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車子在别墅門外停下。
蔡小糖下車的時候仍舊一臉氣鼓鼓的,小聲的嘟囔着,“氣死我了!”
厲枭攬着她進門,覺得她這樣子可愛的不得了,急忙安撫道:“沒必要因為那種人生氣,不如想點開心的事,比如……我明天陪你去想去的那家餐廳大吃一頓?”
“那是你本來就答應我要去的!”
蔡小糖被他一句話說的心情好了些。
随即便看到一道人影從後院的入口處走了進來。
“厲枭,小糖,你們一起回來啦。”
洛晚晚看着兩人親昵的動作,指甲猛地刺進掌心。
“嗯。”
厲枭應了一聲。
蔡小糖則是沒有說話,隻是沖着洛晚晚笑了笑,便和厲枭一起上了樓梯。
洛晚晚站在原地沒動,聽着兩人的說話聲越來越遠,神色一點點變得陰沉。
剛才,她其實一直都站在門口。
也聽到厲枭是怎麼哄蔡小糖的。
為什麼?
厲枭不是已經看到蔡小糖和厲北辰見面了嗎?
難道對她就沒有一點點懷疑?
哪怕是做做樣子給其他人看!
洛晚晚滿眼不甘,思緒逐漸飄遠。
以前……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過。
她莫名其妙被潑了一身的髒水。
盡管厲枭是相信她的,可為了給其他人一個交代,卻還是暫停了她所有的事務,甚至禁止她外出。
直到後來一切都查清楚。
為什麼到了蔡小糖這裡,就擁有了“特權”?
厲枭不但不怪她,明天還要陪她出門,哄她開心?
就因為她嫁給了厲枭嗎?
可是他們結婚也不過才半年!
如果不是當年那件事,現在厲枭妻子的位置,本應是她的!
這些待遇,也應該是她的!
洛晚晚深吸了一口氣,擡眼看向樓梯的方向,咬牙切齒。
沒關系……
快了。
她就快能和厲枭在一起了。
……
樓上——
厲枭将蔡小糖送回了房間,又安撫了一陣,這才一個人去了書房。
今天事情實在是有些蹊跷,他還需要再好好的想想。
一切計劃都安排的太完美了。
他查到厲北辰和身份不明的人聯系,所以才會想要深挖。
結果順利都挖到了,他可能會和對方見面。
而今天出現的人,又偏偏是蔡小糖。
這一切,明顯是有人精心策劃好的!
如果是林克的話……
厲枭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思索兩秒,拿起了手機,發了條消息。
沒過多久,老七便敲開了書房的門。
“修羅,你找我。”
“嗯。”
厲枭點了點頭。
“今晚的事,你怎麼看?”
他開口問道。
老七微微一頓,沒有說話。
停頓兩秒,這才開口道:“今晚的事有蹊跷,是有人想要陷害夫人,可……”
他話說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今晚的事肯定會被其他人知道。
按照規矩來說,不管出于什麼原因,蔡小糖現在都應該被“監管”了。
直到他們把事情查清楚為止。
可她卻又不是“暗門”的人。
厲枭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意思,幹脆主動把話接過來道。
“小糖不用被限制行動,你和其他人說一聲,就說是我的意思,出了什麼事情,我全權負責,還有,平時都是你留下來保護她最多,這段時間,多留意一下,有沒有什麼人接近她,或是聯系她,别墅裡也要注意一下,有沒有異常的信号波動,或者被人安裝竊聽裝置的可能。”
“是。”
老七立刻答應下來。
“嗯,去忙吧。”
厲枭沒再多說什麼,揮了揮手。
隻是心裡還隐約有些不放心。
厲北辰應該不會再聯系小糖了……
但,誰也說不準。
如果這一切真的早有預謀,那他一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對方手裡,才會這麼配合。
會是什麼呢……
樓下——
洛晚晚站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裡,隻有全新的手機,散着幽幽的白光。
“你的動作太慢了。”
聽筒中傳來一道男人的嗓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失真,像是開了變聲器。
“抱歉,我會盡快的。”
洛晚晚道了聲歉,語氣滿是恭敬。
“嗯。”
電話那頭的男人應了一聲,随即又開口道:“這兩個人的确不太好解決,但是我們相信,你有能力除掉他們,抓緊時間吧。”
說完,他直接挂斷了電話。
聽到忙音想起的一瞬間,洛晚晚頓時猛的松了口氣!
像是才想起呼吸一樣,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底閃過淩厲的光。
時間不多了……
她一定要盡快解決才行!
如果她完成不了,那他們會讓其他人動手的!
洛晚晚想着,突然又抓起了手機,飛快的撥出了一個号碼。
很快——
電話被接了起來。
“什麼事?”
這次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洛晚晚沒心情和對方寒暄,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不想再拖了,我可以配合你除掉厲枭,但是你也要幫我一個忙,讓蔡小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哦?”
男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尾音上揚了一瞬。
随即便好笑的調侃道:“除掉厲枭?你舍得嗎?你不是很喜歡他嗎?還是……在打什麼别的主意?”
對方語氣帶着濃濃的試探,顯然是不相信她。
洛晚晚眸光一閃,直接咬牙道。
“林克,别以為你很了解女人,厲枭都已經不愛我了,你以為我會善良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雙宿雙飛?别開玩笑了,記住,現在是你需要我的配合,而不是我要你配合,除了按我說的做,你别無選擇。”
“OK,還有事嗎?”
林克二話不說的答應了下來。
洛晚晚沒有回答,直接挂斷了電話。
她将手機扔在一邊,垂眸掃了一眼自己的腿。
紗布早已經被掀開,将猙獰的傷口暴露在外。
傷口已經結痂了。
隻要再精心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恢複了。
洛晚晚眨了眨眼睛,突然起身,兩步朝着自己的行李箱邁了過去。
她腳步飛快,似乎沒有因為腿上的傷口造成任何影響。
她從箱子的夾層中摸出一把薄薄的短刀。
下一秒——
面無表情的劃開了自己的傷口。
紅色的液體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洛晚晚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有唇角,緩緩勾了起來。
這樣她就可以繼續在這裡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