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登上飛往揚州的飛機。
在上一個鐘頭,他才剛剛發現上古遺迹的入口,對于一個喜歡探索挖掘神秘未知事物的人來說,這無疑是一件讓他熱皿沸騰的事情。
一通電話卻打斷了他繼續探索的步伐。
爺爺在電話中說,家裡鬧鬼了,讓他趕緊回來。
鬧就鬧呗,請幾個和尚道士念念經,安安心就是,讓他回來幹什麼。
爺爺以斷絕關系為要挾,謝傅不得不妥協,他還是很孝順的,沒有什麼事比家人更重要。
剛下飛機,謝傅立即打了輛車回家,期間家裡人又打了好幾通電話督促。
剛到家門口,老母親立即迎了上來,“謝傅,趕緊去見你爺爺。
”
謝傅應道:“我先放下行李吧。
”他不想爺爺看見自己風塵仆仆的模樣。
老母親卻道;“不!
馬上!
”
這語氣似乎慢上一步就看不到了。
前往爺爺房間的時候,老母親又念念叨叨起來:“你說你明明讀的是醫,卻去當什麼考古員,要不然跟你叔叔伯伯他們一樣也好……”
謝氏一脈素來詩書傳世,謝傅從小也接受琴棋書畫的傳統教育,而他的叔叔伯伯們都是某一傳統領域的大佬。
謝傅本人覺得琴棋書畫這一些除了可以提高内涵和氣質,在現代社會根本發揮不了多大作用,笑着應了一句:“一樣是為社會服務嘛。
”
謝傅提着行李剛進入房間,卧床的謝耀國立即迸坐起來,生龍活虎的很,哪有一點病了的樣子。
謝傅放下行李走到床邊,看着爺爺臉色倒是很差,關心道:“爺爺,你感覺還好吧?
”
謝耀國應了一句:“你回來了,我就好。
”說着讓其他閑雜人等都離開,獨在謝傅一人在房内。
待其他人都走了,謝耀國這才壓低聲道:“傅兒,寝堂鬧鬼了。
”
謝傅聞言呵呵一笑:“爺爺,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信這些,你要是不放心,請些和尚道士回來念念經就是。
”
爺爺那一代人還是有一點迷信,謝傅卻從來不相信這些。
“寝堂的祖宗靈牌一塊一塊消失了。
”
謝耀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瞪大,雙手卻微微顫抖,顯然害怕極了。
謝傅笑道:“該不會是誰偷走了吧。
”
謝耀國怒斥道:“誰會偷這種東西。
”
謝傅呵呵一笑,沒有應話。
謝耀國壓低聲音繼續道:“更可怕的是這幾天祖宗顯靈托夢于我,說天有異像,我謝家一脈要消失在這世界上,要救謝家非你莫屬!
”
謝傅聽了一笑,要救謝家也輪不到他來救啊。
謝耀國見謝傅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怒斥道:“你笑什麼,我一把年紀難道會跟你開玩笑不成。
”
謝傅安撫道:“好好好,需要我怎麼做,我照做就是。
”
謝耀國一本正經道:“你今晚就是寝堂呆着,看看祖宗顯靈對你有什麼吩咐,你照做就是。
”
謝傅點頭,“那我先去洗個澡,吃完晚飯之後再到寝堂,你安心養病就是。
”
謝傅剛行到門口,謝耀國突然将他叫住,表情十分嚴肅道:“謝傅!
祖宗對你有任何吩咐,你照做就是,絕不能有半點違逆,這事關我謝家生存!
”
謝傅敬了個禮,“是!
保證完成任務。
”
爺爺是個老軍人,也許這樣的舉動能夠讓他寬心一點。
吃過晚飯後,謝傅就前往謝氏宗祠。
古樸的門第上方牌匾謝氏宗祠四個大字,門的左右是一對楹聯,左邊是會稽世第,右邊是西晉家風。
謝家是會稽謝氏一脈,有兩千多年的傳承。
神座之上供奉着密密麻麻的祖宗靈位,能位列上面的都是二千多年來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不過如爺爺所說一般,原本整齊而列的祖宗靈牌,此刻卻空空缺缺少了一半左右,這種空缺在燭光映照下,頗有幾分陰沉沉的感覺。
謝傅身為謝家子弟,從小就被母親牽來祭拜,倒感覺沒有什麼可怕的,平時跪拜的時候不就常默念:“祖宗顯靈,祖宗保佑……”
謝傅因為旅途勞頓,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一把威嚴端正的聲音在謝傅迷迷糊糊的時候傳來:“謝傅……謝家第四十八子弟,你終于來了……”
謝傅應了一句:“誰在叫我,爺爺嗎?
”
“我不是你的爺爺,我是你爺爺的祖宗,也是你的祖宗……”
另外一把蒼老的聲音飄來:“謝傅,你終于來了,我們等了你好久,你再不出現,謝家一脈要消失在這世界上。
”
這些内容謝傅從爺爺口中已經聽過,問道:“為什麼?
”
又一把聲音應道:“因為天降異象,時空扭曲,曆史演變,我們共同的先人此刻正遭受大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