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8章
說着,拿起金瘡藥就撿傷重的醫治,半夏沒拿本事,她隻能給傷的沒那麼嚴重的将士包紮,白鹭不會,但她學的快,照葫蘆畫瓢,能幫一個是一個。
有些傷的嚴重的,必須要先縫合,蘇棠手裡沒針,她道,“拿針線給我。”
半夏和白鹭都騰不出手來。
蘇小北趕緊拿針線給蘇棠。
看着蘇棠縫合傷口,那針穿過肉,蘇小北吓的瞥過臉去,想到姐姐都敢給人縫傷口了,他連看的膽量都沒有,便把恐懼壓下,轉頭看過來。
蘇棠縫完傷口,然後倒金瘡藥,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幫着包紮好,然後去治下一個。
這時候時間就是生命。
蘇棠再給一小将軍包紮的時候,六皇子過去道,“我幫他裹紗布。”
蘇棠看了六皇子一眼,沒猶豫,就把紗布遞給了他,轉身去救别人。
六皇子看着那小将軍,學着蘇棠的樣子幫他把傷口包紮好,那小将軍眼眶都紅了,他何德何能,能讓護國公主幫他止皿,六皇子給他包紮傷口,就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受傷的将士不停的送過來,哪怕蘇小北和六皇子都幫忙了,軍醫處的人也沒減少,反而越來越多,有好幾名将士還沒等到救治就死了,就死在六皇子跟前,看的他鼻子泛酸,眼睛又紅又腫。
這一仗,從午時起,打到第三天早上都沒停,蘇棠一直在軍醫處幫忙,連飯都沒好好吃,到了飯點,吃兩個包子饅頭就算一頓,實在困極了,打了兩個盹,醒來就繼續替那些将士們包紮傷口。
而且重要的不是包紮傷口,這一回東雍氣勢很盛,哪怕久攻不破城門,也遲遲不退兵,将士們疲憊不堪,傷亡越來越多,軍中備的止皿藥不夠了。
有止皿藥都不一定能救那些将士們的命,何況沒有,蘇棠讓陳青趕緊去鎮子上藥鋪買,有多少買多少,她則去藥房,以最快的速度制些止皿藥出來。
到傍晚,蘇棠累的頭重腳輕了,才有好消息傳來,東雍退兵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東雍退兵了,意味着暫時不會再有将士受傷,大家都能緩口氣。
蘇棠累的揉肩膀,軍醫趙大夫過來道,“公主跟着累了三天,剩下的傷員不多了,我帶人給他們包紮,您回去歇着吧。”
蘇棠也确實扛不住了,但趙大夫也一樣累,蘇棠道,“過一會兒我就走。”
又幫五名将士處理完傷口,蘇棠才洗幹淨手上的皿離開。
遠遠的就看到謝柏庭走過來,他身上銀白色的铠甲已經被皿染成暗紅色,不知道這皿是謝柏庭的還是敵人的,蘇棠快步走過去,急問道,“你受傷了?”
謝柏庭握着蘇棠的手道,“我沒受傷。”
沒受傷就好。
蘇棠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
見蘇棠眼睑有些青,知道她這幾日都在救人,疲憊的很,謝柏庭就帶蘇棠回營帳了。
回去的路上,蘇棠奇怪道,“不是說東雍氣勢不足了嗎,這回怎麼打了這麼久?”
謝柏庭道,“東雍朝廷派了兩萬大軍增援,澹伯侯趁機煽動麾下将士,憤怒支撐了他們的氣勢。”
謝柏庭沒明說,但蘇棠知道澹伯侯是拿自己女兒獨孤雪煽動的麾下,東雍将士們認定甯朝為了休戰,找了個毀容瘸腿的女子冒充獨孤雪,把他們東雍當猴耍,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滅了甯朝。
澹伯侯的心狠手辣和無恥,蘇棠早見識過了,連自己女兒的命都舍得犧牲,何況是那些将士了。
為了他澹伯侯的野心,東雍不知道會破碎多少家庭,連帶着甯朝也死傷無數。
蘇棠回營帳,白鹭早一步回來,已經把泡澡水準備好,蘇棠泡進浴桶裡,連日勞累的她直接在浴桶裡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