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因我而起
“嗯,我也相信他。”陶雪聽出了裴母語氣中的煩躁排斥,終于識趣地不再說話了。
我忽然想起了靳遲鈞對我說過的話,難道是他從中搗鬼?又或者是還有其他人?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想到了于一凡。
可是于一凡現在就在h市當着醫生,因為我的事情,和家裡的關系一直沒有緩和,怎麼可能分心去對付裴珩呢?
在各種疑問中,車子來到了天嶽山腳下。
天嶽山十分的雄偉壯觀,前來遊玩或者上香許願還願的人有很多,陶雪牽着昊昊,看着人來人往的台階,然後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我們還是坐纜車上去吧。”
“嗯,走吧。”這一次裴母倒是聽了她的話。
我們一行人坐兩輛纜車,因為裴母得幫我抱孩子,所以她和我一起,陶雪帶着昊昊坐另外一輛。
纜車裡,裴母比較沉默,我感覺裴氏這次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不然她絕對不會心情這麼差。
我幫不上什麼忙,不要提起來壞了她的心情,就已經是在幫她了。
最後裴母先挑起了話題,“知意,我要裴珩把陶雪趕走,給她一大筆錢,就當是我們買下了昊昊這個孩子,你說過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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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這件事我不好做評價。”我歎息一聲,“隻是裴珩和陶雪算是久别重逢,當年他們兩個是被迫分開的,一直都有遺憾吧,您還是尊重裴珩的想法,免得他又怨恨您。”
“怨恨我?”裴母似乎是很不滿,“要不是當初我和他爸理智地阻止了他們兩個,裴家恐怕要被陶雪毀三代。”
我抿抿唇沒說話,陶雪從來就沒有嫁進過裴家,她如果嫁給了裴珩會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可是在她失去裴珩後做的一系列瘋狂的事情,以及現在她對我用過的手段,甚至是利用昊昊的事,都可以看出她絕對是一個偏執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而且非常能忍。
裴母扭頭看着我,欲言又止,但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終于,纜車到了接近山頂的位置,還要下去步行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才能到達山頂的廟宇,我抱着明初站在青石台階上,看着四周郁郁蔥蔥的樹林,清風拂面的一瞬間,我似乎聞到了一股香火的味道。
能讓人心神澄明的氣息,我的心舒展了那麼一兩秒,可是下一刻就陷入了一種特别難受的情緒中。
因為我想起了和裴珩的那個孩子,今天來這裡,是為了替她還願。
一瞬間,剛失去孩子時的那種痛苦襲上心頭,我的眼眶忍不住地濕潤了幾分。
裴母的神情也越發的嚴肅起來,她低頭看了一下懷裡的洛洛,輕輕歎息一聲,“洛洛,帶你去送一送你的姐姐。”
陶雪跟在我們身後,聽着這些話,沒有任何反應。
我自然不指望她能有什麼同情心,隻是我不想自己此時脆弱的情緒被她發現,所以忍住了眼淚,努力打起精神,繼續往上走。
二十分鐘的路程,因為抱着孩子,我們走了半個小時才到。
看着眼前莊嚴的廟宇,院子裡的香火爐裡插滿了長短不一的香。聚集了無數人的祈禱。
我在裴母的帶領下,按照她和廟裡主持的吩咐,進行還願儀式,心裡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塊,十分的難受,可是又像是解脫了一樣,如果這樣能減輕罪孽,讓我的孩子能夠再找到一個好母親就好。
“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還願結束以後,裴母和我并肩走出了廟門,她輕聲地對我說。
“嗯,阿姨,謝謝您。”我的聲音有一絲哽咽。
“謝什麼?她也是我的乖孫女,隻是這一世沒有這個緣分,我現在就相信因果,相信來世,就當是有個精神寄托。”裴母笑容淡然,她的話完全聽不出她是一個抑郁症的病人。
我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點頭。
陶雪一路上都非常的安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讓她有所收斂,又或者是因為裴珩不在這裡,所以她話很少。
下山去纜車那裡的那段路,陶雪終于開口了,“許小姐,你知道于一凡辭職的事情嗎?”
“辭職?”我有些意外,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于一凡其實很少會和我說工作上的事情。
“嗯,你不知道嗎?”陶雪隻是又反問我,“以你們的關系,不是應該最早知道嗎?”
我不懂陶雪這是什麼意思,故意在裴母面前暗示我和于一凡的關系不像表面那樣好嗎?
裴母也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又看看陶雪。
我的反應騙不了人,所以我并沒有否認,“嗯,我不太清楚,他很忙,況且工作上的事情他也不想讓我煩。”
“他應該已經回了a市。”陶雪又淡淡地說道,可是她的雙眼一直在盯着我,眼神很奇怪。
就這麼幾天的時間,于一凡就已經回了a市嗎?
而且正好是裴氏出了點問題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陶雪的意思,她是在把裴氏的問題往于一凡身上引導,這樣的話,我自然也有責任。
如果裴氏的問題無法解決,或者留下什麼隐患,我都可能會被裴家責怪,畢竟于一凡是因為我才和裴珩鬧翻。
“你想說什麼可以直說。”我的臉色冷了幾分,因為裴母的病情,我并不想談這件事,可是陶雪似乎就抓住了這一點,來挑撥我和裴母之間的關系。
“許小姐,我隻是覺得你和于一凡的關系似乎不太好,這本來和我沒有關系,可是如果你們的關系影響到了裴氏,就不太好了。”陶雪并沒有避諱裴母在場,她言辭灼灼,很明顯充滿了對我的指責。
裴母皺起了眉頭,事關重大,她心裡自然是很擔心裴氏,如果給裴氏使絆子的人真的是于一凡,那我自然就稱得上是紅顔禍水。
“我和于一凡之間沒有什麼問題,如果真的是因為我才出現這樣的事情,我會盡我一切力量去阻止。”我這番話是對裴母說的,對于陶雪我無需有任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