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就尷尬了,歷代攝政王通常由皇帝的親族或戚族擔任,至少得有皿緣關系才說得過去。
明擺著小皇帝非司徒瀾親生,那司徒驍也不是國舅,既然司徒驍跟小皇帝沒有皿緣關系,這個攝政王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看著臉色跟鍋底一樣黑,周身冷氣四溢的司徒邪,眾朝臣都有點怵,偏偏小皇帝不怕他,兩人眼神在半空中交彙,李庭暉端坐寶座毫無波瀾。
這一下,眾朝臣都有些敬佩小皇帝了,對上司徒驍還能面不改色,沒有幾分膽氣怎麼做得到。
司徒瀾擅長察言觀色,明顯感覺到大殿裡的氣氛不太對,她不懂為何小皇帝與哥哥之前會充滿火藥味?
司徒驍原本打算用氣勢震懾住小皇帝,一個才十歲的小屁孩,大概被瞪幾眼就嚇得哭出來了,然而他著實小瞧了這個小屁孩,對上他的眼神竟然還能毫不怯色。
司徒驍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小皇帝究竟有沒有感情,有沒有正常人的情緒?
因為小皇帝看起來實在太不正常了,冷靜得壓根不像一個才十歲的孩子。
不少人在這冷僵的氣氛下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俱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最終,是李庭暉打破了沉悶,然而這一次,他的語氣裡染上了一絲不悅。
“攝政王拒不答話是何意?”
司徒瀾忍不住看向自己哥哥,眼神帶著點埋怨,承認她的身份就這麼難嗎?
司徒驍眼神掃了眼珠簾,心裡不禁冷笑了一下,面上平靜地道:“陛下恕罪,臣剛剛一時走神了,沒錯,此人正是臣那被逐出家門的妹妹司徒瀾,她曾派人刺殺我女兒,已經被剔出司徒家的族譜。”
聽到這話李庭暉沒什麼反應,司徒瀾卻傻眼了。
不過是承認她的身份而已,畢竟她跟小皇子隻見過兩三面,不記得她的長相也情有可原,但司徒驍為什麼要解釋這麼多,還特地強調她已經被逐出家門?!
沒一會兒,府尹帶著昨日去衙門報案的兩名宮女來了,那位告司徒瀾要殺小皇帝的醫女府尹並沒有帶來,單憑一份說辭沒有證據指證不了什麼。
司徒瀾設計小皇帝出生和要殺小皇帝是兩個罪名,當前還是先把第一個罪名確定下來要緊。
司徒瀾看到低著頭進殿的兩個中年婦人,不清楚她們是誰,心裡也奇怪為何會召兩個平民婦人來這兒。
進到金鑾殿就相當於皇帝親審,試問哪個犯人能有這樣的“殊榮”,可想而知定是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兩個婦人叩拜後,匍匐著身體不敢擡頭。
李庭暉道:“你們是報案的證人,不必行大禮,起來說話吧。”
兩個婦人聞言感恩地謝了謝,站了起來。
倒是一旁的司徒瀾跪得腿都麻了,雖然來之前刑部考慮到她現在身體不好,特地讓她在褲子裡膝蓋處綁了護膝,但一直跪著也不舒服。
司徒瀾心裡雖委屈,但半點不敢表現出來,倒是好奇地拿餘光看了看旁邊的兩個婦人,莫名地覺得這兩人看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