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黃叔過來給陸進揚針灸,治療完,黃叔收起銀針,高興道,“恢複得不錯,後期把腿傷養好,再經過專業的複健,應該能恢複到從前的水平。”
“太好了進揚,我就知道你的腿不會有問題!”溫甯激動地拉着陸進揚的手,整個人都松了口氣,這段時間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
一簾之隔的胡金蘭聽到動靜,心裡特别不是滋味。
怎麼溫甯男人的腿就恢複得這麼快,她家老魏卻一直沒有進展?
會不會是黃大夫的心思都放在陸進揚身上,所以沒有認真給她男人治療?
胡金蘭心中不滿,拉開中間的隔簾對黃叔道:“黃大夫,我們家老魏也針灸了快一個療程,怎麼腿還是一直沒感覺?”
黃叔安慰道:“每個人的體質狀況不一樣,中醫最忌着急,要慢慢調養,急不得急不得哈。”
胡金蘭隻當是黃叔敷衍她,心頭更加埋怨。
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兒子傻了,丈夫瘸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胡金蘭怕影響丈夫的治療,至今沒敢把兒子被毒傻的事告訴丈夫,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心虛,怕丈夫知道自己占溫甯的便宜不成反而把孩子給連累了。
正想着,護士進來查房。
順道過來通知:“陸同志,高幹病房明天能空出一間,到時候可以搬進去了。”
聽到能搬到單獨的病房,溫甯小臉不自覺揚起笑容,自從跟胡金蘭撕破臉,她太想搬出這個兩人病房了,整天擡頭不見低頭見,一點隐私都沒有。
中間就隔着道簾子,幹什麼都要顧及,有時候想跟陸進揚說點夫妻間的甜言蜜語或者親親抱抱都不行。
陸進揚見溫甯開心,跟着唇角勾起弧度,低沉的聲音透着幾分愉悅:“高幹病房有單獨的衛生間,洗澡很方便,以後你不用再跑招待所了。”
兩人間也有衛生間,但隻裝了洗手池,高幹病房裡面裝了可以淋浴的水龍頭,像澡堂一樣,可以直接洗澡。
溫甯:“嗯,我明天把招待所退掉,然後把行李搬過來。”
陸進揚:“我讓小張去幫你搬。”
小兩口甜蜜地商量着明天搬病房的事。
隔壁胡金蘭聽到耳朵裡,瞬間心裡直泛酸水。
自己丈夫比陸進揚年紀還大幾歲,但對方卻是少校,能住高幹病房,享受最好的待遇,自己丈夫就隻能住普通兩人間,也不知道陸進揚這軍銜是怎麼升上去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看了眼床上精神憔悴的丈夫,再想到隔壁氣色紅潤的陸進揚,胡金蘭心頭越發不平衡,隻感覺病房悶得她快喘不過氣了:“老魏,我先回去了,晚上再來給你送飯。”
走在回家路上,胡金蘭越想心口越堵,自己事事都比溫甯兩口子差就算了,明明那鍋下了耗子藥的湯該是陸進揚喝的,最後卻是她兒子替陸進揚擋了災!
好氣啊!
好恨啊!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胡金蘭滿臉不甘地走在回家路上,沒想到撞見隔壁鄰居王勇。
“胡同志,你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這幾天王勇天天往胡家送吃的,加上有鄰居王姐牽線,胡金蘭對王勇很是信任,說了不少自己家的事。
胡金蘭正是需要人安撫的時候,看到王勇便一股腦把心裡的不滿給發洩了出來。
王勇聽完後感歎道:“有的人什麼都不做,一出生就含着金湯匙,去哪兒都有人特殊照顧,像魏哥這樣踏實努力的人,最後反而落不到好,腿瘸了,前途毀了,後半輩子就這樣了,哎......命運何止不公平,簡直是見人下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