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徑穿插花園之間,不久來到組長辦公署。
坐下後,西門飲月始終陰沉着一張臉:
“你剛剛忤逆我?
”
徐北望置若罔聞,心中卻在琢磨滅絕跟他深入交流的目的。
西門飲月盯了他幾秒,俏臉再度難看了幾分:
“下不為例,否則我不介意讓你變成殘廢。
”
聞言,徐北望目光趨冷,寒聲道:
“我最讨厭别人威脅我。
”
“你……”西門飲月一時啞然。
這個作惡多端的下屬,以往看她就像老鼠碰上貓,如今卻敢三番兩次頂撞她。
突如而來的變化,讓她有些始料未及。
“天機閣青雲榜,至今沒有更新你的名字。
”
“靠旁門左道耍了把威風,就忘記自己幾斤幾兩?
”
西門飲月語調尖銳,夾雜着譏諷。
徐北望表情很自然,轉身朝外走去。
“站住!
”西門飲月恢複冷靜,迅速切入正題:
“昨晚那個一品聖境魂魄,還有葉天,把你知道的詳細告訴我。
”
徐北望調整情緒,轉身看着她:
“我好倒黴,平白被陌生人惦記上,差點命喪黃泉。
”
略頓,神情懇切:
“這事還得勞煩組長幫忙調查呢,最好能幫屬下報仇。
”
此話,讓西門飲月再次暴怒,冷冰冰道:
“徐北望,别給我裝蒜!
”
“一個突然冒頭的聖境強者,極有可能危害江山社稷,朝廷必須掌控這個不安定因素。
”
見徐北望還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她溫聲道:
“你畢竟是我的下屬,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盡量幫你們化解恩怨。
”
滅絕開始打溫情牌?
這畫風挺詭異的。
還化解恩怨,你一個小小的組長,真把自己當天帝至尊了?
徐北望微微颔首,誠摯的說:
“太感謝西門組長了,屬下這就去調查他們的身份,不惜以身作誘餌,絕不推诿。
”
話音落下,署内氣氛僵硬如鐵。
西門飲月杏眸冒火,眼底在醞釀殺意。
砰!
她一掌轟在桌面,桌子榻成碎木。
“最後問你一遍,到底說不說?
!
”
徐北望神色慵懶,反問道:
“組長準備嚴刑拷問?
”
西門飲月怒火中燒,竭力遏制真氣流動,惡狠狠道:
“記住,别栽在我手上,否則閹了你!
”
徐北望面無表情,目光卻在她蔻紅指甲上停留了片刻。
“看什麼?
滾!
”西門飲月下意識縮手,厲叱道。
“組長指甲修剪得真幹淨。
”
徐北望笑容有些意味深長,而後緩步走出署間。
庚組正廳裡,堆滿卷帙的案幾,數十名低階捕快都在埋頭忙碌。
徐北望接過卯冊,在上面畫押完畢,便往自己捕快房走去。
點卯就是簽到。
徐北望不禁吐槽,為啥我不能簽到如來神掌?
……
寬敞的捕快房,徐北望坐在椅子上,手指捏了捏太陽穴。
他為什麼要隐瞞,更加劇了滅絕對他的憎厭?
兩個原因。
第一,滅絕是皇後黨的人。
如今的大乾朝堂,皇後黨、皇貴妃黨,保皇黨,三股勢力可謂鬥得天昏地暗。
除了神秘的天機閣以外,天下任何隐秘的角落,都有黨派鬥争的痕迹。
作為女反派的跟随者,徐北望立場不會輕易動搖。
既然立場對立,那就自動劃入敵營。
滅絕問什麼,那他自然要一問三不知。
第二個原因。
現在的葉天,可是徐北望的尋寶鼠。
尋寶鼠越低調越好,最好做到默默無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