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這小傷,卻讓他心裡很不好受
一般情況下,江橙都不會自作多情,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那些女孩子在花季雨季那種心思最敏感的年紀時,可能會有的一些自作多情的情況。
江橙從來都沒有過。
比如什麼他多和我說了幾句話,是不是喜歡我?他朝我看了兩眼,是不是喜歡我?
諸如此類的情況,但江橙一次都沒有過。
比起說是不自作多情,不如說是神經粗。
表白得不夠直白的,她可能都不明白。
所以,這還是江橙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甚至就連先前在廢墟裡時,霍昀幫她擋下了崩塌的碎片時。江橙都還沒有自作多情地覺得什麼。
但是現在聽到他這話‘我這心現在疼起來也不聽我使喚啊’的時候。
江橙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他是不是……喜歡我?
江橙定定看着霍昀,而霍昀卻是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像是很疲憊似的,但又像是為了回避她的眼神。
江橙頓了頓,問道,“你是說,會心疼我?”
霍昀沒有做聲,明明是他自己先挑起來的這話題,碰上她這直球的回應,卻好像又不知如何回複了。
隻輕咳了一聲,嘴硬道,“咳,别多想。我就是不喜歡看到别人哭。不然你以為我在現場時,為什麼不讓你摸到傷呢?”
“這樣啊,我知道了。”江橙聽了這話點點頭,輕輕吸了吸鼻子,“那你人還怪好嘞……”
她好像真的,完全相信了霍昀這話,完全沒有多想。
霍昀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傷處好像都莫名變得疼痛了起來。
……
左寒将程梨帶到了科室裡的醫生值班室裡。
他知道程梨肯定也擔心江橙。
便勸道,“所以,你先别擔心江橙,霍昀的傷沒什麼危險。而且他好像對江橙有點意思,肯定會照顧她。”
“而且你這個嗓子,她要是聽到了。你倆究竟誰擔心誰呢?”
程梨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到江橙平日裡對自己的關切,覺得左寒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然後蓦地反應過來,氣音問道,“霍昀……對江橙,有意思?”
程梨眨了眨眼,搖頭道,“看不出來啊。”
左寒說道,“霍昀性格就那樣,看着好像還行,其實界限分明得很。他對江橙那樣,對霍昀而言就已經是有意思了。”
否則骨外一科室二科室加起來那麼多個醫生,除了江橙之外,霍昀也沒像這樣對待過誰。
隻不過,性格就是如此,在這方面比較内斂,能表達出來的也就這麼多。
所以才會連程梨都不太能看出來。
程梨走去旁邊的洗臉池,打了一盆熱水端過來,擰了熱毛巾,給左寒擦臉。
一邊輕輕擦着,一邊氣音說道,“江橙她啊……作為旁觀者的時候,看得比誰都清晰。”
“可事情一旦落她自己頭上,怎麼說呢……神經粗得很。别人對她表白如果不夠簡單直接,她可能都聽不懂。”
左寒剛想說什麼,就看到程梨給他擦過臉之後的毛巾上,一片黑灰。
左寒眉心一擰,髒成這樣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原本還能夠由着程梨給他輕輕慢慢地擦,這會子直接拿過毛巾來往臉上就是一通胡噜。
左寒剛擦完臉,楊護長就拿着東西進來了,後頭還跟了個醫生。
楊護長說道,“左醫生,我來給你處理一下外傷。還有耳鼻喉科的林醫生過來給程梨看看嗓子。”
左寒點了點頭,“我的這點外傷不急。”
他看向林醫生,說道,“麻煩特意過來一趟,我老婆忽然發不出聲音了。”
“好的,我來看看。”林醫生拿出醫用手電,和一個間接喉鏡走到程梨面前。
程梨按照林醫生的指示發出各種音節,讓林醫生用間接喉鏡看過聲帶。
“如何?”左寒在一旁問道。
林醫生答道,“左醫生不用太擔心,聲帶看起來有點充皿,但問題不大,應該不是因為這個失聲的,考慮是植物神經紊亂引起的,熬夜、勞累、着急,都有可能導緻。注意休息,多喝水,調整心情就行了。不用特别吃什麼藥。”
程梨松了一口氣,氣音道,“謝謝醫生。”
“不客氣。”林醫生說着看向左寒,“左醫生,那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值班了,要是還有需要,随時打給我科室就行。”
“好,謝謝。”左寒點了點頭。
林醫生離開之後,楊護長這才在旁邊說道,“程梨沒什麼大問題,現在你可以好好讓我處理傷口了嗎?”
程梨趕緊拉了左寒一把,讓他坐下來,自己則是起身讓到一旁,對楊護長說道,“楊姐,麻煩你了。”
左寒挺配合地坐着,任由楊護長處置傷口。
但是目光卻是朝着程梨看着的,眸色很深。
左寒的傷都在肩背,基本都是一些細小的擦傷,楊護長很快處理好傷口,開始收拾用過的紗布和藥棉。
左寒轉眸看向程梨,“程梨你過來。”
“嗯?”程梨看向他,乖乖走了過去。
程梨問道,“怎麼了?是疼嗎?”
左寒薄唇抿了抿,“你坐下。”
按着程梨的肩膀讓她坐下之後,左寒彎身,輕輕将她的褲腳挽了起來。
程梨急急忙忙從家裡出來,衣服也沒換,就穿着一身睡衣睡褲和室内拖鞋。
睡褲是九分褲而且褲管寬松,所以很輕松就被挽起來了,露出了她白皙纖細的小腿,然後露出了膝蓋……
看到她的膝蓋,左寒已經變了臉色。
楊護長隻掃了一眼,就道,“哦喲,我去拿冰袋。”
程梨這才看到,自己的雙腿膝蓋上,全是一片紫得發黑的淤傷。
“啊。”她眨了眨眼,說來神奇,先前她和救護車那段‘他跑她追他插翅難飛’的場面,她一點沒覺得膝蓋疼過。
就好些這個傷不存在一樣。
此刻視線接觸到膝蓋上這紫得發黑的瘀傷時,好像一瞬間被打了腦殼似的。
痛覺瞬間歸位了。
程梨咬了咬嘴唇,擡眸看向左寒。
左寒的臉色有些沉,按說這是小傷,他不是沒見過大傷,先前他才從廢墟下面救出來一個呢。
可是就這小傷,卻讓他看得心裡特别不好受。尤其是再對上這一雙圓圓的小鹿眼。
“不疼?”他問。
本以為這顆酸梨肯定會逞強,說不定就為了不讓他擔心,而說不疼。
哪裡知道她嘴巴癟了癟,委屈道,“好疼,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