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出價三百五十億仙玉,還有更高的嗎?
還有更高的嗎?
”
錢多寶賣力的叫喊着,目光在四下逡巡着,眼睛微眯着。
偌大的城主府内,一片死寂,如亂葬崗一般,一點聲音也沒有。
人族修士們臉上滿是憤怒,眼睛微紅,很不甘願的怒瞪着敖包所在的方向,沒有一個出聲。
敖拜哈哈一笑,語氣蔑然,道:“你不用喊了,三百五十億的仙玉沒人出得起,此寶歸我龍宮了。
”
錢多寶古怪一笑,又叫了幾聲,确認沒有修士回應後,朝流雲城主看了一下。
流雲城主也不多言,隻點了下頭。
錢多寶這才松了口氣,高聲宣告道:“恭喜敖宮主,以三百五十億仙玉拍走無名魂劍譜。
”
“哈哈。
”敖拜大笑不已。
站在他身旁的亀族大将,卻是一臉凝重,看向了四下的人族修士們,一股莫大的危機正在醞釀之中。
嘩!
場内衆修士一片嘩然,還有憤慨。
這就意味着,衆人都默認的潛規則被打破了,蒼雲會上最珍貴的三件壓軸的寶物,其中兩件都被敖拜争奪走了,聖皿丹和無名獸皮魂劍譜,尤其是魂劍譜,本就與龍族修煉之法極不契合,分明是故意為之。
“龍族,真是太可恨了,欺人太甚。
”
“龍宮分明就是故意為之,是在瞧不起我等,才一下子拍走了兩大寶物。
”
“唉,技不如人也沒有辦法,誰叫龍宮有錢。
”
“哼,打破了默認的規矩,就要付出代價,龍宮也不會例外,看着吧,好戲還在後頭,等龍宮的二者離開了蒼雲城,會讓他們得到教訓的。
”
衆修士無不義憤填膺,暗流洶湧了起來。
亀族大将意識到了不對勁,在心中深深的歎了口氣,已經在思考對策之法了。
“衆怒難犯,這龍宮還真是無所顧忌啊。
”亭子内,陳逍冷笑道。
傅正虹一臉沉凝,有點不确定,道:“衆怒雖然難犯,可未必有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
陳逍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你說的有理,所以我打算親自做這個出頭鳥,呵呵。
”
“你?
”
傅正虹一臉錯愕,她感覺自己有一些跟不上陳逍的想法了。
“是。
”陳逍一臉認真道。
傅正虹臉色微變,她發覺陳逍是來真的,不像是說着玩玩,一時間,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可當這一刻來臨時,還是會讓人猝不及防。
雖說她是知道陳逍與龍宮有仇,可那畢竟是一方大勢力的龍宮,且敖拜和亀族大将二者實力很強,陳逍怎麼可能是其對手?
她吐出一口濁氣,勸道:“你不再想想?
”
“不必了,早晚的事,何況這次敖拜還拿走了聖皿丹,若他煉化了聖皿丹後,實力定會突飛猛進,到那時機會隻會更小,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敢搶走魂劍譜,哼,龍族之中有魂修嗎?
”
陳逍厲聲道,語氣之中殺意滿滿。
傅正虹下意識的搖頭,道:“沒聽過。
”
“那就是了,敖拜分明是故意的。
”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
“自然是請君入甕。
”
“哦?
”
就在陳逍下定了決心之際,蒼雲會還在繼續中。
“先恭喜龍宮宮主了,接下來就是今日蒼雲會最後的一件壓軸寶物,寒星紫鐵,這寒星紫鐵來曆非凡,據說是一顆星辰爆炸之後的遺物,隻這一塊就可煉制出一件貨真價實的玄天靈寶來......”
錢多寶賣力地吆喝着。
他的話吸引了不少修士的注意力,但也有人并不在意。
寒星紫鐵雖然是絕品的煉器材料,可要将其煉制成一件可用的玄天靈寶來,其中需要付出的代價是極高的,尋常修士根本沒那個能力。
有那本事的,大概隻有以煉器見長的仙器宗了。
對于大多數普通修士來說,這東西都過于雞肋了,也自然就興趣缺缺。
“時機差不多了。
”
這個時候,陳逍站了起來,目光睥睨,透着無與倫比的自信。
今天,這個出頭鳥的角色,他是當定了。
緊接着,傅正虹也站了起來,說道:“你還是行事過于魯莽了些,還是說,你早就打算好了的?
”
陳逍側頭,看向了她,道:“老夫人,你可以不跟着一起來的,這很危險。
”
他當然知道他現在要做的是什麼,是要直面敖拜的殺意,要與龍宮做個了斷。
其中兇險,可稱得上是九死一生。
傅正虹本就與此事無關,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必湊上來的,陳逍将這件事點破,也是不想讓她為難。
與龍宮為敵,實在過于危險,若是将整個傅氏一族牽連進來,陳逍也于心不忍。
傅正虹卻隻是一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又豈是貪生怕死之徒,若是在這個時候後退了的話,我會一輩子良心難安的。
”
“你,可傅氏一族也會被牽連進來,很是兇險。
”
陳逍沉聲道,曉以利害。
傅正虹不斷搖頭,道:“你着相了,我族的那些人是什麼德行,老身難道不知?
呵,若是我在,一切自是好說,憑借着長生境修士的身份,其他人多少賣個面子,可若我不在了,下場可想而知,若是真的如你所言,也是他們該有此難,怨不得旁人。
”
傅正虹極為灑脫,在她心中,她雖身為傅氏一族老祖,可卻談不上多深的感情。
以她活了這麼久的年歲看,現如今還在的傅氏族人大多隻是她的後人,并非直系皿親,關系也就淡了些。
雖同為一脈,卻總歸是疏遠不少,甚至于諸多的傅氏族人于她而言,隻是負擔。
也就唯有傅雪,讓她多了幾分孺慕之情。
換句話來,傅正虹并沒有陳逍想象之中的,那麼看中傅氏一族的死活。
明白了這點之後,陳逍訝然失笑,道:“老夫人通透。
”
“呵,活了這麼久了,總不能真是活到了狗身上去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一定不能做的。
”
傅正虹一臉認真道。
陳逍深深的看了她兩眼,拱手一禮,“多謝老夫人。
”
傅正虹挺直了腰闆,受了這一禮,臉上挂着盈盈笑意,道:“若此事過後,僥幸不死,陳逍你可得對雪兒好一點。
”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