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恩回到東城,兩個兄弟王光泰、王昌一起迎上來。
“大哥,哪來的鳥使者?
”
王光恩抹了把大腦門,嘿嘿笑道,“這個使者有些意思,夷陵文安之,原是國子監祭酒,管着天下所有的年輕才俊士子,一等一的大宗師。
居然有膽子單人匹馬穿越八百裡鞑子占領區,來到鄖陽,了得。
”
臉上有道疤的王光泰個子高大,他本名王光興,兄長被高鬥樞招安後,他也被兄長一封信招來,後來幹脆改名光泰。
兄弟三人,光恩彪悍敢戰,光泰足智多謀,老三王昌則是個猛先鋒。
“這魯監國看來了得啊,能讓一個隐居大儒這般孤身前來,肯定不簡單。
”王光泰捉摸着。
“确實不簡單,還給我們鄖陽拔了二十萬兩銀子和糧草,不過需要咱們自己去接應。
”
等聽說王光恩被封鄖陽伯爵,而他和王昌也都俱封了個伯爵子爵後,王興泰笑了笑,“本錢可給的真足,這是要我們赴死嗎?
是要征召我們兄弟去勤王,還是去打荊州?
”
“都不是,文都監說監國讓我們守好鄖陽便好,若是漢中賀珍或襄陽的楊文富敢出兵增援荊州或武昌,到時我們再出兵策應。
還說讓咱們保存實力,抓緊恢複。
”
“嗬,這魯監國可比弘光皇帝還要好許多倍啊。
”連王昌都聽出來,這條件也太好了。
王光恩也點頭,“本來還覺得這大明沒希望了,想着是不是得另尋出路,現在看來,這江山誰屬還未可知,也許大明氣數未盡,王氣在東南啊。
”
“那咱們将來不也成朝廷勳貴?
”王恩傻笑。
王光泰卻沒這麼容易相信,“條件好的過份了點啊。
”
“老二你就是過份的疑神疑鬼,當初我受高撫台招安,你不也懷疑他是想誘降然後殺了我們?
可後來我不挺得高公重用嘛,所以啊,我覺得可信。
而且你看這李過高一功等都受招安,改編成忠貞營了,還有那馬進忠部改編成忠武營了,咱們就憑什麼不能改編成忠開營?
”
光泰卻道,“順軍餘部号稱三十萬人馬呢,咱們鄖陽這六營也不過剩下四千來殘兵了,比不得。
”
“三十萬又如何,三千又如何,咱們硬是守了這鄖陽三年多,當初李自成雄兵百萬,也一樣啃不下咱鄖陽,吳三桂來招降,咱一樣讓他铩羽而歸,就憑這本事,這魯監國不得高看三分?
”
長的塊頭魁梧,卻小時腦子發熱有些不太靈敏的王昌道,“我覺得大哥說的對,二哥就是多疑了,哥,大明有子爵嗎,幾品官?
”
“公侯伯爵位在一品之上,那是超品,所以這子爵怎麼也得相當于二品,男爵得相當于三品吧。
”王光恩對自己受封伯爵很滿意,大明的伯爵可是很值錢的,就算崇祯滅亡前,也沒封幾個。
想當年李自成在中原轟轟烈烈,也一直跟崇祯皇帝說,隻求封個王就好。
當然,魯監國把鄖陽六營及周邊人馬,都統編為忠開鎮,由他王光恩提督統領,這讓他更滿意了,在鄖陽的六營中,其實是早前來自襄陽、荊州等各路明軍彙集,一營就是一個山頭。
王光恩雖為總兵,但諸營也并不完全聽他号令。
現在,倒是名正言順整合諸營,統一調度。