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零二章 讓大家都難堪
許芳愣住了。
徐紅梅還在拉着她說話,她也沒有去聽,腦子裡重複的都是大哥說的那番話。
她把手打斷還在絮叨的徐紅梅,看着自顧喝酒的許望亭,「大哥,你說你這幾天出去借?當初給你拿的錢不是小數,算建華那拿的,有一萬三,你能借回來嗎?」
「先試着借吧,做父母的就是這樣,再難隻為兒女好,咬碎牙也得挺着。」
徐紅梅也在一旁為難道,「小芳,哪是隻有從我們那借的一萬三,還有在外面借的呢,足足三萬塊錢啊。這麼一大筆錢,我和你大哥也不知道幾年才能還上。」
三萬?
「那可真不是筆小數啊。」許芳喃喃道,「當初從建華那倒錢,說好隻有幾天,過去一個月,建華還在醫院躺着,醫院費也沒有,大哥你看這事怎麼解決?」
「許芳。」許望亭放下酒杯,不高興道,「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這幾天就去借,就是砸鍋賣鐵也給上。」
「幾天?幾天是幾天?明天就用錢,多了我不和你要,你先拿出五千,我和季勇的錢你花多久我都不急,建華的一萬塊錢必須得給上。」許芳怒吼出聲,「看你的樣子,還是我在逼你?那我呢?孩子們現在都怪上我了,你讓我怎麼辦?當初借你錢是好意,現在往回你就一臉不高興,借錢的時候你可沒這樣啊。」
「小芳,你别生氣,你大哥也是心急,他要是有辦法,能不還給你嘛。」徐紅梅也給丈夫使眼色。
若是平時,許望亭還真不會這樣,今天喝了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兒子要留在首都了,他也有幾分飄了。
「這些年你把孩子放在爸媽那,我說過什麼?現在就找你倒錢用幾天,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嫁給季勇這麼多年,你别的沒學會,格局學的一闆一眼的。」
許芳一聽,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大哥,你說我行,你扯季勇幹什麼?季勇這些年沒占你便宜,季可就是在爸媽那,那也是吃爸媽的,爸媽這些年用你養了嗎?讨人情也是爸媽和我讨,用不着你來讨。」
「小芳。」徐紅梅還想勸,許芳卻不想聽。
她站起來,大手一揮,「行了,今天你就給我一句準話,能能拿出五千塊錢,明天上午就用。」
「沒有。」許望亭也來了脾氣。
他是做哥哥的,被妹妹指着鼻子罵,又當領導這麼多年,哪受得了這個氣。
許芳冷笑兩聲,「行,那我不找你。」
丢下話,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紅梅追出去,「小芳,你别和你大哥一樣的。」
許芳聽到她說話,步子走的更快,徐紅梅跟不上,隻能看着人出了單元門走了。
回到家裡,看到丈夫還有心情喝酒,徐紅梅走過去,搶過他手裡的酒杯。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喝。」
「我在家喝酒也不行?」許望亭沉下臉。
徐紅梅坐下,認真道,「你今天沖動了,别管她是誰,人是來要賬的,你态度就不對。」
「我态度不對?季玲把醫院費都墊上了,她非要在季玲面前争口氣,就逼着我還錢,我有錢還用她來要嗎?早就還她了。」許望亭是今天回父母那,父母問他什麼時候把錢拿回去,說想幫許芳還給季玲。
他這才知道季玲幫着把醫藥費墊上了。
「我看許芳是去爸媽那了。」徐紅梅勸着丈夫,「你也别喝了,咱們倆快過去吧,不然一會兒爸也會打電話讓咱們過去。」
眼下已經不是還錢的事了,而是給托人安排工作的事。
在公公那裡,這就是個大忌。
許望亭不作聲
,穿上衣服和妻子走了。
先一刻離開的許芳直接去了父母那裡,兩人已經休息了,看到女兒大半夜過來,就憂心起來。
許芳渾身散發着郁氣,「爸媽,明天季玲就回去,她給建華墊五千塊錢,明天就帶走。」
許父坐下來,指着沙發,「坐下說吧。」
許芳沒坐,「爸,年前我大哥找我借錢,建華廠子流動資金一萬給他拿去,我們季勇那三千也拿了去,這幾天我和大哥要,大哥一直說等幾天,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找到你們。」
說到這裡,許芳眼裡的淚也掉下來,「大哥借錢不還也就算了,今天支明天,明天支後天,今天當着我的面還瞧不起季勇,說季勇格局小,又話裡話外說你們幫我養大季可,那些錢是欠他的,也是應該的。」
「混賬玩意。」許父直接拍了桌子。
許母臉色也不好看,「他借那麼多錢幹什麼?」
「以前不說,今天我去徐紅梅說了,是給秋平分配工作在首都打通關系用了,他們還在外面借了些,總共三萬。」
「三萬?他們這真是....」許母不知道要怎麼說了,「現在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三十多,三萬塊錢是别人多少年的工資啊?有那個錢,回家買個房子都花不了,為什麼非要留在首都啊?」
「不知道。」許芳木着臉。
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些,而是錢的事。
「現在先不說這些,今天太晚了,打擾别人也不方便,明天上午我先借五千給你拿着,其他的事情然後再說。」許父心疼女兒,更是愧疚,「我和你爸把季可帶大,也想過你欠我們多少,做父母的給兒女帶孩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今天太晚,你就先住下,明天拿了錢再回醫院。」
許芳抹着淚,聽到父親的話,淚掉的更厲害。
許母不說話,可看得出來好心情也極不好,一向開明的老太太,也受了打擊。
最後,還是許望亭夫妻過來,打破了家裡的沉悶氣氛。
許望亭進來後,先走到許父身前,「爸,對不起。」
許父起身,直接甩了一巴掌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顯得屋裡更安靜了。
徐紅梅也認錯的低着頭。
許望亭不敢躲,也不敢動。
「這幾年你官升的快,我的話你也不放在耳裡了,現在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