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師捋着胡須,傲氣十足。
他當然有這樣的底氣,作為越國第一醫師,即便是許多煉丹師見到他,都要稱呼一聲韓師。
無上的榮耀,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衆人簇擁敬仰的存在。
聽見韓大師如此自信,楊氏頓時也就放心了。
更何況,陸羽方才的表現,實在是不靠譜。
越王府内,有供奉的煉丹師,但是那些煉丹師看病,至少也會分許多步驟弄清楚病情,然而再尋找藥材進行煉丹的。
哪裡像陸羽這樣,根本什麼都不做,僅僅是看上一眼,貼上幾張符紙便離開的?這簡直太草率了。
“或許是嫣然被對方哄騙了吧。”
楊氏搖搖頭,無奈歎息。
畢竟,姬嫣然的年紀還是太小,經驗不足,很有可能受到欺騙。
“那便有勞韓大師了,若是王爺能夠痊愈,我願意出十倍的報酬!”楊氏的眼神中充滿着急切,看向躺在病榻上的姬明忠,滿臉擔憂之色。
“王妃放心,老夫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韓大師點點頭,邁步走上前,伸手搭在姬明忠的脈搏上。
旁邊的弟子,立刻為陳大師搬來座椅,讓他坐下。
一切行雲流水,無論是韓大師,還是他的一群弟子,臉上的表情都是相當淡定,似乎這樣的場面,他們早就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了。
“嗯......原來是體表虛寒,需以猛藥助之。”
韓大師把了一會兒脈,忽然睜開眼睛,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韓大師,您知道病因了嗎?”楊氏有些焦急地問道。
“王爺隻怕是因為走火入魔,身體太過虛弱,所以才無法站起來。”
“這樣的情況,很是常見,老夫之前曾經救下伏天聖主,天平聖主等強者,他們也都是如此病症,隻需要老夫一方藥劑,他們瞬息之間便可痊愈。”
韓大師信心十足,淡淡笑道。
楊氏還是心存疑慮,小聲詢問:“之前王府上也請來幾位醫師,也是說王爺太過虛弱,隻是這補藥也喝了一陣了,卻始終不見好轉。”
能夠被王府請來的,自然都是周圍有名的名醫。
他們和韓大師一樣,診斷出來的結果也是大同小異,隻是服下了許多次藥,姬明忠依舊不見蘇醒。
“哪些庸俗之人,何以和我師尊相提并論?”一旁的藥徒冷笑一聲。
韓大師捋着胡須,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聲名響亮,自诩越國第一醫師,從來沒有人敢質疑他,行醫數十年,救過許多絕世強者,打出了赫赫威名。
他韓泰,自然不将其餘醫師放在眼裡。
“還請韓大師出手相助。”
聽到這裡,楊氏也不再多言。
她現在,也隻是把希望寄托在韓大師身上。若是連韓大師都不行,他隻怕是要親自跑到鎬京,去懇請鎬京的禦醫前來了。
隻是,如此一來,越王的病情肯定是隐瞞不住了。
越王姬明忠,雖然婚配多年,但在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受過重創,無法生育子嗣。如今創下了赫赫産業,卻無人繼承,早就被無數人盯上。
隻怕是姬明忠病重昏迷的消息剛傳出去,就會有人前來,奪取越國的基業了。
“王妃放心,一切有我。”
韓大師淡淡一笑,命令弟子取來筆墨,擡手在白紙上唰唰寫下幾幅藥材。
弟子立刻去抓藥,研磨成粉,處理好之後煎成藥湯,為姬明忠服下。
與此同時,韓大師又讓人取來幾根銀針,對着姬明忠的幾個穴位,飛針落下。
其手段,極為熟稔,行雲流水。
随着幾根銀針落下,一縷縷黑色的氣流,順着銀針逐漸冒了出來。
姬明忠原本蒼白的面孔之上,也逐漸顯露出一抹紅暈之色,猶如回光返照。
“太好了,有效果!”楊氏激動不已。
周圍的一群侍女,也是興奮萬分,她們站在這裡伺候着姬明忠很長時間,始終不見到王爺蘇醒。如今王爺有了好轉的迹象,整個王府的人都為之高興。
“哈哈哈,姐,你平時總說我不着調,如今我總算辦成一件事了。”楊淩大笑,仰起頭,臉上露出一抹傲然。
姬明忠臉上的紅暈之色,越發明顯。
一縷縷黑煙,順着姬明忠的額頭冒出,宛如蒸汽,逐漸飄散。
“韓大師,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楊氏放下了所有的王妃傲氣,對着韓大師行禮。
這一刻,她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無數個日夜,她徹夜難眠,隻是想要讓自己的夫君蘇醒過來。
如今,願望終于能夠實現,如何不讓她感到激動?
“來人,立刻為韓大師準備厚禮!”楊氏立刻吩咐下去。
韓大師擺擺手:“先不急,等王爺醒了,老夫再來領賞也不遲。”
他吩咐弟子:“你們繼續去煉藥,就按照老夫之前寫的那副藥方,如今王爺的身子虛弱,極需要猛藥來進補,就按照老夫之前寫的方子就行,不會有問題的。”
“是,師尊。”
那些弟子,行動相當之快,很快就又有藥湯被熬制出來。
又一壺藥湯灌下,姬明忠的呼吸都變得平穩許多,身上的氣勢越發強橫,顯然是已經有了要蘇醒的狀态。
就在衆人翹首以待之際。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怎麼會有熬制藥湯的味道?”姬嫣然從外面,急匆匆趕了過來。
她距離很遠,便聞到一股濃郁的熬制藥材的苦味,情知不妙,立刻跑了進來。
可等到她沖擊來,見到眼前這般場景,頓時猶如五雷轟頂,呆立在原地。
特别是見到,原本貼在姬明忠身上的符箓被撕扯下來,姬嫣然内心的急切,頓時被放大數倍。
“嬸娘,你們在做什麼啊!”
姬嫣然連忙沖了進來,撿起地上破碎的符箓,便要給姬明忠貼下。
見到姬嫣然沖過去,旁邊幾名侍女大驚失色,但也不敢上前阻攔。她們都知道,姬嫣然的身份,這位可是大周的公主,金枝玉葉,遠遠不是她們可以冒犯的。
這那些侍女不敢阻攔,不代表沒有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