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雀直接騰空疾飛,體内似有一座熔爐轟隆隆發動起來,渾身散發着驚人的熱量。
這裡是南遙城,是廉家。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姜望都是毫不猶豫的站在廉雀一邊。
為了給朋友撐場,姜望直接内府與通天宮一起運轉開,屬于神通内府的強大氣勢毫無保留。
“在劍爐!
”
廉雀聲音焦急。
廉氏最為珍貴的,毫無疑問就是三座古爐。
那是廉氏先人早年逃亡時都未肯遺失的寶物,是曆史也是傳承,更是廉氏跻身天下鑄兵師聖地的倚仗之一。
而劍爐就是最近一柄名器長相思的鑄爐,當初鑄劍的時候,姜望也與廉雀一起在劍爐待過幾天,算是很熟悉環境。
“劍爐有劍陣護持,不會這麼快出事的。
”疾飛的同時,姜望寬慰道。
他的手已經按在劍上,不管劍爐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在廉氏族人面前展示一下武力,不是壞事,對廉雀擴大影響力很有好處。
“哪裡來的鼠輩,敢在我廉家鬧事!
”廉雀憤怒如狂,遠遠就開始怒吼。
姜望也氣勢全開,鋒芒畢露。
他的劍式甚至都已經起勢,但遠遠一看,連忙松了劍柄,一把扯住廉雀:“别去送死!
”
他不僅攔住廉雀,還拉着廉雀往後疾撤。
在他的視線範圍裡,一個長發清俊男子虛懸空中。
劍爐外的殘劍劍林,本就是護持古爐的劍陣。
此刻已經全力激發,劍氣沖霄。
而那清俊男子拳纏綠光,正毫無避忌地一拳砸在劍林之上!
除了尹觀還有誰!
廉氏族内最強的戰力也就是外樓境,而以鑄兵聞名的廉氏外樓,絕無可能是尹觀這等兇人的對手。
所以姜望二話不說,拉着廉雀就撤。
廉雀這邊還在使勁掙紮,憤怒如狂:“别拉我!
他竟敢動劍爐,我一定要殺了他!
”
廉家人對古爐的珍視自不必多言,然而姜望絕無可能放任他去送死。
那邊尹觀拳頭落下。
隻一拳,無數斷劍就幹淨利落地炸開,被砸成漫天碎片。
殘餘的斷劍仍勉強維持着劍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已經不可能扛得住第二拳。
廉雀立刻就不掙紮了。
他的确性情剛烈,悍不畏死,但又不是個傻子。
尹觀這一拳表現出來的戰力,遠非他能企及。
即使拼了這條命,也未必能傷對方一根毫毛。
姜望已經第一時間認清形勢,選擇避讓,但顯然廉雀的大呼小叫還是吸引了尹觀的注意。
尹觀對着劍陣轟出第二拳的同時,視線往這邊掃過。
那一瞬間強壓加身,濃烈的殺氣傾覆而來,有如實質,廉雀整個人肌肉繃緊,幾乎以為馬上就要被殺死!
但尹觀隻是掃過視線,便一拳将整個劍陣轟破!
那座仿佛從曆史中走出,帶着陳舊故事感的古爐,已經暴露在其人面前。
廉雀固然憂心如焚。
旁邊的姜望卻心中一凜,他清楚,尹觀已經注意到他了。
“這古爐已有千年曆史!
你若壞了它半點,廉氏定與你不死不休!
”從另一個方向,廉氏族長廉鑄平帶着一衆家老往這邊疾飛而來。
因為姜望和廉雀本就在其它鑄兵爐,離這裡更近一些,所以反倒先來一步。
牽扯到古爐,涉及廉氏根基。
因此廉氏此刻能夠調動的戰力幾乎全部出現,廉鑄平本人隻是内府巅峰,但家老中有兩位外樓境的強者。
尹觀淡淡一笑,對廉鑄平的威脅不以為意:“我此來本想屠滅廉氏,打碎古爐,給臨淄那些大人物加深印象。
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