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愛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她最讨厭看到的就是秦亦言現在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下一步想要做些什麼。
“說完了,沒事的話,我想回家了,身體不舒服。”
柳心愛懶得和他多說,丢下一句話打算轉身就走。
可沒想手腕卻被人再次強硬地抓住,猛的傳來一陣疼痛。
“放手!!!”
柳心愛轉頭瞪他。
秦亦言不但沒有松手,聞言反而立刻就抓的更緊了些。
“你說夠了就想走?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他笑着反問了一句,不進反退,逼得柳心愛整個人恨不得貼在了牆壁上。
“你……”柳心愛正準備猛地推開他。
就在這時——
“秦亦言!放手!!!”
一道男聲突然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從兩人進來的拐角走了出來,滿臉怒容。
“成昊?”
柳心愛臉上瞬間寫滿驚詫和尴尬,大腦也跟着空白了一瞬。
成昊怎麼會過來?
他……剛才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柳心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連手還被秦亦言抓着都忘記了甩開。
秦亦言卻反應了過來,嗤笑一聲,臉上再沒有之前面對江成昊時的和煦,神色看起來反而有些挑釁。
反正剛才的話應該也已經被聽的差不多了。
所以……沒必要再繼續裝下去了。
“放手!!!”
江成昊上前一步,神色不善的盯着秦亦言,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經緊緊的攥成了拳。
秦亦言依舊沒有松手,隻是悠然自得的反問道:“江先生,我和我的未婚妻說話,你突然沖出來打擾,這樣恐怕不太合适吧?”
未婚妻……
江成昊聞言,手立刻又緊了幾分,耳邊卻全都是剛才聽到的,柳心愛剛才說過的那些話。
他們兩人根本就不是因為相愛才走到一起的!
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商業聯姻!
自己真是傻……之前怎麼會以為秦亦言是真心待她好?
他分明就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心愛,你們……”
江成昊看向柳心愛,眼底帶着些詢問。
柳心愛目光閃爍了一瞬,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們的事情……就不麻煩江先生操心了……”
秦亦言順勢把話接了過來,說完,又轉頭看向一旁的柳心愛,故意笑着問道:“心愛,你剛才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走吧,我帶你回家。”
說着,他毫不猶豫的拽着柳心愛朝着會場外走去。
“心愛!!!”
江成昊想要阻攔,可伸出的手還不等觸碰到柳心愛,便看到她沖自己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眶中也蓄上了淚水。
江成昊的手停在半空中,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兩人離開。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
半晌……
他沉默的靠在牆邊,臉上露出了這段時間從未有過的懊惱。
心愛是被強迫的……
她要被迫跟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不……這樣她不會幸福的。
江成昊想着剛才的畫面,一個危險的念頭,突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
宴會廳内——
秦亦言一路拉着柳心愛離開,直到兩個人進了電梯,這才陰沉着臉,松開了手。
柳心愛立刻低頭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果然看到有一圈已經被勒紅了。
她什麼都沒有多說,隻是往旁邊挪了一步,和身邊的人拉開了些距離。
秦亦言也沒有說話,兩人一路沉默到了停車場,又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家。
才剛一進門,柳心愛便直接大步上了樓梯,沖回了自己的房間,順便反鎖了房門。
想到剛才江成昊震驚又痛心的眼神,柳心愛心裡在一瞬間難過到了極點。
怎麼辦……
成昊什麼都知道了……
自己原本想瞞着他的。
都是秦亦言!
如果不是他突然發瘋……不對!
今天這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好的!
是他故意想要讓自己撞見成昊的!
柳心愛又忍不住來了火氣,隻好急忙閉上眼睛,想要平複情緒。
“咔哒”一聲。
房間裡突然響起一聲輕響。
柳心愛瞬間睜眼,随即便看到某個人,果然像之前一樣不打招呼的就從衣帽間裡穿了過來,直接闖進了自己的房間。
四目相對,柳心愛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時沒什麼好臉色。
她默不作聲的收回目光,扭頭看向窗外,擺明了不想說話。
卻聽到腳步聲在逐漸向自己靠近。
秦亦言自顧自的站在了她的眼前,表情看起來并沒有什麼不悅。
隻是說出口的話卻不怎麼好聽。
“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希望你再和江成昊有任何交集了,你們也沒什麼必要再見面!!!”
他的語氣笃定,像是在對着柳心愛下達一道命令。
柳心愛終于擡眼看他,眼底是滿滿的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你說什麼?你憑什麼限制我和别人見面?”
她情緒激動的質問。
她去不去見江成昊,這是她自己的事情,秦亦言憑什麼這樣限制她?
秦亦言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是因為他是你的前男友,這世界上應該沒有哪一個男人,希望自己的未婚妻和前男友還有聯系吧?你們已經在我眼皮子底下見了兩次面,難道我還不夠寬容嗎?”
“你!!!”
柳心愛被他堵的沒話說,隻剩下滿腔的憤懑無處發洩。
今天的見面,難道不是他可以安排了想羞辱自己嗎?
現在竟然還有臉來講自己的不是?
柳心愛深吸一口氣,剛要反駁——
秦亦言便繼續往下說道:“關于這件事情,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了,如果再被我發現,我有可能會一不小心……直接把這件事告訴你父親,你說,他如果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柳心愛聞言,眼底迅速閃過一抹慌亂:“秦亦言!你敢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父親試試看!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你明知道我父親的身體不能動氣!”
“我無恥?”
秦亦言挑了挑眉:“随便你說什麼,反正我在你心裡的形象也不怎麼樣,不是嗎?”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又接着反問:“你不是覺得你很了解我嗎?所以你應該明白,我這句話并不是在吓唬你,而是在……提醒你!你最好别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你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