.....”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的緣故。”
岑晝拿起小姑娘最近喜歡的發圈,動作溫柔熟練地幫她紮起小辮子,“等下我讓你的小助理幫你改下後面的行程,能推掉的邀約就先推掉吧好不好?”
“好。”
喬知漾在他懷裡乖乖點點頭,又打了一聲哈欠。
“剛才寶貝不是說想要喝熱牛奶嗎?”
岑晝端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牛奶,先自己試了下溫度,确認不燙嘴後才喂到她嘴邊,“溫度剛剛好,可以喝了。”
就在喬知漾剛張嘴想要喝時,鼻尖輕聞到牛奶傳來的一點腥味。
這瞬間,腸胃忽然猛地傳來一股難受的不适。
“唔.....!”
她臉色微白,當即捂住嘴巴,從床上腳步有些踉跄地直奔向衛生間。
“漾漾!”
這變故讓平日沉穩從容的男人蓦然變了臉色,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匆匆地跑了過來。
他緊張心疼地抱起滿臉難受的女孩,聲音發緊,“怎麼突然吐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别怕,有我在。”
岑晝滿臉凝重将她輕輕抱起,邊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邊大步往外走去,“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他愛妻心切。
人還沒來到醫院,就已經把市區醫院最權威的專家都請了過來。
岑總這個寵妻狂魔的稱号是出了遠名的。
在檢查的過程中,誰都不敢怠慢,生怕一步做錯會惹來這位大名鼎鼎的老婆奴不滿。
“仔細想想,我已經快有一周沒來例假了。”
在等待化驗結果出來,喬知漾緊張地摸了摸肚子,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該不會是.....我已經懷孕了吧?”
岑晝神情怔了怔。
他握緊女孩的手,給足她安全感,“寶寶先别擔心,我們等報告出來後再看看。”
喬知漾點點頭,回握住他的手。
因緊張而有些懸着的心因他掌心傳遞着的溫度,而慢慢放松下來。
很快,檢查報告出來了。
院長笑盈盈将化驗單遞給了他們,“恭喜兩位,根據這份皿檢報告顯示,岑太太已經懷孕快有四周了,你們要做爸爸媽媽了。”
真,真的懷上了!?
喬知漾眼眸微微睜圓,看着手上這份報告,不由有些茫然。
竟然已經快懷有一個月了。
但....但這也太快了吧。
感覺好像也沒“奮戰”很久啊.....
算算時間,最近的那一次好像是在琴房裡,他要她趴在鋼琴上那一回.....
有種像是儀式感突然被打斷似的,喬知漾嗔羞地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小聲咕哝,“都賴你…..”
明明是一個極大的優點,卻成了小姑娘嘴中的不滿。
岑晝不由輕笑了聲,剛一直繃緊着的肩膀也稍微松懈了些。
“這是在賴三哥太賣力了嗎?”
腹黑的男人唇角輕彎,貼近她的耳朵,幫她回憶,“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哪隻小賴皮羊纏着我不放,要我再.....”
喬知漾:?
“我要出去找一下靜靜,你你你先跟院長談一下吧。”
臉皮子薄的小姑娘當即抓着體檢單,滿臉羞紅地走了出去。
望着女孩走掉的身影,岑晝無奈縱容笑着搖了搖頭。
“岑總,這是一些相關的孕期護養指南,還有一些注意事項.....”
剛自動關閉聽力功能的院長,現在重新啟動。
拿出醫院發的那種孕期小冊子等資料遞給他,然後又講了一些孕婦在懷孕期間要注意的問題。
全程下來,這位權勢滔天的岑氏掌權人像極個好學的學生,聽得滿臉認真專注。
從診室出來後,岑晝就看到自家小姑娘坐在外面的長椅上,望着手中的報告一臉怔怔的。
突然肚子裡有一個新生命誕生。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這一天到來還是令人措手不及。
岑晝走上前,蹲在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緊張地觀察着她臉上的神情變化,怕她有什麼不适,“漾漾。”
“阿岑,我要當媽媽了。”
喬知漾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既有對未來崽崽的緊張,也有激動的期盼,“我們要當父母了。”
岑晝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兇腔燃起洶湧的熱意。
“漾漾,我答應你。”
他握緊她的手,認真對她許下承諾,“我一定會用心照顧好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一點委屈。”
喬知漾望着他,笑容明媚,“好。”
做了一個下午的檢查。
喬知漾吃完晚飯,洗完漱後一黏上床就睡着了。
淩晨三點左右。
她翻了翻身,感覺身邊少了些什麼,惺忪地睜開了雙眼,就發現岑晝沒有躺在身邊。
可能是受了孕期的影響,他一不在,她就莫名睡得不安穩。
喬知漾從床上坐了起來,就看到陽台外面亮起了一盞微光。
“怎麼這麼晚還坐在外面呀?”
她疑惑地套上拖鞋,輕步走了過去。
隔着玻璃門。
她看到他身披着睡袍坐在陽台的藤木椅上,修長的雙腿随意曲敞,一隻胳膊搭在扶手上,下垂的指尖夾着根未點燃的雪茄。
不知道在想什麼,安靜沉浸在夜色中的俊容有些沉重黯寂。
喬知漾望着他手中的雪茄,不由愣了一下。
自從跟她在一起後,他就沒再抽過煙,今晚突然拿起,是因為有什麼煩心事嗎?
“阿岑,你怎麼了?”
她忍不住走了過去,輕輕地在身後抱住了他。
女孩裹着溫暖的軟香貼了過來,岑晝輕怔了下,随即将手中的雪茄放下,然後将她抱在懷裡。
雖然現在是早秋,天氣還沒這麼涼快。
但現在她懷了孕,身子骨更不能受一點寒氣。
“怎麼突然醒了?”
岑晝抱起她轉身走進卧室,将她輕輕地放回溫暖的被窩,“是我吵醒你嗎?”
“沒有。”
喬知漾摟着他的腰身,擡着清澈的眼,輕聲問他,“阿岑,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岑晝微怔了下。
他眉眼低垂,聲音低悶,沒有隐瞞,坦然地朝她露出自己的脆弱,“我怕我成為不了一個合格的父親。”
迎接新生命的心情緩緩散去後。
随後那些害怕和不安立刻不受控地緊跟而來。
從小到大,他人生的字典裡永遠都沒有父愛這個詞語。
在生父的眼中,他隻是一個不值得誕生的錯誤産物。
而他也用了自己的方式,搶奪了岑氏掌權的位置,把他的親生父親含恨而死。
父愛究竟是什麼?
他這一生都已經沒有機會能體驗到了。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感覺。
他怕他這樣的人,會做得不夠好,怕不懂得如何去愛他的孩子們。
怕未來的孩子會對他失望。
怕他們會跟以前小時候的他一樣,會覺得自己有一個失敗的父親。
“漾漾。”
岑晝斂下眉眼,摟緊了懷裡的女孩,喉結滾了滾,聲音有點沙啞,“如果我做得不夠好,你也會對我失望嗎?”
喬知漾愣了愣。
想也不想,馬上緊緊地抱住他,用自己的溫暖驅散他身上的寒氣,“傻瓜阿岑,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正是因為我們沒有體驗到完整t的家庭溫暖,沒有人會比我們更懂得原生家庭所帶來的痛苦。”
“所以我們一定會努力去成為稱職的父母,不會讓我們以後的寶寶再次受到這樣的傷害。”
她捧着他的臉,笑容溫柔。
“我們會努力給他們一個健康美好的家庭,讓他們能在健康的愛中茁壯成長。”
“我相信我們一定能經營好這個家,就算中間有什麼波折,我也相信我們一定能處理好。”
“你知道嗎?以前的我是不會有信心說出這些話的,但因為你教會了我愛和勇敢,讓我能成為了理想中的自己。”
“所以,岑晝。”
喬知漾握着他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一定會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父親,我們的小寶寶一定會很喜歡你。”
他們可能會吐槽你的嚴厲,但也會理解你藏在嚴厲中的那份愛。
他們會跟我一樣,會永遠愛你,會永遠以你為傲,會永遠不後悔選擇了你成為家人。
說到這,喬知漾微鼓了鼓小臉,故作郁悶地哼了哼,“這下要完蛋啦,到時候崽崽們都要喜歡你了,要跟我争寵怎麼辦。”
都說四點時分的天色,是最黑暗的時候。
可他卻覺得,這是最明亮的時刻。
岑晝傾身将她緊緊抱住,那些所有的不安都在她的溫聲細語中漸漸褪去,重新擁有了無窮的底氣。
“不會的。”
他眼眶紅了紅,抱緊她,“他們一定會更喜歡你。”
因為你是這麼美好善良。
值得獲得這世間所有的喜愛。
番外15:崽崽誕生記(下)
從診斷懷孕這天後,家裡幾乎全部重新布置了一番。
所有一切帶有危險隐患的地方都裹上了綿軟的防撞貼,細緻得連一個小小的角落都沒有放過。
還有奶油和黏黏也被定時送到了寵物醫院做檢查。
像是知道主人現在懷了小寶寶,它們都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的小窩裡,不吵也不鬧。
整個上流圈子都快要傳瘋了。
曾經這位清冷狠戾,殺伐果斷的岑家掌權人本來還隻是個戀愛腦的老婆奴。
自從岑太太有了身孕後,就自動升級,又多出了一個昏君的标簽。
為了陪家裡的愛妻,除了非去不可的會議,基本能丢給旁人處理的事務都撒手得飛快。
這讓某位徐特助一陣汗流浃背。
“那個,岑總....”
覺得自己背負太多的徐康弱弱舉起手,打算試圖反抗一下下。
結果還沒說完,對方已經淡淡地抛下一句話,“再給你加雙倍工資,雙倍年終獎。”
徐康:!
