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回去的路上,張知節是腦子渾渾噩噩的,這一下午的之乎者也聽得是頭昏腦脹的,張知節哪裡懂這個啊。
周興掀起簾子對張知節道:“二爺今天有些莽撞了,打别人倒不礙事,但是二爺把三爺打了有些不妥,二太太怕是會來找門子。
”張知節搖搖頭笑道:“沒事,打了就打了,還能怎麼樣?
我手裡知道輕重,不礙事。
”
馬車轉過小門,進了二門處,張知節剛下來,兩個丫鬟已經在那候着了,一個福了福進去報信去了,另一個迎上來笑道:“二爺可是回來了,太太都催了好幾次了。
”張知節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老爺呢?
”丫鬟笑道:“老爺還沒回來呢,二爺不用去請安了。
”估計又不知道去哪喝花酒去了,張知節心裡嘀咕。
張知節先回自己的院子洗漱更衣,這才帶着丫鬟們來到了大廳處,裡面燈火輝煌,丫鬟們進進出出。
見張知節來了丫鬟連忙挽起簾子笑道:“二爺來了,太太一直挂念着呢。
”
張知節進了廳裡就發現原來有客人,仔細一認,頓時了然。
不是西府二太太是誰,剛把人打了,晚上就來找門子了。
張知節轉眼就想過來了,露出個大大的笑臉,上去先給太太請了安,又笑着給二太太請安。
太太一把拉起張知節關切道:“我的兒,剛好了點怎麼就跑學堂去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
”張知節笑着搖搖頭道:“太太不用挂念,我已經好了”。
二太太皮笑肉不笑道:“嫂子可是多心了,寶玉早就好的生龍活虎了,這不今天還打架了,把學堂大鬧了一場。
”
太太聽了也是大吃一驚,自己這個孩子是侯爺唯一的骨皿,平常都是養在府裡,生怕有什麼閃失,因此養成了文靜的性子,這怎麼還打架了。
太太拉着張知節道:“怎麼還打架了,沒受傷吧,誰這麼不長眼啊!
”
張知節聽了心裡不由感歎,瞧瞧,打個架不問原因,問是誰不長眼,怪不得古時候那些少爺們無惡不作。
二太太聽了就不樂意了臉一耷拉道:“寶哥兒那是候府的小侯爺,誰吃了豹子膽敢惹他啊,是你們寶哥兒不問青紅皂白的,先把我姐家鑫哥兒打了,又把圭哥兒打了。
”
太太一聽陪笑道:“哎呀,這真是的,圭哥兒沒事吧,小孩子家拌嘴也是常有的事。
”說完又數落張知節道:“寶哥兒你也真是的,圭哥兒還小,又是你弟弟,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怎麼能動手呢。
”
張知節聽了笑着對二太太道:“給二嬸嬸賠禮了,我今天去學堂看到學堂裡亂的很,覺得風氣不好,這樣胡鬧下去族裡子弟怎麼能有出息呢,所以想着管一管,沖撞了圭弟也是無奈。
”
二太太冷笑道:“寶哥兒到底是懂事了,知道上進了,隻是我們這樣的人家難道還用的着考進士不成?
”
張知節心裡不由一聲歎息,你們就吃定皇後了,皇後娘娘能管一時還能管一世不成。
張知節苦笑道:“二嬸嬸,咱們家雖然用不着考進士,但是也得讀書明理不是。
在學堂裡就得尊師,這天地君親師,如果連尊師都做不到,那又怎麼能做到忠孝呢,咱們是外戚那就更得做好了,要不然豈不給皇後娘娘丢臉?
二嬸嬸您說是不是?
”
二太太臉色鐵青看着張知節說不出話來,張知節趁熱打鐵道:“咱們家憑着皇後娘娘才驟然顯貴,沒有勳貴家族的功勞根基,那才更得好好教導家族子弟,要是子孫不成器,那大好家業豈不早晚都要敗了?
”
二太太冷笑道:“寶哥兒真是好一張利嘴,大道理一套又一套的,我隻問你之後學堂你打算怎麼辦?
”張知節垂着眼道:“自然是要整治下去的。
”
二太太心裡不由一陣氣悶,打人還有禮了,重重的哼了一聲,站起來就往廳外走去,太太站起來笑道:“孩子不懂事,弟妹别往心裡去,留下來吃完飯再走吧。
”
二太太氣的一聲不吭,一直往外走,太太見此呼啦啦帶着一堆丫鬟往外送。
張知節找個椅子坐了下來,娟兒趕緊捧了杯茶來嗔道:“我的二爺啊,您就不能消停點,瞧您把二太太氣的。
”張知節笑道:“我說的是真的,學堂裡确實鬧的太不像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