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9章 如果深情是毒藥
詹少秋一手壓着白深深的肩膀,一邊壓着她的腿,她剛剛踢到了台燈,燈泡碎裂了一地,現在房間裡的光頓時暗了一半。
管家還想問什麼,但是聽到詹少秋低沉卻帶着怒氣的聲音不敢多問。
詹少秋知道分寸,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他看着門口幾眼才離開的。白深深此時也是深呼吸一口氣她擡眸凝視着眼前的男人,白深深咬牙直接咬到了他的手上,但是詹少秋一手摁着自己的肩膀還是沒有松開的意思。
直到口中漸漸地傳來了皿腥味道,白深深嘗到那味道隻覺得惡心犯嘔,想要吐,她伸手想要将面前的男人給推開,但是眼前的男人高大如山一般,白深深捂着自己的嘴巴好不容易才從床上跳下去,赤腳踩到了地上的碎片也顧不得,詹少秋看到了她身影跑到了衛生間,半跪在馬桶邊低頭嘔吐着,晚上吃的東西都給吐的七七八八,胃裡面空空蕩蕩一片,難受死了。
她渾身無力的跪坐在地上。
手死死地抓着地闆臉色蒼白,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兇口處心跳的很快,很難受,剛剛那嘔吐的感覺讓自己很不适應。
“你怎麼了?”
詹少秋記得白深深雖然瘦了點,但是不至于身體會那麼差勁,如果不是因為白深深月事到訪他會以為白深深是懷孕了。
他們結婚也不久了,如果懷孕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白深深還是沒有動靜?
他伸手想要去碰白深深,但是手還沒有碰到白深深的目光就狠狠地掃視過來,“不要碰我……”
“不要碰你?”
聽到她的話,詹少秋剛剛心中還在擔憂看到白深深倔強的臉還是抵觸的清楚,心中的憤怒又升騰起來,“不要碰你,你覺得你現在能夠走出去?”
白深深一手撐着冰涼涼的地面咬牙,想要站起來,但是剛剛走出去一步整個人身子卻是有些發軟,眼前發黑,就這樣倒下去了。
詹少秋眼疾手快忙将白深深給扶着,生怕她在跌倒在地上會撞傷了她,一手将白深深的腰肢給抱着,她身體幾乎軟成了泥,就那樣軟軟的跌在他的臂彎間,刺眼的燈光下,她的睫毛倒影在蒼白的臉上,那樣子的白深深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白深深——”他拍拍白深深的臉,白深深渾身隻覺得難受,額頭處冒着細密汗水。
詹少秋趕緊将白深深抱到了床上去,用被子将她裹着,一邊拿了電話過來給管家打電話,聽到動靜白深深虛弱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不用叫醫生,我不需要……”
“你剛剛吐了,而且差點暈倒,還不需要叫醫生?”詹少秋的眉眼裡面都是一片冷沉,望着白深深的時候他深呼吸一口氣。
他不知道女人的那些問題,自然也就不懂。
剛剛說完話白深深就低聲吼叫出來,“我說了不需要……”
她說一句話都覺得身體疼的厲害,咬牙努力的忍着,白深深深呼吸一口氣才說,“痛經你不知道嗎?”
“痛經還會引發嘔吐嗎?”他眯着眼睛瞧着白深深那張蒼白的要死的臉看,再難的問題他都能夠解決,這事情還真是不清楚了。
“……不知道難道你不會百度嗎?痛經會引發很多症狀。”以前她也有生理期疼痛的時候,但是也沒有這樣疼的難受過,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隻覺得肚子裡面好似都在翻攪似的,疼的她渾身都在冒着細密的冷汗,白深深咬牙雪白的牙齒,将自己的額頭埋進了枕頭裡面,将自己的嗚咽聲音都藏在被子裡面。
詹少秋看到她疼的那樣還是給她叫了醫生過來,醫生給她開了藥。
徐管家則是去送上了熱水,詹少秋拿着手機百度了一下,看到了網上那些人說了,挽了袖子便下樓去了,徐管家下樓的時候聽到廚房裡面乒乒乓乓的聲音好奇的往廚房裡面看,竟然看到詹少秋在廚房裡面,徐管家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少爺,你在這裡做什麼啊?有什麼需要你叫人。”徐管家忙說。
詹少秋是個從來都不進廚房的人,今天怎麼想到進廚房了?
“……”
他回頭看到了管家,喉結處在猛地翻滾着。
清了清嗓子還是為難的問,“我找點東西。”
“你找什麼?”管家問。
“那個……紅糖是放在什麼地方的?”詹少秋清清嗓子便詢問了,這是自己的家,住了這麼多年但是連東西放在什麼地方的,自己卻不知道。
“你是想給太太做紅糖水吧?”管家知道白深深是因為肚子疼,所以才叫了醫生,現在詹少秋來找東西也就知道是為了什麼了,管家倒是眯着眼睛一笑,也沒有再繼續說,“在這裡。”
他走過去拉開了櫥櫃的門,将紅糖拿了出來,又跟詹少秋說,“女人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會比較難受,你就不要再和太太吵架了。”
管家說到這裡深呼吸一口氣,看着詹少秋才低聲說了,“女人來大姨媽的時候啊,脾氣比較暴躁,但是也是需要人關心的時候,你千萬不要跟她吵架,知道嗎?”
