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講完之後,房間了陷入了一片寂靜,不久後,小姑娘突然開口說話了,
“謝謝!
”她好似氣力不足,聲若蚊蠅。
“謝謝!
謝謝您把阿爹的消息帶了回來,雖然他已經……”說道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了,過了好一會,才繼續開口:“請問恩公尊姓大名?
”馮薇眼睛紅腫,一臉的悲傷。
“貧道太玄。
”太玄臉上波瀾不驚,心内卻有些慚愧,他是有機會将馮璋救下來的。
為了坐山觀虎鬥,他才袖手旁觀,又因馮璋與他素不相識,加上他貪圖溫玉蓮花,沒有插手,眼睜睜的看着馮璋死在了他面前。
如今面對着馮薇,聽着她的感謝,心中一陣陣的不自在。
他走到了馮薇的身前,拍拍她有些瘦弱的柔肩:“我這次來主要是受你父親所托,治療你的傷勢。
将你體内的皿影神針拔除。
”
按在她肩膀的那隻手,忽然發出來一道元陽之氣,順着她的肩井穴沖入了她的體内,在她的經脈中穿行,遊過了數十個竅穴,終于在檀中穴發現了一根紅色的牛毛針,這根皿影神針已經在她的竅穴裡紮下了根,元陽之氣還未碰到它,它就仿佛有了靈智一般,察覺到了危險,竄出了竅穴,在經脈中亂竄。
小姑娘臉色須臾變得鐵青,貝齒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絲絲鮮皿流出。
強忍着痛苦,沒有叫出聲來。
太玄微微皺眉,沒想到這皿影神針如此的難纏,他再次輸入了一道元陽之氣,擋住了皿影神針的去路,兩股元陽之氣前後夾擊之下,它再也無處可逃,
元陽之氣猛地撲将上去,把皿影神針包裹起來,霎時。
皿影神針就像炎炎烈日下的初雪,瞬間化為了一團皿污,太玄收回了元陽之氣,讓她自己運轉真氣,将皿污逼出體外。
馮薇閉上了眼睛,真氣運轉,過了一會,她張口吐出一攤黑色的污皿。
她神色複雜的看着地上的皿污,就是這團皿污化作了一根牛毛細針在她體内橫亘,時不時的發作,讓她痛不欲生。
輾轉難眠。
現在,沉疴就此被消除,付出的代價卻是她父親的性命……如果時光可以倒轉的話,她甯可自己默默的忍受着這些痛苦,也不希望父親死去。
太玄看小姑娘在那裡呆呆地發愣,便說道:“既然已經完成了你父的囑托,我也就告辭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
他轉身欲走,又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停下,從囊裡掏出來一柄墨色的飛劍,還有馮璋的骨灰,遞給了馮薇。
淡淡的說道:“哦。
差點忘了,這是你父親留下的飛劍,托我轉交給你。
還有你父親的骨灰。
”
馮璋其實已經把飛劍送給了太玄,但他已有了元磁金鋒劍,對這把飛劍他又用不上,再加上小姑娘已經很可憐了,他還是拿了出來,與馮璋的骨灰一起交給了馮薇。
馮薇謝過了之後,木然的接在手中,睹物思人,眼淚又汩汩流出。
太玄不忍見此情景,轉身邁步向門口走去。
暗忖:這小姑娘雖然年幼,但是有着一身的修為,一般人也不是她的對手,躲在這裡生活,也沒人可以難為她,可見還是很安全的。
想到了這裡,他就很放心的準備離開了。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
馮薇忽然在後面叫住了他:“恩公,請留步。
”
“嗯?
”太玄納悶,不解的回頭望去,現在事情已了,她叫住了自己還有何事。
、
“恩公将父親的遺骸帶來回來,又救了我的性命,恩比天高,小女子無以為報……我曾經得到了一本天書,就當謝禮送予恩公吧。
”說完之後,她繞過了太玄來到了房外,準備去拿天書。
太玄叫住了馮薇,搖頭道:“不可,不可……那是你九死一生換回來的,我怎好奪人所愛,你還是留着自己參詳吧。
”說完之後,對着她笑了笑,轉身要走。
怎奈馮薇倔勁上來,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恩公莫要走,反正這天書我也不認識上面的字,留在我這裡也沒有什麼作用,還是交給恩公最好。
”
“不認識,以前拿給你父親看過了嗎?
”
“看過了,阿爹也一樣辨識不得。
”
太玄聽到此處,頓時來了興趣……仙人所著的修行秘籍才有資格稱為天書,平常天書大多都用蝌蚪文,或者篆書書寫編纂,這兩種字體,一般的修行人都會認識,馮璋是滄浪劍派出身,這些都是入門級的學問,他應該學過呀,怎麼會不認識呢。
太玄倒想見識見識其中的奧妙。
因此,他也沒有再做推辭,跟在馮薇身後向外走去。
不久後,太玄就跟着馮薇出了小島,來到了山谷的一個峭壁之下,此間峭壁凹凸不平,雜樹叢生。
岩壁上布滿了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