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十九章 有趣
謝硯臨看着紀沄枳的眼神,仿佛猛獸盯上了獵物。
當年他渾渾噩噩許久,醉酒之時嘴裡說過什麼胡話自己也記得不大清楚,作詩排解抒發感情之後詩稿也是随地亂丢,被人撿了傳閱出去的情況也有。
雖然坐上首輔之位後也暗中派人将當年之事盡數抹除,但正如帝姬所說,無法做到毫無痕迹。
帝姬能将他查得如此徹底,看透旁人都沒有看透的他對姜蘊的心思,說一句手眼通天也不為過。
謝硯臨的目光陰恻恻的,“帝姬想要什麼。”
紀沄枳的目光柔和了起來,“我也有想要保護的人。”
在暖黃的燈光下,她的雙眸仿佛泛着氤氲的霧氣,缱绻動人。
“首輔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想要拼了命地去保護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可以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紀沄枳打了一下感情牌,接着霸氣說道:“這天下本宮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但是……”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先是露出了一抹婉轉動人的笑意,随後臉色冷了下來,“本宮想護着的人,便無人動得。”
仿若凜冬的寒意傾瀉而去,“就連阿衍,也不行。”
謝硯臨自然也有自己的情報網,帝姬府遇刺的事情就算沒有傳出去他也有所耳聞,不過帝姬現在好好地坐在自己面前,那受傷的人,應該就是她嘴中那個她想要保護的人了。
帝姬府裡僅剩的兩個男寵,一個他剛見過,那個沈昌言的兒子,玩了一手偷梁換柱。
看帝姬剛才對他的态度……可不像是愛慕多年。
那便是另一個了?
謝硯臨想起各種傳聞和前不久遠安侯夫人茶宴傳出來的消息…可真是假作真,真作假了。
能看得出來,帝姬确實是費了心思在保護那個人。
有趣。
至于帝姬是不是在演戲騙他?先不說他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就算是又如何。
他謝硯臨混了這麼久,除了姜蘊,還沒什麼能讓他怕的。
再說,芸懿帝姬,看起來可比那個病态扭曲還愚蠢的小皇帝有趣多了。
謝硯臨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才緩聲說道:“帝姬用情至深,真是感人肺腑。”
“可這與臣,又有何幹系。”
紀沄枳靠在了椅背上,悠然問道:“首輔大人難道就不想知道,太母為何就是不願意接受你。”
“囿于身份?”紀沄枳搖了搖頭,“太母才不是這種循規蹈矩之人。”
“不然太上皇和我父皇怎麼會都死在她手裡,連阿衍,都不過是她手裡的傀儡。”
“哦,雖然這個傀儡現在超出了控制,變得很不聽話了。”
謝硯臨的目光瞬間鋒利了起來,“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做的?那你怎麼……”
“本宮怎麼不記恨?怎麼不想給太上皇和父皇報仇?”紀沄枳露出一抹陰森的笑意,“他們憑什麼?”
“呵。”紀沄枳嗤笑,“憑他們一個是強取豪奪的人渣,一個是傷我母親至深的負心漢嗎?”
#
【沄沄:渣男滾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