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我還高估你了。
”湘兒冷笑着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沒來得及反駁的沈青陽。
半夏看了看令公鬼想說什麼,但終于什麼都沒說就匆忙追趕着湘兒去了。
令公鬼心知一定有方法可以阻止她離開錫城的,可惜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卻是他不想去做的,也許對方跟本不重視自己。
況且實際上她的行為都在表明她一點也不在乎令公鬼的想法,這讓他感覺更糟。
“這個小妮子該嫁人了,”南宮其琛咒罵着,跳着腳,臉脹得越來越紫,“她需要有個男人來管教!
我們是村老會,不是她後院的小情人,她不能這麼沒大沒小地跟我們這樣講話。
”
村長深吸一口氣,猛轉過身面對老泥瓦匠:“少說幾話吧,其琛!
你現在再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用!
”幹瘦的南宮其琛驚訝地愣住了,村長從沒有像這樣大發脾氣。
沈青陽對南宮其琛怒目而視:“别這麼看着我,我們有一堆比這種屁事重要得多的事要做。
難道說你想用行動證明湘兒是對的?
”說完,他沖進旅店嘭地把門摔上。
村老會衆人瞥了瞥南宮其琛,都各自散開了。
隻有歐陽潛留下來,輕聲勸說着僵硬得石像般的泥瓦匠。
隻有他才能讓南宮其琛把道理聽進去。
令公鬼向父親令老典迎去,朋友們跟随在後。
“我從來沒見過沈老伯這麼生氣。
”令老鬼說道,馬鳴則在後面默默地聽着。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村長和長老們經常會持有不同意見,”令老典回答,“今天他們争論得特别厲害。
僅此而已,每個村子都是這樣的。
”
“假的應化天尊神怎樣了?
”馬鳴抓住機會問道,
子恒也熱心補充道:“對了,還有鬼子母們呢?
”
令老鬼表情凝重,又緩緩搖頭:“羅漢果在外面的時候,其實已經把他知道的說得差不多了。
至少,我們關心的部分是這樣。
謝天謝地,不論戰争勝負,城市攻伐,全都發生在若穎城,據羅漢果所知沒有蔓延。
”
“我想聽打仗的故事。
”馬鳴說。
子恒也問道:“他對這些怎麼說?
”
“我對打仗沒有興趣,馬鳴,”令老典回答,“不過你們等會兒可以自己去問問他,他一定很樂意告訴你們。
我所關心的是,就目前村老會看來,我們這裡應該不需要擔心什麼。
鬼子母們在南下途中沒有任何理由會到我們這來,北歸途中也不會,除非她們打算穿越沙棠森林和遊過白河。
”
令公鬼和夥伴們被老典的話逗樂了。
一般來說外地人要到達錫城,隻能從北邊的暗礁渡口下來,沒有人會從其它方向進入,理由有三:首先當然是西面的葬玉群山了;而東面的大沼澤同樣有效地擋住來路;至于南面的白河,得名于河水撞擊在河裡無數礁石上散碎成的無數白色浪花,還有更南的沙棠森林是南來的天然障礙。
隻有少數的紅河人曾經渡過白河,更少的人能回來。
大家通常猜測,沙棠森林往南連綿數百裡,沒有道路村莊,隻有無數野獸。
“就這樣而已?
”馬鳴顯得有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