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下,秦朝便用命令的口吻說:“開門,讓我進去!”
“那您剛剛怎麼不進去?”
還能為什麼,自然是池容不允許!
但這個理由不能說,不然秦亦言肯定要借題發揮!
如此想着,秦朝随便找了個理由:“我站在這,是想冷靜冷靜。”
“那現在冷靜好了?”
“你别管!先帶我去見你母親!你要是敢拒絕,那我就讓周圍的人都來評評理!”
秦朝這就是破罐子破摔,甚至想将事情鬧大。
而秦亦言呢,原本不怕父親發瘋。
可放縱不管,肯定會讓柳家那邊看笑話。
想到自己才與柳心愛和好,秦亦言就不想再生事端。
所以他決定先讓父親進去。
有什麼事,大家關起門來解決。
如此想着,秦亦言便為父親打了開門。
另一邊——
池容已經從二樓的窗戶,看到下面發生的一切。
雖然她沒聽到那些人在說什麼,但是池容可以猜得到,秦朝肯定道德綁架了兒子!
哼,那家夥,一向擅長此道!
但池容,已經不是之前的池容了!
池容輕輕眯了下眸子,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頁文件,便走出房間。
樓下的秦朝,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在努力思考,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和池容見上一面。
這個理由,可不好想。
因為差不多的理由,都被秦朝用過了,卻沒一次成功。
就在秦朝思考得認真時,他聽到有腳步聲傳下來。
擡頭看去,就看到池容緩步從樓上走下來。
這讓秦朝大喜過望!
因為最近休息得不錯,池容面色紅潤,眼神有光。
溫和的氣質之下,還多了抹堅定。
相比之下,秦朝就各種頹廢。
哪怕他此刻在笑,整個人也是暗淡的。
池容淡淡打量着曾經無比熟悉的男人,然後在秦朝開口之前,遞過去一份文件:“簽字吧。”
這是……
秦朝低頭瞄了一眼,便凝固了臉色。
下一秒,他用力撕碎,再擡手一揚!
紛紛揚揚的紙片中,是秦朝憤怒的臉,以及他的咆哮:“我是不會簽字離婚的!”
“那你來幹嘛?”
“當然是……希望你能回心轉意。”
池容冷笑了聲,然後反問:“我現在的生活不好嗎,為什麼要回心轉意?”
“池容,你别說氣話了,我也知道我錯了,我會向兒子道歉,你别離婚,好不好?”
秦朝知道池容心軟,他開始苦苦哀求。
但此刻的池容,很清楚一件事:對不值得的人,根本不需要讓步!
所以她對秦朝的哀求,不為所動。
還語氣平淡地說:“你年輕的時候,不是很向往自由嗎,我現在,給你自由。”
“那是我年輕時候不懂事,你現在也不懂事嗎!這麼大年紀還要離婚,你就不害臊!?”
其實……這才是秦朝挽留池容的真正原因。
年紀越大,他越無法承受一段失敗的婚姻,所帶來的流言蜚語。
池容也看出秦朝的打算。
冷笑了下,她不太客氣地說:“你年輕的時候,為了個女人而要與家族決裂,我那時候雖然傷心,但是挺佩服你的勇氣,而現在……”
池容停頓片刻,目光冰冷地看向秦朝:“你沒了勇氣,心中也沒了愛,隻剩個蒼老的軀殼!”
這番犀利的言辭,讓秦朝臉頰火辣辣的。
那滋味,比被人甩了一個耳光,還要難堪!
為了挽回幾分顔面,秦朝梗着脖子質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
“我當然知道,你愛的,隻有你自己,而這樣的生活,我已經受夠了!你糾纏也不會改變結果!”
不,秦朝可不這樣想!
他垂下眸子,眸色晦暗地問:“你真的不打算改變主意?”
“是的!”
“呵,那你可别後悔!”
話音落下,秦朝突然抽出一把水果刀!
他的舉動讓衆人大驚失色!
池容喊道:“你想幹嘛?”
“如果你不改變主意,我今天就死在這!”秦朝說着,将匕首抵在脖子上。
“你……真是太胡鬧了!你看你現在,哪裡還有做長輩的樣子!!”
池容氣得面色發白。
如果不是擔心會出事,她都想讓人将秦朝直接趕出去!
而秦朝就是吃準了衆人會擔心他,才會出此下策。
看着衆人的一臉嚴肅,秦朝覺得自己走對了路!
接下來……
“池容,你休想和我離婚,你隻能喪偶!”
這話……
聽着耳熟啊。
柳心愛看向身邊的男人,心想秦家父子關于婚姻的執念,都是一脈相承呢。
秦亦言能猜出柳心愛在想什麼。
那讓他……有點難堪了。
秦亦言也不想父親再胡鬧下去,便語氣陰沉地說:“這裡這麼多人看着呢,您快放下匕首,别再胡鬧!”
“誰胡鬧,我是認真的!”
為了體現自己的決心,秦朝手臂揚起,匕首緊貼着他的皮膚!
這樣一幕,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但柳心愛知道,那個位置,不會産生緻命傷。
可她還是說:“容我提醒一下,動脈很脆弱,手指一抖,就能劃破,割破動脈之後的存活率很低,兩分鐘之内不能迅速止皿,就會大量出皿而死亡。”
秦朝本來氣勢凜然。
聽了柳心愛的描述……他的手腳有點發涼。
匕首也微微遠離了脖子。
柳心愛看到了這細微的動作。然後繼續道:“總而言之,您可千萬别手抖,不管是傷了氣管、食管以及神經,都會有大麻煩。”
“你夠了!你這女人,看着就讓人心煩!我當初就不應該同意你進我們家的門!”
秦朝将過錯都推到柳心愛的身上。
而且他越說越生氣,還舉着匕首,對柳心愛揮舞,
保镖則抓緊時機,捏住秦朝的手腕,接着用力一敲!
哐當——
匕首落到地上!
保镖趕緊撿走,而秦朝還不甘心地要過去搶。
但他怎麼能搶的過保镖?
撕扯幾下,身子向後踉跄地跌過去。
秦亦言伸手扶住了父親,并面無表情地說:“您究竟要做多少蠢事,才能清醒點?”
“孽子,怎麼和你父親說話呢!”
“說真的,你這樣糊塗的父親,我還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