好的。
老闆有事請盡情吩咐,千萬不要因為我隻是個小特助就憐惜我哦(雙手筆芯)
養胎這段時間,喬知漾感覺自己更像是變成了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小朋友。
被外界戲稱為“昏君”的岑先生完全像極個過度溺愛孩子的家長。
不止每日洗漱要抱着,吃飯也要親自喂,就連走兩步就能拿的東西,都要去幫她拿。
簡直是像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感覺自己徹底變成小米蟲的女孩忍不住嬌聲嗔怪,讓他不用這麼誇張。
但都被他溫柔寵溺地親了親臉蛋,然後邊幫她按摩雙腿,邊認真說前三個月胎兒是不穩定的時期,一定要特别小心,絕對不能大意。
每天他除了跟着家裡的阿姨們研究孕期食譜,親手為她做三餐包括下午茶宵夜以外。
還陪她去産檢,一起學習孕産課程。
每到這個時候。
他坐得比誰都腰闆挺直,一臉認真嚴肅地盯着面前屏幕播放着的視頻,時不時還握着鋼筆,在本子上記錄着需要注意的地方。
這嚴謹專注的态度,饒是見慣不少場面的醫護人員都不由發出驚歎。
為了每天能讓她保持好心情。
岑晝不但編各種有趣的睡前故事,彈鋼琴唱粵語情歌給她聽。
甚至還會在網上搜找冷笑話,逗他的小姑娘開心。
在孕期裡。
喬知漾最喜歡就是在他做飯的時候。
舒服地背靠着綿軟的沙發,邊惬意的玩着手機邊聽着他在廚房那邊刀落砧闆,翻炒菜肴的聲音。
偶爾擡起頭。
就看到他穿着家居服,袖子挽自小臂間,修長有力的手有條不紊地備着菜,細緻耐心為自己做餐的畫面。
每當這時,她心裡都像是被注滿了濃濃甜蜜的糖漿,幸福地眉眼彎起。
“bb,乖,張嘴。”
岑晝端着一碗魚湯走了過來,坐在她身旁,輕輕吹涼手裡那一勺湯水,溫柔地喂到她嘴邊,“看看味道夠不夠?”
喬知漾從小到大都不怎麼愛吃魚,怕那股腥味。
所以每次岑晝都會花心思将魚湯熬得奶白又鮮美,一點魚腥味都聞不到。
她滿足地咕噜咕噜一碗喝光。
“好好喝~”
喬知漾在他懷裡笑盈盈地仰起了小臉,“你怎麼會把魚湯煮得這麼好喝呀,你教教我,到時等我生完崽崽後,我親自下廚煮給你喝好不好?”
想到小姑娘一進廚房,就會煮壞一個鍋的光榮事迹,岑晝唇角輕彎了彎。
他沒有打擊她的興緻,滿臉柔寵地揉了揉她的頭,“好。”
鍋煮壞就煮壞吧。
隻要她高興就好。
這三個月的孕期生活,喬知漾被照顧得無微不至,沒有什麼難受的早孕反應。
每天白天吃好喝好,偶爾設計下衣服,做一下有氧運動,然後晚上就在他懷裡安心入眠。
但随着到了孕中期,她的胃口開始變得沒以前這麼好。
心情也開始随着懷孕的原因,開始不受控地莫名變得失控,很容易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敏感想哭。
尤其是體重的增加,更讓向來愛漂亮的女孩更加焦慮不安。
有一天從醫院回到家,岑晝拿着洗幹淨的水果剛一走出來,就發現她不見了。
别墅面積大。
岑晝着急緊張地找了一圈後,最後在崽崽的房間一個角落裡找到了她。
陷于孕期抑郁情緒的小姑娘小小一團坐在那裡,垂着的雙眼濕漉漉的,整個人喪得不行。
“漾漾。”
岑晝輕輕走了過來,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
掌心一下又一下輕緩撫着她的發頂,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哄小朋友,“乖,别怕,沒事的,我在這裡。”
“老公,我胖了好多.....”
喬知漾在他懷裡難受地簌簌掉淚,小聲哽咽,“我最近吃的也不是很多,怎麼這個月的體重又增加了.....”
小姑娘隻是稍微長了點肉,對身材其實沒有影響。
但這對于處在焦慮期的她來說,根本就沒有辦法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乖乖,不哭不哭....”
岑晝心疼地摟着她。
沒有直男式地跟她講大道理,而是邊耐心吻着她的額頭,邊溫柔細哄,直到她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阿岑.....”
“我在。”
喬知漾吸了吸鼻子,眼睛紅得厲害,“我是不是好麻煩.....你不要嫌棄我好不好?”
以前在他面前明媚嬌矜的小姑娘現在受到懷孕情緒的影響,像是回到了從前謹慎不安的時候。
岑晝心疼得不行。
他立刻捧着她的臉,一字一句認真告訴她,“不要亂想,漾漾,照顧你是我身為丈夫的責任,從來都沒有麻煩和嫌棄這一說。
還有情緒波動根本就不是你的錯。
你是我放在心尖最重要的愛人,你永遠可以完全依賴我,盡情向我發脾氣。”
“所以不管日後你有什麼不高興,一定要跟我說,不要再自己偷偷藏起來哭好不好?”
“别怕。”
“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隻要你喊我的名字,我就一定會出現。”
他低頭輕輕吻走她眼角的淚珠,“所以寶貝,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好不好?我會擔心的。”
岑晝耐心的細哄,慢慢讓懷裡的女孩停止了哭泣。
“雖然現在吃不了雪糕,但我們的漾漾有這個。”
像是變魔法似的。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她最愛的葡萄味糖果,剝開包裝紙後,輕輕放在她嘴裡,柔聲,“甜不甜?”
喬知漾嘗着嘴裡的糖,終于眉眼舒展笑了起來,“很甜。”
得知小姐妹開始有孕期反應,已經成為大熱的舞蹈家的岑今歡當即推掉後面的巡演活動。
經紀人想要勸她再好好想一想。
她一臉認真拒絕,“巡演什麼時候都能辦,但我的小姐妹她現在最需要有人陪着,我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怎麼能放着她不管?”
接下來的每一天,岑今歡都帶着各種好玩的或者一些時尚雜志,過來陪喬知漾聊天說笑。
默默跟着的謝凜也收斂了自己愛吃醋的毛病。
偶爾也會面無表情地配合着自家大小姐,戴着毛茸茸的動物手套,上演着各種好玩的童話劇表演。
愛是能治愈一切的。
盡管到了孕後期,喬知漾開始腰酸背痛得厲害,心情也時好時壞。
但在衆人的關愛下,她也慢慢逐漸堅強挺了過來。
這一天。
在岑今歡的指揮下。
岑晝和謝凜一人戴着大灰狼的手套,一人戴t着狗狗手套,正上演着一狼一狗嗷嗷嗚嗚大戰。
躺在沙發上的喬知漾披着小被子,正笑得合不攏嘴。
突然她神情蓦然一怔,然後捂住隆起的肚子,坐直了身,“哎呀。”
“漾漾,怎麼了?”
“小羊寶,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少夫人沒事吧?”
這一聲驚呼,立刻瞬間将衆人吓得全圍了過來。
就連一直乖乖窩在自己窩裡的奶油和黏黏也緊張站了起來。
“阿岑。”
喬知漾牽着岑晝的手,輕輕地覆在肚子上,眼裡閃爍着驚喜的淚光,“你感覺到了嗎?崽崽剛才動了一下!”
像是有感應似的,裡面的小寶寶又輕輕地動了一下,好似在跟爸爸媽媽打招呼。
岑晝感受着掌心的胎動,呼吸不由放慢了半拍。
“嗯。”
他喉嚨有些哽澀地滾了滾,聲音沙啞,“感受到了。”
窗外淺淡的日光靜靜灑照下來。
室内一片歡聲笑語,每個人都在期待着小天使的降臨。
到了預産期這這一周,天氣已經進入暖和的盛夏。
岑晝提着大包小包陪着家裡的小姑娘已經住進最好的醫院待産。
所有京北最權威的專家都提前空降,準備開始負責接手她的一應事宜。
仿佛冥冥之中預感有什麼要降臨,這一天晚上,喬知漾怎麼都睡不着。
“寶貝,已經很晚了。”
岑晝坐在她旁邊,有些無奈地輕刮了下她的鼻尖,低磁的音色在夜色裡溫柔輕響,“再不睡的話,明天就要變成一隻小熊貓了。”
昏黃的小夜燈下,喬知漾摸着已經定型的小腹,有些不安地勾住他的指尖,“阿岑,我有點怕。”
在家的時候,因為有大家陪着,所以那些焦慮的心情都能慢慢緩和直到消失。
現在躺在病房裡,那股緊張擔憂的情緒就馬上如海嘯般湧了上來。
她不由想起第一次這樣躺在醫院裡,還是那次舍身為他擋下子彈的時候。
那一次她能幸運地平安蘇醒過來。
現在像是重新徘徊生死門關。
她突然害怕這一次上天不會再眷顧她,不能讓她和崽崽都能平平安安。
胡思亂想下,她眼裡不由眨出恐慌的淚光,勾着他指尖的手也無意識用力。
“别怕,漾漾。”
岑晝回握住她有點冰涼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盡管她什麼都沒說,但他依舊能洞察到她所有的脆弱不安,“這次我會陪着你。”
“絕對不會讓你再孤零零一個人了。”
男人沉穩有力的聲音,像是以往無數次一樣,給足了她滿滿的安全感。
喬知漾對上他溫雅深邃的眸,唇邊慢慢勾出安心的笑容,“好。”
他說過的話。
她一直都無條件信任着。
就在喬知漾剛剛閉上眼沒多久。
突然小腹傳來的痛意像是一記錘子用力敲打下去似的,硬生生将她痛醒。
她難受地抓住一直坐在旁邊的岑晝的手臂,“阿岑,我,我肚子好痛.....”
這個不管在哪個領域都洋溢着上位者強勢沉穩的男人,瞬間慌了神,幾乎失态地連忙按鈴叫來醫生。
病床上的女孩面色蒼白,鬓發已經被汗水浸濕。
岑晝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雙眼積出失控的皿色,不斷不厭其煩,沙啞着聲音重複着能令她安心的兩句話。
“漾漾,别怕!”
“我在!”
直到一路跟着到了産房,門外的醫護人員下意識攔住了他,“岑先生,您不能進去!”
