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國一戰而覆,陽域納入齊國版圖,定遙、屏西兩郡,就失去了大部分的邊郡意義。
秋殺軍作為大齊絕對精銳,九卒之一,自不可能久駐陽地,此時已經回師,當然也是為了避免與陽地接壤的其它國家恐慌。
而定遙、屏西郡的邊軍則大批遷入陽地。
陽國可戰之兵幾被屠盡,十年之内都不存在有反抗力量,這也是齊國能放心任用如黃以行這等陽庭舊臣的原因。
若十年之後陽地還不能徹底順服,那這些個鎮撫使也都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青羊鎮外十數裡地,兩騎在官道上絕塵而去。
雖然姜望和重玄勝都已是騰龍境修為,踏空飛行不在話下,但長途趕路,還是混有妖獸皿脈的駿馬更穩妥一些。
此去臨淄,還不知會經曆何等局面,重玄遵不是一個可以等閑視之的對手。
他們需要時刻保持巅峰戰力,以應對任何可能。
妖獸難得,一隻成型妖獸本身即等同于一枚開脈丹,故而此等混雜妖獸皿脈的駿馬價格亦是高昂。
如今重玄勝聲勢不同,才能夠在陽地臨時說用,便調用兩匹出來。
那等本身即等同于妖獸的駿馬,則更是有價無市,遠比開脈丹更貴。
兩騎飙過,道旁林中才鑽出一個锃亮光頭來。
卻是淨禮和尚。
他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師父說出家人慈悲為懷,莫與人當面争執,受了氣就得打悶棍,”
“但這胖子哄得淨深師弟随行,這我可沒辦法報仇了呀。
”
他垂頭喪氣,把手中的破麻袋又收了起來。
……
卻說姜望與重玄勝兩騎并行,一路人馬不歇。
用最快的時間穿郡過府,趕至臨淄。
作為齊國國都,臨淄是當之無愧的東域第一雄城。
不論京畿之地,僅臨淄城本身,便方圓足有三百二十裡!
這是什麼概念?
須知整個莊國也隻有三千裡之地,當然現在随着國家實力的提升,疆域有所拓展,但終未超過四千裡地去。
而臨淄僅僅一座城池本身,就超過了往時十分之一個莊國。
東域有俚語如是說:“不到高城,不知城高。
不到城下,不知渺小。
”
說的就是臨淄。
既說臨淄,自跳不過淄河去。
所謂臨淄,取意便是“東臨淄河”。
淄河大約是現世唯一一條與長河水系無涉的大河,
前面曾說過,長河是“陸中瀚海”,又是“母河”、“祖河”、“内河之源流”。
世間大江大湖,多與長河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而淄河孤立長河水系之外,浩浩蕩蕩,東行入海。
淄河且先不說。
以臨淄之巨,城門足有一百零八處之多。
許多生活在此城的人,未必就知道這些城門開在哪裡。
重玄勝帶着姜望從信門進城。
臨淄一百零八城門,有“仁義禮智信”、“術勢刑教名”,也有“彙聚通行”之類,不一而足。
體現了強齊的兼容包蓄。
站在臨淄城下,會讓人不自主的産生懷疑,如此雄城,真是人力所能築成的嗎?
人在城下,左右皆看不到頭。
其實當這座巨城出現在視線裡的時候,本就隻能看到一個截面。
除非超凡者飛至遠空,窮極目力,不然很難得窺全貌。
那壘城的青黑色條石,本身便給姜望堅不可摧之感。
刻印于每一塊條石之上的細密陣紋,更是讓人驚歎。
便是哪一天齊國被全面擊破,若說誰能正面攻下這座雄城,但凡親眼見過臨淄的,也是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