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風一笑,收買人心的手段,他也會的。
“好了,現在有兩件事,得立即去辦。
”
“是,請大人吩咐。
”守衛統領肅立道。
“一維持秩序,盡快恢複傳送陣的運行,不得有誤,若有人趁機作亂,殺無赦,
二卓家之人,還有死去的兩位長老,以及一些長生散修的身份,馬上查明,若有相幹之人,一概擒拿下來,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
劉雲風沉聲道,殺氣騰騰的發号施令了。
内心中,他還有一些無奈。
本來,這些善後的事該由陳逍去做的,畢竟人是他殺的,可如今陳逍居然直接走了,撒手不管,就是他也有一點錯愕和不解。
莫非,此人真的自傲到這般程度,完全無懼卓泰等人親友的報複嗎?
是了,陳逍太自信了,自信到令人膽寒,令人心生絕望。
罷了,多想無益,還是把他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做好為上。
接到命令後,守衛統領應了下來,“是,大人,我這就帶人,親自去做。
”
“嗯,去吧,我會一直待在這兒,坐鎮傳送陣,以防萬一。
”
劉雲成沉聲道。
如今,他身為城内不多的長生強者,又是副城主,責無旁貸。
“是。
”
随着一聲令下,黃岩城守衛們出動了,氣勢洶洶的,開始維持秩序。
見此,劉雲風這才安心了大半,“該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最後會如此,隻能聽天由命了。
”
他手中出現一塊玉符,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就在剛才,他已經利用此玉符,将消息傳給了九宗聯盟,按理來說,距離黃岩城最近的仙器宗和玄丹宗早就該派人來處置此事了,不該這般拖沓。
陳逍等人已經離去了,兩大宗的卻一直還未現身,奇怪了。
卻在這時,廣場之上,兩道傳送陣幾乎同時亮了起來。
劉雲風一驚,嚴陣以待,“有人來了,會是兩大宗的人嗎?
”
接着,一股強大的氣息,擴散至全城,死死壓制住了劉雲風,昭示着來者的身份。
劉雲風撲通一下,單膝跪地,感到肩膀上有一座大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劉雲風,你可認得老夫?
”
一道蒼涼的聲音傳來,帶着深深的憤怒,質問道。
劉雲風艱難撿起來,待看清了對方的樣貌後,悚然一驚,“易雲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我......”
他話還未出口,又一道強大的氣息激蕩而出,如一縷春風,輕拂而過。
劉雲風頓感身子一輕,方才的壓力一掃而空,消失不見了。
是有人幫他解圍了。
他側頭看去,也是他認識的,乃是玄丹宗宗主唐力行。
他心頭一驚,又來一個,都是重量級的人物,居然一下子來了兩個。
剛才他還在疑慮,為何兩大宗都沒派人前來,如今卻是一下子全來了,怎麼看都透着一股子古怪。
莫非,這二人都是為了特意避開陳逍的?
可,可這怎麼可能,要知道這二人一個是玄丹宗宗主,一個是仙器宗的大長老,居然會怕一個散修陳逍?
太不合理。
這個疑惑盤在心間,他是不敢去發問的,同時,他對陳逍更加高看了幾眼。
“見過唐宗主。
”劉雲風恭敬行禮道,無視了易雲。
唐力行一笑。
易雲冷哼一聲,質問道:“說,剛才發生了何事,陳逍呢?
”
劉雲風心中腹诽,陳逍呢?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方才他發出的傳訊玉簡之中,将事情的大緻經過已說過一遍了,易雲不可能不知。
易雲之所以這麼問,是故意的不成?
劉雲風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緒,回道:“不久前,陳逍一行人通過了傳送陣......”
他沒有遮掩,更沒有添油加醋,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當然,他也并未一點私心沒有,全然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卓泰身上。
如此一來,讓一個死人扛下所有因果,他不僅無罪,反而有功了。
聽罷,易雲陰恻恻一笑,道:“你是說,卓泰被陳逍殺了,連城中寶庫也被掠奪一空?
哼,好一個無法無天的陳逍,該殺。
”
“這......”劉雲風低下了頭,沒敢接話。
他就算是傻子也能看的清楚,易雲來者不善,處處針對陳逍,與之有着深仇大恨,想要借機挑事。
誰人不知,卓泰與仙器宗有舊,此次截殺之事,說不定就是易雲在暗地裡指使的。
隻是這等事,死無對證,劉雲風也不敢亂說。
這是易雲與陳逍之間的仇怨,與他無關,他可不想摻和進去。
易雲雖強,又有仙器宗做靠山,可陳逍也不弱,展露出的潛力,還有現在的手段,絕非善類。
他若是得罪了陳逍,後果不堪設想,卓泰可是死在他跟前的,至今心有餘悸,觸目驚心,隻要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呵。
”
對于易雲的話,唐力行不屑一顧,發出一聲冷笑來。
不僅是這二人,四周圍觀的黃岩城修士,以及一衆守衛,也都沉默不言。
易雲的話,顯然是有些胡攪蠻纏,不得人心了。
卓泰先出手,想要殺人奪寶,這是無數人親眼所見的事實,遮掩不了的。
易雲臉色無比陰沉,“唐力行,你這是何意?
莫非,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
“胡說八道,卓泰截殺陳逍,才是真的該誅,死有餘辜,如今你還想替卓泰脫罪不成?
”
唐力行罵道,内心裡很是鄙夷。
他雖對易雲頗有微詞,向來不滿,可從未想到對方會這麼無恥,衆目睽睽之下,還想颠倒黑白,真是龌龊極了。
易雲眼神一冷,道:“卓泰是城主,就算有錯,也該由我九宗聯盟來定,哪裡輪得到一個散修來定奪,還将其誅殺,這是大罪。
”
易雲鐵定了心思,要定罪陳逍,置其于死地。
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豈能放手。
唐力行笑了,滿眼譏諷之色,道:“易雲,我知你與陳逍有些私怨,可不曾想到你竟昏了頭,失智至此,可笑極了。
你别忘了,九宗聯盟不是你的一言堂,此事即便鬧到上面去,占理的也是陳逍。
而且,你别忘了,陳逍的師傅是韓憐統領,你還是收起那點小心思吧,以免自取屈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