一直握着她的手突然松開。
躺在産床的喬知漾眼睫顫了顫,鼻子裡都是令人不安的消毒水味。
周邊圍着的醫生都是陌生的面孔,他們說的專業術語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剛才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心情,再次強烈升騰出恐懼不安。
她突然意識到,她之所以能不害怕,是因為他一直在她的身邊。
可是現在他不在了,她就隻剩下她自己了。
所有的勇氣都瞬間被打回了原型。
潮水般的焦慮恐慌立刻張牙舞爪地折磨着她的神經,讓她根本就無法能冷靜下來。
即使已經被打了麻藥,情緒還是在清醒地在驚懼焦躁。
喬知漾眼睛慢慢紅了起來。
她指尖蜷縮,泛白的雙唇動了動,哽咽地啞聲念出了一個名字,“岑晝.....”
下一秒。
冰涼的手蓦地被一股熟悉的熱溫緊緊握住,耳邊響起了道嘶啞得厲害的嗓音,“漾漾,别怕,我在。”
這一刻,喬知漾努力隐忍着的眼淚瞬間決堤。
“岑晝,岑晝.....”她滿臉淚水,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乖,不哭不哭。”
岑晝穿着無菌服,戴着口罩,雙手握緊她的手。
明明一直哄她不哭的人是他,但他眼底卻已經暈濕一片,“我答應過你的,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隻要你喊出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
那次她為了保護他,冒着生命的危險幫他擋下一槍。
然後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室裡,而他隻能在外面焦急等待着。
這次他說什麼都要守在她的身邊,不會再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了。
像是肚子裡的崽崽也心疼着自己的媽媽,整個生産過程中,都進行得特别順利。
因為身邊有最愛的人陪着,喬知漾不再恐慌不安,配合着醫生的指導,很快小腹一輕。
孩子清脆的哭啼聲立刻響起,随後不久,另一道哭聲也跟着響了起來。
“哇,是龍鳳胎!”
一個年輕的護士望着兩個小寶寶,不由小聲驚呼。
聽到兩道明顯不一樣寶寶哭聲,喬知漾眨了眨疲憊的雙眼。
這一瞬間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中,有些沒反應過來地愣了愣神。
關于肚子裡懷的是女寶寶還是男寶寶,他們沒有特意去問醫生。
不管女孩也好,男孩也好,都會是他們最寶貴的禮物。
但沒想到,上天賜給他們的禮物是如此盛大。
喬知漾的眼淚再次沒忍住流了下來。
“辛苦了,漾漾。”
岑晝握緊着一直從未松開過的手。
整個人像是瞬間卸下所有的勁,眼睛紅得厲害,連呼吸都帶有顫抖,“我愛你,漾漾,我愛你.....”
護士幫兩個崽崽清理幹淨後,分别用天藍色和粉紅色的小被褥包住。
然後笑着抱去他們的身邊,“恭喜兩位,媽媽和寶寶們都很健康。”
喬知漾撐着為數不多的力氣,轉了轉頭看着面前兩個粉軟的小寶寶。
又笑又哭地伸出指尖,輕輕地碰了碰他們的小手。
像是感知到這是辛苦把他們生下來的媽媽,寶寶們同時輕輕地揮了下小拳頭,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喬知漾雙眼更紅了。
她含着熱淚,望向岑晝,笑了起來,“老公,看到了嗎?這是我們的崽崽。”
我們的崽崽。
岑晝兇腔震動,熱意彙彙直流。
他喉結哽澀滾了滾,雙眼通紅地彎下腰,待若珍寶般,動作輕柔地抱着她和寶寶們。
濕熱的眼淚慢慢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沙啞的聲音透出幸福的哽咽,“謝謝你們選擇了我。”
“謝謝你們給了我一個家。”
“謝謝你們讓我成為了父親。”
番外16:一家四口的幸福日常
(一)
生完兩個崽崽後,體力透支的喬知漾這一覺睡得很久。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唔.....”
她眼睫顫了顫,意識還沒完全回籠。
“寶貝醒了?”
一直坐在床邊守着她的岑晝摸了摸她的額頭,低柔的嗓音還殘留了點昨晚哭過而留下的沙啞,“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肚子餓不餓?”
喬知漾搖了搖頭,勾住他的指尖輕輕晃了一晃,“渴了,我想喝水。”
“好。”
岑晝握着她的手牽到唇裡親了親才放下,然後起身拿起水杯去倒水。
明明水溫剛剛好。
但他像是長時間形成的習慣,動作自然地吹了吹,才慢慢喂到她唇邊。
“剛才你在睡覺的時候,岑今歡他們過來了。”
像是一秒都想黏着自己的小姑娘,岑晝放下水杯,又重新握住她的手,眸光溫柔,“然後見你需要休息,就來看看寶寶就先回去了。”
對哦,她的崽崽!
“阿岑,我也要看我們的崽崽!”
可能這就是成為媽媽的心情吧。
喬知漾不顧身上因麻藥效力散去而湧起的酸痛,滿臉着急地抓着他的手,“剛才在産房我都還沒好好看清楚,也不知道他們狀況怎麼樣.....”
“好好好,先别急。”
岑晝安撫地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滿臉柔寵,“等做完檢查,确認沒什麼問題了我們再去看寶寶。”
盡管有了兒女。
但他的首選依舊永遠都是他家小姑娘。
做完檢查後,兩個被包裹在天藍色和粉紅色襁褓中的崽崽抱到了喬知漾的身邊。
小寶寶們剛出生後的模樣都不是特别的好看。
粉嫩嫩的臉蛋還有點皺巴巴的痕迹。
但從他們的五官眉眼來看,都完美地繼承了爸爸媽媽的優點,長大後一定會很漂亮帥氣。
喬知漾看着他們,眼睛不由泛起濕潤的霧氣。
這是她的t孩子。
以後她就是媽媽啦。
她笑着輕輕伸出手指,碰了碰他們的小拳頭,眸色柔軟如水,“糖糖,甜甜,你們好呀~”
這是她給崽崽們起的小名。
關于取名這件事,從她剛懷孕後就開始準備了。
看着好像對孩子不是很熱衷的男人光是列出來的名字,就足足一大疊紙,誇張到需要用文件夾來整理。
“不愧是做生意的,腦袋長得就是好,取的名字都好好聽啊。”
那天晚上喬知漾窩在岑晝的懷裡,邊翻着文件夾,邊張嘴咬上他遞來的糖果。
突然間,她靈機一動。
“阿岑,我想到了,要不崽崽的小名就叫糖糖吧。”
這一顆“怦然心動”的糖果是他們的結緣。
意義非凡。
喬知漾眉眼彎起,“唔,如果崽崽是男孩子的話,那就叫甜甜吧。”
聞言,岑晝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在她的面前,他向來都是有求必應,沒有什麼意見。
“好。”
他親了親她,“都聽夫人的。”
想到什麼,喬知漾露出臉為難,“可是甜甜這個小名,要是崽崽不喜歡怎麼辦?”
“他敢不喜歡?”
某個戀愛腦岑總冷哼一聲。
這可是他親親老婆親自起的小名,這臭小子要是敢不喜歡,那就給他等着瞧吧。
時間回到現在。
喬知漾看着兩小團,笑着抱住他們,“以後就請多多指教啦。”
“爸爸和媽媽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會給你們很多很多的愛,讓你們能健康快樂成長。”
她輕輕地用鼻尖蹭了下用粉紅色襁褓包裹着的女寶寶,“我的小安暮。”
然後也同樣輕蹭了下用天藍色襁褓包裹着的男寶寶,“我的小硯臨。”
他們的名字都是岑晝敲定的。
男孩取名為岑硯臨,硯,希望他能才華橫溢,堅韌不拔,能夠在逆境中堅持不懈,勇于面對挑戰。
臨,寓意着即将到來的希望和美好,希望他的未來光明坦蕩,前路皆坦途,萬事皆可期。
女孩取名為喬安暮,安,希望她能歲歲平安,健康成長,能獲得世間所有的安穩喜樂,未來充滿一片美好的期望。
暮,寓意着新的開始,希望她能不受外界的喧嚣和浮躁影響,永遠充滿樂觀堅強,朝氣蓬勃。
崽崽的名字,喬知漾都很喜歡。
她逗着他們,笑着打趣道,“還以為你會取那種把我們兩個人的名字疊在一塊,比如什麼岑愛漾,岑思漾之類的。”
岑晝唇角輕彎。
“其實崽崽的名字還有一層意思。”
他溫柔缱绻凝視她,裡面盛滿了最熾烈的愛意,“暮,是朝思暮想的暮,臨,是降臨的臨。”
謝謝我的朝思暮想,降臨了我的身邊。
(二)
整個上流圈子又又又開始瘋傳了。
曾經這位運籌帷幄,殺伐果斷的岑家掌權人本來還隻是個戀愛腦+昏君的老婆奴。
自從家裡新增了小公主和小少爺後,立刻自動升級,馬上又多出了一個奶爸的新标簽。
從以前流返各地拍賣行,到現在出沒各大嬰兒店,掃貨般一大包一大包運回家中,幾乎都要把整家店鋪的孕嬰産品全部清空。
還找了最好的師傅,給崽崽們打磨出一整套如意小金鎖和翡翠小玉镯,光是一件就已經價值高達八位數。
感覺這些見面禮物還遠遠不夠。
某位家主大手一揮,就将京都幾處風景宜人,有着避暑勝地之稱的中式園林的産權證書都分别寫上了他們的名字。
要知道他們才幾個月大的小寶寶啊!
偶爾需要參與的會議上。
每到這個時候。
岑晝坐在最前方的位置,手握着平闆,戴着金絲邊眼鏡的俊容端肅凝重。
像是遇到什麼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難題似的,一秒都不能松懈。
周圍已經學會用眼神進行交流的衆人開始汗流浃背。
“完了完了,不會是我剛才講的報告太垃圾了吧嗚嗚嗚!”
“完了完了,岑總的表情越來越沉重了,不會是公司發生什麼事情了吧嗚嗚嗚!”
“完了完了,我要失業了嗎嗚嗚嗚!”
就在衆人瑟瑟發抖時。
一道标準的機器女聲蓦地從男人手中的平闆響起,“如何正确沖奶粉?首先”
衆人:?
