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焦灼,空氣中似乎燃起了一絲莫名的火藥味。
柳心愛醉眼朦胧,努力的用最後一絲清醒,分辨着面前的人在說些什麼。
“你……你跟蹤我?”
她呆呆的看着秦亦言,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
秦亦言的目光閃爍了一瞬,臉色難得閃過了一瞬名為“懊惱”的情緒。
柳心愛卻突然猛的用力,一把推開了身前的人!
“你……跟蹤我……”
她的語氣不再是剛才的疑問,而是笃定。
秦亦言被她推得一個趔趄,臉色瞬間便猛的一沉。
“呵,我要是不讓人跟着點你,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急着找人,給我戴綠帽子!”
“我沒有!”
柳心愛大聲的反駁,酒意被秦亦言的一句話,刺激的消退了不少,瞬間不爽的看着他:“他生病了,我隻是去看看他!我……”
“看看他?然後等他好了,再重新跟他在一起嗎?”
秦亦言冷笑着打斷了她的話,伸出手去要擰她的下巴。
可還不等碰到,柳心愛便猛的偏頭,避開了他的手。
秦亦言瞬間更加火冒三丈。
他直接強硬地伸出了手,掰着柳心愛的下巴,讓她強行對上了自己的眼睛。
“這麼讨厭我碰你?嗯?不讓我碰,那你想讓誰碰?是你那個……”
“對!就是他!我就是讨厭你!不喜歡被你碰!”
柳心愛忍無可忍,額頭一跳一跳的疼痛,不斷的刺激着她的情緒。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已經很躲着你了……”
“你!!!”秦亦言的冷靜被攪碎了一瞬,又快速的恢複。
他究竟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個問題?
他并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
隻是希望她能乖一點!
既然已經訂婚了,就老實一點,不要總想着别的男人!
隻要她聽話,他也可以配合做一個合格的“未婚夫”!
“那個男人究竟有哪裡好?讓你這麼念念不忘……”
秦亦言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對上柳心愛略帶着些驚恐和無措的雙眸。
卻突然聽到她輕笑了一聲,随即大聲反駁道:“他就是哪裡都好!比你溫柔,比你懂我,會尊重我,什麼事都第一個想到我……總之就是哪裡都比你好一萬倍!”
柳心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滿眼不服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秦亦言目光一窒,神色瞬間變得淩厲,卻沒有發火,而是突然勾起了一抹冷笑。
“哪裡都比我好,是嗎?”
他壓低了嗓音,語氣危險的湊進了被自己鉗住下巴的柳心愛。
兩個人的呼吸幾乎糾纏在了一起,裹挾着淡淡的酒香,莫名讓人迷醉。
柳心愛怔怔地看着他,愣了幾秒,這才想到要回答他剛才的問題,開口道:“是……”
“唔!”
她才說了一個字,便感到雙唇猛地被人重重堵上!
男人的吻來的霸道又突然,帶着毫不掩飾的怒氣,火熱的在她柔軟的雙唇上,烙下一個印記。
秦亦言眼底一片冰冷,所有的冷靜在剛才都被怒氣沖散。
那個男人比自己好一萬倍?
隻讓那個男人碰她?
他今天就要讓柳心愛認清,自己才是她的未婚夫!!!
“唔……放開……”
柳心愛拼命的掙紮着,換來的卻是雙手也被人牢牢的鉗制住,按在了門上。
她的醉意早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吓的一幹二淨,神色也清明了不少。
卻察覺到男人激烈的吻,在逐漸加深!
秦亦言瘋了嗎!
他想幹什麼!
柳心愛眼底閃過一抹決絕,下一秒——
“唔……!”
秦亦言猛的松開了手,下意識的後撤了一步。
他冷眼看着正在不停換氣的柳心愛,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指抹了一下嘴唇。
手指瞬間染上了一點鮮紅,嘴裡也彌漫上了一股淡淡的鐵鏽味。
“咬我?”
秦亦言冷笑一聲,上前一步——
“你别過來!”柳心愛瞬間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轉身朝着床邊跑去,一把将枕頭砸在了他身上!
她神色緊張,看着眼前的男人,宛如看着什麼恐怖的洪水猛獸。
“原來你還知道害怕……”
秦亦言猛地上前,再次抓住了柳心愛的手腕。
“你放手!”柳心愛猛的甩手,想要掙脫。
随後卻忍不住反手。
“啪!”
猛地一個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房間裡瞬間恢複了安靜,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柳心愛右手掌心微微發麻,愣愣的看着眼前偏着頭的秦亦言,滿臉不可置信,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麼。
“呵……”
秦亦言突然輕笑了一聲,伸手擦了一下嘴角。
那裡原本就被柳心愛咬傷,此刻更是又加上了紅腫。
“你……你滾出去!”
柳心愛有些防備,又懼怕的看着秦亦言,大顆的眼淚不斷的從眼眶中滑落。
秦亦言擡眼看她,眼底寫滿陰霾。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秦亦言忽然猛地松開了柳心愛的手。
“柳心愛,别逼我。”
他沉聲開口,嘴角又如同往常一樣,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我們兩個人的主動權,現在在我手裡,既然你這麼讨厭我,那我不介意,把婚期提前,讓你每天都不得不看到我,還要陪我在長輩面前演戲,還得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
“你!”柳心愛瞬間瞪大了眼睛:“秦亦言你就是個瘋子!神經病!”
“是又怎麼樣?”秦亦言滿臉無所謂的挑了挑眉:“看看你現在這副并不想服從,卻又不得不認命的樣子,難道不是很有趣嗎?”
“你滾!”
柳心愛忍無可忍,反手拿起床上的另一隻枕頭,朝着秦亦言扔了過去。
秦亦言卻隻是微微側身,便輕而易舉的避過。
“晚安,好夢。”
他邪笑着沖着柳心愛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咔哒”一聲,房門關上,将空間隔絕成兩個世界。
秦亦言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看着手指上沾染上的皿迹,眼底劃過了一抹暗光。
他比不上江成昊?
呵!
那又如何?
她柳心愛再怎麼不情願,現在也已經沒得選了。
他并不想針對她。
隻是……
誰讓某個看起來像是家養金絲雀一樣溫順的女人,現在竟然會露出爪子,朝着他張牙舞爪呢?
她越是這樣。
他就越是想要馴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