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念及此,風印又試着運轉基礎功法,卻見小家夥渾無半點反應,側面佐證了他的判斷。
“你才剛出生啊小東西……”
風印用手指頭點着小家夥的濕漉漉的小鼻子:“居然連什麼功法好你都知道了?
豈不是比我還天才?
更有眼力?
嗯?
”
小家夥肚皮朝天呼呼大睡,小爪子無意識的空揮了一下,似乎對他點自己鼻子有點感覺癢癢。
……
風印又洗了一遍澡。
“這化靈經委實了得……”
風印心中嘀咕:“似乎每一次修煉,都能達成一次洗精伐髓……我的身體内部,竟然有這麼多的濁物内蘊麼?
我記得我沒少吃洗髓丹啊!
”
看着污水池一般的浴桶,風印皺眉。
“接連兩日修行化靈經之後,在丹田處,隐隐形成一點氣旋迹象……但這個氣旋,并非是攻擊靈力,也不是我的修為積累……很有可能是化靈經所蘊的點靈之力。
”
“道典……并沒有新的内容出現,還有那把刀,更是如同死了一般。
”
風印對此倒是并不急躁。
左右道典小刀還都在我身體裡,老子怕你們飛上天去?
之前十年沉寂都過來了,不在乎這朝夕不見!
雖然你們沒有作為金手指的覺悟,但是哥哥我作為主人的覺悟還是相當高的。
……
洗過澡,換了一身幹淨衣衫走出來,卻見醫館竟然已經是人滿為患。
徐老四這位醫館臨時夥計更是不請自來、自覺走馬上任,正一本正經、不卑不亢的解釋。
“先生在沐浴淨身,還請諸位不要喧嘩。
我隻是個夥計……”
“先生一會兒就出來了……”
“先生仁心聖手,妙手成春,濟世救人,救苦救難,醫術高明,生死人而肉白骨……”
“先生在咱們這一片,神醫在世,有口皆碑!
萬家生佛,實至名歸!
”
“先生……”
一時間,徐老四舌燦蓮花,谀詞如潮,偏偏還說得煞有其事,聽得醫館裡五六個人一愣一愣的,原本的一臉桀骜不馴早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
取而代之的,盡是一臉尊敬順從。
“咳咳……”
風印咳嗽着走了出來。
主要是被徐老四吹得有點心虛了。
你這徐老四誇了半天的這個人,确定是我嗎?
“先生出來了!
”徐老四振奮的叫了一聲。
這聲音語氣,居然很有一股子太監喊那一嗓子的相似感覺。
——皇上駕到……
頓時,醫館内幾個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先生,這幾個家夥都是來求醫的。
”
徐老四邀功的說道:“剛才我問他們什麼病,都不說,貌似應該有難言之隐……我估計可能是寡人之疾。
”
“求醫?
”
風印傻眼了。
我真的隻是一個半吊子醫者……
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病人?
豈不是要砸了招牌?
!
再說了,你徐老四問人家人家能說麼?
你又不是郎中,跟你說了一會還要再說一遍,多麻煩?
自己心裡沒點逼數。
我心裡是有點逼數的,但是我也真的不會治病啊,這怎麼破?
(2)
“諸位這是……”
風印皺起眉頭,面容盡是和煦而不解,溫和卻又隐蘊一絲疏離,一副神醫的派頭油然滋生。
雖然我不會醫,但是我會裝啊。
這種油然升起的氣勢,頓時令到在場衆人感覺一股莫名威儀撲面而來,氣氛陡然一寂。
人人心中都是一個念頭: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隻是這股派頭,就絕對是有貨的人!
“在下不過是一鄉野郎中,才疏學淺……自問沒什麼名氣,于醫道手段更是平平,孰無生死人肉白骨之功,隻能糊弄糊弄鄉下人……諸位都是三山五嶽的英雄……怎地突然都到了我這小醫館來?
”風印皺着眉道。
言語滿是自貶之意,但下逐客令的味道卻是更濃。
而且所謂自貶也要分怎麼個貶法。
衆人都是心思活絡之輩,頓時就浮想聯翩。
“生死人、肉白骨”又豈能是随随便便什麼醫者都能為?
那已經是造化級數的醫神手段,縱觀此世也沒有幾個醫者敢說自己能行,而眼前之人雖說他也不能為,但究竟能不能為,可就不好說了。
而且,萬一人家的自貶隻是謙虛呢?
!
畢竟,有哪位神醫敢上來就說:我啥病也能治。
的?
“先生實在是太過謙了。
”
幾個漢子,一個青毛,一個刀疤臉,一個羅圈腿,一個小羅鍋,都是滿臉賠笑:“吳大人都對先生贊不絕口,誇先生仁心聖手,醫術醫德,都是首屈一指,哪有先生自己謙虛的那般不堪啊……啊哈哈。
”
風印瞬時心中了然。
原來是那位吳大人出去之後說了自己幾句好話。
所謂花花轎子人擡人,将自己‘彩虹天衣臨時禦用醫師’的身份給坐實的同時,也把自己醫術很不尋常的事情給坐實了,以至于有了當前這一出。
不過,風印還是有些小瞧了吳鐵軍。
吳鐵軍性格方正,古闆嚴肅,極少人能被他這般誇獎。
所以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也就格外的可信。
這也正是這幫江湖漢子,直接深信不疑的原因。
隻因太信任吳鐵軍了,都知道那個憨憨不會說謊,更加不會為人做托。
“原來如此。
”
風印頓時心裡有底。
既然他們已經深信不疑,那就更加的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