都說岑家這位現任家主親情淡薄,将來即使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會見得有多喜歡。
但沒想到,他會這麼笨拙又認真去學習做一個合格的父親,會如此傾盡心思去深愛着自己的孩子。
(三)
雖然家裡已經請了幾位精挑細選的育兒嫂。
但在照顧喬知漾的事上,很多時候都是岑晝親力親為。
一如以前不變。
每日洗漱要抱着,吃飯喝水要親自喂,貼身小褲幫她洗,甚至連散步都是他抱着她去走,還問她這樣累不累?
喬知漾無奈地嗔他一眼。
她現在都被照顧得快要失去自理能力了,還哪裡來的累。
“阿岑,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你可以放心去做其他事情了,比如去看看我們的崽崽。”
喬知漾沒忍住從他懷裡走下來,嬌嗔輕哼,“我都已經當媽媽了,能自己照顧自己,你别總是把我當做小朋友啦。”
“你就是我的小朋友。”
岑晝笑着重新将她抱了起來,眸色溫柔缱绻,“我願意一輩子都這樣寵着你。”
聽說孕婦生完寶寶後,會随着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會慢慢選擇性遺忘分娩的痛苦。
但即使這條理論是真的又如何?
他就是要把她受過的苦,百倍替她記下,用自己所有的愛去抵消。
喬知漾笑盈盈地看着他。
“老公~”
她踮了踮腳尖,雙手勾住他脖頸。
柔軟馨香的嬌軀犯規似的緊貼着他的腰腹,紅唇輕碰着他的下巴,聲音又甜又軟,“我好鐘意你呀~”
經過這段時間男人精心的調養照顧。
生了一對龍鳳胎的喬知漾不但身材沒有走樣,該長的地方還更綿軟瑩潤了一圈。
這麼壓在他的身上,無疑是最緻命的誘惑。
岑晝喉結緩緩收緊,眸色幽暗了下來。
他勾着她腰,呼吸不由放慢放長,啞聲,“寶貝,忘了三哥現在是在忍耐期嗎?”
“當然沒有忘記了。”
喬知漾眼底閃出一抹狡黠,更使壞地往他喉結輕咬了一下,“所以我在明目張膽勾引你呀~”
岑晝垂眸望着小姑娘臉上明晃晃的蔫壞,無奈又寵溺地輕笑一聲。
真是調皮。
“寶貝先别得意這麼快。”
他掌心扶在她後腰,緩緩下滑捏了捏,低頭碰着她紅起來的耳尖,意味深長,“以後會慢慢找夫人讨回來的。”
(四)
随着日子一天天過去。
慢慢長大的兩個崽崽簡直像是喬知漾和岑晝兩個人的mini版。
遺傳了媽媽眉眼的小安暮從小就出落得粉雕玉琢,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漂亮甜美得像是一枚草莓味團子。
一笑起來,粉嘟嘟的軟腮就會可愛地鼓了起來。
萌得周圍人都像是搶偶像演唱會門票似的,都争着要去抱她。
比起妹妹活潑愛鬧的性格,哥哥小硯臨就是一枚高冷安靜的小團子。
像是幾乎跟岑晝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從小五官長得端正俊美,睫毛濃密纖長,一雙鳳眸漆黑水亮。
能夠想象到以後一定是個能迷倒萬千少女的酷哥。
跟個小大人似的。
每次面對姐姐們熱情的抱抱,他都隻是面無表情咬着奶嘴,安安靜靜窩在喬知漾的懷裡,完全一副不想營業的模樣。
隻有當喬知漾去逗他的時候。
才會像酷哥變成小奶狗似的,冷淡皺着的眉頭一下舒展,摟着媽媽的手臂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養崽崽是一件開心又煩惱的事情。
因為還不會說話,所以他們隻能靠哭來表達出來。
每次一到半夜,崽崽們一餓或者需要換紙尿褲就會哭鬧起來。
但是每到這個時候,岑晝都會第一時間醒來。
先是看看自己的小姑娘有沒有被吵醒,然後再輕手輕腳地抱着兩個崽崽走去外面沖泡奶粉或者換尿不濕。
像是之前就做足了功課。
從一開始動作笨拙,到很快就熟練起來。
偶爾小安暮調皮,會在爸爸幫她換尿不濕的時候,喜歡将自己的小腳丫踩去他的臉上。
每次岑晝都會溫柔笑了笑,任由她踩着。
小硯臨的腸胃比較敏感,偶爾會有吐奶的情況。
每次岑晝都會擔心地皺了皺眉。
然後不嫌髒地拿着手帕幫他擦幹淨小嘴巴,然後邊輕輕拍着他的後背,邊柔聲哄着。
把兩個崽崽都照顧好後,确認他們都熟睡了,才放心重新回到床上。
那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開始亮了。
“唔.....”
睡得一臉香甜的小姑娘轉了轉身。
像是自動找到了熟悉的熱源,抱住他的腰身,唇角甜甜地揚了起來。
岑晝彎了下唇,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溫柔如水,“好夢,我的寶貝。”
在他悉心的照料下。
最愛的妻子,還有崽崽們都在幸福康複成長着。
有一天。
喬知漾剛結束一場線上采訪,從書房回到卧室。
剛輕輕一推t開門。
就看到工作了一整天的男人竟西裝也沒換下,就這麼躺在床上睡着了。
在他的身邊各躺着一隻粉粉軟軟的崽崽。
明明累得倒頭就睡,還記得幫崽崽們換好新的睡衣和尿不濕,放在旁邊床頭櫃上的奶瓶甚至還有一些餘溫。
“呀~”
感應到媽媽的到來,小安暮睜開睡得朦朦胧胧的雙眼,興奮得咬着奶嘴蹬起了胖嘟嘟的雙手。
被妹妹吵醒的小硯臨正要不耐煩轉頭瞪她時。
結果一看到媽媽,也高興地揮舞着小手,跟着咿咿呀呀。
“噓。”
喬知漾笑着走過來,幫他們蓋好小被子,輕聲,“乖,别吵醒爸爸哦。”
很奇妙。
像是聽懂了媽媽的話,兩個崽崽立刻聽話地安靜下來。
喬知漾坐在床邊,輕輕擡手撫向熟睡着岑晝的臉龐,紅唇輕輕彎起。
他說過,一定會用心照顧她,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委屈。
那時候的承諾,他都有好好做到了。
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将她放在心尖上,從未挪開過一點位置。
喬知漾低頭,在他泛着疲憊的眉眼輕輕印下一吻,“辛苦你了,老公~”
(五)
本以為某人成為爸爸後,那些愛黏人吃醋的毛病就能收斂些。
結果每次她親完香香軟軟的崽崽後。
一轉身,就看到他坐在跟自己體型完全不符合的兒童小凳子上,一臉認真,“我也要親親。”
喬知漾:?
然後這個黏人的爸爸趁崽崽沒注意,摟着媽媽的腰讨了好多的親親。
(六)
這天周末
喬知漾正教崽崽們喊爸爸媽媽,岑晝就坐在身邊看着她。
“ma....麻麻~”
已經有七八個月大的小安暮穿着喬知漾設計的小裙子,眨巴着烏黑瑩亮的大眼睛,望着她突然奶聲奶氣地喊道,“麻麻~”
喬知漾剛給她拿着星黛露的動作猛地怔住。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呆地望着小安暮,“什,什麼?”
小安暮摟着她的手臂,歪着頭,甜甜地笑着不斷對她喊道,“麻麻~麻麻~麻麻~”
旁邊的小硯臨也不甘示弱,也擡着小臉,跟着軟軟喊,“麻麻。”
喬知漾激動地捂着嘴巴,眼睛紅了起來。
“阿岑阿岑,你聽到沒有?”
她高興地流下淚,“崽崽們喊我媽媽了。”
“嗯,聽到了。”
岑晝笑着摟住她,有些無奈地幫她擦走臉上的眼淚,“怎麼還哭了?”
“叭,叭叭?巴巴巴巴~”
這時小安暮望着岑晝,眼睛笑得彎了起來,聲音又糯又響,“巴巴~”
一旁的小硯臨也跟着喊了一聲,“巴巴。”
岑晝身軀猛地一震。
唇邊的笑容因有些不敢置信而愣了愣,随後雙眼也猛地紅了起來,眼底湧出了層濕潤的淚意。
當天晚上。
他甚至高興得失眠了。
當即打開了朋友圈和微博,長篇大論地分享出崽崽們開口喊他爸爸的激動心情。
感覺這樣還不夠。
他将崽崽們喊他爸爸的錄音弄成了一個文件格式,然後發給了徐康。
大半夜被手機信息震醒的徐康迷迷糊糊一看,就被那寫着“重要機密”的文件徹底驚醒。
當即一個鯉魚挺身坐了起來去接收。
本以為這是一單涉及到公司存亡的東西。
結果一聽
一道奶聲奶氣的崽崽聲音響了起來:巴巴~
徐康:?
下一秒。
某個顯眼包的信息就彈了出來。
岑晝:【徐特助,這是我家孩子喊我爸爸的聲源文件,明天你記得群發給公司每個員工,務必讓公司全體都要知道我的孩子會喊我爸爸了。】
徐康:?
(七)
今天約了去拍親子照。
被打扮得像個漂漂亮亮的洋娃娃的小安暮非常受攝影師的喜歡,加上她嘴甜又是自來熟的性格。
不到一小會,就将這周圍的男女老少的芳心都成功俘獲了。
小硯臨雖然高冷,每次擺表情都不怎麼配合。
但因為長得好看,像極個精緻的小王子。
不少攝影師都争着邊嘴裡發出嘬嘬嘬聲,邊對準他拍個不停。
崽崽們拍完了,就到拍全家福。
穿着黑色大衣,内搭純色高領的男人清貴儒雅。
被他攬入懷中的女人穿着裁剪精緻的玉白色旗袍,漂亮的眉眼像是不受歲月的影響,依舊幹淨明媚如出閣的少女。
他們各自手抱着崽崽,面對着鏡頭,拍下了一張張幸福溢滿的照片
從攝像館出來。
黃昏載着落日的餘晖,在空中灑下一片橘黃色的晚霞,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時光感。
拍了一個下午的照,崽崽們都已經累得在嬰兒車裡睡着了。
岑晝輕推着嬰兒車,身旁的喬知漾挽着他的手,兩人安靜地行走在開滿紫藤花的小路上。
“漾漾。”
他望着身邊的愛人,她一頭烏發用白玉簪子挽起,側臉柔和美好,像是從來都沒有變過。
“嗯?”
