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英這話讓除了何米、戚招娣之外，其他人的全都把目光投向韓立身上。

　　“這個恐怕不行，。”

　　接下來韓立就跟她們說了一下趙村長的擔憂，還有他拉着自己去四九城的主要原因，這才讓她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韓立背着挎包、拎着旅行包出來的時候，趙村長和梁大隊長已經趕着馬車過來了。

　　韓立一開始以為梁大隊長也要去了，在路上說話的時候才知道，越是這個時候村裡面就越要有強勢的人坐鎮，所以他這次就是送他們倆到縣城，多少也算盡自己的一份心意。

　　這個話題見過之後馬車上就變的沉默了，趙村長一向對村裡面的大牲口很好，但是此刻它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待遇，趙村長把手中馬鞭揮舞的啪啪作響，馬兒吃痛嘶鳴一聲甩開了四條腿以極快的速度朝前跑去。

　　在這種鄉間的土路上，這馬車的速度隻要稍微快一點，坐車的人就跟坐在簸箕裡面差不多，被上下、前後、左右各種方向的颠。

　　韓立這邊用雙手抓住車幫，腳下用力情況還算差不多，但是趙村長和梁大隊長的情況就不怎麼樣了，哪怕他們分别坐在左右兩邊的車轅上，這兩個位置可是馬車上颠簸最輕的地方，但是他們依舊時不時的被颠的屁股離地而起，然後重重的落下，那情況看着都提他們倆疼。

　　一路急行，哪怕他們用了最短的時間來到了縣城，但是這個時候早就沒有了往市裡的汽車。

　　于是趙村長馬鞭一揮就把車趕到了武裝部，在這裡找到了上次送他們的那個戰友。

　　這次依舊是那輛砰砰做響的三跨子，冒着黑煙送韓立跟趙村長朝市裡面去。

　　趙村長剛才在縣武裝部找他戰友的時候已經給冰城鐵路局的甘子全打過電話了，所以他們倆到這邊之後幾乎沒有怎麼停留就坐上駛往四九城的火車。

　　事實證明趙村長的猜測是正确的，就在他們兩個坐着火車離開冰城沒多久，上級以防止鐵路、公路運輸壓力太大，從而影響物資、人員正常流轉為由。

　　對于那些不是公事、或者沒有正當情由的人群，這段時間将停止售賣所有直接、或者間接通往四九城的相關車票。

　　當然這條規定主要就是為了平穩，至于它有用沒用，到底對誰有用、對誰沒用，這個就不用過多描述了。

　　韓立跟趙村長在硬座上連續馳騁了兩天多才順利抵達四九城，這一路上上車的人是越來越多，最後擠的那些個頭矮小的人雙腳都離開了地面，不過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悲痛，哪怕再擠也沒人會因此說什麼。

　　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韓立領着趙村長先到自己家住了一宿，順便打聽一下去哪裡可以祭拜。

　　韓爸、韓媽、韓二姐、韓小妹對于韓立的回來非常驚喜，對于一直照顧自家孩子的趙村長也比較熱情，上煙、泡茶、做飯、炒肉的張羅着一切。

　　韓立雖然很想先問一下家裡的情況，但是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他隻能先打聽去哪裡祭拜這個問題，可惜的是上面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韓爸、韓媽他們對此也不清楚。

　　雙方聊天的時候韓二姐跟韓小妹已經把房間給收拾好了，晚上趙村長跟韓立睡一屋，在床上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明天去劉老那邊一趟。

　　第二天，吃過韓媽特意讓韓二姐買回買的焦圈、豆漿，韓立騎着自行車帶着趙村長直接往西邊去了，路上當然給趙村長介紹一下兩邊建築的情況。

　　接下來依舊是老一套，韓立和趙村長在接受檢查的時候，劉老身邊的鞏江龍跑了過來。

　　“韓哥，這位就是上河村的趙叔吧，劉老聽到你們倆一塊來的消息很高興。”

　　“劉老的身體怎麼樣？”

　　“這幾天劉老很少有閑下來的時候，你們今天的運氣真的不錯劉老剛好在家，不過下午的時候劉老還要去參加一個會，所以.。”

　　“理解，既然時間很緊，那咱們還是抓緊去見劉老吧。”

　　韓立和趙村長走到劉老居住附近的時候，發現對方已經站在門口接着了。

　　不過韓立知道劉老這是在接趙村長，自己除了第一次上門拜訪的時候有過這樣的待遇，往後再也沒有這個優待，所以他放慢了腳步把最面的位置讓給了趙村長。

　　韓立遠遠的望去發現劉老最近的氣色好像差了很多，不過想想也是，韓立因為一個縣醫院的副院長裡裡外外都忙活了多少天才搞定一點點。

　　劉老哪怕現在沒有實職，但是他的級别擱這擺着呢，再加上前幾天發生了如此大事，這一通心力、體力雙付出的忙活下來，他身體、氣色要是能跟往常一樣才怪呢。

　　“勝利，你小子終于舍得過來看我了。”

