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傷,不上藥也行,還麻煩你跑這一趟。”
話雖這麼說,喬若星還是把人迎了進來。
她把沙發上的衣服放到一邊,招呼莫明軒坐,“莫律師,白開水可以嗎?”
莫明軒點頭,“可以。”
喬若星便倒了杯白開水遞給他。
莫明軒将袋子撐開,将裡面的藥油拿出來遞給她,“先把傷抹一下吧。”
喬若星接過來,彎起眼睛道了謝,随即擰開藥油,輕輕在手腕上擦拭起來。
莫明軒環視房間一圈後,才開口問,“景琰呢?”
喬若星動作一頓,抿唇道,“不知道。”
剛剛船上安保人員送姚可欣會船艙的時候,姚可欣拉着顧景琰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她回房後,顧景琰就借口出去了。
狗男人這會兒除了去找姚可欣,還能去哪兒?
她把衣袖撩上去些,小臂内側有一塊皮膚和其他地方的膚色不太一樣,有些偏暗,不甚光滑。
莫明軒盯着看了一會兒,問道,“你胳膊上那個是胎記嗎?”
“這個嗎?這不是胎記,這是以前燒傷留下的。”她倒是有胎記,不過不在胳膊上。
她說完頓了一下,顯然是想起了莫明軒身上那些燒傷,比起莫明軒身上大片的燒傷瘢痕,自己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她覺得不适合講太多。
莫明軒倒不覺得什麼,還問道,“怎麼燒傷的。”
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喬若星便道,“幾年前,我和我媽一起出了車禍,我媽傷得很重,現在還在醫院沒有蘇醒,我就輕一點,這個傷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是當年的事故,即便是如今想起來,依然讓她心有餘悸。
那天正是她大學返校的時候,本來喬旭升公司安排了司機送她,但是司機臨時有事來不了。
賀雨柔正好要出門辦事,就順道捎上了她。
九月份,正是雨水多的時候,但是因為是開學高峰期,來往車輛還是很多,一路上走走停停,車子行駛得非常緩慢。
直到過了高架橋,上了環城公路路況才開始變好。
路上賀雨柔一直在跟人打電話,她就戴上耳機一邊聽歌,一邊跟朋友聊天。
車子拐彎的時候,一輛貨車突然突然變道,賀雨柔下意識就朝左打方向盤,結果車子闖入另一個車道,跟迎面而來的一輛計程車正面相撞,他們那輛車整個轉了兩圈,翻倒在地上。
她被夾在座椅上動彈不得,賀雨柔則被甩出了車外。
她被救出來送去醫院後,昏迷了好多天,醒來之後不久,警察就過來問話。
事故調查結果是他們那輛車刹車失靈,可能是因為當天交通堵塞,賀雨柔頻繁制動導緻的,另外他們還在車上發現了抗抑郁的藥物,認為她母親當時開車的時候可能處于發病期,懷疑這場車禍可能是她有意為之。
不管她怎麼解釋她母親當時情況正常,始終沒人相信。
她想讓喬旭升找律師幫她母親洗脫嫌疑,但是喬旭升卻覺得,如果打官司說明她母親當時沒有發病,她就是完全行為能力人,那這件事的後果就很嚴重了。
如果是抑郁症發病期,那她就是限制行為能力人,到時候可以跟出租車那邊走民事調解,賠得也不用那麼多。
小孩子才考慮正義的問題,大人隻在乎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
兩死一傷,最後竟隻賠了一百萬出頭,那是喬若星第一次覺得喬旭升這個人冷皿。[退燒了,明天回複正常更新,早日陽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