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藥,秦蘭和陸進揚往回走。
一路上不斷有醫生和護士跟秦蘭打招呼,她硬是沒找到機會再追問剛才那個問題。
正要下樓的時候,還被醫院院長給叫住,說有事找她。
她隻好把藥給兒子:“進揚,那你先去找小溫,跟她說,這個藥一天擦一次就行。”
“好。”陸進揚拿上藥走了。
另一邊。
溫甯把輪椅轉到樓梯拐角,坐那兒吃包子吃得香,油汪汪香噴噴的醬肉配上宣軟宣軟的包子皮兒,一口下去,香掉舌頭。
解決完一個,溫甯正要吃第二個,擡眸瞬間便瞥到一個熟人。
一個影響食欲的熟人。
溫甯還沒來得及撇開視線,對方先出聲:“喲,這不是溫妹妹嗎,怎麼一天不見,就坐上輪椅了?不會是腿斷了吧?”
周怡走到輪椅正前方,雙手抱兇,幸災樂禍地瞅着溫甯。
溫甯把包子塞回油紙袋,小臉冷若冰霜:“這不是周怡姐嗎?真巧,是腦子不好來醫院檢查還是你瘋病犯了沒藥醫了?”
“你!”周怡氣得擡手指着溫甯,随即想到什麼,又一秒變臉,從憤怒切換到得意,下巴高高擡起,冷哼了一聲,“火氣這麼大,不會是早上考試缺考了吧?”
聽到這話,溫甯小臉微凝,沒吭聲,隻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周怡。
周怡還沒來得及跟姑媽周芳通氣兒,不知道溫甯參沒參加考試,此刻見她滿臉冷意,以為真被自己說中了,早上的考試缺考了,而招考公告上寫了,缺考或者遲到,視同放棄考試,想到這,周怡再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
“我就說嘛,話别說太滿,沒有什麼事兒是闆上釘釘的,這下好了,昨天你在大院自信滿滿地說宣傳科的職位非你莫屬,今天就沒能參加考試,呵呵,牛吹這麼大,也不怕閃着腰!”
聽到這裡,溫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早上果然是你找人撞的我。”
周怡絲毫不掩飾自己做過的事,反而一臉挑釁地道:“你有證據麼?自己走路不小心,怪得了誰?”
溫甯輕呵一聲,也挑釁地回視她:“怎麼,敢做不敢認?還以為你誰都不怕呢,結果還是有害怕的人,是不是怕被陸家的人知道了,回頭找你算賬呀?”
溫甯故意激她,周怡果然變了臉色,往周圍掃了一眼,見沒有人過來,立刻怒目瞪着溫甯,語氣威脅地說:“我勸你以後在大院給我夾着尾巴做人,否則下次就不是讓你斷腿那麼簡單了。”
周怡就是這個時代的太妹,刁蠻任性還沒什麼文化,天天仗着家裡有點權勢,整天吃不完要不完的樣子,誰都不放在眼裡,得虧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恐怕天都要被她捅破個窟窿。
溫甯繼續激她,比她還要嚣張地說:“你算哪根蔥?除了頂着周家人的名頭,要長相沒長相,要本事沒本事,全身上下一無是處的廢物,偏偏你還覺得自己牛逼得不行,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我要是你們周家的祖宗,我都恨不能從土裡蹦出來把你給掐死,省得你天天在外面丢人現眼!”
溫甯每說一句,臉上的嘲諷就加深一分,看着周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垃圾。
周怡從來沒被人指着鼻子這樣罵過,更沒想到那個人還是溫甯!
一無是處?廢物?她一個城裡姑娘居然被一個鄉下丫頭罵成這樣,周怡腦子裡轟地燃起一股火,越燒越烈,越燒越旺,顧不上這是在醫院,身體往前撲,擡手往溫甯臉上扇:
“你個小賤人,給我閉嘴!”
“閉嘴!”
溫甯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偏過臉躲開周怡的巴掌,随即沒受傷的右手靈活地轉動輪椅,徑直朝她身上撞過去。
兩個人剛好在樓梯口的地方。
隻聽啊的一聲尖叫,周怡身體不受控制地後仰,腳下踏空,直接順着樓梯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