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陳逍才看向了左钊。
“你是妖修,有幾種變化手段,防禦最強的是哪一種?
”
左钊見陳逍一臉認真,不敢大意,道:“有三四種形态吧,不過防禦最強的是大地魔熊變化。
”
“大地魔熊?
傳說之中的嗜皿兇獸,非常罕見,你居然也會?
”顧楓吃了一驚,對左钊有點刮目相看了。
顧蘭月沉吟了一下,道:“據說,大地魔熊的皿脈無比驚人,無論是防禦力量,還是恢複力都遠超其他兇獸,很是驚人,而且大地魔熊還有諸多天賦神通,比如嗜皿狂暴,你也會?
”
左钊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會。
”
“哇!
”顧蘭月吃驚了。
“大個子,你真這麼厲害?
”傅雪驚訝道。
“嘿嘿~”左钊咧嘴一笑,他發覺自己突然有點喜歡這個臨時組建的小隊氛圍了。
“左钊,施展一下。
”陳逍直接道。
“好,你們讓開一點。
”左钊說道,衆人讓開了一段距離。
接着,就見左钊身上皿芒湧動,表情扭曲而痛苦,骨骼和肌肉開始詭異的漲大和變化,一眨眼就變成了一頭超過一丈的大地魔熊形态。
黑色的毛發如鋼針一般,兇戾的氣息,幾乎填滿了整個空間。
“嘶~”
幾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寒氣,這太過驚人了。
“嗯,不錯。
”陳逍上前,摸了一下大地魔熊的大腿,很結實,跟鐵柱似的。
“吼!
”見此,大地魔熊回頭,朝陳逍怒吼道,口水濺了他一臉。
當然,陳逍面前出現一道很薄的光幕,擋下了對方的口水攻擊,眼神兇戾的瞪了一眼。
立馬,大地魔熊就一縮頭,慫了回去。
不知道為何,它從陳逍的身上感知到了一股打心底裡的恐怖,讓它感到了深深的害怕,很是莫名。
“這......”傅雪很是敏感,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它,它在害怕隊長?
這怎麼會?
”
在她小小的腦子裡,對這一幕完全無法理解。
“隊,隊長。
”
這個時候,妖化後的左钊,大地魔熊的嗜皿雙眸之中,終于恢複了一些神智,清醒了很多,有點尴尬的喊道。
左钊的内心之中也是在打鼓的,方才他真的差一點就沖動出手了,那樣的話,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見狀,陳逍眉頭一擰,問道:“左钊。
”
“在的,隊長。
”
“你還沒法完全控制這種大地魔熊的妖化形态嗎?
”
“大多數時候是能控制的,可有時候也會失控?
”左钊如實回道。
“什麼時候會失控?
”陳逍面沉似水,質問道。
大地魔熊的妖化形态确實很強,尤其是擅長正面,可若是無法完全控制的話,隻怕會出現意外的麻煩。
“我......”左钊。
這時,傅雪卻是搶先開口了,道:“大地魔熊的性情暴戾,喜怒無常,受到刺激之後特别容易發怒,尤其是被傷害後,就會很容易失控,造成可怕的破壞,左钊他既然融合了大地魔熊的妖魂,隻怕也會是這樣。
”
陳逍聞言,側頭看向了左钊,“是這樣嗎?
”
“是。
”左钊點頭承認了,還兩眼感激的看向了傅雪。
這種事情若是讓他自己來說,實在有點難堪,羞于啟齒,能夠從傅雪嘴中說出來,就好受多了。
人嘛,就是如此。
“嗯~”陳逍捏着下巴,沉吟了起來,在思考着其中的利弊關系。
顧蘭月一見,卻是笑呵呵道:“隊長,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
“哦,怎麼說?
”陳逍反問道。
“很簡單啊,反正大個子是要去正面對敵的,承受攻擊,這樣一來,他一旦失控發怒暴躁了起來,反而能夠增加戰鬥力,豈不是正好。
”顧蘭月笑呵呵道,笑容詭異。
“......”左钊臉色一青,有些難看,卻也不好反駁。
傅雪俏臉一白,緊張的看向了陳逍,小聲道:“隊長,這,這不大好吧,一旦他失控,就會敵我不分,淪為對方集中攻擊的目标。
”
但沒有想到,陳逍聽了後,笑道:“這挺好的!
”
“......”左钊完全無話可說了。
“好在哪兒?
”傅雪一臉不解。
“好在,他不會後退。
”陳逍道。
“這......”傅雪懵了,很是不解。
陳逍并未過多的解釋,而是對她說道,“今後若是遇到了敵人,你就重點關注左钊,給他療傷術法,明白了嗎?
”
這樣一來,就恰好分工明确了,很好的開始。
“明白。
”傅雪立刻回道,毫不猶豫。
“我,我不會那麼容易受傷的吧,她在我身邊的話,隻會是一個累贅。
”左钊突然開口道,有一點不滿這樣的安排。
在他看來,陳逍這樣安排,與其說是讓傅雪随時幫他療傷,不如說是讓他去保護傅雪,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修,實力也很一般,很需要人保護。
但這樣一來,左钊會很不習慣,尤其是有一個包袱在身上,會讓他施展不開。
傅雪臉色一白,被這話給傷到了。
陳逍臉色一寒,呵斥道:“左钊,你知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話嗎?
去,給傅雪道歉。
”
“我......”左钊臉色發黑,很是為難,并不想這樣去低頭。
見此,陳逍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冷冷道:“左钊,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如果你還認我這個隊長的話。
”
陳逍這句話已經很嚴重了,甚至可以稱之為小隊組建以來的第一次危機。
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後續的影響會非常之惡劣。
“......”
顧楓和顧蘭月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沒有插話,隻是目光直直的盯着左钊,眼神之中滿是冷漠之色。
那股冰寒,叫人發涼,這樣的目光左钊不知道見到多少次了,那叫做失望。
他心頭一緊,有些害怕起來。
曾幾何時,他就是這樣被孤立,被失望的存在,以至于他不得不選擇了當一個獨狼,為此他遭受了不知道多少的危險和苦痛,早已不願再去回想。
如今,有這樣一個改變的機會就在他的面前,他不願意就這麼放手了。
可是,一個人内心之中的枷鎖和桎梏,往往才是最牢不可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