“為什麼?”
“女人生理期的時候如果生氣是很容易留下病根的,萬一氣出病了怎麼辦?”徐管家才說,給了他一記眼神:“你多讓着她點,她的年紀比你小,讓着她怎麼了?”
“……”
這個他倒是不知道了。
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徐管家也就走出去了。
他在廚房裡面倒騰了許久才端着一杯紅糖水上樓去,随後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白深深已經喝過藥了但是渾身還是疼,還在流汗,她手捂着自己的腹部處,還是覺得很冷,踩到了地上的碎片詹少秋才猛地想起了什麼,将手中的杯子給放下,詹少秋坐在床邊看着床上的人,将白深深給扶了起來。
“喝點水。”
白深深不想動,縮在被子裡面依然是閉着眼睛,但是她的呼吸聲出賣了她。
詹少秋隻好一手将她的肩膀給扶着,小心翼翼的将她給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兇口處拿着手中的杯子送到她的面前去,“張嘴,喝點。”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的不像話,白深深聽着那聲音忍不住的睜開了眼睛擡頭就看到了眼前的男人,她瞪大眼睛瞧着他看,詹少秋的表情很認真,聞到了杯子裡的味道……是紅糖。
這時候傭人們都應該已經睡了吧?
“哪裡來的?”她其實很讨厭喝這個,剛剛喝了點熱水已經好多了。
“……”他不自然的咳嗽了聲,說,“我讓人做的,不是說這個喝了比較好嗎,趕緊喝。”
“哦……”
心底裡面到底是有些失落,她還以為是他做的呢,喝過之後詹少秋将她給放下來,白深深感覺到他好像又出去了,不知道是做什麼,不過一會又推門進來,坐在了床邊。
他直接掀開了被子将白深深的腳踝給抓住了,放在自己的腿上,白深深則是一手撐着床面,緊張不已的瞧着詹少秋看,“你做什麼?”
此時他正低垂着頭看白深深白皙的腳,她的腳生的很漂亮,小巧,很白。
不過腳心上面被劃出了皿口,還能夠看到沒有凝固的鮮皿。
詹少秋的眉頭聳高瞧着白深深看,“你說呢?”
他将消毒藥水拿出來,又拿出來棉簽和紗布放在一邊,白深深小巧的腳丫子就被他給緊緊地抓着。剛剛她隻顧着肚子疼忘了腳上還劃破了,本來也就沒有在意,白深深想要收回腳低聲說,“沒什麼大事情,隻是劃破了皮……”
“沒事?”他拿着棉簽沾了些藥水,聽聞這話之後停下了手中動作,沉聲問:“那到底在你眼裡面什麼叫做有事情?白深深,還是你覺得這樣的事情不用告訴我?你不知道傷口處理不好,會引發很多問題嗎?如果感染,嚴重的時候會要了你的小命。”
“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她小聲問。
“你說有沒有那麼嚴重?”他的聲音頓時怒了,眼中都夾着滔天怒火:“白深深。”
不等白深深再說什麼他已經低頭去為她清洗傷口了,幸好的是傷口裡面沒有破玻璃渣子,隻是劃破了皮,他能夠處理。
白深深一直都在忍着,唇瓣都咬的一陣陣發白,他回頭的時候看到了白深深額頭上滾下來的細密汗水,用紗布将她的腳丫子給包裹好了,收好東西丢進垃圾桶裡。
一雙黑沉沉的眉眼就是這樣看着白深深,好似漩渦一般要将她給吸入進去。
“怎麼了?”
白深深的聲音都在顫抖。
太疼了。
但是她根本不敢叫出來,就怕叫出來會惹怒了那個男人,反倒是會更加弄疼了自己,他就是個睚眦必報的男人。
“很疼是嗎?”他壓着聲音問。
白深深疼的臉色都白了,一點兒顔色都沒有,就連唇瓣的顔色都一點點的退掉,怎麼不疼?
“……”她翻了個白眼,詹少秋是明知故問。
見到她不願意理會自己,詹少秋笑了。
想到了詹老頭和自己的母親,那時候也就是這樣,每次都是以冷戰結束談話,後來關系越來越淡。這樣的冷暴力充斥在兩人之間遲早有一天都會将熱氣球給撐爆的,想到白深深剛剛的那個眼神,他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很不舒服。詹少秋躺在床上去将白深深給翻過來,一手突然間放在她的腹部處,大手在她的小腹處揉動着,緩解着她的疼痛。白深深則是将他的手拿開,“不需要,我睡了。”
“你能夠睡着?”
明明都很很疼,可是她卻說一點都不疼。
還将自己的手給拿開,白深深對自己的厭惡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諱啊。
到底是多厭惡自己呢?
“已經沒有那麼疼了。”剛剛那杯糖水是他弄得,親手喂自己喝下去,給自己處理傷口,現在又來捂着自己的腹部。所做的那些都讓她迷惘了,都讓她覺得很奇怪,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詹少秋?
她不能再繼續陷入這樣的溫柔陷阱裡。
他給的溫柔,是毒藥,會一點點腐蝕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