喬知漾擡起頭,笑盈盈迎向他的目光。
在晚霞的映照下,她美得像是一場墜入他眼中的夢境。
盡管兩人已經在一起許久,他的心依舊跳得如熱戀般熾烈。
岑晝目光深深地望着她,喉結微滾了滾。
明明是個強勢果斷的人,此時像極一個青澀的小男生似的,緊張問他心愛的女孩,“你現在幸福嗎?”
喬知漾輕愣了一下。
她認真地擡頭望着面前的男人,笑眸盛滿明媚的流彩,“我很幸福。”
從你喚我名字那一秒起,我就已經聽見幸福的回響了。
番外17:岑晝的生日(上)
10月25日是岑晝的生日。
為了準備禮物的事情,喬知漾抱着已經三歲的崽崽們陷于糾結。
今年該送點什麼好呢?
“媽咪,你之前都送給爸比森麼禮物鴨?”
小安暮啃着岑晝今天親自做的星黛露餅幹,翹着圓滾滾的屁股,奶聲奶氣支招,“窩們闊以參考一下~”
都送了什麼生日禮物啊.....
喬知漾怔了一下。
腦海馬上想到衣櫃裡一大堆布料透明,主題鮮明的doi戰袍,頓時小臉浮起了抹可疑的羞色。
那這個還真的參考不了.....
“媽媽,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觀察力超好的小臨硯穿着裁剪精緻的小襯衣,活脫脫一個迷你版的小岑晝。
他睜着黑白分明的雙眼,稚嫩精緻的臉蛋滿是擔憂緊張,“是不舒服了嗎?”
“咳,麻麻沒事.....”
喬知漾對上崽崽們幹淨純情的目光,略有些心虛地幹咳了一聲。
“要不這樣吧。”
她想了想,然後擡起手掩着臉,對他們耳語,“我們一起弄個生日蛋糕,然後呢,你們可以再準備點小手工或者寫一封信畫一張畫送給爸爸怎麼樣?”
小安暮喔了一聲。
她高興地拍着肉嘟嘟的手掌,“好哒好哒,到時候糖糖要畫一張朝piu亮的畫送給爸比~”
“甜甜,你捏?”
她将帶有一點餅幹漬的手毫不客氣地抹去他的衣服,“你要送森麼?”
望着身上幹淨的衣服多出一個髒兮兮的小爪印,小硯臨沒好氣瞪她一眼。
然後拿起随身攜帶小手帕,像是忘記自己有潔癖似的握着她的手,幫她仔仔細細擦幹淨。
擦完後,他對上妹妹亮閃閃的大眼睛,淡聲道,“我寫信。”
小安暮喔了一聲。
她扭了扭頭,又看向喬知漾,笑眯眯道,“那媽咪呢?還準備了森麼驚喜給爸比鴨?”
已經提前買好新戰袍的麻麻又幹咳了一聲。
“先,先保密。”
她臉上的紅暈又可疑地深了幾分,含糊道,“反正你們爸比到了那天晚上就知道了。”
“在聊些什麼呢?”
岑晝拿着剛烤好的餅幹走了過來。
他看着臉突然紅得像個小蘋果的老婆大人,眉梢微挑,貼着她坐了過來。
他勾着她的腰用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薄唇磨着她耳尖,熱息暧昧,“什麼叫到了那天晚上就知道了?嗯?”
喬知漾被他撩得又酥又癢,不由嬌嗔他一眼。
哼,知道她耳朵敏感。
還總喜歡往她那裡湊去,真是個道貌岸然的腹黑狼!
“餅幹烤好了?我嘗嘗好不好吃.....”
喬知漾邊借着拿餅幹的動作,邊跟一旁的小安暮眨了眨眼。
兩人不愧是皿脈相連的母女,一個對視就能讀懂雙方傳遞過來的信号
“糖糖,别讓爸爸知道我們要給他準備生日驚喜的計劃!”
“收到~”
“爸比~~~~”
讀完麻麻發送過來的眼神電報。
小安暮立刻邁着她蘿蔔似的小短腿,像是一枚草莓味的小炮彈似的,哒哒哒地沖向岑晝的面前。
她娴熟地摟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胳膊上,對準他臉吧唧吧唧好幾口,“親親~~~~”
旁邊的小硯臨直勾勾地看着,眼裡悄悄流露抹羨慕。
他也好想跟妹妹一樣,能肆無忌憚的跟爸爸撒嬌。
可是爸爸好像一直都不喜歡他,每次都隻願意親近妹妹,對他都是冷冰冰的.....
“硯臨,我給你布置的抄寫做完了嗎?”
就在他剛掩下失落的雙眼時。
頭頂上蓦地響起岑晝的聲音t,他猛地擡起頭,坐姿也不由緊張不安地端正起來,“還,還沒有.....”
岑晝眉心微蹙,“我說過,要你今天在五點前交給我,現在已經快四點了,你還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低沉的聲線透出了幾分嚴厲的告誡,“我不是教過你,不能把事情拖到最後才完成嗎?”
小硯臨抿緊嘴,眼圈微紅了紅。
他努力忍住想掉眼淚的沖動,聲音微小,“對不起爸爸,我這就去完成。”
“甜甜!”
喬知漾望着他小小一團抹着眼睛飛快跑了出去的身影,心疼得不行。
“阿岑,你怎麼對甜甜這麼兇啊?”
她沒忍住認真道,“甜甜才三歲,你就開始給他制造這麼多的壓力,有想過他的心裡有多難受嗎?”
“我能理解因為甜甜是長子,你對他嚴厲是想讓他能更加獨立優秀,但是甜甜始終還小。
如果你一直沒有正确向他表達出你的用意,他隻會覺得你讨厭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是愛他的。”
“爸比兇兇!”
懷裡的小安暮也奶聲奶氣哼道,“甜甜是好哥哥,爸比不能兇甜甜。”
雖然甜甜一點也布甜甜。
但甜甜對她很好哒。
他會每次在點心時間,都會将自己那一份餅幹分給她一半,還會幫她擦嘴巴擦小手手。
有時候爸爸媽媽工作忙,他會拿着書,給她講童話故事,哄她睡覺。
她跟幼兒園小朋友鬧别扭,他都會第一時間站在她這邊,把她護在身後。
小安暮肉嘟嘟的臉頰鼓起,“窩喜歡甜甜,爸比布能兇甜甜,不然窩就布跟爸比第二好了。”
為什麼是第二好?
因為第一好是媽咪。
被老婆和女兒教育輪流教育後,岑晝第一時間也對自己的做法進行了深刻的檢讨和反省。
他懊惱垂下眼,自責得不行。
崽崽出生前,他就發誓,一定要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
可他卻還是讓他的孩子對他失望了.....
“沒關系的,阿岑。”
喬知漾握着他有些變涼的手,笑容溫暖,“現在還來得及的,你快去找甜甜吧,這孩子肯定一直在等着你。”
小硯臨坐在自己的小書桌,邊紅着眼睛邊握着筆練習寫自己的名字。
“啪嗒。”
一顆淚珠終于忍不住砸落在紙上,他連忙擡手擦了擦眼睛。
不能哭.....
爸爸說過,男孩子大丈夫,是不能輕易哭的.....
可是他好難過啊。
為什麼爸爸對妹妹總是一臉溫柔笑着,對他就隻有兇巴巴....
小硯臨眼睛又紅了紅。
要是他能長得像媽媽就好了,這樣爸爸就能像對妹妹那樣喜歡他了.....
“硯臨,我能進來嗎?”
突然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是爸爸!
小硯臨一驚,下意識地看了眼牆上的時間,見還沒到五點,立刻松了口氣。
他又擦了擦眼睛,小聲,“可以進來的,爸爸。”
岑晝端着一盤點心走了進來,看到崽崽紅紅的雙眼,再次自責罵了自己一聲。
“爸爸,我.....”
小硯臨剛說着,就驚訝地看到一直以來形象都是高大強勢的爸爸蹲在他的面前,溫柔摸着他的頭,跟他道歉,“對不起。”
诶?
他猛地睜圓雙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對不起,是我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你的感受。”
岑晝認真與他平視,“你是男孩子,需要承擔的責任會比妹妹的多,所以爸爸希望你能更獨立堅強些,想把你培養成一個出色的小英雄。
但爸爸卻忘了,小英雄也會感到累,也會需要休息。”
“對不起。”
“是爸爸忽略了你的想法,給了你這麼多的壓力,是爸爸做錯了。”
岑晝擡起尾指,“爸爸向你保證,以後都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不會一昧隻嚴格要求你,不會再讓你覺得爸爸不夠愛你,隻偏心妹妹。”
說到這,他有些緊張,“你可以原諒一次這位不稱職的爸爸嗎?”
小硯臨呆呆地望着他,然後破涕為笑勾住他的手指,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他滿臉認真,“我也向爸爸保證,我會努力長大成一個出色的小英雄,跟爸爸一起保護和照顧媽媽和妹妹。”
“好。”
岑晝笑着将他抱起來,親了親他紅紅的眼睛,“還有小英雄要記住,雖然你是男孩子。
但你也有向爸爸媽媽撒嬌任性的權利,所以以後别憋在心裡,大膽提出來知道嗎?”
喔!
既然爸爸都這樣說了,那他.....
小臨硯眨巴着眼睛,滿臉真摯,“那今晚我能跟媽媽一起睡覺嗎?”
前一秒還充滿濃濃父愛的男人立刻笑容一收,斬釘截鐵,莫得感情,像極個霸占皇帝的妃子,“隻有這個免談。”
“哦.....”
