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言難盡啊,我現在好困,等下吃飯了我再跟你說吧,你先開,我先睡一會兒,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我就睡覺。劉豔說着是真的開始眯着眼睡覺了。
你這……我怎麼感覺你這次怎麼這麼狼狽啊,像是逃難一樣。
不瞞你說,我是真的在逃難啊……劉豔說着就迷迷糊糊地開始睡了。
方志強也不知道劉豔經曆了什麼,他專心的開車,隻是,這個時候真的是最堵的時候,正是下班高峰期,開出去沒多久就堵在了市中心一動不動了。
方志強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車給開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不遠處的一家大飯店那。
然後把劉豔給叫醒,一起進去。
等到點完菜之後,方志強問着劉豔: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忽然之間就拖着行李跑到這來了啊?我記得你不是在那邊工商局上班嗎?方志強問道。
說起來一言難盡啊,是在那工商局上班啊,可是說起來好聽,其實也就是一臨時工,那時候說是幫着轉正,但是後面來看,越來越沒戲,就是忽悠人的,轉不轉正這事,裡面很麻煩很多讨論,要想轉正不是不行,但是太難了。而且,關鍵問題是,我是實在不想在那上班了。每個月扣了這些什麼保險啊什麼金啊之類的,到手三千塊都不到,而且最主要的是特無聊,非常的無聊,基本上就是每天早上過去一直到下午上班,就是坐在那發呆,幾乎是沒什麼事可做,我坐在那,我現在二十多歲,我都能一眼看到我五十多歲退休時的樣子,這種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也沒有任何的希望。當然,這些都不是關鍵的,畢竟,往好了想,工資雖然低,但是穩定啊,而且,在那小縣城裡面,物價低消費水平低,自己家就在那,不用租房,這麼算下來其實薪水也還行吧,起碼夠養活自己了。每天沒希望,那些其實也能接受,畢竟好玩,每天坐那發呆都能拿幾千一個月。劉豔笑着說着。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這到底是說好還是不好?我怎麼聽不明白了。方志強聽的雲裡霧裡的。
工作好不好其實不重要,我來這的原因與工作無關。劉豔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
與我媽吵架。
啊?吵架?就因為與你媽吵架你就卷起了鋪蓋抛下工作到這來了啊?
不是我抛棄,我不都跟你說了嗎?我是被我媽掃地出門的,我是被我媽給趕出來的。劉豔說到這有些無奈。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這,你能一次性說完嗎?
很簡單,我回去之後這段時間,我媽就開始四處給我張羅相親,不停地張羅,她那時候不是住院身體不好嘛,我不想她擔心我,我就配合她,我去相親,隻不過都是敷衍,去那之後直接了當地對對方說,我說,哥們,我是被我媽逼着過來的,今天這頓咖啡我請你,就當交個朋友,麻煩你回去之後對介紹你過來的人說一聲,就說對我不滿意,幫個忙了。基本上就這樣,我記得敷衍了有五六個吧,後來被我媽給發現了,我媽後來就親自上陣,我去相親她就坐我後面。我就不願意去了,為這事,我跟我媽今年以來關系就沒好過,我媽看見我就罵,我也算是有了抗體了,随便她怎麼罵都行,我不回嘴,我該吃吃該喝喝,我心裡想,你還能真的把我掃地出門不成。沒想到,這次我媽是真的把我掃地出門了。劉豔說到這的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先吃吧,邊吃邊說,估計你也餓的夠嗆了。
廢話,我說了我就是逃難過來的,你說能不能餓嘛,我是真的又累又困又乏的。劉豔開始吃東西,邊吃邊說着。
這次是我大姨,給我介紹了一男的,怎麼說呢,這男的是我大姨隔壁鄰居家的孩子,年紀其實不算大,三十三歲吧。劉豔道。
那還不大啊?比你都大了快六七歲了都。
在我媽那沒超過一輪都不算大,這人三十三歲,初中沒畢業就辍學了,跟着他爸學做木匠,然後就跑到東莞那邊某個家具廠去打工做家具去了,不過也算是有些能力吧,替别人打了兩年工之後,就自己琢磨着開了一家家具廠,可能是趕上了好時代,生意一下子就越做越大,很火爆,據說現在身價上千萬了。隻不過,由于一直在忙工作,沒時間顧忌個人婚姻的問題,所以一直單身。當然,這些都是他說的,具體情況是怎麼樣誰知道啊,說不定是一直在外面吃喝玩樂沒想去找也說不定。反正我媽就特滿意,非常的滿意,一定要拉着我去相親,我是抵死不從,結果我媽給我來硬的,直接跟我大姨兩個押着我去與那男的見面了。
說實話,那男的長的也算一般的,可能有錢,穿的人模狗樣的,開着暴發戶開的寶馬。我媽在那邊坐陣,我也不能亂說話啊,就隻能硬着頭皮與那男的聊。說實話,那男的素質是真的差,從頭到尾滿嘴髒話,一看就是暴發戶,脖子上的項鍊這麼粗,一開口就跟我說他多有錢多有錢,住什麼房子開什麼車,我聽着就惡心。我是強迫着自己與那男的吃了一頓飯。那男的對我很上心,天天去我上班那地等我,給我辦公室送花,弄得我不厭其煩。最後我火大,直接找那男的攤牌,一句話我就直接說我看不上他,就這麼沒了。我媽昨天晚上知道的這件事,直接打了我一耳光,昨天晚上我跟我媽吵了一晚上,今天一早起來不久,我媽就開始扔我東西,讓我滾。這不,我就收拾東西滾出來了嘛,這就是全部的經過啊。劉豔以調侃的語氣說着,不過方志強能想象,以劉豔母親那脾氣,真實的情況絕對比這要嚴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