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不能醒來
喬若星抿起唇,“不管怎麼樣,昨天都牽連到了你。”
“沒事,”莫明軒淡淡道,“發生那種事,景琰肯定也在氣頭上,在所難免的,我跟他一起長大,我還不清楚他的脾氣嗎?”
他頓了頓又道,“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喬若星說,“顧景琰從來不會跟我動手。”
莫明軒笑了下,“景琰對你還是很好的。”
喬若星沒接話。
好不好,等他回來他們都是要離婚的。
她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莫律師,剛剛那些人說,喬旭升已經和我媽離婚了,我感覺他們好像不是在說謊。”
喬若星對這一點十分擔憂,如果喬旭升早就背着自己跟賀雨柔離婚了,那她現在跟喬旭升說什麼财産分割,對他來說根本就無關痛癢。
“你先别急,我托朋友先去查一下,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刀疤男幾人上了車,同行的黃毛才道,“大哥,這一趟也太虧了,老三還讓人踹了一腳,你怎麼都得讓那女人加錢。”
“知道了,别說話,”刀疤男說着拿手機撥了一個号碼。
沒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事情辦好了?”
“放心吧,她現在對喬旭升離婚的事情已經深信不疑,絕對會找喬旭升鬧起來。喬太太,尾款您看……”
“我一會兒就打給你。”
“今天去這一趟還見了皿,我有個兄弟現在人還在躺着呢。”
白慧珠皺起眉,“我再給你加兩萬,你把事情做好,該給的我一分都不會少。”
刀疤男勾起嘴角,“喬太太爽快,以後隻要有需要的地方你盡管開口,随叫随到。”
白慧珠問道,“那個女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半死不活,基本上就剩一堆骨頭了,感覺也活不了幾天了,要不是喬家有錢一直吊着命,早就沒了,不過,聽那護工說,她好像最近有點反應,也不知道會不會醒來。”
白慧珠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刀疤男吓了一跳,“沒說什麼呀,就是聽那個護工講的,我們進去的時候,病房在放什麼戲曲,有個兄弟把那個收音機給拔了,要動手砸,那個護工就跑來大喊大叫,說什麼這些磁帶對賀雨柔恢複有用,她已經有了反應……差不多就在這些吧,我也沒仔細聽。”
白慧珠臉色大駭。
賀雨柔怎麼能醒?她絕不可能醒!也絕不可以醒!
她不該繞這個圈子把喬旭升離婚的事情透露給喬若星,逼她動手戳破喬旭升的幻想,賀雨柔才是他們父女間症結的關鍵。
挂了電話,白慧珠便敲響了喬旭升書房的門。
喬思瑤的事情還沒有平息,喬旭升現在在焦頭爛額跟周轉資金。
他手機都不敢開,喬思瑤的事情熱度還沒過去,隻要開着機,各種媒體的電話就會無孔不入的打進來。
就連他們居住的地方附近,家裡保姆說清早倒垃圾的時候也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人。
她端着一碗燕窩,站在書房門口,照着門闆輕輕敲了兩下,聽見裡面出傳來喬旭升的聲音,便推門進去。
“升哥,吃點東西吧,”她将燕窩放到說桌上,低聲道,“昨晚你就沒怎麼睡,今天又忙了一天,吃點東西再弄吧,别把身體熬壞了。”
喬旭升一臉煩躁,“還有這麼多定金沒補上,我現在哪兒有心情吃東西?”
“升哥,錢的事不着急,風波是暫時的,現在要緊的不是這件事,”白慧珠頓了頓,輕聲道,“剛剛我從醫院那邊來了消息,賀雨柔好像有意識了。”
喬旭升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白慧珠為了讓喬旭升早下決心,将賀雨柔的情況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喬旭升表情驚疑不定,“你确定嗎?醫生明明說幾率極低?”
“極低不代表醒不過來,”白慧珠沉下聲音,“升哥,一旦她醒來,有些事情就藏不住了,如果喬若星知道當年的事,這就不是損失幾個錢的事了。”
喬旭升心頭大駭,一下子六神無主起來,“那怎麼辦?”
白慧珠看着他的窩囊樣,心裡一直一次反問自己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玩意兒?
她壓下心頭的厭惡,低聲道,“升哥,喬若星現在已經徹底跟你撕破臉了,她不會再顧念什麼父女之情,當年賀雨柔的查到的那些漏洞,我們後來都補上了,她手裡未必有關鍵性證據,她拿捏不到你,但是反過來,我們可以反壓她,賀雨柔的醫藥費一直是我們在負擔,既然她現在已經不念父女之情,那我們也不必再留什麼情面,”她頓了頓,緩緩道,“是時候該斷掉賀雨柔的醫療費了。”
賀雨柔的醫療費,自從她跟喬旭升領證後,這件事喬旭升就交給她管理了。
她巴不得那個女人永遠醒不過來,所以每個月的醫藥費都是盡可能往後推,是在推不掉再去交。
她現在真是無比慶幸自己這個決定。
按時間推算,賀雨柔的戶頭已經沒錢了,喬若星要是用顧家的錢去支付賀雨柔的醫藥費,那不用他們出手,自然會有人管。
喬旭升還有點優柔寡斷,他抿着唇,好半天才道,“醫生說她已經沒有多久可以活了,我們真的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白慧珠聲音冷了下來,“她若醒來,我們都會死!升哥,你想想她對你做的事!想想喬若星!你能忍得下這口氣嗎?”
喬旭升臉色變了幾變,終于咬牙下定決心,“好,那你去辦吧。”
白慧珠從書房出來,立馬撥了一個電話。
A市。
可可看着周圍白花花的四面牆,皺起眉,“不是說去玩嗎?怎麼又是醫院?”
醫護人員正在幫她換病号服,顧景琰站在一邊,淡淡道,“等這次手術做完,你就能出去玩了。”
可可撇撇嘴,“上次做手術的時候,你也這麼說,結果我醒來還是在醫院裡。”
顧景琰說,“這是最後一次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