哼,小氣鬼。
小硯臨擡着有些肉感的小手摟着岑晝的脖頸,學着妹妹那樣坐在他的胳膊上。
軟乎乎的臉蛋枕在他寬闊的肩膀,眼睛清亮。
他突然想起。
有一次他半夜發燒,爸爸也是像這樣緊緊抱着他,邊哄着讓他别怕邊緊張帶他去醫院。
那時,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巨人般高大強壯的爸爸露出這麼緊張害怕的表情。
小硯臨摟着他的脖頸,小臉慢慢綻開幸福的笑容。
雖然爸爸是個小氣鬼。
但是他好喜歡這樣的小氣鬼爸爸。
番外18:岑晝的生日(中)
京北的十月天氣涼爽舒适,最适合出門野餐。
滿山頭的楓葉伴随着淺淡的日光照耀下,猶如一抹絢麗濃郁的秋意色彩。
仿佛置身在浪漫的油畫世界,讓人流連忘返。
“甜甜你看~~這裡有一隻很piu亮的花蝴蝶诶~~”
小安暮穿着喬知漾親手給她設計的小公主裙,戴着親手給她編織的小帽子,精緻可愛的臉蛋粉撲撲的。
她抱着從家裡帶過來的星黛露,像極個無憂無慮的小精靈,在草坪上活力十足地追着落葉和蝴蝶。
“你小心點,别摔倒了。”
後面一直緊緊跟着她的小硯臨穿着喬知漾給他設計的小襯衣,嘴裡邊嫌棄說着。
手裡卻任勞任怨地幫她拿着小綿羊形狀的泡泡機,還有一籃她一路上收集的石頭和楓葉。
一家四口裡,隻有岑晝的廚藝是最好的。
燒烤的重擔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啦。
午後陽光暖融融的。
兩枚小團子在旁邊的草坪上打打鬧鬧的,喬知漾笑着拿着手機,對準他們拍個不停。
她轉了轉頭,望向旁邊正在認真烤着串的男人,笑眸彎起,清甜的語調自然地勾出抹撒嬌的尾音,“阿岑,你熱不熱呀?”
“還好。”
岑晝唇邊浮着淡淡的笑意,将自己的一邊臉頰往她面前湊了湊,慢條斯理道,“不過夫人願意親我一下的話,我能更加好。”
哼,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像個小朋友那樣讨親親。
喬知漾無奈嗔他一眼,揪了揪小嘴,正要準備往他臉上親去。
男人唇邊的笑痕更深。
腹黑地轉了下臉,趁小姑娘沒有防備,将她本來要親在臉上的吻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喬知漾眼睫微顫,就對上他溫情濃烈的雙眸,心弦不由一動,沒忍住勾住他領口,想要将這個吻加深。
“喔~爸比麻麻羞羞~”
一道糯甜的小奶音蓦地從對面傳來,她立刻紅着耳朵轉過頭。
就看到小安暮捂着眼睛,邊透着一條縫隙偷看他們邊咯咯咯直笑。
旁邊的小硯臨微紅着臉,小手一撈,将還想繼續磕糖的妹妹抱走。
親熱的畫面被自己的崽崽當場看到。
喬知漾一陣難為情地瞪岑晝一眼,嬌縱地将所有責任都推給了他,“都賴你!”
岑晝輕笑一聲。
他将已經烤好的雞肉串先放在嘴裡吹了吹,然後再溫柔地遞去她嘴邊,“bb,啊~”
雖然身邊已經有兩個崽崽,但不管在什麼時候,他的首選永遠都是她,“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喬知漾滿足地腮幫鼓鼓,眉眼笑得彎彎的,“我還要~”
小饞包。
岑晝滿臉寵溺地繼續投喂着他的小姑娘。
被烤肉的香味吸引來的兩個崽崽也圍了過來。
逐漸能表達出自己想法的小硯臨扯了扯岑晝的衣角,“爸爸,我想吃牛肉串。”
“好。”
怕竹簽會戳傷崽崽,岑晝将一串剛烤好的牛肉捋到筷子上,“小心燙。”
就在小硯臨正要張大嘴咬下一口時,一道小小的陰影猛地竄到眼前,“嗷嗚~~~”
還冒着點熱氣的牛肉塊一下不翼而飛。
咬了一嘴空氣的小硯臨:“......”
滿臉無辜望着他的小安暮:我嚼嚼嚼。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那麼能吃?”
小硯臨發出了一聲是親哥的吐槽,“小心變胖了,媽媽給你設計的小裙子就再也穿不上了。”
“哼,我反彈~”
“哦,反彈無效。”
“反彈反彈反彈!”
“無效無效無效!”
望着兩個崽崽日常拌嘴的場面,喬知漾和岑晝對視一眼,都不由笑了起來。
“好啦好啦,乖,先别鬧。”
喬知t漾笑盈盈摟住他們,小聲提醒,“還記得今天是誰的生日嗎?”
“是爸比/爸爸!”崽崽們同時回答。
她笑道,“那你們的生日禮物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兩個崽崽立刻停止拌嘴,非常有默契地一起捂住了岑晝的眼睛。
他輕笑,“怎麼了?”
喬知漾從籃子裡小心翼翼拿出她跟崽崽一起親手做的生日蛋糕,點好蠟燭後,“可以睜開眼睛啦。”
崽崽們把手輕輕挪開,岑晝睜開了眼睛。
視線從模糊到清晰。
眼前是一個大概六寸的手作蛋糕。
雖然比起擺放在外面櫥窗的蛋糕,不夠精緻。
周圍的巧克力花邊還有點歪歪曲曲,中間的圖案是他們一家四口的簡筆畫。
從有些滑稽稚嫩的畫風來看,能猜出來是出自哪位小小公主之手。
溫暖的燭光輕輕搖曳着。
岑晝整個人怔住,眼底慢慢有了層濕潤。
“爸爸,祝你生日快樂~”
兩個崽崽各自摟住他的手臂,仰着臉蛋,笑容燦爛。
喬知漾捧着蛋糕,眉眼柔軟明媚,“岑晝,祝你生日快樂~”
岑晝望着他們,像是反應過來,唇角慢慢彎起。
怪不得從家裡出發前,說什麼都不讓他去拿這個籃子,原來裡面藏了一份如此美好的驚喜啊。
“爸比,快許願!”
小安暮最喜歡這個流程了,不斷拉着他的手軟聲催促。
“好好好。”
岑晝抱着他們,眼圈有點紅,“我們一起吹。”
“呼”的幾下,燭火輕搖晃着熄滅。
喬知漾放下蛋糕,笑着抱住他,“阿岑,恭喜你許願成功,往後的日子你一定會永遠幸福快樂。”
身上的溫度暖烘烘的。
岑晝抱緊着懷中的愛人和崽崽,漆黑深邃的雙眸含着明亮濕潤的光點。
以前他覺得生日這種事,是用來提醒他不該出生的詛咒。
他當時一無所有。
直到後來有一個小姑娘抱住他,說你的誕生,從來都是值得的,是有意義的。
從此,他終于聽到了祝福的奏響。
現在他的懷裡不止有他最愛的愛人,還有與他皿脈相連的崽崽。
他的懷抱不再一無所有。
他擁有了全世界。
“爸比爸比,我和甜甜還給你準備了禮物喔~”
小安暮從口袋裡掏出了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粉紅色信紙,上面标了不少歪歪扭扭的拼音字母。
像是一個小主持人似的,她另一隻手握拳做出話筒形狀,小奶音甜甜糯糯地念道:
“窩有一個世界上最好的爸比~”
“他長得超級無敵帥,是窩見過最最最最好看的人了~”
“雖然他經常跟窩搶媽咪,總不讓窩和甜甜跟媽咪一起睡覺覺,但素!我尊嘟好好好喜歡窩的爸比!”
“窩滴爸比是世界上最最最厲害的人,他是超人!他能每天都幫窩紮超級好看的小辮子。
能做出最好吃的點心和飯飯!能背着我走一整天都不會累!還會說好多好多童話故事哄我睡覺覺!”
“窩有時候很皮皮,經常拿着貼紙往爸比臉上貼,還喜歡弄亂爸比的桌子。
但素爸比從來都不會對窩生氣氣,他是最最最溫柔的超人!”
“祝我的超人爸比生日快樂~糖糖永遠愛你!”
小安暮一說完,立刻又像一枚小炮彈似的哒哒哒撲向岑晝的懷裡,往他臉上吧唧了一大口。
“诶?”
她疑惑地看着面前雙眼通紅的男人,歪了歪頭,“爸比你是哭哭了嗎?”
“.....嗯。”
眼睛像是進了沙子一樣,岑晝摘下了臉上的金絲邊眼鏡,抱住懷裡的小團子,啞聲,“爸爸太喜歡糖糖的禮物了,所以高興得忍不住哭了。”
“喔~那爸比先别急着哭哭,甜甜也給爸比準備了信信!”
小安暮轉頭,“甜甜,到你啦~”
小硯臨拿着天藍色的信紙,上面的字迹工整規範,中間也雜着一點拼音。
他臉有點紅,緩緩念道
“我有一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爸爸。”
“曾經有段時間,我很害怕他,怕他的嚴厲,怕他不喜歡我,但是後來爸爸告訴我。
他其實很愛我,他愛我一點也不比妹妹的少,隻是爸爸太笨了,沒有用很好的方法準确向你表達出來。”
“其實爸爸,我都知道的。”
“為了買我一直喜歡的畫集,你差不多跑遍了所有的商場,我從小腸胃不好,你一直用心照顧我,從來不嫌我麻煩。
我有一次半夜發燒,你緊張抱着我沖去醫院,一整夜守着我。你一直都愛着我,是我也太笨了,沒有及時察覺到。”
“但現在我已經看到了。”
“雖然你依舊對我嚴格,但我知道我是家裡的小英雄,我會努力成為像爸爸那樣厲害出色的大人,能有一天能保護媽媽妹妹和你。”
“老師教過我一句話,我想在這裡念給你聽”
“你是我們的大英雄,是我們屹立不倒的白楊樹,是我們最安全的港灣。”
像是一起商量好,兩個崽崽一起抱着他,一起聲音響亮,“爸爸,我們愛你!”