　　“老領導，這不是路途太遠了嗎，以前哪一年我不過去看伱呀。”

　　“咱們進屋說，韓立你小子也趕緊跟上來呀，躲在後面幹什麼？”

　　“劉老，我這不是怕影響你們叙舊嗎。”

　　“别貧了，咱們坐屋裡面說。”

　　劉老說着話一把抓住了趙村長的手，拉着他率先一步往屋裡面去了。

　　韓立和鞏江龍跟在後面，他們倆小聲的說着劉老最近的情況。

　　經過鞏江龍講述，韓立才知道劉老最近到底有多忙，幾乎每天都有幾場大會要參加，還有很多私交不錯的人每天上門.。

　　韓立正在跟鞏江龍說着話呢，劉老跟趙村長坐好之後又喊他了。

　　“韓立你小子是個好樣的，前段時間我看見了報道，打算等你過年回家的時候表揚你呢，今天你既然回來了，現在說也一樣.。

　　劉老這邊說了一大堆表彰話，不過這些話韓立聽起來好像是部隊裡面對新兵蛋子表揚的模版形的套話，當他把目光移動到趙村長身上的時候，看着對方那種想笑還憋着的表情，韓立頓時知道自己沒猜錯，這些話就是類似模版形的發言稿，這時候劉老的話音一轉。

　　“不過你也不要忘記學習，我給你的那些外語教材最近學的怎麼樣呀？”

　　韓立聽到這話心說，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出去浪，這讓他上哪去學習外語呀，不過想到自己上次在呼L貝爾盟撿到的兩顆珠子後說道。

　　“劉老您吩咐下來的事再難我也要嘗試一下，您也知道冰城那邊老毛子的建築文獻比較多，所以我最近已經開始入手學習老毛子那邊的語言了。”

　　“老毛子的語言？行吧，你隻要肯學就行，不管什麼知識隻有學到自己身上才是最有用的。”

　　劉老唠叨了韓立幾句就轉過頭跟趙村長聊天去了，他們倆不愧是多年的戰友，說起話的時候相當的随意，聊到某個話題的時候爆幾句粗口都是很正常的。

　　韓立跟鞏江龍在一旁看着這對老小孩，不過鞏江龍的注意力要時刻關注着劉老他們面前的茶水和香煙，所以他們倆交談的時候并不多。

　　于是韓立就往後輕輕一靠，開始用精神力仔細觀察劉老的身體情況，結果發現原先他隔空投喂的那些大力丸好像沒有起到應有的功效，心想難道是對方上了年紀的原因？

　　這時候劉老跟趙村長聊到了這次的事，最後得知從昨天開始，所有的機關、部隊、廠礦、企業、農村、學校、街道等基層單位已經開始舉行原地吊唁活動。

　　等到18日那天，凡是在四九城的所有人都可以進入廣場參加追悼大會，劉老說到那天他會讓鞏江龍領着他們去吊唁隊伍的前面。

　　而且劉老在說這話的時候直接把趙村長給留在了這裡，說是來了就要好好聚聚，而且他這裡有的是房間，不讓趙村長去麻煩韓立家，等過了18日要離開四九城的時候為止。

　　今天是12日，這樣說來他們要在四九城停留大概一周的時間。

　　所以在吃飯的時候，韓立為了驗證大力丸是不是對上了年紀的人沒什麼效果，直接隔空投喂了他們倆每人十分之一的大力丸。

　　這個量比以往少了将近一半也是韓立經過考慮的，量越小暴露的風險就越小。

　　大力丸的個頭也不過就是食指指肚大小，十分之一食指指肚的大小，還沒有一顆黃豆大呢，而且韓立開始分解成粉末投喂的，除非有了相關的機器二十四小時專門有人目不轉睛的盯着，否則他基本上沒有暴露的風險。

　　而且大力丸無論是被代謝、吸收，還是排斥，一周左右的時間剛剛好，這樣韓立他差不多就應該能夠發現其中的問題所在，到時候何去何從再加以考慮不遲。

　　吃過午飯之後，韓立把喝的有點迷糊的趙村長扔在這裡，在鞏江龍的相送下獨自一個人騎着自行車回家去了，至于劉老開會走了以後，趙村長如何在這裡打發時間就不關他的事了。

　　韓立此刻也帶了點酒意，不過當他騎着自行車來到動物園附近的時候，看到街上多了很多早上過來時還沒有的執勤人員之後那點酒意馬上就散了。

　　韓立騎着自行車回到棉花胡同的時候，胡同裡面一個出來閑聊的人都沒有，要知道平時在這個季節、這個時間胡同裡面下棋的、聊天的、打撲克牌的，一堆、一堆的早就聚集好多人了。

　　不過這樣剛好省去了韓立逐一打招呼的麻煩了，他回到家之後家人都還沒下班呢，給家人留了一張紙條，從分解空間裡面拿出來一些禮物裝好，轉身就朝着師父家去了。

　　韓立來到師父家的時候，院子裡面隻有他一個人，上前磕頭問好後才知道。

　　從9日那天上午起，師父就沒讓那七個葫蘆娃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