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0章 很快
宜州暗部。
夜晚回來以後,米琪待在屋子裡休息。
這裡是專門為她安排的房間,以後她來這兒,這就是屬于她的地盤。
她點亮油燈以後,開始連夜再學習一點古文字。
但學習了一陣,愣是沒學進去。
眼前仿佛還在出現白富明死亡的場景。
不是白富明死的有多凄慘……事實上,銀魚的劍很快。
細長的劍,隻是一閃,就封住了白富明的咽喉。
到死白富明的創口也隻有一個紅點。
人體是一個精密而又脆弱的器具,這裡面很多環節都不能出錯,一旦其中的某一個環節出問題,整體的就會塌陷。
白富明死的很簡單,但卻是她第一次作為一名殺手來見證的。
米琪思索了一陣,準備吹熄油燈休息,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誰?”米琪挑眉。手掌已經按在了劍柄上面。
這裡是天網暗部,可不是什麼安全之地,她待在這裡時刻都是警惕狀态。
“是我。”外面傳來的一道柔美的聲音。
這聲音略有一些耳熟,米琪一轉念,就想起聲音的主人是誰。
“請進。”米琪道。
外面的人推開門,徑直走進房間,尋了一處凳子坐了下來。
來人竟然是蘇一梅!
蘇一梅身穿暗紅色的袍子,一頭烏發盤起來,臉上帶着那隻銀色面具。
“蘇小姐,來我這兒有何貴幹?”
米琪疑惑道。
她本想着等白蘇榭有空帶她去見明部那裡見蘇一梅,卻怎麼也想不到晚上蘇一梅自己就找上門來。
“你跟他什麼關系?”
蘇一梅問話有點硬。
米琪念頭一轉,明白了蘇一梅的意思。
“合作的關系,我們為他提供金錢,他為我提供武力,互相幫襯。”米琪淡淡道。
随後,米琪又補充了一句。
“放心吧蘇小姐,我喜歡的是别的男人,不是他。”
這句話,米琪說的很真誠,而正因為如此,蘇一梅的目光也逐漸柔和了起來。
“我怎麼稱呼你?”
蘇一梅道。
到目前為止,蘇一梅都還不知道怎麼稱呼米琪。
米琪一行人領頭的就是米琪。
“代号青萍。”
米琪道。
這不是米琪自己取的代号,而是白蘇榭挑的一些,然後他們随機抓阄抓出來的。
“青萍姑娘,此事是我有所誤解,抱歉。”
蘇一梅出乎意料的表達了歉意。
“開陽那個人,你應該了解的,他是個不懂女人心的男人,在練武這塊,他是個天才,在處理事務上,他也遊刃有餘,但對女人,他完全不了解。”
米琪忽然道。
“這是何意?”蘇一梅疑惑道。
“蘇小姐你的心思,我相信别人都看得出來,唯獨看不出來的隻有他。”米琪解釋道。
“這點,青萍姑娘,你錯了。”
“他不是看不出來,他是假裝看不見。”
蘇一梅語氣當中帶着滿滿的怨氣。
“那不能吧,我看他就是不懂呢。”米琪愕然。
“他哪裡不懂,又不是傻子,就算一開始不懂,這麼些年了,一塊千年寒冰都捂熱了。”蘇一梅道。
“開陽那邊,我會幫你的,或許你們是當局者迷,需要有個旁觀者來做個和事老中間人。”米琪正色道。
“假若當真能解除誤會,我欠你一個大人情,需要我做些什麼盡管開口。”
蘇一梅眼中流露出一絲喜色。
這麼些年,她什麼法子都用了,但毫無作用。
她很想擺脫現在這個困境,但真的是沒轍了。
現在她似乎看到了一點希望。
哪怕這個希望也很渺茫,但至少比沒有希望要好。
“我就是想知道,咱們這裡的分部,為何會有那麼大的債務?我看了賬簿的,按理說,這麼些年,賺取的銀子,完全夠花,甚至還有很大的盈餘才對,但很詭異的是,一大筆銀子沒有用于正途。”
“開陽那邊的解釋是,有一筆銀子,大約三成的收入被截留,留在一個獨立的賬戶上用于開銷,而那個賬戶,隻有總部的外派長老知道。”
米琪道。
“我是副負責人,也是那個總部外派長老,那個賬戶是我親自存入宜州的一處錢莊,隻有我一個人才能提取。”
“但那份錢,提前被人提走了。”
蘇一梅微微歎息。
“那就是錢莊的問題。”米琪道。
“錢莊那邊,我找過的,那邊的人隻認信物和票,隻要東西真的,他們就給錢。”
蘇一梅繼續道:“不是錢莊的問題,是我的問題,信物,我給弄丢了,我自己的錯誤,我承認……但開陽他懷疑是我悄悄的送去了總部。”
蘇一梅的聲音裡有些苦澀。
“究竟是誰偷了信物呢?”
米琪道。
她并沒有評價這裡的對錯,因為,她也無法确定,究竟那筆錢去了哪裡。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不可能就憑着蘇一梅的一面之詞,就完全相信蘇一梅。
在蘇一梅和白蘇榭之間,她肯定選擇相信白蘇榭。
原因很簡單,白蘇榭是被幾位宗師前輩控制住的,而且他最大的軟肋,他的女兒白淩曉就在衙門裡。
“我還沒有查出眉目,但有一點我可以确定,咱們内部有人跟外部勾結在一起。”
蘇一梅冷冷道。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有,我懷疑三個人,隻有這三人有可能知道我放的信物位置,但這三人都是老人,我找不出證據,也沒法定罪。”
“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
“蘇小姐,我明日找一位專業人士來幫你查案,一定能找出真相。”米琪道。
“好。”
蘇一梅立刻同意了。
她的确已經使用了各種方法,但什麼進展都沒有,現在還蒙受了不白之冤,都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現在拼命賺錢,就是想憑着一己之力将這個窟窿給填起來。
可是,這個窟窿足有數萬兩,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賺到的,即使她用了全部力氣,也隻是勉強填了一小部分,距離全部填滿,還遙遙無期。
“這次開陽消失這麼久,我是真的有些擔心,我好多次做噩夢,都夢見他被人關起來,經受各種殘酷的刑罰。”蘇一梅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