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508章 是死是活全在一念之間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詢問兩人來京城的目的,而是關心道:“你們還沒有用晚膳吧?爹這就讓馮叔去安排。”
聽到赫尚書的話,赫知冉心下就是一暖。
按道理,他們從西北趕來京城,必然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父親應該先問他們原因才是。
然而他并沒有,而是詢問他們是否用過晚膳。
這就說明,在赫尚書的心裡,她這個女兒的身體比其他什麼事情都重要。
“爹,我們在路上已經吃過了,您最近身體可還好?”
赫尚書苦笑了一聲:“你爹這把老骨頭還不錯,隻是京城如今局勢十分不好,你們為何會選擇這個時候來此?”
尤其是墨家人被下旨流放的身份,墨玖晔再次出現在這裡,必然有什麼大事要做。
都到了這個時候,墨玖晔覺得也沒有什麼隐瞞的必要,尤其是媳婦兒還打算勸嶽父辭官,他将墨家的遭遇講出來,還能讓他老人家多一件看清皇後嘴臉的事情。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便隐約聽到外面有響動。
馮叔腳步較快,應該是距離書房還有些距離,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老爺,宮裡來人了。”
赫尚書聽說宮裡來人,面色就是一沉,随即開始四下張望起來。
墨玖晔與赫知冉不用想都知道,宮裡能夠派人過來,定然是皇後授意,無外乎就是打算在這個時候使用些什麼小手段讓赫尚書投入其陣營。
不用赫尚書提醒,墨玖晔拉着赫知冉快速躲到了屏風後面。
書房内沒有後門,能藏身的也隻有這個屏風,他們也隻能暫時躲在那裡。
同時兩人心中也有了想法,一旦來人敢做出對赫尚書不利的事情,他們即便冒着被暴露的風險也不能讓對方得逞。
剛剛隐藏好,書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馮叔想要阻攔,卻被其中一名内侍給推到了一邊兒,害得他險些跌倒。
即便這樣,馮叔仍舊想阻止這些人擅自闖入書房。
“你們好大的膽子,連尚書大人的書房都敢闖。”
内侍見馮叔如此冥頑不靈,上前就準備對他動手。
赫尚書冷聲呵斥:“住手,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來人是三名内侍,赫尚書對來人并不陌生。
“劉公公深夜帶人來本官府邸有何事?”
劉公公見赫尚書語氣不善,陰陽怪氣道:“呦……赫尚書還真是健忘啊,前些天皇後娘娘不是提醒過您,會派人來府上與您談談嗎?
咱家不才,受皇後娘娘口谕,來與赫大人聊一聊。”
說着,劉公公的綠豆眼便在書房内打量起來。
畢竟屏風後面還藏着墨玖晔與赫知冉,此時的赫尚書說不心虛是假的。
就在他想着阻止劉公公繼續打量的時候,劉公公再次開口了。
“咱家來都來了,難道赫大人不打算讓咱家進去坐坐?”
其實,赫尚書早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若不是有墨玖晔與赫知冉在,此刻他都懶得與劉公公這種人虛與委蛇。
無奈,為了女兒和女婿的安全,他隻能硬着頭皮去和對方周旋。
不但這樣,赫尚書因為擔心墨玖晔與赫知冉的安全,他緊張的額頭上已經見了汗。
這場景落在劉公公的眼中,他心下更是覺得得意。
甚至在心中暗罵赫尚書:平日裡骨頭那麼硬,皇後娘娘動了真格的,還不是一樣害怕的冒冷汗?
有了這樣的想法,劉公公看赫尚書的眼神更加不屑。
他帶着兩名内侍大搖大擺的走進書房,直接坐在了書桌前的主位上,帶來的兩名内侍則規規矩矩的站在其兩側。
若是換做以往,一個小小的内侍是萬萬不敢在赫尚書面前擺這種譜的,由此可見赫尚書如今的處境十分不樂觀。
赫尚書努力平穩了思緒,身體站得筆直。
“劉公公,滿朝文武都知道我,向來隻聽皇上一個人的話,從來不會參與那些儲君之争,如果你今日來還想勸說我什麼的話,就免開尊口吧!”
他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即便是形勢所迫讓他無法保持中立,他也不會投奔皇後這種奸詐之人的陣營内。
什麼四皇子,那隻不過是皇後為了奪權搞來的籌碼罷了!
即便四皇子真的是皿統清正的皇族人,那又怎樣?
一個乳臭未幹的孩童,如何能掌管大局?
最終皇權還會落在薛家人的手中,這和謀朝篡位有什麼區别?
他赫淵明一生磊落,即便是死,也不可能與這種人同流合污。
劉公公并沒有在意赫尚書的态度,因為一直以來别說面對他了,即便是皇後娘娘和薛丞相親自開口,他也是這個态度。
反正隻要将他今日的差事辦完就好了。
劉公公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不緊不慢的放在桌上。
“赫大人,皇後娘娘說了,今天有兩條路給你選,第一,您以後隻要按照娘娘和薛丞相的意思辦事,保你高官厚祿,未來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待四皇子坐穩了那個位置,您就是元老級别的大功臣。
反之,您若是繼續一意孤行與皇後娘娘作對……”
說着,他指向桌上的小瓷瓶。
“這也是皇後娘娘厚愛,給您最後的體面。”
墨玖晔與赫知冉躲在屏風後面,雖然看不到桌上的小瓷瓶,可從剛剛小瓷瓶碰觸桌面的聲音以及劉公公的話中就能夠判斷出,皇後是給赫尚書下了最後的通牒。
今日除非他答應加入皇後一黨,如若不然,就要服下小瓷瓶中的毒藥。
總之,是死是活,全在赫尚書的一念之間。
也許赫尚書早就想到了會有今日,面對桌上的小瓷瓶他絲毫沒有懼意。
“本官已經說過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況且我這條命是生是死也隻有當今聖上可以定奪,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幹政,皇後這是奉了誰的命令,竟然想取本官的命?”
劉公公邪笑了兩聲,手狠狠拍在桌面上。
“赫淵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願意加入皇後娘娘的陣營,咱家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紮,服下桌上的毒藥,這樣,還能不牽連你的家眷和府中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