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47 我回來了
按照唐正設定的方案,這件事尤淺不能避開,不僅不能,還得努力湊上去,趕在第一時間參與照顧傷患,做這一切的目的,隻不過是盡最大可能的消除輿論對尤淺的負面影響。
起初時,尤淺隻是按照他們所計劃的方案演戲而已,可踏入醫院,看到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疼痛交加的臉,做着做着,她做的一切就完全是出自真心了。
無論這次突發事件,是否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設計,可這些受傷的孩子是真的被牽連進來的,尤淺不是聖母,卷入此事,她很惱火,心裡很暴躁,恨不得揪出那個背後之人,還有那幾個大聲挑明她身份的假粉絲,揪出來後她絕對要暴揍這些人一頓。
隻是……
這些想法,心中的暴躁、煩悶,在醫院待了一段時間,慢慢地消減不少。惱火還是惱火的,煩悶已經被徹底壓制住,面對媒體咄咄逼人的采訪,尤淺從容鎮定,短短幾分鐘的采訪一結束,她馬上投入到給傷患處理傷口中。
記者們将這一幕拍了下來。
事件中心的兩個女明星各自不同的處理方式,李莎在大批媒體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情真意切。而尤淺呢?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哭,沒有公開承若要負責傷患的費用,但記者們自己有眼睛看到,攝像機不會作假,尤淺在醫院所做的一切,她對傷患的關心卻沒有絲毫減低一份,至于治療費用?記者們仔細一打聽,原來人家早默默将費用繳了。
記者們心中自有一本賬,李莎各種代言、各種合約,近年賺的盆滿缽滿。尤淺拍的幾部戲,片酬都不高,身上又沒有代言?這筆醫藥費,對兩人來說誰的負擔更重?
再延伸一下兩個女明星的處理方式,誰更好?
沒有高低之分。
以李莎的國民好感度,她用這種方式,很容易得人心。
而尤淺?卻不能跟李莎一樣處理,否則隻能成為李莎的背景闆,更有可能為因踩踏事件背一大半的鍋。
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是渡過此次危機。
兩個藝人的公關團隊,開始在各大媒體平台發力。
“噗!笑死我了。”
“這些腦殘!為追星連命都不要了。”
“明星是你祖宗啊?這麼急着祭拜,連爹媽給的生命都不珍惜。”
“沒死人?真可惜呀,要是死幾個,多死幾個就好了。否則那些明星腦殘粉們還不知道,追星就是個耗時耗力耗金錢耗生命的玩意兒……”
如此轟動的大型社會事件,消息傳開後,引起的關注當然廣泛,隻要随便翻開網絡,諸如此類的言論,還是很多很多的。
李莎被罵的很慘。
尤淺也被罵的很慘。
盡管公關團隊已經在努力了,還是無法完全阻止負面的影響。
夜晚,近十二點。
地下停車場裡,李莎随意瞟了一下網絡上民衆對這件事的讨論,然後将手機關掉,就駕駛座上的助理道:“開車,回去吧。”
助理小心翼翼地問:“麗莎姐,咱們明天還來不來呢?”
李莎眼睛轉到車窗外,外面,貓着幾個扛着攝像機的記者,她嘴角微揚,降下車窗朝那幾個記者招招手,示意自己回去休息了。
記者似乎明白了,友好地跟李莎打招呼:“麗莎姐,早點回去睡覺吧,我們也不拍了。”
李莎點點頭,露出一臉疲憊。
幾個記者嘴上說不拍了,還是咔嚓咔嚓将李莎的憔悴模樣拍下,李莎沒阻止,車子在記者們面前揚長而去。
如此一來,明天的新聞有了‘李莎擔憂粉絲,守到半夜,露疲态。’
記者們抱着照相機,心滿意足。
李莎盯着窗外,淡淡的回了一句:“明天當然要來。”既然要扮作擔憂粉絲,當然要将戲演到底呀。
助理:“哎!”
*****
這邊。
尤淺付出的是實打實的辛勞,不用裝,臉上就自然露出疲憊之态。
周佳看得一臉心疼:“淺淺,李莎已經走了。”
尤淺揉揉眉心:“嗯。”
周佳道:“唐扒皮怎麼還不讓你回去休息呢?”
尤淺安撫道:“再等一下,對了,那個斷腿女孩的家長來了嗎?”
此次事件,最嚴重的傷患,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還是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如果腿沒能及時接上,不敢想象她接下來的人生要如何。
這個女孩,是李莎的粉絲,聽說這次得到李莎的航班消息,背着父母偷偷從家裡跑到J市,為的就是一睹偶像的風采。
可是卻遭遇這種事……
如果……
如果這真的是一此人為設計的災禍,那背後之人,其心可誅,其罪當死!
周佳說:“還沒有,聽說已經快到醫院了。”
尤淺再揉揉眉心,忍下困意,說:“那我們去她病房看一下。”
兩個人剛到時,聽到病房傳來一陣婦女的哭罵聲,斷腿女孩的媽媽邊哭邊罵自己女兒,把女兒罵的縮在一旁,不敢跟媽媽頂嘴。
見到尤淺與周佳,這個媽媽态度不是很好:“這就是你瞞着家裡要來看的明星?”
女孩趕緊搖搖頭,沖尤淺甜甜一笑:“媽,不是啦,我家愛豆叫李莎,我最喜歡她了,今天我終于看到她了,她還關心的問我腿疼不疼呢。”
這位媽媽聽到自己認錯人,臉上有點不好意思。
尤淺趕緊道:“醫生說她的骨頭接的及時,後續如果恢複的好,完全不會影響走路的,還請不要擔心。”
尤淺将醫生交待的注意事項,仔細再跟對方家長說了一遍。
這位女孩的媽媽知道尤淺是事件另一個女明星,而且把女兒的醫藥費給墊付了,深夜還特意等在這裡,為的是陪伴女兒,還有就是跟自己解釋一句,對方心這麼誠,他們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于是也就不再對尤淺使臉色。
告辭後,尤淺從病房出來,接到宋知城的電話。
她看了下時間,剛過了淩晨,接起後,聽筒裡傳來宋知城輕微的喘息聲,他的語氣很柔,輕輕地說:“我回來了,你在哪裡?”
這一刻尤淺的心莫名一動,她輕輕回答:“我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