喬知漾眼睛有點濕潤地看着身旁的男人,笑了起來。
哎呀,感覺這位大英雄要開始哭鼻子了。
她輕哼了哼,笑着輕刮了下兩個崽崽的鼻子,“好哇,原來你們準備了這麼好的禮物給爸爸,麻麻眼紅了,麻麻要吃醋了。”
小安暮嘿嘿嘿一笑,“我們也給媽咪準備了信信哦~”
她和小硯臨一起站好一排,一起拿出張粉藍色漸變的信紙,念道:
“窩有一個超級漂亮厲害的媽咪~”
“我有一個優秀漂亮的媽媽。”
“窩滴媽媽是一個神奇的魔法師!她滴手像是有魔法一樣,能變出很多很多piu亮的小裙子!”
“我的媽媽是一個溫柔的天使,聽爸爸說,她為了生下我們受了好多的苦,但她一點也不讨厭我們。
每天一見到我們都會笑得很好看,會抱着我們,會親我們的臉,跟我們說,媽媽今天也很愛你們,你們是媽媽最寶貴的禮物。”
“媽咪雖然有時笨笨哒,不會做好吃的點心和飯飯,但素!媽咪總能發現到窩們不開心!
每次窩們一不開心,媽咪都會摸摸窩們的頭,把窩們抱得緊緊哒,很耐心聽窩們講為森麼不開心,然後第二天就會偷偷在窩們的房間門口準備了一份大大滴禮物~”
“所以我和糖糖說好了,以後都不會再讓媽媽受苦受累。
以後都要做媽媽的開心果,每天都要媽媽開開心心,要像媽媽愛我們那樣去愛媽媽。”
“媽咪說窩們是她最寶貴的禮物,窩們也是喔~”
“媽媽也是我們最寶貴的禮物。”
兩個崽崽望着已經哭成淚人的喬知漾,一起聲音響亮,“媽媽,我們愛你!”
“我們超愛你們!!!”
這可能就是作為父母,聽到的最動聽的情話了吧。
“阿岑,我們好像做到了。”
喬知漾又哭又笑地抱住他,“我們好像真的成為了一對了不起的爸爸媽媽了。”
“嗯。”
岑晝抱緊她,聲音啞緊,“我們做到了。”
暖和的陽光透着四周美好的秋景,像是鋪上了一層溫馨的濾鏡,這個世界都沉浸了片幸福的安甯。
“喬安暮!你怎麼又偷吃我的蛋糕!”
“略略略~”
“胖死你算了!”
“我反彈!”
“反彈無效!”
“反彈反彈反彈!”
“無效無效無效!”
望着兩個崽崽又開始日常拌嘴,岑晝抱着懷裡的喬知漾,兩人無奈搖頭笑了笑。
“對了,寶貝。”
他下巴抵着她發頂,聲音低啞溫沉撩着她耳邊,如同每次濃情過後的枕邊低喃,“我的生日禮物呢?”
想起早已準備好的戰袍,喬知漾臉蛋微紅,“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番外19:岑晝的生日(下)
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
玩了一天的崽崽們已經在岑晝的懷裡睡着了。
“睡得真香啊。”
喬知漾沒忍住往他們小小軟軟的臉蛋親了一口,“晚安,糖糖,甜甜。”
“阿岑,你今天開心嗎?”
她擡着頭望向他,漂亮的眉眼盈盈發亮,“喜歡這樣的生日驚喜嗎?”
岑晝目光溫柔缱绻看着她。
“很開心。”
因為手抱着兩個崽崽,他低下頭在她嫣紅的唇上親了親,低啞的聲調蔓延着一腔柔情,“是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美夢。”
“雖然這句話我已經重複了很多遍,但我還是想告訴你。”
他低頭又親了親她,“謝謝你選擇了我,謝謝你贈與我的一切,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如此幸福美滿的家。”
喬知漾被他說得眼眶不由泛出了些酸澀。
“我也是。”
她唇角彎起,眼睛閃動着瑩亮的流彩,“謝謝你岑晝,謝謝你也給了我一個這麼幸福美滿的家。”
“唔唔唔.....”
懷裡的小安暮吧唧了下嘴,像是沉浸在五彩缤紛的夢境中,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喜,喜歡麻麻爸比.....”
旁邊熟睡的小硯臨抱着岑晝的脖頸,唇邊也緩緩彎出抹弧度。
“寶貝,我說過我t是個貪心的人。”
男人溫熱的唇挨着她的臉龐,慢慢滑到她的耳畔,細細碎碎地吻着她的耳垂。
呢喃的聲線低啞又蠱欲,“你能讓我更開心嗎?”
喬知漾臉蛋紅了紅。
“那你先帶崽崽們回房間,我去準備.....”
她目光羞赧地移了移,小臉像是撲打了層鮮豔的胭脂,“生日禮物。”
說完,立刻紅着臉跑開了。
回到卧室,她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熟悉的粉紅色長型盒子。
一掀開,看到裡面嶄新性感的戰袍,心尖不由緊張又難為情激跳了下。
想起當初第一次買這樣的衣服,還像個小幼崽似的什麼都不懂。
現在倒是愈發熟練了。
喬知漾不由羞嗔哼了一聲。
都怪這隻腹黑的大尾巴狼教壞她!
安頓好兩個崽崽後,岑晝扯着領口系得嚴謹的領帶走了進來。
剛一擡起眸,落到面前女孩的身上,眸光瞬間泛起一片如濃郁的霧氣般的幽暗。
“是這樣穿嗎?”
喬知漾穿着雪白的吊帶薄透小裙子,細肩帶在白皙的後背相互交叉,直達腰間。
毫無遮擋地将那一整片誘人的春色都展現得淋漓盡緻。
尤其是那一串鮮紅漂亮的字母紋身,像是在這片瑩潤的雪地上綻放的玫瑰,美得讓他呼吸瞬間變得沉熱。
“需要幫忙嗎?”
他擡步走來。
寬大溫熱的掌心輕而易舉地握住她雪白細膩的腰間,在那道紋身處用帶有點薄繭的指腹摩挲了幾下。
随後低頭吻向她赤着的後背。
炙熱又厚重的氣息蓦地攀向肌膚,似一道酥酥麻麻的電流,惹得她嬌軀顫悠悠失了一瞬間的平衡。
喬知漾抵着面前的落地鏡,臉頰暈滿羞色,“你今天怎麼那麼快就搞定了?”
“因為想快點拆生日禮物。”
懷裡的女孩軟得像一團棉花,岑晝喉結滾了滾,壓着她頸間的聲音更透出了抹難耐的低啞,“所以就迫不及待趕着回來了。”
“bb~”
他掌心托住她的軟臀,高大挺拔的身姿立在她的身後,愈發不穩的氣息熾熱地燙着她的耳邊,“請問現在可以拆開了嗎?”
這男人都已經三十幾了,怎麼還能這麼蠱人。
被他靠着耳朵撩得太癢了。
喬知漾臉紅地往前挪了挪,但很快就被他強勢摁住了腰肢,又被他貼着耳暗啞迷人喊了一聲寶貝。
喬知漾的呼吸又亂了亂。
她羞矜地哼了哼,“你....你還沒說喜不喜歡?”
岑晝低聲笑了下。
“感受到了嗎?”
他挨得極近,漆黑的眼底滿是洶湧的暗色,“從一進門,就已經在強烈告訴你,他想你想得快要發瘋了。”
像是怕她不相信,又将距離蓦地拉近。
喬知漾瞬間更清楚地感受到他每一處的肌理都在爆發着,與他儒雅斯文的外表不一緻的兇野。
明明還沒開始拆禮物,她就覺得思緒已經迷醉了。
“那你.....悠着點。”
想起什麼往事,喬知漾羞躁瞪他一眼,“别又像之前那麼瘋。”
自她生了寶寶後,他足足等了一年多的忍耐期。
後來終于準許,像是瘋了一樣,從早到晚抱着她連利帶本讨回來,差不多兩天都沒有出過卧室。
“好。”
岑晝眉骨雅痞輕擡,低頭吻上她的唇,熱息沉沉,“我盡量。”
燈色搖曳。
滿室的熱意,失控整整一夜。
番外20:熱戀永不落幕
歲序更替,又到了一年的春節。
大街小巷都挂滿了紅彤彤的燈籠,整個京北都洋溢着濃郁喜慶的年味。
“天呐,你快看那邊,好漂亮的旗袍美人!好可愛的寶寶!”
“她們是姐妹嗎?長得好像啊。”
“不是吧,我剛才好像聽到那個小朋友喊她媽媽?”
今天是大年三十,超市裡的人流比往常更要密集,每個人都一包一包采購着,為今晚的團圓飯做準備。
好幾個年輕的女生望着對面冷凍區域的兩道一大一小的身影,驚豔地贊不絕口。
“媽咪媽咪~這個鲷魚燒冰淇淋出了新口味诶,看上去吼吼吃的樣子喔!”
已經四歲的小安暮紮着兩個小丸子發型,穿着棗紅色的秋冬裝旗袍。
厚實柔軟的布料縫制着精緻繁複的花紋,再加以價值連城的珍珠做點綴,整個小小的身影散發着财閥千金的貴氣和萌感。
“诶,是新口味!買買買。”
站在小團子身邊的女人穿着同款顔色的旗袍,一頭柔順的烏發用瑩潤精緻的白玉簪子挽起。
未施粉黛的眉眼五官漂亮柔媚,完全看不出一點的歲月留痕。
就在喬知漾帶着女兒,正興奮地圍着冷凍櫃,一頓庫庫地掃貨。
身後蓦地響起了道男人熟悉又帶着些無奈的嗓音,“兩位公主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
“不是說好了這周不能再買雪糕嗎?”
喬知漾:!
小安暮:!
她們背對着岑晝,快速又默契地立刻傳遞着已經練得爐火炖青的眼神交流。
“糖糖,上!千萬别讓爸爸發現我們的雪糕!”
“收到~”
“爸比你來啦~~~~”
小粉團子一個轉身,動作熟練無比地張開雙臂,原地一個起跳,蹦向了男人早已準備好的懷抱裡。
她坐在他的胳膊上,捧着他的臉,揪起還帶有點剛吃完草莓沒多久的小嘴巴,蓋章似的麼了好幾下。
就是現在!
