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當年真相
中午十二點一到,許南音就關電腦,收拾東西下樓。
一走出辦公室,正好跟迎面進門的何雅撞上了,何雅笑眯眯的說道:“我剛剛在樓下遇見陸總了,他把車停在樓下好一會了,應該是在等你吧。”
許南音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去解釋,疾步就上了電梯。
陸南骁的車停在公司馬路對面很惹眼的地方。
許南音一出來,就看到了,正要過去,駕駛座的車門也打開了,修長冷峻的男人下了車。
等許南音走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繞過車頭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許南音彎腰坐了進去,陸南骁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
系上安全帶後,她就擡頭問道:“你要帶我去見誰?”
陸南骁一邊倒車,一邊吐出一個名字:“林永峰。”
聽到這個人姓林,許南音隐隐猜到了這個人是誰。
……
大約半個小時,車就停在了一個五星級酒店門口,陸南骁停好車後,帶着許南音一路上樓,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按響了門鈴。
不過一會,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一個穿着樸素,身材消瘦,約莫五六十歲的男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裡,看到陸南骁,又去看他旁邊的女孩子,他眼神怔忪了一下,很快就展露出慈祥的笑容:“阿夜,你們來了,快進來吧。”
他打開門,拖着自己的跛腿,蹒跚往裡面走。
許南音跟着陸南骁進門,看到了放在房間裡的一個蛇皮袋,跟這種地方很格格不入。
“坐吧。”
林永鋒拿了酒店的玻璃杯,倒了兩杯水端過去。
“林叔,她是許南音,許靜的女兒。”
林永峰端着水杯的手指緊了緊,将水杯放在茶幾上後,擡起頭沖許南音和藹的笑了笑:“你跟你母親長得挺像的。”
許南音看着這個男人,記憶中好像沒有這個人。
“你認識我媽?”
男人神色複雜,眼底流露出一抹愧疚,“應該算認識。”
“林叔,你也坐吧,我們聊聊。”
林永峰點點頭,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陸南骁先給許南音介紹:“林叔是向晖跟林樂煙的父親。”
許南音愣了一下,看向對面這個男人,他長得很矮,目測可能還沒有一米七,頭發大半都白了,身上穿的格子襯衫看着也不幹淨。
許南音很确定她母親是不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我媽給你做過小三?”
許南音直接開門了當的詢問。
林永峰立刻搖頭,否認:“你媽那麼高貴優雅的女人怎麼會給我做小三?她看不上我的。”
果然。
許南音就知道她媽不會做這種插足人家庭的事情,她蹙起眉頭:“那為什麼林樂煙說我媽破壞了你跟你妻子的婚姻?”
“這個……其實也是誤會。”林永峰有些難以啟齒,緊張的搓着手,很拘謹。
許南音一聽誤會,火氣一下冒了出來:“誤會?我媽都被逼的自殺了!你竟然說這隻是一個誤會?”
她陡然拔高的嗓音吓得林永峰身子一抖,望着這個面容精緻的女孩子,腦海中浮現許靜那溫柔娴雅的模樣,他很局促的問:“許靜自殺了?”
“我母親是被你女兒潑髒水造謠,還被你女兒的粉絲霸淩,三年前跳江自殺了。”
許南音很冷靜的說出這個殘酷的過往。
林永峰聽到是他女兒造謠,嘴角動了動,“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隻要一個真相。”
許南音冷聲問道:“為什麼你女兒說我媽插足了你跟你老婆的婚姻?當年你跟我媽之間發生過什麼?為什麼三年前你不站出來告訴大家真相?”
“是不是因為林樂煙是你的女兒,所以你就是昧着良心也要維護她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有我媽的那些照片……”
許南音一想到自己母親什麼都沒做,可卻遇到那些事情,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抓着自己的手,克制着心底的那股憤怒,可聲音還是不受控的激動:“你說啊,你們為什麼要那麼做?你們是不是給我媽拍了照片?你們為什麼要那樣對她?她到底怎麼得罪你們了?”
林永峰聽到照片兩個字,臉色變了變:“什麼照片?”
許南音抿了抿嘴,不想說的那麼具體,林永峰隐隐也猜到了是什麼照片,他喃喃道:“不可能的,周曉鷗把底片給我,我早就把那些銷毀了,不會再對許靜造成影響了,我是親手把那些底片扔進了火堆裡,看着燒毀的。”
“周曉鷗是誰?”
“她是我前妻,也就是向晖跟樂煙的媽媽。”
林永峰佝偻着脊背,滿臉痛苦,用手捂着臉哽咽:“是我對不住許靜,是我害了她。”
許南音看着男人的自責愧疚,心裡非常怨恨,她握着拳頭:“請你跟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永峰花費了好一會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将過去那點事情說了出來。
他跟周曉鷗婚後感情并不好,遇到離婚帶着女兒的許靜,用他的話說許靜跟周曉鷗是完全不一樣的女人,她對誰都很溫柔很有耐心。
女兒學鋼琴,林永峰去接過女兒幾次後,就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他向許靜表白過,但是許靜沒有接受他。
本來這件事到此為止就算了,可卻被他的妻子周曉鷗知道了,帶着幾個人将許靜堵在了學校,當着所有老師跟學生的面指責她勾引自己的丈夫,還扒了許靜的衣服,給她拍了照片。
林永峰在許靜找到他訴說這些的時候,氣得直接拿刀去威脅周曉鷗,讓她交出照片,周曉鷗被他吓得當場就把底片給了他,他丢到火堆裡銷毀了。
許靜因為這件事被學校給辭退了,後來她就帶着女兒消失了。
林永峰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他跟周曉鷗離婚後,就去鄉下種菜養雞過了這麼些年,如果不是沈夜找他,他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許靜自殺這件事。
許南音想起母親曾經是做過一個培訓班的鋼琴老師。
她的母親彈得一手好鋼琴,可辭職後,就再也沒有彈過。
後來母親就是靠給人當家政阿姨,還擺過地攤,賺錢撫養她供她上大學。
小時候她總問母親為什麼不彈鋼琴了,母親就說一個事情做多了是會厭惡的,她不喜歡彈琴,以後不想再彈了。
自那以後她就沒有再去想這個事情了。
原來母親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敢了。
許南音強忍着喉嚨裡的哽咽,可還是抑制不住情緒的崩潰,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