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大驚失色。
心想這裡什麼時候多了個攝像頭！？
那自己與厲茉凝的争執，不都被錄下來了？
許歡原本還想借題發揮的。
現在她可不敢，垂着眸子，就搖搖頭：“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那柳穗老師的話……”
“柳穗老師誤會了！”
柳穗也留意到青空那個眼神，知道向厲茉凝身上潑髒水這事，是行不通了。
但許歡好歹掙紮一下啊。
就這麼放棄了……
真是廢物！
柳穗憤憤不已。
主任則充當和事老：“既然都是一場誤會，那就算啦。大早上的，大家都忙，散了吧。”
說着，主任帶着青空一起去了辦公室。
柳穗則冷冷盯着許歡。
許歡不敢與之對視。
直到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她才松了口氣。
一場風波，看似消失。
也沒人再提起換興趣班的事。
但漸漸的，學校裡傳出關于厲茉凝的傳言。
有人說她嚣張跋扈，欺負同學，甚至不把老師放在眼中。
也有人說她仗勢欺人，拉幫結夥，在學校裡搞特殊。
各類傳言愈演愈烈。
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
但大家多多少少都會閑聊一二。
淩小小和厲茉凝從操場外面經過，正好聽到有人在講厲茉凝的閑話。
這些閑話好像一把火，瞬間點燃了淩小小的怒火。
她扭頭就對幾個人喊道：“你們知道什麼啊，就人雲亦雲！”
那幾個人一看到厲茉凝，立刻三三兩兩地離開。
淩小小追過去就要繼續質問。
厲茉凝将她拽住，勸道：“流言也不是他們傳出來的，計較也沒用。”
其實淩小小也知道這個道理。
但她就是很生氣。
擡腳踢了顆石子，淩小小忿忿道：“究竟是誰那麼缺德，在背後編這種惡語中傷你？！”
厲茉凝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見她安靜如此，淩小小忍不住感慨：“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能沉得住氣了。”
“我隻有沉得住氣，背後說我壞話的家夥才會沉不住氣，等他心急再次出招，才可以抓個現行。”
“說得好！我們一定要揪出這個混蛋，把他打到鼻青臉腫！”
淩小着，抓起一把石子便用力丢進草地裡。那兇狠的模樣，好像小草裡面藏着罪魁禍首。
厲茉凝含笑搖搖頭，而後說：“打人可不行，想要出氣，有的是法子。”
“例如呢？”
“将對方的真面目曝光出來。”
厲茉凝說這話的時候，不急不緩，一臉平靜。
就好像……
淩小小輕挑下眉，手指摸着下巴，開始上下打量着厲茉凝。
厲茉凝動了動身子，問：“幹嘛這樣看我？”
“總感覺……你知道是誰在針對你。”
厲茉凝沒有否定。
她隻笑着說：“等着看好戲吧。”
說完，厲茉凝擡步往前走。
淩小小沒想到自己猜中了，先是一愣，而後興沖沖地跟上。
心裡則隐隐期待着厲茉凝口中的好戲！
……
一場國際商業會談上，褚天闊作為公司代表出席。
會上的他，冷靜，矜貴，一副精英模樣。
完全看不到暴虐的影子。
褚天闊的表現也可圈可點，得到不少前輩的賞識。
很快，到了現場記者提問環節。
前面幾位記者，問的問題都中規中矩。
回答者給出的答案，也都猶如教科書一般，挑不出毛病。
這種答案雖然穩妥，卻少了點新鮮感。
聽得人昏昏欲睡。
褚天闊就有點想睡覺。
不過他很快就打起精神。
因為下一位記者，點名向褚天闊提問：“褚先生眼光毒辣，之前參與的幾筆投資，都賺得盆滿缽滿，不知，能否将經驗與大家分享一二呢？”
褚天闊笑了笑，對着話筒說：“經驗也簡單，敢想、敢做，抓住時機就行。”
“您這回答，的确簡單了些，而且還少說了重要部分，比如，要心狠手辣，舍得用無辜者，做你的墊腳石。”
記者的話，讓褚天闊收起笑意。
他感覺這人，來者不善！
記者見褚天闊不說話，便追問：“褚先生還記得多年前的光耀投資嗎？您作為創始人，吸收大量資金，結果投資失敗，不少人最後賠得皿本無歸。”
聽到“光耀投資”四個字，褚天闊就變了臉色。
放在桌上的手指，慢慢蜷縮。
他還看向保安，示意對方制止記者，并将這人趕走。
但在保安趕過去之前，記者又噼裡啪啦地說：“跟着您投資的人，有人絕望跳樓，有人妻離子散，還有的遭遇牢獄之災，對這些人，您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褚天闊臉上的表情，已經肉眼可見的暴躁起來。
光耀投資，算是褚天闊職業生涯中的污點。
當年褚父已經幫他處理幹淨，還找了替罪羊。
按理說陳年舊事不應該被翻出來。
除非……
蘇、可、萱！
想到那個女人，褚天闊眯了眯眸子。
而後他厲聲道：“你說的東西，不過是捕風捉影！”
“如果真是捕風捉影，我自然不會在這裡說出來。是有人找到我，提供了當年的确切證據。”
記者還想将證據展示出來。
但保安急匆匆地出現，制止道：“請你提一些和會談有關的問題，不然就離開這裡。”
“這場商業會談的主旨，是促進商業繁榮。可褚天闊背負好幾條人命，最該離開的人，不該是他嗎！”
記者說了什麼話，褚天闊沒有留意。
他反而想到當年的一位投資者。
那個人，當着他的面從幾十層樓跳下去。
人命在那一瞬間變得那麼微不足道。
前一秒還瘋狂怒吼的男人，下一秒就能摔得皿肉模糊。
鮮紅的皿，那樣刺目……
褚天闊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
他張口就吼了聲：“閉嘴！”
這毫無風度的表現，讓全場人都愣住。
随即，便是交頭接耳。
記者抓住機會，犀利發問：“您這兩個字，是無話可說的意思嗎？”
“我讓你閉嘴！”
褚天闊拿起手旁的純淨水就狠狠砸向記者。
雖然沒有砸到，但是衆人已經被褚天闊的發狂驚到。
不少記者還将攝像機對準褚天闊。
活動主辦方見褚天闊情緒不對，便派工作人員過來勸阻。
但褚天闊潛意識裡覺得這人和記者是一夥的，不由分說就揍了對方一拳！
接着就是第二拳、第三拳……
現場一下就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