像是自帶動畫片的BGM一樣。
喬知漾抱着一大堆雪糕,快速往購物車一放,然後掩耳盜鈴似的拿其他東西遮住。
做完後,她背着雙手,滿臉無辜地四處張望風景,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
全程目睹一切的小硯臨:“......”
如果是妹妹的話,他一定會當場發揮出親哥哥技能,馬上現場揭發。
但如果是媽媽的話,他會選擇什麼也沒看見。
“别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了。”
岑晝望着裝作看風景的女孩,唇角輕彎,手往購物車一掏,拿出了她剛藏起來的雪糕,挑眉,“寶貝,同樣的招數我可不會再上當了。”
喬知漾:
小安暮:
“可是這個口味是新出的诶。”
喬知漾不死心,“我和崽崽都沒吃過,不能嘗嘗嘛?”
岑晝提了提臉上的金絲邊眼鏡,唇邊笑意深了幾分,“就在上周的今天下午三點,你拿着這個牌子的雪糕,用的就是現在一模一樣的理由。”
喬知漾:“......”
麻了,老公記性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她腮幫微鼓,再次跟小安暮偷偷對了一個眼神。
“沒辦法了,糖糖,隻能出絕招了!”
“收到~”
小安暮擡起兩隻小胖手摟住岑晝的脖頸,邊再次蓋章似的又往他臉上吧唧吧唧親了好幾下,邊黏糊糊撒着嬌,“嗚嗚嗚爸比你最好啦~爸比你素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爸比啦~”
岑晝眉心微蹙,正欲啟唇。
“啵~”
一道柔軟的觸感從另一邊臉頰上輕輕傳來。
“老公~你最好啦~”
喬知漾挽着他的手,邊睜着瑩亮明媚的雙眸,親着他的臉,邊又甜又嗲地撒嬌,“你最最最好了~”
被兩位放在心尖上的公主輪流撒着嬌,這個掌控着三千多億的商業帝國的男人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抗擊力。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他無奈又寵溺輕歎,“就一次,下不為例。”
全程又看着一切的小硯臨:“......”
爸爸是不是又忘記了?
明明上一次,他也說過下不為例了。
除夕夜。
明亮偌大的家裡散發着濃郁鮮香的火鍋香味,電視裡正播放着熱鬧的春晚節目。
“噢~這是哪家的小寶寶這麼可愛啊!快讓你們的姨姨親一口~”
今年也來吃團圓飯的岑今歡帶着一大堆零食和玩具過來,像是一個左右擁抱的花花公子似的。
在身後某人吃醋的眼神下,抱着兩個崽崽,在他們粉軟的臉上用力嘬了一口。
“姨姨,新年快樂~”
小安暮從小就喜歡岑今歡,每次從電視上看到她的舞蹈表演,都興奮得有模有樣學起來。
旁邊的小硯臨冷靜地擦走臉上的口水,正要離她遠一點,結果又被一把抱在懷裡蹭呀蹭呀。
“哎呦,這五官,這不耐煩的表情,簡直跟我那個小叔叔一模一樣!”
岑今歡捏了捏他的臉蛋,被萌得不行,“不過比我那個小叔叔可愛多了~”
被困在懷裡的小硯臨生無可戀望着謝凜,眼神交流:能不能管一下你老婆?
謝凜面無表情瞪着他,眼神交流:我老婆抱你還不樂意?
快要進入倒數。
他們來到庭院裡放煙花,火苗順着點燃線慢慢蔓延。
然後“砰”的一聲,火焰帶着熾白的亮光升到空中,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盛大絢爛的焰火。
“5”
“4”
“3”
“2”
“1”
“新年快樂!”
漆黑的夜空中焰火熱鬧絢麗,像是迎接新的一年,空中飄起了小雪。
周圍一片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漾漾,新年快樂。”
“阿岑,新年快樂t。”
同一時間,兩人牽着彼此的手,一起齊齊地轉頭看向對方,笑着說出了同樣的祝福語。
他們輕愣了下,随即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然後在浪漫的焰火和落雪下,熱烈擁吻,心髒隔着兇腔一起跳動共振。
這一幅美好的畫面,是從前,是現在,也是将來。
當天晚上。
把兩個崽崽都哄睡後,喬知漾和岑晝自然而然開始享受屬于他們的兩人世界。
腹黑的男人邊将自己滿腔熾烈的愛意傾注,邊犯規地親着她的眉眼,啞聲追問她:“bb,厲害用粵語怎麼說?嗯?”
喬知漾睜着迷離的雙眸,“好,好勁.....”
“那加上我的名字呢?”
“岑晝.....好勁。”
外面的雪花越下越大。
室内熾熱的溫度節節攀升。
在喬知漾的一年生日裡,她再次獲得全球服裝設計師大獎。
即便已經生了一對龍鳳胎,婚後數年,她漂亮的眉眼間依舊看不出歲月和生活留下的痕迹。
還是這麼幹淨靈動,散發着被人精心嬌寵着的少女感。
鏡頭掃過。
坐在第一排觀衆席上的男人穿着裁剪精良的黑色手工西裝,領帶佩戴着眼熟的煙灰色領帶夾,氣場矜貴強勢。
唯獨望向台上的女孩那雙雙眼溺滿了無限柔情,黏乎得仿佛能拉出絲。
“媽咪又獲獎了,好厲害!窩以後也要像媽咪那樣成為了不起的大人!”
“媽媽,我永遠為你感到驕傲。”
坐在岑晝懷裡的兩個小團子邊激動地鼓着手掌,邊望着台上的喬知漾,眼睛亮閃閃的,滿眼都是崇拜和驕傲。
這畫面落在正在直播中的鏡頭裡,再次掀起了全網轟動。
公衆人物的戀情往往都被大衆盯着。
不管那些小報記者亂寫什麼他們不和的文章。
都能馬上被他們同框的場面一擊而破,根本就不需要額外花什麼心思去澄清。
底下評論區的cp粉們忍不住感慨。
「嗚嗚嗚誰懂啊!作為一個老粉從見證他們相識相知相愛,然後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看到他們過得這麼幸福,真的會感動流淚啊!」
「以前還擔心他們不會長遠,看到這裡我終于放心了嗚嗚嗚!」
「小咩和岑總要永遠幸福下去啊!!!」
後來的日子裡。
他們的生活跟以前一樣,充實忙碌,溫馨又美好。
最近一日,岑晝收到了由國家贈予的一隻國禮瓷,作為他一直以來無條件捐贈和成立了各種基金的感謝。
有媒體采訪問他原因,他笑着說想多做點好事,給我的妻子和孩子積福。
他要他們歲歲平安,神明偏愛。
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裡。
他們來到了當初求平安符的寺廟。
已經過了好幾年,寺廟已經重新翻新了一遍。
但外面那棵曆史悠久的大榕樹還在原來的地方。
還有岑晝一直放在口袋裡那一枚,當年喬知漾頂着烈日為他求來的平安符。
他們先去了佛前祈福。
以前不敬也不信任何神靈的男人現在虔誠地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認真執着地為他心愛的女孩和崽崽祈禱。
“阿岑,你還記得這棵許願樹嗎?”
走到外面,喬知漾拉着他的手,望着有着百年曆史的大樹上面挂滿了一條條金色的祈福帶,“我們以前就是在這裡求了姻緣。”
她望着他的雙眼亮盈盈的,像是盛滿了耀眼的星辰,“以前我們在這裡求了姻緣,現在得償所願,願望成真啦。”
岑晝溫柔地看着她。
當年他們就是站在這裡,他問她,“請問我有這份榮幸,能擁有等待這位漂亮的準新娘點頭的批準嗎?”
她笑着回答,“好,這位準新郎的心願,我批準了。”
經年,他們成為了終身合法的伴侶。
“看來這裡的許願樹還蠻準的。”
喬知漾紅唇彎起,“我在這裡許的願望全部都實現了。”
“嗯,是很準。
岑晝垂眸,漆黑深邃的雙眸認真深情地望着她,“所以我想在這裡再許下一個願望。”
“我想對神佛說,下輩子還想迎娶喬知漾。”
又過了些日子。
崽崽們逐漸健康長大。
一個朝着未來的岑氏集團繼承人的路上走着,一個朝着未來優秀出色鋼琴家的路上走着。
他們慢慢長開的眉眼都跟他們以前那麼相似。
但又不完全像,沒了他們當年被迫有的陰鸷和不自信,有的隻有恣意和明媚。
像是在浩瀚的世界上自由飛翔的小鳥和蝴蝶。
這是由他們親手教養出來的孩子。
勇敢,熱烈。
或許童年是永遠的遺憾。
但他們的存在,已經圓補了這個遺憾。
在一年的結婚周年裡。
喬知漾和岑晝放下工作,踏上了環遊世界的旅行。
他們去了很多的地方,欣賞了很多的美景,品嘗了很多的美食,看遍了這世界所有美好的繁華。
最後他們一起欣賞山峰上漂亮壯觀的日出。
岑晝望着懷裡讓他惦記了七年,終于如願以償娶回家的女孩,突然輕聲道,“漾漾,你知道嗎?”
“不是每一段暗戀都能迎來好的結局,我很幸運,我已經是千萬分之一了。”
你是時間饋贈的禮物,是我的丘比特之箭,是我所有流浪的意識的歸途。
“謝謝你毫無預兆闖進我的人生,給了我怦然心動。”
“謝謝你圓滿了我的結局,讓我與遺憾脫軌,登上了幸福的列車。”
岑晝低頭吻上她的唇,漆黑如墨的雙眼滿是濃不開的盛大愛意,“我愛你,漾漾。”
喬知漾眼眸濕潤,笑着擡起雙手摟住他脖頸,回應他的吻,“我也愛你。”
謝謝你堅定不移選擇我,給了我救贖和溫暖。
謝謝你撿起我所有的碎片,不介意我的支離破碎,也愛我的肆無忌憚。
這一條通往幸福的結局路上,我很幸運能與你一起相伴。
絢麗的美景下。
他們跟以往一樣熱烈擁吻,互相聆聽着彼此的心跳共振。
不管白駒過隙,日月如梭,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他們會永遠一直熱戀,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