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空一臉陰森之色,邁步而出,眼光睥睨,目空一切,根本沒把王奇看在眼裡。
他冷笑一聲,“即使沒了懷空,我等一樣可以滅殺了陳逍此子,斬草除根,絕了後患。
”
懷空歎了一聲,默默地後退出去數十裡,冷眼旁觀。
“師兄,咱們就真的這麼看着,若能助易長空一臂之力的話,與我等交好仙器宗,也是一大好事,不是嗎?
況且,隻是區區一個三劫散修罷了。
”
這時,一名禅宗修士,不解地問道。
懷空回頭,眸中射出一道寒光,“哼,自作聰明。
”
“這......”禅宗修士被吓的脖子一縮,一臉迷茫。
懷空尊者面色微沉,解釋道:“陳逍,我觀此子氣度不凡,從容不迫,應對自若,不似裝出來的。
這種人,要麼是能騙過我的眼睛,要麼就是真有底氣,我更相信是後者。
”
“......”
禅宗修士張大了嘴巴,久久無法合攏,震驚到無以複加。
“諸位,聽我一言。
”
易長空上前,直視着陳逍,眼中一片殺機。
他掃視了一周佟元魁等人,冷冷開口道:“今日,是我易氏與陳逍的仇怨,與他人無關,爾等隻要不插手,我就放爾等離開,絕不阻攔,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
“對,敢阻攔者,死。
”易天仁惡狠狠道,眼中怨毒無比。
他對陳逍的恨,早已深入骨髓,恨之入骨。
之前,他被易雲救走,才僥幸撿了一條命,這些年裡,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每每想起來都感覺像做了一個噩夢。
陳逍的存在,俨然成了他的心魔。
不僅令他時常痛苦萬分,更是阻礙其修煉,無法突破。
也正因為此,此次神塔之行,易雲才會準許他,一同前往。
如今,仇敵就在眼前,他恨不得生吃了對方,才能解恨,一刻也不想多等了。
此話一出,包括佟元魁在内的一衆修士,皆是無比震驚,面露難色。
包括冰鳳仙子和王奇在内,皆是眉頭一皺,看向易長空的眼神,頗為不善。
這家夥,一開口就把話給說死了,完全不留退路啊。
這種人,過于極端了,不是好相與的。
至于一衆散修,卻是動搖了起來,心生出猶豫來。
之前,他們面對煞心的追殺,是在陳逍的庇護下,死裡逃生,對陳逍還是心懷感激之情的。
可是在面對生死關頭時,人的求生欲還是占據了上風。
易長空陰冷一笑,很是得意,“選吧,我隻給你們這一次的機會,否則就是死。
”
話音剛落,一名散修就有點經受不住壓力了。
“不關我事,還請長空道兄高擡貴手。
”
這是一名老者修士,氣息虛浮,一臉緊張之色。
顯然,之前他受的傷還未痊愈,身上還留有暗傷,若是再經曆一場惡戰的話,下場必死無疑。
這種時候,他選擇了抛棄陳逍,認慫投降了。
佟元魁一見,目眦欲裂,痛罵道:“我呸,忘恩負義的小人,真是瞎了眼,才會救下爾等,狼心狗肺的東西。
”
對此,陳逍隻是笑笑,眼神一片冰冷,并不在意。
區區一個受傷的三劫修士,即便是轉投了易長空一方,也構不成任何威脅。
但是,真正令人心寒的是,這些人的背叛。
老者修士羞愧的低着頭,連忙掠到了易長空身前,拱手一禮。
易長空露齒一笑,隔空扶起了此人,一邊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很好,來,拿着吧。
”
說着,他拿出一瓶極品療傷丹藥,遞給了對方。
老者修士接了過來,感激涕零,“多謝長空道友。
”
而後,默默地站到了易長空的身後。
有了第一個,很快就有第二個,不多時,陳逍身邊,除了佟元魁,周狂和冰鳳仙子,還有王奇外,其他幾名散修,皆背信棄義,轉投了易長空一方。
臨陣背叛,最是可恨。
“都是沒骨頭的小人,下賤。
”周狂惡狠狠咒罵道。
“無恥之尤。
”冰鳳仙子滿面寒霜,冷冷道。
“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罷了,足見,無論在什麼時候,這種人都是最多的。
”
王奇冷冷道。
對于這群軟骨頭散修的選擇,他并不意外。
真正令他意外的是,這位叫佟元魁的三劫境散修,實力雖一般,但卻立場格外堅定,從未改變過。
從一開始,就站在陳逍一方,毫不動搖。
這一刻,他突然有一點明白了,為何陳逍會與此人是舊識。
“一群無知的蠢貨。
”佟元魁恨恨道。
幾名背叛過去的散修,湊在易長空的身側,嘀咕了幾句。
聽了之後的易長空,臉色驟變,“七劫境的大妖王,你竟馴服了這樣的妖族?
難怪你底氣這麼足。
”
此話一出,在仙器宗,乃至禅宗修士之中,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七劫大妖王,被此人收服?
這怎麼可能。
”
“不可能,是假的吧。
”
“未必,此人如此有底氣,定是有所依仗,如果是這樣,也就說得通了。
”
嚴燦目光一變,心中五味雜陳,他也認出了陳逍。
就是他,殺了天火道門的兩名修士,搶奪走了不滅炎晶,實力不凡。
可沒有想到,才幾日未見,陳逍竟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念及此,他心中殺意越發高漲。
“周狂兄,隻要你和冰鳳二人不出手,咱們之前的事,從此兩清,如何?
甚至,你若願意,也可加入我們,如何?
”
嚴燦暗中傳音道。
周狂一聽,瞪了一眼嚴燦,卻是直接張口大罵,“我呸,嚴燦,你這落跑之徒,簡直胡說八道。
”
“你......”
嚴燦氣炸了,勸說不成,還被對方當衆拆除,怒斥了一頓。
一時間,内心無名火起,恨的是牙癢癢的。
“呵,怎麼,這就想要離間我們了,易長空,這就是你的算計嗎?
”
王奇一見,冷嘲熱諷起來。
易長空兩手一攤,含笑道:“這麼說來,是沒得談了,你們就為了區區一個散修,要與我易氏為敵。
”
王奇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易氏?
很強嗎,你覺得我會怕你,可笑至極。
”
聞言,易長空眉頭一皺。
這确實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不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